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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喊破身份

白昼已焚 余三壶 2565 2025-03-09 21:28:39

话说到这份上,虽然还是有哪里怪怪的,但我本来也没这打算,于是乖乖道:“好吧。那就听你的。”

祁昼就笑着,朗声道:“好,一言为定。以后要是有人找你表白,你就要记得先答应我了。”

他今天晚上真是爱笑。

不过祁昼一说高考,我就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昼哥你那个竞赛怎么样了?我记得也是在下个月,你机票买了吗?”

祁昼却没立刻回答,他望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果然又是你啊。”

我下意识地心虚:“……你说什么?”

“竞赛宣传单是你塞在我课桌里的吧。还有那些习题册。”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掉底儿了,有点没面子,嘴硬说:“不是我,别乱说,你有什么证据?”

祁昼笑道:“你买的习题学校上个学期就发过了,而且是每周的家庭作业。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别人连作业本都不眼熟,还惦记着给我找保送机会了。”

我:“……”啊好丢脸。

他又说:“机票你也不用担心。其实在你放宣传单之前,老师就找我聊过这个比赛,赛方也会包往返费用的,如有其他费用,学校也会承担。”

这次我是真的有点惊讶了:“学校对你这么好吗?那他们还不让你查监控?”

我当时无忧无虑,从未经历风雨,不知人心险恶,脑子空空如也,才说得出这样的幼稚话。

此刻,我还不知道一个不变的道理: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立场,只有永恒的利益。

对于校领导来说,升学率重要、保送名校的荣誉重要、位高权重的家长同样重要。

秦盈真去参加只需要玲珑得体的保送面试,赢得名额,对学校来说是“赢”。

秦盈真的妈妈满意,对学校来说是“赢”。

而本身有实力的祁昼赢得比赛保送,对学校来说,同样是“赢”。

这整件事上,校方领导立于不败之地,当真聪明、油滑。

祁昼显然懂,但他却不打算和我说,只是笑着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是挺好的。周灼,你放心,我一切都很好。所以你不要再担心我的事了,也不要为难秦盈真,这样可能会给你家里添麻烦的。“

“我爸倒不怕她家里,”我满不在乎,有点不自在地拂开他的手,“你摸我头干嘛?影响我身高。”

摸头长不高,又是老一辈的迷信说法了。祁昼笑着收手:“是你头上落了一片花瓣,我帮你拂开。”

他握拳到我面前,摊开掌心,里面居然当真躺着一片粉嫩可爱的樱花瓣。

这东西竟然飘得这么高。我惊讶地低头眺望,发现下面一片樱花树不知何时开了一半,在金黄的路灯下仿佛梦一样漂亮。

那晚,我们索性把校服外套脱了,垫在身下,躺在天台顶上的水泥地上,靠在一起睡着了。

然后,我做了一场梦。

开头我梦到下面的樱花全开了,就像一大团柔软的云,又像一片流动的海。清新的花香将我送入更深的梦境。

梦里祁昼年纪似乎比现在大上许多,气质比现在冷峻、衣着也考究许多,只是他依然喜欢对我笑,会在睡前轻轻摸我的头顶。

但梦里我却并不感到开心,相反,我对他怀着复杂而强烈的感情,仿佛一片抑郁泥泞的深潭,我想和他一起溺死在里头。

我梦到自己在深夜起身,手腕脚踝上的金属镣铐清脆作响,我惊慌地侧头看向枕边的人,生怕被这个囚禁者、凶手发现端倪。

梦中我走到门前,用藏在袖中的别针轻轻撬屋门的锁。

“嘀嗒”、“嘀嗒”。

每一下轻微的金属碰撞音都好像敲在我的心上。

“哒——”最后一下,锁芯发出一声轻轻的脆响,门开了。

我喜出望外,推开这扇锁了我无数个日夜的门。

走前下意识回头,却发现,那人正倚在床头,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手里拿着半杯酒,杯中深红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着。一下、一下,一深、一浅……

我立刻想起了,那晚睡前,他用那另半杯酒强迫我做了什么。

我梦到锁的外面还有锁,门的外面竟然是重重叠叠的门。我被他牵制住咽喉,酒液被灌到口中,还有其他更难以启齿的地方。液体与肌肤摩擦、挤压……发出黏腻暧昧的声响。

——“哒”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玻璃杯,居高临下,将我困在鼓掌,予取予求,犹如君王。

……

“哒”。

敲击玻璃杯的声响一声一声,如击玉敲金、乱我梦寐。

我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呆呆地看了面前的祁昼许久,才反应过来,现在已是十年后了。

我被人放在宽大的沙发上,舒服地侧躺着,身上还盖了条毛毯。而祁昼就坐在我的对面,手中握着酒杯。酒已快饮完,只余了块冰块躺在杯底,映着红酒晶莹的血色。

他不知已这样看了我多久。

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我睡着了?”我难以置信,“我们刚才不是才坐下来聊天吗,我怎么突然睡着了?我睡了多久?”

不过说来也太丢人了,我记得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喝一口酒,就突然倒了,还做了这样一个悠长的梦——关于十年前的梦。

——我的酒量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别人是一杯倒?我是闻着味儿就倒了?

“不突然,”祁昼把玩着酒杯,心不在焉地把被我弄到地上的毛毯捡起来,“毕竟你吃了安眠药。已经算生效得晚了。”

“我什么时候吃的安眠药?”我感到震惊,“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祁昼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因为药是我给你喝的。”

我:“……”什么?为什么给我下药?而且他怎么能这样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但却是你自己下的,”祁昼继续说道,“从头说吧。今晚睡前,你决定去见陈威南,所以在我的杯子里放了安眠药。于是,我换了我们俩的牛奶。不过我怕你不知分寸放多了,只留了个杯底……应该没影响你刚才打人发挥吧?”

他果然什么都一清二楚。还偏要用这种云淡风起的语气说出来,弄得我好像跳梁小丑一般。我心头又涌起一点火,但再看祁昼眼下还带着点青影,便又想到他才为救我受了伤,今晚恐怕也没怎么睡,心又不觉软了下去。

“……我是怕你不让我去,就想帮你好好睡一觉。”我低声嘟囔,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祁昼气笑了:“你给我下药这么熟练,原来我还应当谢谢你。那我把牛奶还给你,也算是种礼尚往来的相互关怀吧。”

我:“……”那倒也不必这么关怀吧。

不过他提到下药熟练,我的心就更虚了。因为这并非我第一次给他下药,重逢时,我甚至带过封喉的毒。难道那次他也知道吗?

但那可不是无害的安眠药,若祁昼知道的话,怎可能还这么留我在身边同床共枕?

我很快说服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坦荡地回望向祁昼。但有一瞬间,我脑海中回响起陈威南的话。

——“你以为祁昼是真的喜欢你,放心你吗?之前他就来找过我!”

“……你怎么了?”将我从恍惚中唤醒的是祁昼的声音。他敏锐道:“怎么用这么忧虑紧张的眼神看着我?”

如果当真因为陈威南这种人的三言两语而胡思乱想,实在太蠢了。

我强迫自己凝定心神,对祁昼笑了笑:“没什么。我现在睡醒了,继续聊天吧……之前你在说什么来着?”

问完,我自己却也反应过来了,他当时在问我——想不想聊周灼。

我忽然有了某种预感,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祁昼没有立刻回答,他轻轻地垂下眼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杯底部的冰块早已全部化完,就伏特加而言,他倒的也过满,早过了杯子的三分之二。但祁昼却只是近乎恍惚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忽然站了起来。

“太晚了,我忽然觉得还是应该回房间再睡一觉,”我语速飞快地补充道:“……回我自己的房间。”

话音落下,窗帘正好被风拂开。雨不知何时停了,投入点点璀璨日光,竟然天已黎明。

我:“……”看来我之前当真昏了很久。

就这片刻的犹豫,祁昼忽然起身拉住了我。

自重逢后,与性事上的粗暴呈鲜明对比,他鲜少主动与我进行肢体接触,一言一行都透着暧昧难言的克制。但此刻,他牢牢钳制着我的手腕。或许是酒精的原因,我能感到他的手心烫的惊人。

我甚至有种错觉,贴着我肌肤的是一把正在熊熊燃烧的火,要烧透的我的筋脉肺腑。

“等一等,”祁昼哑声道,将我攥的更近,“我有话想和你说……周灼。”

——周灼。

他抬眸凝视着我,叫出了这个早该死在十年的名字。蓝色的眼睛映着灯火,缓缓沸腾。

果然。

其实早该猜到的。

作者感言

余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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