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
江归一的嘴巴......
贴她嘴巴了!!!???
像沾到毒药, 陈窈唇闭拢,使劲推他的胸膛。
浴缸蓄了一半水,扑腾几下, 水花溅起打湿男人的脸、头发、沉稳的黑西装, 他长长的睫毛垂下, 颓靡的艳丽, 极致的漂亮,危险得让人心惊。
唇被压着, 她只能发出模糊音节,“gui……gun……”
“嗯……”江归一鲜少迷茫,摸不透自己心腔深处的震颤和雀跃从何而来。
但她的唇那么柔软, 呼出的鼻息那么香甜, 他眼色愈发幽深,不再给她反抗回避的机会,一脚跨进浴缸,倾身, 压下。
陈窈向后仰, 江归一扶在后颈的手迅速垫到她后脑勺。
这小动作在这样的场景里变得容易忽视, 陈窈听到他骨肉与瓷砖撞击声,幸灾乐祸地想撞断了才好。
她希望他因为疼痛赶紧放过自己。
然而他置若罔闻, 偏执顽固地锁着她双眸,托住她的脸, 足够大的手, 轻易固定她下巴, 足够长的指, 摁开她的嘴角。强迫她变成他掌心的禁脔。
挣扎间,浴缸喷头打歪, 旋转向半空喷洒,水、唾液,湿淋淋一片分不清了。
灼烫的舌,往唇缝里钻,没有糖衣的药片一并推进,入口即化,苦涩气味在唇齿间蔓延,但更多的是江归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毒药的味道。
甜是迷惑人的假象,辛辣是杀死人的欲。
滴答滴答。
她半躺着,水淹没小腹。
药片完全融化了,江归一开始舔她的舌。
滴答滴答。
——爸爸,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吻妈妈?
——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很爱她,她也很爱我。
记忆中的雨夜玫瑰园迅速拉回陈窈的理智,双手攀上江归一的脖颈,趁他怔愣的空档,咬下去,他立刻反击。
“唔......”她痛得眼泪打转。
血腥味和男人低哑的笑声一起漫开,接着舌头被含住,他吮吸着她舌尖溢出的血,热烈又粘稠。
陈窈气极,逮到机会就咬,可她忘了野兽见血只会更兴奋。
江归一无法控制冲动,扯松领带,还不够。
那是种难耐的欲望,无比渴望,无比渴求,想要她,想要吻她,想要摧毁她,占有她。
甚至,有点像食欲和杀欲的混合体。
吃下她!
这样就能彻底拥有。
他扯断领口的扣子,衬衣敞开露出大片性感的胸肌,两条腿跨进浴缸,单膝跪地,掐住她的脖子,压进水里。
波浪涌动,水漫出浴缸,也呛进了陈窈的鼻腔,她的嘴和咽喉都被江归一掌控,他报复性地反复碾压舌根,蹭的她唇边泛红。
根本无法呼吸。
窒息刺激着神经,快感在身体内游走,她忘了自己扮演的角色,看着那双完美的眼,费力地抬起双手。
脖子被轻轻掐住,江归一挑了下眉,从她嘴里撤离,将她顺着浴缸推出水面。
“哈嗬哈嗬……”
陈窈靠向浴缸,胸脯因缺氧剧烈起伏。呼吸稍微顺畅,她越想越气,抬臂想抽他巴掌。
江归一早有所预料,握住她的手,扯到自己唇边,莫名好脾气地说:“我今天被打过了。”
她丝毫不客气,“活该!谁让你说那些话气人,直接走了皆大欢喜,你自找的……”
江归一没说话,张开嘴,将她两根细瘦的手指含进去。陈窈陡然激灵,手往回抽,他又攥紧了些,直勾勾盯着她,眼神挑衅又蛊惑。
黑发,白皮、红唇,三种色彩被浸透,鲜艳至饱和,水从他额骨、鼻尖不停滴落。
他伸舌头慢慢舔她的手指尖,细细的丝线欲分欲离。
江归一长相本就容易引人遐想,堂而皇之挑逗,简直让人血脉偾张。手指被舔得非常痒,但让人更痒的是他的眼神,心里被撩到频频波折,陈窈暗骂自己鬼迷心窍,别开眼,“江归一,别弄了,恶心。”
江归一捏住她的腕,阴沉地问:“你在江之贤房里叫那么大声谁恶心?”
“我就恶心,我不止叫,你刚刚亲过的嘴还吞过——唔!”被捏住脸,男人指腹薄茧烫得皮肤疼,他眼里森森寒气几乎恨不得将她活剐,预感到即将的遭遇,陈窈拳打脚踢地骂:“滚!别碰我!”
“陈窈,看来我对你太好说话。”
江归一嘴角勾着嗜血歹意,他往后靠向浴枕,按松滤水泵,水位下降的时间,摁住她的肩不容反抗地往下按,迅猛至极。
陈窈的膝盖磕到坚硬陶瓷,但她关心不了膝盖,因为脸猝不及防被弹出来的腾腾热气刷了下。
啪地声。
浴缸都是水,这一声清亮扎耳。
陈窈怒视江归一,眼睛又圆又亮,睫毛湿漉漉的,哪有半分唬人的样子。
想到她也这样注视江之贤,江归一胸腔那团气让行为难以把控,他的拇指压着往下,抵住她的脸故意戳出凹陷,笑得邪气,“我和父亲的谁更符合你的口味?”
“滚!这么好奇你自己不知道尝?”
瞧瞧,暴躁的小废物。
他直接趁她叫骂时撬开她的嘴,淡定地说:“尝吧。”
幼稚的泼皮无赖。
陈窈气得半死,又是拍又是掐,指甲刮得他小臂数道新红弯月型甲印。
江归一完全不理会,扶住陈窈的后脑勺,拨开她的发,露出鼓鼓的脸颊,恶趣味用指尖戳了戳,遭到她凶狠的警告与控诉。
——我杀了你!
读懂陈窈的眼神,江归一有点想笑。她在别人面前装得有模有样,看着她流出眼泪,江归一揉了下她的头发,口吻嫌弃,“没用的废物。”
这么骂着,他却没再做了,拉着她的胳膊提起来,拦腰夹在大臂跨出浴缸。湿透的西装衬衣紧贴肌肉,不停滴水。他把她放到洗手台,一手按住她的小腹,一手抽皮带。
陈窈下意识抖索。
他漫不经心地说:“抖什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她急中生智,连忙说:“江归一,很脏的,你干嘛要恶心自己呢?”
江归一停下,撩开她披散的头发,“你不说我都忘了,没关系,时间很多。”
“我会让你忘记他。”
他的欲望从眼睛流出
来,即便如此,压抑的喘息和紧绷的喉结,仍能感受这样的状态已经在克制隐忍。
陈窈见挖苦没用,讥笑道:“把我弄出来就是为这种事?”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让她看不懂,夹带某种深厚而沉重的情绪。
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
江归一认为陈窈为报仇宁愿向江之贤献身,他为满足X欲,衍生的情绪行为都是附属品,本质没有任何区别。
他抱着陈窈离开浴室,把她扔到客厅沙发,捉住她腕从腿外侧反扣进膝窝,用皮带绕一圈固定,拉直,再去绑另外一对手脚。
这姿势强行让她抱住双腿并分开。只要拽住皮带中央往上拉,她的臀部就往上提。
但江归一什么也没做,而是打开搁在茶几的皮箱。
窗外的雨淅沥沥,房间充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陈窈猛然意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自己做了什么,江归一今天情绪已经非常不稳定,她居然说了那么多刺激他的话,她尝试挣脱束缚,大喊道:“江归一!”
“还记得我的名字,可惜你不记得......”
嗡——
房间内忽然响起轻微震动声。
她瞬间头皮发麻,他慢慢转身,手里拿着个椭圆型的黑球,优雅地坐到她旁边,嗓音冰冷语调缓慢询问:“只能为江归一流水,白天告诉过你,是不是?”
陈窈瞳孔猛缩,这样的江归一太可怕。他视线上挪,眼底情绪看不透,随即脸上展开不浓不淡的笑意,两指伸进她嘴里,揪住她的舌头往外扯了扯。
“既然你在父亲那叫得那么开心,现在开始,别停了。”
没给陈窈适应的时间。
窗外雷鸣听不见了,剧烈的嗡嗡声连带神经末梢突突跳动。
身体发软,但那根皮带牢牢束缚了手脚,连并腿都做不到。她咬着唇,强行分散注意力,思考怎么从江之贤手里保下小命。
陈窈分神的表情让江归一更火大,他低头,炙热的吐息舔舐她的耳廓,“不叫是不喜欢?主人亲自帮你好不好?”
“......不。”
“拒绝无效。”他遗憾摇头,揽住她的腰,让她靠自己怀里,语气不急不缓,甚至可以说求知好学,“我坐外面还想,你从来没对我叫那么大声那么好听,父亲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她不说话,他动作神色瞬间狠戾,逼问道:“到底做了什么?”
“你!”陈窈颤抖不止,斟酌了下自己的处境,决定实话实说:“江、江归一,你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江之贤今天的目的是为测试你和江颂竹,你中计了!他其实什么也没做,真的……房间有柯丽露,不信你叫人问她!”
“说谎。”江归一以己度人,“你叫成那样,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陈窈满脸通红地谴责,“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他当然和我不一样。”语气的鄙夷毫不遮掩,江归一目光一路窥视,从陈窈姣好的曲线,后脚踝突出的骨头,绷紧的小脚趾,注意力被她的耳緣吸引,从棕色头发露出来,上面晒出一圈可爱的粉色,他凑过去咬,“所以,今天为了让你记忆深刻,我不止准备了一种。”
敞开的箱子,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唯一相同点,黑色。
墙壁的影子突显轮廓。
嗡——
陈窈抑制不住哆嗦,斟酌片刻,瓮声瓮气地说:“......主人。”
“嗯。”江归一咬她的小腿,“让你吃药你说你母凭子贵,带你走你说恨我,亲你你说恶心,嘴里没一句好话。”
他没兴趣让其它东西*她,亲力亲为。
“现在才叫主人,晚了。”
嗡——
内外全方位被照顾,陈窈有种被严刑拷打的错觉,全身变成火筒,膝窝和手心的汗交融。
男人打开手机,“怦然心动、渐入佳境、快乐巅峰......”
念了一半,他没耐心了,手机扔到旁边,档位开到最大。
那吸附感简直山崩地裂,陈窈眼前阵阵发黑。
“喜欢哪种?”
“......滚!”
“父亲带你玩过这些吗?”
“......唔,滚。”
她喉音支离破碎,眼角溢出眼泪。此刻意识到,他已经这样熟悉她,每处细节,深浅远近,全部了若指掌。
她抽噎着问:“江归一,我都说实话了,你到底为什么还折磨我……”
“你为什么叫那么开心?”
“我……”
总不能说她把他当作幻想对象。
陈窈不说话了。
“你的表现总能让我更生气。”江归一发了狠,她再坚持不住,软化在他怀里。
“才一分钟。”
“我今天在门外听了半小时。”
意思昭然若揭,她必须承受一样的时间。
他们一直不平等,地位、体格,他为残酷的宰杀者,冰冷的刀俎,而她是砧板上失去水源供给的鱼。
时间变得漫长,叫声是唯一发泄的途径。嗡嗡嗡、嗡嗡嗡、嘈杂声扰得神智涣散,陈窈由里至外发了场热汗,头发睫毛都湿乎乎。
她怔怔盯着男人优雅擦手的动作,手背的刺青湿透了,血管和青筋格外明显。
凭什么只有她这么狼狈?
陈窈的脑子总是清醒镇定,但只要碰到江归一总能各方面崩盘。她哑声低骂:“贱人......别被我逮到了……”
江归一顿住,歪了下头,下颌刚好碰到她的唇,短暂的触碰像一个温柔的吻,他饶有兴味地说:“贱人,新词。”
“还有吗?”
“滚!垃圾!”
“还有呢。”
“……”
“如果你这样骂父亲。”江归一悠悠抛出语声,“他必让你后悔出生。我不一样,我希望你拿出真实水平,否则我会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
“......”
陈窈全身骨头像散了架,望着灰色平整的天花板,没力气搭理他。
“不骂了?”江归一极有滋味垂眸,挑起一缕头发,放在鼻尖轻嗅,“我还以为能有什么新鲜词。”
这语调让陈窈胸口被愤怒填满,她指名道姓骂道:“江归一!你是不是贱?技术差到爆就算了,不行就直说,非要他妈的用工具!”
江归一停下扣击的指节,抽了张纸巾擦手,沉默中不知思考什么。
过了会儿,无力虚弱的身体赫然一轻,男人穿过她的膝窝,用抱小孩的姿势把她抱起来,重新走回浴室,把她放在镜子前的盥洗台。
江归一将半湿的黑发撸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眉骨和鼻骨连成小片阴翳,眼睛看起来非常深邃,难以辨认情绪。
他就穿了条西裤,上半身赤裸,肌肉匀称,腰腹精壮。他靠近她,压迫感铺天盖地。
“我没想到平时手下留情,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
陈窈心脏狂跳,惴惴不安。
本想用激将法避免用那些工具,但现在的情形似乎更危险。
她仰脸,眼里积聚泪水,“......主人,你相信我,今天江之贤真的什么也没做,我是干叫......”
江归一面无表情听完,两根指节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从旁边拿条小毛巾塞进去。
“......”
他解开皮带,往她腰间绕了两圈,打了个军队里常用的双花结,让她正面对镜。
正方形的镜子非常大,上面残存雾气。他打开水龙头,用手舀了捧清水反复泼了数次,又按开了祛雾和Led灯,直到镜面清晰明亮,攥住了皮带。
啪啪。
两巴掌落下同时,陈窈的脸贴住冰凉的镜面,从未有过的力道,太多次身体还未恢复,皮下血管处于敏感的肿胀状态,她尖叫着哭起来,但声音全被毛巾堵回喉咙。
镜子里江归一,半眯眼,颧骨潮红,弯腰的动作像蓄势待发的野兽。
察觉她在看他,他笑了,温柔、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脸,下达最后通牒,“记住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