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从那似真似假的梦中醒来之后,有一段时间内一直不自觉地回忆梦中的场景。
但就像是他说的那样,还好那梦中的时间不长,不足以让摄政王彻底的沉迷其中。当摄政王真正从这个梦的后韵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秋季。
大风呼啸,落叶飘黄。
摄政王查过先帝顾敛的事情,知道先帝顾敛的生辰正是在秋九月。
当这一日来临时,他还是带着准备好的生辰礼来到了先帝顾敛的皇陵前,将生辰礼捎给了早已埋在皇陵的人。
摄政王潇洒地席地而坐,仰头灌着酒水,目光在皇陵上移动。
半晌,他将最后一口酒倒在了地上,用一种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叹息声道。
“顾敛,生辰快乐……”
“元白,生辰快乐。”
顾元白醒来之后就听到了薛九遥的声音,他还未睁眼,唇角便已扬起,“嗯,同乐。”
床幔被撩起,刚练完功夫的薛九遥着一身劲装便出现在了顾元白眼中。薛九遥冲着圣上笑了笑,弯腰将圣上拉起,颇为戏谑地道:“明明是你的生辰,怎是与我同乐?”
“你已从一个月之前就开始乐了,”顾元白似无奈似纵容地轻叹了一口气,“薛九遥。”
感情犹如一杯历久弥香的藏酒,越是长久,顾元白越是对薛远放不开手。他身为帝王的掌控欲与占有欲在薛远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所幸,薛远也同样如此。
他们两个人这倒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薛远接过田福生递来的衣衫,替着小皇帝穿上。俊美锋利的面孔上满是喜滋滋的笑意,但余光瞥到顾元白床头时,他脸上的笑意突然一凝,“圣上,你床头怎么会有一个礼物?”
昨晚是薛远陪顾元白睡的,睡觉之前可没有这个东西。
顾元白疑惑回头,也看到了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床头的礼物。这是一个被黄布包裹起来的盒子,之所以知道是礼物,正是因为布上缠着一张纸,纸上正写着“生日贺礼”四字。
这字瞧着眼熟极了,顾元白伸手将礼物拿过来,拆下纸一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似笑非笑着看向薛远:“还在这演给我看呢?这不就是你送的生辰礼。”
薛远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是我送的啊。”
哼,装得还挺像。
顾元白哼笑一声,连衣服也不想让薛远给他穿了,直接把人往外一推,拉上床幔盘腿坐在床上。
他打开黄色的包裹,里面是个平平无奇的质朴木盒子,顾元白见了又一笑,自言自语道:“就这个朴实无华的审美,还说不是你?”
带着笑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亲手雕刻的木件。
顾元白眼底一柔,伸手小心地将木件从盒子中拿出,这木件雕刻的人正是他,但面容却有些模糊。木雕光滑又圆润,似乎是被人盘了许久,乃至刻痕都已被抚平。
这……?
顾元白目中露出些许困惑。
突然,一只手从外伸进了床幔,手中也拿了件木雕。薛远啧了一声,“这才是我的礼物,顾敛。”
顾元白看过去,薛远手里的木雕正是二人的三头身Q版图。这图还是顾元白有一日处理完政务,心情上来了专门画出来逗薛远玩的,没想到他竟然还刻成了木雕。
只是这木雕着实不正经,顾元白的三头身被薛远的三头身压在身下,衣衫凌乱露出肩头锁骨,一脸害羞地捂住小脸蛋。薛远则是“邪笑”着扑在顾元白身上,笑得嚣张至极地扯着顾元白的腰带。
薛远嘚瑟地道:“好看吧,是不是很好看?感动不感动?等褚卫那个丑东西来了,你必须把这个给他看一看,让他看看老子的高超手艺。”
顾元白:“……”
顾元白:“……………”
他爱薛远,但并不影响他很多时候都想狠狠揍他一顿!
顾元白捏着拳头,扯开床幔冲着薛远露出灿烂一笑,趁着人愣住的时候,直接冷笑着扑了上去,双手掐住了薛远的脖子。“疼疼疼!”薛远嗷嗷叫着抱住了小皇帝。
两个人玩闹嬉笑,床上,那两个画风风马牛不相及的木雕静静地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