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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番外 夏小弟探亲记(3)完结

暖阳 爱看天 14984 2024-10-22 00:27:22

夏志飞放了年假自然也要回家里去瞧瞧,他原本只是想先来看看他哥,再自己回家,可如撞破了夏阳和蒋东升的关系,也只能几个人一起走。

蒋东升弄了辆改装过的越野车,一路上和夏志飞轮流开车,回去的路途倒是也不多辛苦。只是夏阳有心事,在路上受了风寒,咳了一阵,又开始发起低烧,吃了药也总不见好。

蒋东升心里着急,要停下来带他去医院,但是夏阳不肯答应,他也不敢太过强迫。其实蒋东升也知道,夏阳这病,怕是和心理压力太大也有关系,他们处了这么多年,虽然早就知道要有这么一天摊牌的时候,但是真到了这一步,又有些不敢说出口了。

夏志飞提出一小袋杏干,塞到他哥手里,道:“哥,你吃不下别的,吃点这个吧?”

夏阳把视线从车窗那移过来,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接过来吃了两口。依旧是吃不太下,但是那杏干酸甜的口感让他略微有了点胃口。

蒋东升一路好吃好睡,瞪着眼睛精神奕奕地,像是在准备一场战斗。他心里已经想好了,就算夏阳家里不同意,他也不会多吭声,扭头带了夏阳就跑——岳老板已经给他安排了下半年的新任务,去R国的军火买卖,正好缺个翻译,他家夏阳干脆跟他一起去算了。

夏志飞一路上也不太说话,神色恹恹的,他哥吃不好,他心里担心,但是更担心的是家里人的态度。夏小弟头一次琢磨起娶媳妇的事儿,如果他能多生几个孩子,他哥是不是就不用压力这么大了?

三个人各怀心事,走了两天多,终于到了建林镇。

下车的时候夏阳还好,蒋东升和夏志飞那两个大个子从越野车上下来抬手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都咔吧响,想必他们这样的身量窝在狭小的车座上一路没少受罪。

夏阳抬眼看了外面的蓝天,深深吁了口气:“到家了。”

夏志飞在后边过来,接过夏阳手里的行李,闷声道:“终于回来了,我要跟妈说,这段时间再也不吃牛羊肉了,我要吃菜,吃一个冬天的白菜萝卜也行……”

旁边那两位都笑了。夏阳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看了弟弟一眼,拍了拍他的胳膊觉得这人个子长得再高,到底还是个孩子。

夏阳回来的正是时候,夏家正请了中医给石三爷调理身体,老爷子身强力壮,三个壮汉都按不住,一个劲儿梗着脖子说自己没病。

“爷,你前几天不是还老说心口闷吗,让医生看看,开些药吃着……”

石三爷抽出手来照着自家孙子的光头抽过去,啪的一巴掌,那叫一个响亮,“我那是没睡好,前几天老做噩梦,梦见你堂弟在京城里有事儿,给我心慌的不行。”

夏海生皮糙肉厚挨了一巴掌也不觉得什么,憨笑道:“爷,这个就是调理睡眠的,您吃了就好了。”

石三爷被他气乐了,道:“少给我扯这些,我用不着,不吃不吃。你去给我拿电话来,我再给夏阳打个电话……”

外面的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脸的喜色,手里拽来的正是石三爷治病的最好药方。

“爷!你看,我夏阳哥回来了!小飞也回来看您了!!”

夏阳回来了,石三爷这病就散去了大半,请来的老中医倒是也没浪费,直接换了一位病号继续诊治。不过这架势跟之前强制石三爷看病的时候有的一拼,夏阳被家里一群土匪似的堂哥按在那坐下,瞧着土匪头子——不,他爷爷夏石三戴着个翻毛的貂皮帽子,揣着袖子跟老中医在那讨论他的病情。

“这得吃药吧?开,尽管开,人参鹿茸灵芝什么的家里都有,我这还有亲戚从东北长白山弄来的野参,缺什么药材尽管开口!”

老中医一脸虚汗,他要不是在建林镇住了三五年光景,还真想拎着药箱拔腿就跑,这一家也忒吓唬人了些。“这个,老爷子,不是什么病都能这么大补的,你刚才说的这些虽然都是滋补之物,但也不能一起用啊……”

石三爷琢磨过来了,摸了摸下巴,道:“明白,隔天换着吃?”

“不,不,那也不成。这我还是开个药方,你们拿着方子去药铺让人切片磨粉,按剂量熬药……”

夏阳坐在那听的哭笑不得,道:“爷爷,我就是感冒,没事儿的。”

石三爷瞪他一眼,吹胡子道:“什么没事!你打小就容易生病,一到冬天就咳嗽,好几回都差点救不回来了。听爷爷的,留在家里,好好给你补补。”

老中医给夏阳诊了脉,又看了他道:“瞧着倒是调养的差不多了,平时还吃着什么药没有?”

夏阳有点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平时吃的是冯乙给的药,调理的效果不错,但也总有些难以启齿的“副作用”,这会儿要让他当众说还真是无法开口。

蒋东升心领神会,主动接过话题,插科打诨的就给带了过去。不过在老中医开了治风寒的药方之后,他跟着老大夫出去还在那一路小声问着:“……他一直体质都很弱,冬天手脚没有热过,您瞧着他脏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要再开些药材添进去吗?”

夏阳看了他背影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还真是没变过。在他身体的事情上,蒋东升要求的比他本人还要严苛,当真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

本想回来摊牌,却生了一场风寒,夏阳卧床静趟了几天,脸都瘦了一圈。

蒋东升瞧着他这样,倒是把那份儿摊牌的心思又淡了下来,他凑过去摸了摸夏阳的脸颊,低头亲了他一口,小声跟他商量道:“要不,算了吧?”

夏阳愣了下,没有听明白,“什么?”

“我说算了吧。”蒋东升握着他的手,一根根掰着他的手指玩儿,又反手握在掌心里给他暖热了。他低头瞧着夏阳笑了,挨着他鼻尖蹭了下,道:“不用非得谁答应,你才能跟我在一起。你爷爷年纪也大了,干妈又心脏不好,何苦招惹他们生气。至于我家那个老爷子……他也管不了我了。夏阳,你说现在谁能拦住我们,嗯?”

夏阳最初听的认真,后来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了,蒋东升的自大还真是一如既往,不过现如今,这句话倒是也没错。蒋少肩膀上扛星,实打实自己的功劳,蒋家如今面上虽然还是在照拂这个小辈,但是真说起来,再过三五年谁照拂谁也说不准了。

夏阳一到家就病倒了,倒是让家里人都来围观了一回。夏妈妈这个刚从医院复查回来的,瞧着都比夏阳强健几分,来看夏阳的时候还打趣了他一回。

夏阳却是没笑出来,他喝了夏妈妈亲手熬的药,咬着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妈,您坐下。”

夏妈妈不明所以,她被夏阳扶着坐在椅子上,就瞧见穿着单薄的大儿子带着蒋东升一同跪在她面前,磕了几个头。她吓了一跳,刚要起来,就被夏阳喊住了,夏阳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很坚定:“妈,这是您应该受的,这么多年,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以后怕是……”

他没说出来,但是紧跟着又重重地磕在地上,额头都青了一块。

夏妈妈看着面前两个长大了的孩子,心里忽然有些明白了,这么多年,她也并非是一无所觉。只是他们都是聪明又懂事的孩子,夏阳那么体贴,而东子又是受过苦的,这两个孩子不说,她也一直当做不明白……

蒋东升跪在夏妈妈跟前,也喊了一声妈。

夏妈妈心里哆嗦了一下,但看着夏阳青了一块的额头,还有人前很少弯腰的蒋东升,终究是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哎。”

夏阳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听见她这轻似叹息的一声心里终于放下一块大石,略略闭了下眼,松了口气。

“你们俩这真是……”她扶着夏阳站起来,夏阳身上出了虚汗,这会儿站起来有些困难,还是蒋东升圈着他扶着倚在自己肩上。“早在十多年前,东子就喊了我一声‘妈’,我一直记得呢。你们不管是怎么想的,将来的事儿都做个打算,阳阳还有个弟弟,只是东子你们家里怕是……”

蒋东升从她松了口就一直笑容满面,这会儿更是连声保证,道:“妈,你放心,我们家的事儿我会处理好,您就把夏阳放心交给我吧。”

干妈和妈的差别,只少了一个字,却听的人耳朵里分外亲密。夏妈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蒋东升却还是一口一个“妈”喊着,比夏阳喊的还亲热。

蒋家那边他是确有准备,蒋老爷子退下来之后就搬去香山种田养花,颐养天年,连老人家也不发话,蒋家自然没有人上赶着没趣儿,去招惹他。

夏妈妈陪着他们说了一会话,又嘱咐了夏阳要好好休息,就先走了。临走的时候开玩笑似的又说了一句,道:“哎,这回本来想等阳阳回来,给他介绍个不错的女孩让他去见,这回倒好,我还得回去想想这么回绝人家。”

夏阳:“……”

蒋东升:“……”

相亲的事儿直到晚上还让蒋少一直惦记着。

蒋东升剥着半个橘子,慢慢喂给夏阳吃,状似无意地开口道:“哎,夏阳,你之前不会已经知道这个什么相亲了吧?年前的时候我好像瞧见妈写给你的那个信封里,有几张照片,咳!”

夏阳挑眉看他一眼,好笑道:“那是我堂姐夏文君,她在省城教书了,拍了几张她和孩子的照片给我。你以为都是你家那样么,上来就塞上一沓姑娘的照片,让你挑?”

蒋东升脸皮厚,丝毫不以为意,蒋家那些人拿来的照片他可是全都拿出来跟夏阳一起看了,丝毫没瞒着媳妇儿一点。倒是夏阳,非说什么尊重个人隐私,收个信也不给他瞅一眼,要不他能今天借机会问么?

蒋东升低头瞧着夏阳,看着那张还有些发白的小脸,倒是衬得那双眉眼越发动人,尤其是垂下来的睫毛,鸦羽似的落下一片小阴影,偶尔颤抖一下,看着惹人怜爱。

蒋东升没忍住,弯腰凑近了亲了一口,没等夏阳反应过来,又移到他耳边轻声道:“你放心,那些照片里的人没一个比得上你……漂亮。”

蒋少的声音低沉沙哑,热气喷在耳朵里让夏阳脸色都浮起一丝薄红,但是很快又推了他一把,低声反驳:“蒋东升你胡说什么!”这个无耻的家伙怎么能拿他跟女人比?!

蒋东升嗤笑了一声,一点都没退让,他爱极了夏阳这样薄怒的样子,瞧着就想扒了他的衣服一直欺负到夏阳自己低头为止……这么想着,眼里一暗,也就当真亲了下去,堵着那张唔唔嗯嗯反抗的柔嫩的唇,尽情的欺负了一回。

外面端药进来的夏志飞耳朵动了下,强忍了一会,还是慢慢从门口退了出去。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颓然地坐在了门口,一边守门,一边掐着时间。

半个小时,多一分他也不会等,到时候要是蒋东升还敢欺负他哥,他就揍这个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暖阳完结了,感谢一直追文的大家,鞠躬!谢谢这么漫长的时间里,有你们的陪伴,也谢谢大家对夏阳和蒋少这些人的喜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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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志番外 养马

夏阳从外面起码回来,一进门脸色就不好,蒋东升紧跟在他身后,差点撞在门板上。

旁边还有给马厮那边抱草料的,瞧见这么一出忍不住多瞧了下。他们都是退役的大兵,多少知道蒋东升当年的事迹和名头,这瞧见的可跟听说的不太一样——不是都说这位心狠手黑,又要钱又要命吗?

蒋东升站在门口也不恼,反倒是笑嘻嘻地挥手让周围的人都散了,自己在门口敲了半天,硬是挤了进去。

木板门“砰”的一声关上,把门外和门内隔成了两个世界,里面的空间不大,不过是用来临时放些杂物的地方,虽然干净但是旁边摞了几个木箱,地方狭窄。

夏阳正在里面换衣服,手指都在发抖,好半天才扭开领扣,呵斥道:“你出去!”

蒋东升不肯走,挨挨蹭蹭地凑近了还想跟他说话。夏阳气得哆嗦,回身推了他一把,却被那个流氓握着手腕一把带进怀里:“怎么,刚才弄疼你了?”夏阳被他困在怀里,也没抬眼看他,哑着声音道:“你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

蒋东升当然不肯滚,腻腻歪歪地捏着夏阳的下巴又凑上去,贴着脸颊亲了两口,还想亲嘴的时候被夏阳扭头躲了,但是也没气馁,推着他靠近那边齐腰高的木箱弯腰再亲。这回事结结实实亲到了嘴角,贴在那两篇柔软上又吸又舔,舌尖硬是撬开唇缝挤进去,勾着里面软软的小舌舔舐缠绕,亲昵得不像话。

夏阳还在推他,这回动作有点激烈了,但是刚才在蒋东升身下扭了两下就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在顶着他小腹,一时愤愤地又用手肘给了他一下!

“你疯了,还敢来……刚才你在外面,你、你……!!”夏阳被他亲得脸色通红,胸口剧烈地喘息着,一双黑亮的眼睛不满地等着蒋东升,这副又羞又恼的样子让蒋少再次心猿意马起来。

“不是你说,我有胆子就试试的吗,我就是想告诉你……”蒋东升靠近了舔了一下他的耳垂,低声笑道,“我胆子还挺大的。“

夏阳脸上带着薄怒,挑眉看着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把搂抱个解释,火热的吻再次落下来,低头吻他的男人呼吸都乱了。

木屋里一室狭小,顿时就被暧昧的低声喘气和衣服摩挲的沙沙声占满了。

站在后面环抱着人的兵痞上下其手占足了便宜,一双手摸到下面还捏了一下多肉的臀瓣,一边慢慢插入进去感受里面的紧致湿热,一边哑声问道:“刚才在马上弄疼你了?”

夏阳咬着唇不说话,双手已经没了力气,只能任由身后那人肆意侵占,发出些喘息声。蒋东升紧紧抱着他,让怀中已经瘫软的心肝宝贝站好,从后面不紧不慢地插入早就流出淫水的小穴,每一次都顶在最深的敏感点上,发出闷闷地撞击声,手里还在玩弄着怀中人的肉棒,拇指和食指来回在前端搓了两下,就让怀里的小东西腰都发抖了。

“舒服?”蒋东升刚才射过一次,这次并不着急,只慢慢睇享受并戏弄着怀里的家伙。“你啊就是这张嘴太倔了,每回非得我……”

后面的声音慢慢笑了下去,贴在夏阳耳边嘟囔了几句,却激得身下人扭动挣扎了一下,弄得蒋少差点没忍住闷哼了一声,按住了又操弄了好几下,咬他耳朵道:“我哪儿说错了?你不就是……喜欢这样……”

“我才没有……”

“刚才骑马的时候,是谁一边哭着喊我名字,一边求我来着,恩?”蒋东升还在回味刚才的那阵狂野,虽然时间很短,不过是绕马场骑了一圈的工夫,但是一边骑马一边骑着夏阳,那感觉可真不赖。

夏阳耳朵尖红了一片,低头摇了两下,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一双眼睛。他本是极克制的人,之前在外面光天化日下做那种事就已经让他臊红了脸,如今蒋东升一再提起,更是让他又羞愧又懊恼,但偏偏自己的身体却还在愉悦地迎合,如同之前在外面一样,可不真同蒋东升说的那样“浪得厉害”。

蒋东升一杆肉枪插得深入,斜斜地擦过那个最敏感的肉块斜挺进去,刺激得夏阳发出“嗯”的一声低吟,手指揪着前面的木箱更紧了几分。

他呢喃着想说“不要……”可是身体却拼命纠缠吮吸,被多年精心调教出来的身体讨好地迎合着蒋东升的肉根,一点点地裹紧了挽留,像是不肯放他出去一样。

夏阳为这样的身体感到羞愧,但是又无法控制,往日里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到了这个时候却像是背负了更多的淫欲罪名,平时清高得跟什么似的一个人,这会儿几乎要被蒋东升大开大合操弄得哭出来。

“不要了……够了,求你……唔唔……蒋东升我求求你……”

蒋东升把怀里的人翻了一个身,面对面地再次插进去,一面在深处挺动不休,一面舔舐着让怀里人泛红的肌肤,一手握着他那柔韧的小腰,一手掀开他的衣服俯身去吮吸挺立的乳尖,发出“啧啧”的声响。

夏阳呜咽了一声,伸手去揪扯他的头发,但是却只让趴伏在自己身上的这头狼吞吃得更大声,激得小穴都跟着吞紧了几分。

蒋东升舔了舔嘴角,抬头看了夏阳,见他眼神迷离的那副小模样不由小腹欲火更旺,把怀里人抱高了一点,扳着那双腿环在自己腰上,低声说了一句“忍着点”就在那早已被插得湿润的小穴里不断挺送起来。

房间的墙上有一面之前留下了大班的长立镜,镜子不算光滑,但还能照出一些。夏阳抬眼就能瞧见上面清晰地映照出自己现在的模样,头发被揉乱了,衣服也乱了,连腰带都散开了,小腹大腿露出一截来被人抱着太高了任意操弄蛮干……

夏阳咬唇,镜子里的那个他也咬住了嘴巴,连微微发红的眼睛都能看得清楚。

他看得难堪,又想起之前在马上被蒋东升弄了一出,又不自觉地缩紧了小穴,却引得身上那头饿狼低吼一声越发使起了蛮力,带起的滋咕作响的水声让夏阳脸红成一片,只能埋首在他肩上随波逐流了……

夏阳身体敏感,射完依旧被弄得两腿打颤,前端滴落下的浊液弄脏了蒋东升的衣服,他被弄得快要窒息,只能大口地喘息,被蒋东升吻住唇射进身体里的时候,勉强含糊地发出“嗯嗯”的呻吟。

蒋东升抱着他连要了两次,堪堪舔着唇角满足了,直到怀里的人求饶才作罢,给他换了身衣服,抱着离开了这里。

夏阳一到了床上就开始昏睡,显然是刚才的一场欢爱累得狠了,等到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只有外间小会客厅还亮着灯,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不行,我不同意!那蒙古马性烈,一般人碰不得。我前两天套他的时候都差点被他挑了杆子呢,夏阳想要收他还早了点……什么?今天下午夏阳也去了?”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语气里带着点惊讶。

蒋东升的声音压低了,但是带着笑意在跟老人解释:“对,我瞧着那匹马不错,帮着夏阳训好了,那马一身皮毛黑段子似的油光发亮特好看,夏阳一看就看中了。”

“可不是嘛!”夏石三笑呵呵地拍了拍蒋东升的肩膀,道,“小伙子不错,干得好!”蒋东升被他这一巴掌拍得肩膀都麻了,硬撑着笑道:“没,没,您前几天都给他遛得差不多了,我就是借了把力气。”

“想养匹好马还是得出空地让他跑开了,你得弄个场地让他多跑跑,这马脾气可烈性着呢,你们那边都是精致的小院子,哪里跑得开啊,小心蹶蹄该挨踢子喽!”

蒋东升笑笑,道:“是该这么着,今天下午就差点蹶蹄子呢。“

石三爷只当他在说养马也没往别处想,点头应和道:“可不是!”

夏阳眯着眼睛在里面听着,忽然想起来蒋东升似乎最近还真的弄了一大片近郊的地皮,说是批下来当什么生态农场的。

养马驯马,这家伙就好这一口,天生喜欢野性难驯的。

个志番外 边境列车

开往苏联的边境火车上,老旧的火车发出“匡啷匡啷”的声音,整个车上坐着的大部分背包客都困得直点头,摇摇欲坠。他们这些最早期的投机商人,带着身上的一点货物,是要去对岸的那片土地上寻找发财梦的。

而在最前面几节的昂贵卧铺包厢里,也坐着几个面色凝重的商人,黑呢的厚重外套裹在身上,戴着同样的黑皮手套,只偶尔交谈几句必的话,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地看着窗外或者抽烟。

这里的条件相对要好许多,得到的服务也高级一些,打着餐铃的廉价餐车至少已经路过两遍了,但是 这些黄皮肤的商人当然对这些焦糊土豆炖的晚餐兴趣缺缺。

有些人拿出自己带的东西开始随意吃着,无论是酱肉的香气还是他们手里的香烟,都吸引了来回巡逻的灰衣员警。这些平时高傲又自大的外国狗也是看人办事的,对于这些相对豪华包厢的人并不敢轻易得罪,只狠狠的多闻了两下香烟的气味,离开了。

夏阳他们四人住在同一间卧铺包厢,上下铺的位置当然是按照白人的身形设计的,倒是也还算宽松。他没什么食欲,随口吃了一块夹着酱肉的冷面饼就放下了。

蒋东升挨着他坐在那儿,见他不吃,递了一杯热水给他,见他喝了小半这才放心了。他低头又跟夏阳说换些别的吃的,但是这次夏阳却摇了摇头,道:“不用,这些可以了,我就是有点累了,没那么多讲究。”

蒋东升见他坚持,也只能再劝他多喝些热水,瞧着脸色缓和了些了这才把剩下的水一口气喝光,三两口吃完了自己手里的面饼完事儿。

对面坐着两个大兵,一个是一早就跟在蒋东升身边名叫穆瑞的蒙古兵,长得如同蒋东升一般人高马大的,只不过没有蒋少精壮,他这一身儿的腱子肉,简直快要把身上那身衣服撑开了,坐在那如同一座小山。

另一个略白净些,一双眼睛像是猫科动物似的带着些圆润,看人的时候直愣愣的,瞧着年纪不大,并不太懂人情世故。

穆瑞原本在抽烟,见旁边这小孩直愣愣地瞧着蒋东升那边,一时皱着眉头按灭了手里的烟,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低声道:“付小山,瞎看什么呢。”

那孩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挨了一下倒是没恼,揉了下脑袋回头看了穆瑞没敢吭声,只是偶尔会抬起眼睛来好奇地看一眼对面那两个老板——他是边境村子里住着的人,精通汉语和俄语,又知道些边贸的风俗习惯,因此才被以一天五十卢布的价格请来当翻译。

从前几年开始,付小山就跟着第一批进入苏联的人跑伙计,一年前开始自己单干,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已经有几分名气了。

但是付小山自己赚的,还不如眼前这两位老板雇佣他给的价格高,这年头卢布的价格略有些心数的人都知道,按照国际货币交易价格,一卢布能兑换二点八美元,兑换成人民币,那就等于一卢布能兑换将近三十块钱。

一天五十卢布的价格雇佣他大半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不用冒风险就能赚一笔颇丰厚的钱,这让付小山对雇主十分满意,从他时不时的奉承那位夏老板就能看出。

只不过这位小夏老板似乎太宠爱自己的保镖了,付小山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小夏老板生得漂亮,不是男生女相那种,而是眉宇间带着一股清俊儒雅,再加上本就白皙的皮肤和略显冷淡的预期,就更有一种天生的贵气了。而夏老板身边那位将近一米九身高的保镖先生,则是经常有些逾越的举动,例如灌水喂饭,甚至有时候还动手动脚……

付小山眉头忍不住跳了一下,他这边心里正想着,对面那个大个子保镖又开始对小夏老板不太恭敬了,这回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在小夏老板的身上,按着他在下铺那儿睡觉。

付小山还想再看,却被起身坐直了身体的保镖先生挡住了视线,小夏老板在保镖身后安然入睡,而他能看到的就是那个一脸痞气的保镖。

付小山忙低头,不敢再看了,他从旁边这些黑衣大汉叫过夏老板这个贴身保镖“头儿”,显然这是他们领头的。他不过是请来的一个小翻译,同他这样的还有好几个呢,万一因为多看两眼就被辞退那真是太不划算了。

这位夏老板已经聘请了他三次,一次比一次的货物量大,实在是一位好雇主,看起来比那些在绥芬河上跑冬季线的瓢把子们还要厉害得多。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小夏老板这次除了大量的衣物和罐头出货,甚至还夹杂了烟草。

付小山紧了紧衣领,他常年生活在这里,据说祖上还有几分白俄血统,当年就被打到了河对岸这才定居下来。他对河岸那边的情形很了解,这批烟草怕是夏老板的第一步,往后指不定还有更大宗的货要出手。

他们一次次谈判的对象都有明确目标,全是苏联军方的人。付小山是个收钱办事儿的,对这些并不多问,但是也心知自己是搭上了条大船,无论是真要用他,还是借着他们这些人打掩护,他都不敢坏老板一点事儿,听话得要命。也正因为这样,才得了小夏老板的赏识,这次更是允许他住到同一个卧铺车厢里来。

过了边境线之后途径数个小站,冬天又冷,走走停停的得过一夜才能到。大家都陆续歇息了,付小山跟穆瑞客气了下,自己得了个上铺窝着睡了。

付小山累了一天,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他睡得很沉甚至还打起了鼾。

夏阳睡在对面的那个下铺,只不过此刻多了一个人同他分享床铺,那人沈淑华带着熟悉的味道和热度,让夏阳下意识地依靠了过去,但是很快又清醒了,哑声道:“还有人,你睡上面。”

蒋东升不肯走,伸手勾了勾他的耳朵,低声笑了道:“以前穆瑞睡对面的时候,也没见你怕成这样。”

床铺里软软的,裹着的毯子带着一点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还是有些冷的,蒋东升再靠拢过来的时候,夏阳也只推了他一下,便不再阻止了。

他们这次的生意已经完成了大半,这次是去收尾,岳老板那样贪心的人也忍不住对他们弄来的几个师的装备啧啧称奇,原本咦功成圆满,倒是蒋东升有多申请了半年的期限,似乎又瞅准了别的东西。

无论那东西是什么,恐怕都是能在世界上引起轰动的先进技术,夏阳心里隐隐有个设想,蒋东升这几次都在可以让他跟乌克兰那边的军方接触,而乌克兰港口里,还停放着一艘庞然大物——“里加”号。

夏阳心里默默盘算着时间,苏联解体时间不远,而“里加”号也会交接归属黑海舰队,最后完成了大半的航母曾交由入不敷出的黑海造船厂处理。

蒋东升这个时候来,倒是做得一笔好买卖,当真是天生的奸商,老远就能闻到最值钱的宝贝藏在哪里。

伸进被子里的手在不安分地游走着,夏阳略微回神,探了手下去按住他的,皱眉道:“别闹。”

蒋东升掀开他的毯子挤进去,他身上发热,每回遇到什么兴奋的事情都会这样,以往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今控制得还好,只是亢奋起来总是忍不住做点什么。

夏阳知道他是为了这次能同黑海舰队的一个司令员搭上关系而兴奋,但是蒋东升这个时候兴奋起来,他真有点吃不消。抬头望了对面床铺一眼,看不到人,只能瞧见睡在斜上方的付小山落下来的一点毛毯边角。

夏阳不敢发出声音,怕被对面上铺的人听到,咬着嘴唇任由蒋东升按着摸索,见他急躁得狠了,生怕他扯破自己的衣服,只得揪住他的衣领送了自己的唇过去让他含着,自己慢慢扭开了衣扣。

蒋东升双手放在他腰上来回摩挲,半闭着眼睛去亲夏阳,窗外偶尔划过的路灯光芒让狭小的车厢里亮一瞬,他低头就能看到夏阳乖顺的模样,当真是全身心的任由自己疼爱。蒋东升眼神暗了下,吮了他下唇瓣几下,慢慢俯下身去亲吻他的胸膛,手也摸到了后面,不断暧昧地揉捏,动作力度渐渐和喘息一样变得粗重起来。

七出是磨磨蹭蹭的,但是蒋东升一双大手跟点火一般,摸到哪里,哪里就热得厉害。夏阳 被他隔着裤子揉捏了半天,最后拉开裤链的时候反抗的力气也小了很多。

蒋东升太了解他的弱点,一边伸手握住夏阳那根秀气的东西来回揉搓着,一旁贴着夏阳磨蹭,贴着他耳边低喃几句好话,句句戳中夏阳软肋,阻隔的力量越来越小,蒋东升干脆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下体上,往上挺动了两下,示意夏阳也帮他摸。

夏阳略微犹豫一下,手指还是动作起来,他力气小,又有蒋东升在自己身上到处点火作乱,实在扛不住先自己射了出来,被蒋东升一双大手握住了,尽数收拢在掌心。

夏阳射完之后身体发软,脸上泛起些红晕,躺在蒋东升怀里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蒋东升享受他依赖自己的模样,但是自己身上的火还没灭,夏阳歇着,他就自己照顾自己,把手心里接住的那点湿漉漉的液体尽数涂抹在自己胀大的肉茎上,然后借着那份儿微热又心猿意马起来,自己手撸动得不痛快,他就干脆用硬邦邦的肉茎去蹭夏阳尚未软下的那里。

夏阳刚射过,领土尚未收回,裤子解开了大半露出来点儿软软的肉根,蒋东升贴着他那层细嫩皮肤来回蹭动,一时刺激得他哆嗦了下,弓着腰也无法躲开,被反压在哪儿狠狠贴着蹭了一会儿。

蒋东升原本只是有些兴奋,想蹭出来就完了,但是没想到体内的火气越来越大,加上夏阳今天特别听话,不反抗也不敢发出声音的小模样实在招人疼爱,他喉结滚动了下,忍不住一点点揪扯下夏阳的裤子,硬得已经不能再硬的肉茎慢慢向下滑动,蹭着那隐藏在臀缝里的小穴,弄得他湿漉漉的。

“呜……”

进入得虽然缓慢,但是那样的力道和硬挺起来的粗壮肉茎让夏阳还是忍不住小声呜咽了一声,但是很快又顾忌有人睡在不远处,咬住了唇,把那点呻吟吞了下去。

他和蒋东升的身体一向默契,从少年时就被他一手调教,再也没有比他们更契合的伴侣,蒋东升对他的身体一直玩不腻,总是翻来覆去地折腾出些花样来。

夏阳紧闭着眼睛努力克制,但是身体却不听从意志,早已食髓知味的身体对蒋东升的到来满是欣喜的迎合,下面那张又热又湿的小嘴更是浅浅地张合,一吞一吐地吮吸妻进入的肉茎,甚至绞紧了肉柱缠绕。

这样的反应爽得蒋东升在他体内又胀大了一圈,一个挺动全部埋入,在最深处缓慢而淫靡地顶弄起来。

夏阳脸色绯红,纠缠在蒋东升腰间的腿也是忍不住勾紧,倒像是想他再操得狠一些似的,显示是被刚才那几下顶弄出了感觉。

蒋东升咬着他耳朵调笑道:“真紧,拔不出来似的。”

夏阳被夸得脸颊泛红,他咬唇不语,但是下处却缩得更紧,那小穴紧紧咬住肉茎倒像是真的印证了蒋东升的话。

蒋东升抱着他抵在墙板上,加快了速度猛地抽送了数十下,爽得头顶发麻。夏阳趴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上跟着一起晃动几下,身体微微发抖,起初还能留神车厢里的声音,但是很快就被操得软了腰肢,小声地哼了出来。

他发现得快,很快又闭紧了唇,但是蒋东升却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一下下准确地撞击到夏阳体内的敏感点上,让他双眼都泛起了水光。

夏阳身体敏感,被弄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挪动着位置小心躲开,但是蒋东升力气颇大,双手软捏着他的臀部一下下进出得结实,肉茎贴着那点突起的敏感软肉蹭过,一下接一下,瘙痒的感觉让夏阳体内慢慢积累出一种快要爆发的情绪。

“舒服,嗯”蒋东升吻吻他的额头,小声哄道,“就一小会儿,忍忍,等我一起啊,乖。”

回答他的是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哼,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猫儿叫似的,倒是不如喷在他胸前的呼吸灼热的清晰。

沿路有路灯划过窗户,星星点点的一点灯光,映照在裹在毯子里纠缠不休的二人身上,让他们彼此互相更能看清楚对方脸上的隐忍和欲望。

蒋东升舔了舔夏阳的鼻尖,而后又往下吻住他的唇角,身体一下下动的有多野蛮,手上和唇边的动作就有多甜蜜,让夏阳无法自拔地深陷进去。

肉体交缠得厉害,每每带起些微弱的水声都能让夏阳紧张得身体绷紧,他顾虑到对面还睡着人,一直咬着下唇忍住不出声,张着腿被蒋东升来回地狠狠操弄。即便肉茎在他体内最深处抵住那一点反复研磨的时候,他也只发出一点微弱的闷哼声,软软弱弱的,简直勾得人心尖发痒。

蒋东升受不住地去亲吻夏阳,使劲压住怀里这人,一边吻住他那勾人的唇舌,一边将他拉近自己的胯下,肉根深深捅进肠道,然后一下接着一下猛力撞击下去,眼睛里都泛红了。

蒋东升操得狠了,夏阳受不住,攀附着他的肩上小声求饶道:“慢点……唔……啊……”

……

一场性事弄得夏阳筋疲力尽,最后蒋东升清理的时候他都未醒,体内那些白液被细心挖出,用湿布擦拭干净。

夏阳裹在蒋东升衣服里,身上又多了一层毛毯,睡得正熟。

蒋东升低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难言的宠溺和骄傲,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下。这是跟他一起并肩前行的伴侣,有这样漂亮又厉害的身边人陪着,实在让他那颗本就自大的心又膨胀了几分。

一声刺耳的火车嘶鸣声响起,列车驶过铁桥东岸,依稀可以看到荷抢实弹的边防军人在哪儿来回巡视。

“蒋哥,咱们这是到哪儿啦?”对面上铺的付小山被车鸣声吵醒,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显然是刚睡醒。

“还早,这才刚进了老毛子的地盘。”蒋东升拿起旁边小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口隔夜的凉茶,唇角带笑。

人在这世上活一回,那就要活得轰轰烈烈,蒋东升有野心,而这里不过是他的第一站,一切尚早。

个志番外 驯养

蒋东升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这大概跟他的职业有关。

作为一个特批的军火贩子,他平时接触最多的就是同行业里其他该死的军火贩子。

这些人里不乏出身高贵的,老欧洲的那帮人尤其是这样。但是做这一行最拿手的M国朋友们显然也有自己的一份骄傲,即便是两年一度的军火盛宴上,他们在展会中也总是衣冠楚楚谈笑风生,指点着宽大场地里那新款的坦克或者其他武器,斯文依旧。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帮赌徒,用生命来豪赌的赌徒。

这次的展会设置在南美洲的某个小国,当地普遍说英语,白种人也不少,比起其他荒凉的地方,这里显然是个富庶的小都市。

蒋东升朋友不算多,但是三分之一俄国血统的安德列可以算是其中一位,在蒋东升进来并开始进行谈话的短短几分钟内,这位号称哪里都可以去的军火商已经多次失恋了,“什,什么?”

“我是说,要如何跟一个人求婚呢?”来自东方以野蛮著称的蒋东升先生双手支撑着下巴,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些微苦恼的意味。

安德列眨了眨眼,他不动声色地避开对方直视过来的淡蓝色眼睛,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大概要看对方的性格吧。”

“那个人啊,是一位很高傲的家伙呢。”蒋东升揉了揉眉心,盯着安德列有些无奈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做什么那个家伙都有理由推脱过去,明明都已经在我身边好多年了啊……”

安德列手心里微微冒汗,他现在觉得十分不适应,他和蒋刚认识的时候,是两年三个月前接手一件大单子的时候,那时他在索契遇到了一些意外和麻烦,是蒋出手帮了他,也是在那时他看中了这位东方军的人冷酷和狠厉。他从未想过,他的东方朋友有一天会用一种诗人的语气跟他讨论求婚的问题,这让他胃部微微抽搐起来。

“蒋……”

蒋东升抬起头来去看他,带着点希望道:“你想到求婚的办法了?”

安德列?洛特尼科夫起身走到他的东方朋友边,略微松了口气,笑道:“真是难得看到你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天生的工作狂,对外界的事物感知不到呢。”他伸出自己的手掌给他看,低声道:“瞧,这是我的结婚戒指,当然,如果不是我的妻子更换得太快,我想我会一直戴着同一个款式。我的建议是直白一点,直接用戒指去求婚吧,我的朋友!”

蒋东升摇摇头,严肃道:“戒指已经送过了,但是他对我跟以前一样,没有把我当丈夫的意思啊。”他的夏阳,最近可是不太听话。

安德列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喃喃道:“那,那大概对方还未完全领悟,哦,我知道了,或许你应该带她来我们的私人聚会,就是这个,把她介绍给身边的朋友,让她有一种安全感,你知道,身为我们这类人的伴侣总是有些担心的……”

蒋东升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很快点头道:“好,我试试看。”

安德列慷慨允诺带着他们去打猎鳕鱼,原本还以为蒋东升带人来需要几天的时间,但在第二天一早蒋东升就带着人来找他了,显然是一直带在身边的,当真是宠爱得厉害。

安德列刚想迎上去,就瞧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眼前看到的是一位东方美人,但是这位与蒋东升相比要瘦弱许多的漂亮朋友,是个男人。介于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气质,皮肤白皙,眉眼生的精致漂亮,单薄的身体却挺直了脊背显出了一股世家子弟的清贵之气,仔细看,这位的行为举止的确是比蒋要得体得多,很有几分味道。

但再美,他也是个男人,难道他的朋友蒋喜欢上的是个男人?!

那个年轻的东方男人想离开,但是很快就被蒋东升抓住了手腕,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对方的耳朵立刻红了,抬头带着点愤怒的看了一眼,却不再挣扎。蒋东升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道:“夏阳,你听话,你不是说怪闷的吗,我带你出来散散心。”

安德列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幻听了,蒋东升跟这个人说话的语调温柔,跟他当初认识的那个粗鲁的军人完全不同。

狩猎鳕鱼是一件新鲜刺激的事儿,他们找了几条汽船一同出去,期间安德列一直在好奇地打量蒋东升身边的人,尤其是在看到对方手上的戒指之后,越发坚定了这就是蒋东升要追求的那个人。他趁着蒋东升去检查诱饵的时候,试图跟这个年轻漂亮的东方男人攀谈起来。

对方语气疏远冷淡,但也是一个有礼貌的人,说得不多,安德列问他也会回答几句。

安德列低头看了眼他手上的戒指,忍不住多问了几句私人问题,“夏阳,我可以叫你夏阳吗?我想问下你和蒋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夏阳拧了下眉头,半真半假的还是回答了一下。

安德列认真听着,对方的俄语很好,他完全听得懂,但是越听越忍不住瞪大了眼镜,夏阳说的不算多,但是从这字里行间他也可以听得出对方的“指控”:专制独裁,粗暴蛮横,单方面的无节制要求,以及各项决定的无条件服从……

安德列觉得夏阳不恨蒋,就已经是一件很仁慈的事情了,他吞了吞口水,道:“那为什么你还会跟他在一起?”

夏阳坐得端正,略微抬了下眼睛,黑润的眼眸如同最华美的黑珍珠,他淡淡开口道:“因为他不能离开我,而我,也爱他。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允许他对我做这样的事?”

安德列愣了下,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位东方朋友实在是很有趣。

蒋东升很快回来了,他发现了之前放置下的诱饵勾到了一条大家伙,兴冲冲地把自己手里的猎枪给夏阳,跟他耳语了几句,又指了水草丛生的地方,虽然是想让夏阳去狩猎一把。

安德列有些担忧起来,夏阳看起来像是一个优雅的艺术家,是一双适合养在家里的金丝雀,怎么能让他去打鳕鱼?他懂得用枪吗?

事实很快就证明给他看了,夏阳不但会用枪,而且枪法十分好,在旁边的人收取诱饵线惊动鳕鱼的时候,他准确的一梭子弹打进了那条肥大的鳕鱼嘴巴里!

没有一颗子弹浪费,子弹全部进了鳕鱼柔软的口腔的肚子里,很快那只大家伙就翻了肚皮。夏阳单手持枪,蹲在船头一起和那些保镖收取猎物,脸上没有一丝不适。

安德列看得啧啧称奇,道:“真是看不出,还是一直厉害的宠物……”

蒋东升纠正他道:“夏阳可是不是宠物,他是我的伴侣,是我的爱人。”

安德列被他肉麻的告白弄得有些汗毛直竖,但是很快摊手承认道:“对,他是你的伴侣,那么蒋,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把一只小猫变成了小豹子?夏阳的手更适合握笔作画呢!”

蒋东升笑了起来,道:“你倒是看得挺准的,不过啊,夏阳可不是什么小猫,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我不信,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知道吗,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可以为了我杀人……”蒋东升说着残酷的话,眼里却是一片柔情。当年夏阳那块举起来的染血石块他一直未忘,他的救赎怕是从那一刻才开始的。

安德列大呼小叫,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蒋东升却不再理他,径直站起身来去看夏阳弄上来的猎物,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外套,平日里冷硬的英俊面孔上也带了一丝笑意,他看了看猎物,又看了夏阳一会儿,忽然伸手捏起他的下巴,凑近了亲了一口。

夏阳愣了下,蒋东升的手上还没有脱下防护手套,被一双带着微凉寒意的小羊皮手套大力捏着下巴的滋味并不好受,对方亲吻得狂野,舌头搅动得几乎要让他窒息,暧昧的纠缠。但也只有一瞬间的发愣,夏阳很快就抬手反击了,照着手肘内侧来了一下,让这粗鲁的家伙放开自己,但得到的确实一个更甜蜜而热情的吻……

安德列看着船头上那对年轻的恋人啧啧称奇,挥手让一旁有些尴尬的保镖离开,任由蒋东升亲吻他的宝贝儿。安德列心里有些为夏阳同情起来,遇到这样一个野蛮的恋人实在是无力反抗,瞧吧,一次次的挣脱除了弄疼自己根本无法撼动对方分毫嘛!

看似手劲儿很大的蒋东升主动停了下来,用手指在夏阳脸上蹭动了两下,像是在安处一处想要离开主任的猫,但是却被夏阳甩开了手,不过瞪了一眼,就不敢再靠近了。

安德列摸着下巴看了他们一会,咧嘴笑了,谁驯养谁,好像还不一定的样子啊!

——特典完——

番外 暖阳

北方某边界,哨所。

夏阳懒懒的坐在走廊上,蒋东升从早上十点就开始忙碌,就在他试着往门厅里装灯笼的时候,夏阳终于忍不住了,叫住他道:“你干什么呢?”

蒋东升道:“过节啊!”

夏阳被他气笑了:“中秋节你挂什么灯笼,你当过年呢!”

蒋东升把手里的灯笼一丢,走过去腻歪在夏阳身边,道:“这里太简陋了,一点节日气氛都没有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好歹还能陪你去个古玩市场……”

夏阳打了个哈欠,道:“免了,那几家老板瞧见你恨不得都关门不做生意了,你在那他们也不卖给我好墨。”

蒋东升磨牙道:“那几个老狐狸!”

夏阳挑眉看向他,蒋东升语气软了几分,“好了好了,我那也不叫强取豪夺吧,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哎夏阳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帮他们的也不少,你不信是不是,我回去就让他们亲口告诉你!”

夏阳拿手里的书敲了他脑袋一下,唇角带笑道:“得了吧大少爷,你下回砍价别那么狠我就谢谢你了。”

蒋东升被他那声“少爷”叫的有点脚软,磨磨蹭蹭地挨着他不肯走了,哨所里原本就人少,他们这个院子里出任务的那几个走了之后,也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蒋东升如今职务高了,来这儿进出的人都得大声喊“报告”,他一点都不怕有人闯进来,在那跟夏阳腻歪着要点“节日待遇”。

夏阳被他缠的不行,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成啊,走吧,回屋去。”

蒋东升两眼放光的就跟着进去了。

夏阳走到床边,先活动了一下腰身,蒋少就被那被军装腰带勒出来的劲瘦腰肢勾的五迷三道的,正要过去呢,就看到夏阳弯腰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皮箱,打开了拿出一包东西递给他:“喏,这是姥爷给你的,说你什么都好,就是人有点心浮气躁,让你拿去练字。”

蒋东升拿过来打开看了,还真是老夏家的风格,送的是一块徽墨,成色不错,雕着一只展翅雄鹰,夏老给亲自提了一个“蒋”字。

礼物挺好的,但是蒋少要的不是这个,憋着劲儿不知道该怎么跟夏阳说。

夏阳手指碰了一下,风轻云淡道:“这块不错,我求了姥爷好几回,他也不给我,没想到给了你了。”

蒋东升一下就来劲儿了,眼睛都带着狼狗似的亮光道:“真的啊!那,那我们换换?夏阳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些……不不,我是说比起你来,我用这个可惜了,真的,给你吧,你换个别的给我好不好?”他凑过去,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咬着夏阳耳朵说出来。

夏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确定?”

蒋东升:“确定!”

夏阳伸手把墨下面的那个纸条收起来,只略微一点头,蒋东升就心急火燎地把人抱起来了。

没一会就听到蒋东升的怪叫:“什么东西……夏阳你不厚道啊,姥爷还给我留了字条你怎么不给我!”

被压着的那个人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又急又快,含糊的没听清。

蒋东升的声音倒是清楚的很,中气十足:“不成!你撕了我也看得见,你看这块写着‘在外凡事都听东升’……你干什么!不带急眼咬人的啊,你把我尚方宝剑撕了我都没跟你急呢!”

三个小时后。

蒋东升跪在床边伺候夏阳喝水,夏阳喝一口他陪一个笑脸,“还真急了啊,大过节的呢,反正这里天气冷,你穿个高领毛衣真看不出来。”

夏阳瞪他一眼,蒋少就不吭声了。

夏阳喝了水,声音还是嘶哑的,咬唇道:“墨是我的。”

蒋东升听着他这么说,就知道夏阳这是开始消气了,蹭过去笑着道:“给你给你,都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

番外 暖阳

蒋东升和夏阳一辈子过得都挺好,一起在前线也好,一起休假也好,都是形影不离的。

夏阳曾经想领养一个孩子,蒋东升气的扛着人离家出走,俩人在外面“谈”了一个月,夏阳被折腾的不轻,搂着他脖子说算了,就咱俩过吧。

蒋东升这才满意了。

再后来局势变了,俩人退居二线,也不用去做那么危险的工作,蒋东升挂了一个闲职,乐得享清福,夏阳去了京城画院当了几年老师,每天自己写字作画,带带学生,小日子过得也不错。

蒋东升每天接送他,还动过想去学画的心思,找了一套颜料来腆着脸说自己要学油画,写实的那种,非让夏阳给他当人体模特。

后来蒋少对模特动手动脚,被模特抽了一巴掌,肿着脸还在那锲而不舍地扒模特身上那点布料……模特最后还是屈服了,但也气的够呛,三天没理他。

还是蒋东升从霍明那抢了几块古墨来,才把人哄好了。

霍少气的火冒三丈,他小表妹羊羊学画也要用墨呢,小孩儿求了他小半个月,他享受够了吹捧正准备把东西给她,半路怎么杀出蒋东升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霍明心里不痛快,每天下了班就去找蒋东升聊人生聊理想,喝茶吃饭就是不走,有两回还非拉着蒋少要彻夜不眠促膝长谈。蒋东升烦的够呛,说:“不就拿你两块破墨吗,至于吗!老来我家,你缺这点啊?”

火烧坐那纹丝不动,脸上冷笑:“缺,我不要多的,退一半给我就成。”

蒋东升含糊道:“你要点别的,这个真不行,夏阳就宝贝这个呢!再说了,我送媳妇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啊,多丢人……”

霍明铁青着脸站起来就走:“我不嫌丢人,我去要。”

蒋东升忙拉住他,两人彻夜不眠促膝长谈,霍少愤愤不平地啐了他一脸走了,到底没能要回自己那几块古墨。

没过几天,羊羊跑来找霍明,小丫头手里捧着一块古墨,两眼放光道:“大表哥你快来看,夏哥哥送我的!我求了你那么久你也没找到,夏哥哥一下就找到了两~块~!他好大方呀,分了我一块呢,你看好不好看!”

霍明坐在雕花椅上用手指懒懒散散的翻看一下,把到了嘴边的那口血咽下去,言不由衷的夸了两句,就让羊羊走了。

他怕再看一眼,就想去找蒋老二拼命。

再后来。

蒋东升陪着夏阳去看了一个画展,夏阳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学生,名叫苏子安。

夏阳还买了他一张画,对那个学生挺好,惹的蒋东升看了好几眼,把人家小孩盯的手足无措。

至于苏子安和来接他的那个混血漂亮男孩,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他们俩没有夏阳他们那样轰轰烈烈,唯愿吃饱穿暖,小富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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