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
仇雁归隐隐觉得不对,倏地睁开眼果不其然,身侧早已没了人,仇雁归摸了摸那半边床铺,没有残余的温度。可他分明没有听见动静
仇雁归微微塞眉,随手披上衣裳,抬步就要朝外走去。
突然,他看见被子蠕动了两下仇雁归脸色倏地变了,警惕的看着微动的被褥,归墟出鞘,一点点接近床铺“雁归......”闷且细小的嗓音响起虽说声音不大,但仇雁归一耳就听出来这是少主的声音
提着剑的人骤然一怔,他快步走上前,手指悬在空中犹豫了一下,这才皱着眉一把掀开被褥
仇雁归:“......”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仇统领一时间也愣在那,僵硬的像个石雕。
他目光涣散的盯着一处左轻越茫然的眯起眼睛仰头看他,旋即轻声问,“怎么了?”
仇雁归没吱声
突然,左轻越眼神一变,头脑瞬间清醒起来,他为什么要仰头,而且·.....雁归怎么,突然变大了。
他僵硬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四
周,神情一点点凝重起来
不,也有可能,是自己,变小了。半柱香后
仇雁归单膝跪在床铺上,弯腰用指尖轻轻
点了点某个散发着怨气的脑袋
没有合适的衣裳,只好先用手帕裹起来左轻越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背对着仇雁归颓丧的用脑袋抵住墙壁,整个人都幽幽的
仇雁归忍不住笑了一声,小小的身影敏感“仇雁的回头瞪视他,嗓音阴恻恻,“仇雁归。”
听语气看来是真生气了
仇雁归敛了敛笑意,赶紧把他拿··...·不捏起来放到手心,再度和少主对视上时,仇雁归看清了他眼底的心如死灰。勉强忍着笑,他低声问,“少主,这是怎
么回事?”
左轻越淡淡看了他一眼,轻轻吐出两字,“不知。
.....
仇雁归看着他有些发愁,“会不会变不回来了?”
左轻越:“......
左轻越垂头丧气的开口,“雁归,带我去找章青。”
别无他法,仇雁归穿戴整齐后将少主塞进怀里,扯松衣襟防止他被闷着,匆匆跑到蛊门找到了章青。
章青睡眼惺松的打了个哈欠,“仇统领清
早来访,不知所为·.....”
突然,章青顿了一下,瞬间把下巴收了回去,见鬼似的盯着仇雁归的胸口。
“我瞎了吗?”他神情寡淡的问,还自己点点头,“我一定瞎了。
左轻越扒着仇雁归的衣襟,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你想瞎,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章青和他对视了良久,突然冲了过去,仇雁归抬手挡住少主,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章青搓了搓脸,神情恍惚,“不是··.···这怎么回事啊?
“早上醒来就这样了。”仇雁归将小轻越捧到手心,轻轻叹了口气
左轻越仰头望着他,轻轻摸了摸他的手指,“别担心。”
突然,一阵阴影笼罩下来,左轻越右眼皮跳了跳,回头看见了章青巨大的阴险奸诈的表情。
左轻越:“......
又是半柱香后
左轻越低气压的盘腿坐在一个木桌上,他身上笼罩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终于忍无可忍的咬牙道,“看够了吗?”阴影瞬间退散,苗疆客众人一副故作严肃的样子,一本正经的交流起来
“许是余毒未了,不过这更像是中了巫术啊.....”
“也可能是万生蛊所致。
“不无可能,眼下须尽快找到解除的法子,古籍上未曾记载···
说到最后,章青清了清嗓子,“少主放心,我等定竭尽全力。
他拼命遮掩自己幸灾乐祸的样子,肃了肃脸色朝仇雁归道,“这几日劳烦仇统领了。
“他是我的人,要你废话。”左轻越冲他阴恻恻的道
接下来几日,左轻越都蔫蒿的,反倒是平日里稳重冷峻的仇统领兴致勃勃
小十二常能瞧见他嘴角带笑的盯着某处惊的几天不敢靠近。
仇雁归帮少主用竹条编了个小小的箩筐里面铺上厚厚一层手帕,腰间多了两个锦囊,里面包裹着少主平时爱吃的点心,被切成了小块
他平时将竹筐塞进怀里,左轻越饿了会探头出来,见没人便顺着衣裳往下滑,自己打开锦囊,再爬回去享用。
仇雁归细心的用暖玉给他雕了个小床,能用的上的几乎都做了个遍,只是少主任然闷闷不乐,抱住他的手指不吱声“少主。”仇雁归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温声道,“变不回去也没关系,雁归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左轻越声音闷闷的,“不要。
仇雁归见他快快不乐,轻轻叹了口气,挑开为他量身定做的小衣裳
“你做什么!”
左轻越微微睁大眼,一下子护住自己,那模样说不出的好玩,仇雁归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煞有其事的道,“轻越,你已经多
日未曾沐了。”
左轻越脸色一僵,“我·.....
“已经不香了,轻越。
仇雁归见他沉默,拿起一个准备好的新茶盏,倒入温水,手指点了点桌子,“快过来。”
左轻越没动,仇雁归眼中闪过一丝狡强硬的剥去他的外衣,在一声声震怒的“雁归!”“仇雁归!!”中把他按进茶盏,两根手指不断揉搓他左轻越面色绯红,恼羞成怒的拍打他的手,但这会儿他的力道和蚊子没什么区别,只能徒劳的瞪着他仇雁归笑的有些蔫坏,“少主,水温还......”好吗。
话还没说完,他的瞳孔就缩了缩
“砰,哗!
桌子被压塌,上面所有的东西都砸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动
仇雁归愣怔的抬眼
左轻越浑身未着寸缕,眼神中带着一丝凌厉,他按住仇雁归的肩膀,笑容有些危险,慢条斯理道。
“很好。”
仇雁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