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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差三岁 罗再說/罗再说 3099 2024-11-25 23:08:44

宁玺还是没说话,只是靠在弟弟怀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果然,再远的南北也阻挡不了一直炙热的心,而他们的奋不顾身,从来都与距离无关。

他被行骋抱得有些疼,又想起来自己只穿了一件短袖,有些遮掩地侧过身去挡住手上的伤疤。

宁玺看到行骋额头上的汗,说:“出了汗又吹冷风,每次到了冬天你不把自己作感冒一回就不舒坦。”

“无所谓,”行骋笑着去抵他的额头,“我还要传染给你。”

偶有宿舍的男生打了水上楼,行骋身形大,一转身就把宁玺给遮住了,恶作剧般地在他耳边吹气,“你要上去拿东西吗?”

“拿,”宁玺红着脸推开他,“一起上去吧。”

宁玺的寝室干净整洁,另外三个男生的床也倒还将就,行骋抬头一看上床下书桌的布局,书架上摆放书的位置,放纸巾和水杯的习惯,下意识想起宁玺家那间小小的卧室,每次一进去,满鼻腔都是阳光晒过的清香。

他哥去上大学之后,宁玺后爸来过几趟,搬了些旧家电走,行骋跟着在门口看了好几次,宁玺那间卧室的房门始终紧紧关着,谁都进不去。

去年他出去赚钱买的小桌子,如今就乖乖地被放在宁玺寝室书桌的旁边,上面放了一小盆多肉。

“找什么呢?”

行骋从后边儿把寝室门关上,走过来用双臂环住他哥的腰身,低声道:“哥你又瘦了。”

宁玺边找边说:“找换洗的衣服,得带件儿睡衣。”

“睡觉穿什么衣服……”

行骋从后边儿捋开宁玺的裤腰边,浑身带着难以自制的狠劲儿,把宁玺抱得很紧。

他的胯部一寸寸地往前顶磨,顶得宁玺一声闷哼没憋住,站着用手臂抓住寝室上床的梯杆,腿脚发软,咬牙回头骂他:“这儿是寝……”

话未讲完,行骋以吻封住了他的缄。

寝室里一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仅剩宁玺喉间溢出的急促喘`息声,他的书、笔,全落了一地。

行骋带了一枚跨越山海河川的吻,吻进他的口腔,咽喉。

他们的唇舌在这里交`缠碰撞,他们也紧张着外人的入侵,可思念与冲动上了头,终究是少年心气,不管不顾,任由空气中的暧昧跌宕不已。

行骋把宁玺翻过面来,推开宁玺书桌上所有能遏制住他的东西,尽数扫到了一边,再狠狠地压上去。

宁玺近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张开腿,白净的手臂还露在外边,紧紧抱住弟弟的背,任由他掀开自己短袖的衣摆,提起裤腰往下脱。

“等一下……”

宁玺抓住他的手,正想说话,行骋眼尖,瞧到他手臂上大面积的划痕,瞪着眼问:“这怎么弄的?”

“路上被摩托车划的,小事。”

他满不在乎,自顾自地去脱行骋的裤子,被行骋掐住腰,欺身而上,近乎用力地捏他的下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宁玺平静地看着他,伸出手来,指尖点过弟弟的眉尾,眼角,下颚,乃至锁骨,一处处像点在水面,刮在他心上。

“你这里,这里,这里都有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行骋不答,低下头捧起宁玺的手臂,近乎虔诚地用舌尖去舔舐那处新肉,宁玺不自觉眯起眼,环住行骋的脖颈,张口咬他的耳朵:“订旅馆了吗?”

行骋点头,“订了。”

目标旅馆就在学校附近的一处市场里,像那种八九十年代港剧的风格,霓虹招牌参差错落,闪着刺目的红光。

去旅馆的路上,旁边儿建设施工,来往车辆飞驰而过,扬沙阵阵,行骋的第一反应是低下头去抱住宁玺的脑袋。

他好笑地拍拍帽子,低声道:“落了我一脑门儿的灰,哥你给我吹吹。”

宁玺掐他一把,一下一下地捋他背后的沙子,“傻逼。”

一路上,行骋带着遮了半边脸的衣帽,把宁玺一直搂得很紧。

到了旅馆,两个人着急地出示过了身份证,再着急地上楼,着急地开了锁,紧接着这一方天地,成了彼此的沙场。

行骋真的完完全全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呼吸就未曾平复过,他急促地脱掉上衣,奔进浴室里冲了澡,一身的潮气。

他解开浴巾,露出精壮的腰身,再把头低下来,去亲吻他的哥哥。

宁玺也才刚冲了出来,睡衣都才换上,吹风机在手里没拿稳,直接跌到了地上。

宁玺被他毫无章法的吻撩拨得头昏脑涨,慢慢扶住行骋的腰,双手探入他的裤边,捋开松紧带。

行骋滚烫得发胀,伸手去摸宁玺的后脑勺,直到他被哥哥吞吐入喉间的那一刹,都仿佛还活在云端,眼前春生秋杀,奔跑过了万里的烟。

他释放在他的嘴里,宁玺却如同含了一口丹药,将情爱再渡与他的唇舌,妄想求个二人暮雪白头,长生不老。

“你记得去年冬天的时候么?”

行骋哑声问他,“你的背,你的下巴,我在那天看了千万次。”

宁玺被情`欲折磨得不像样的嗓已经有些干涸了:“看出花儿来了吗?”

“看了,”行骋边亲他边说,“我咬了很多吻痕,落在你身上特别漂亮。”

宁玺不答,摁着行骋的头让他火热的呼吸更近几分。

行骋被宁玺一双手摸得又浑身发热,喘着气说:“哥哥,我很想你。”

宁玺已经感觉到行骋打过篮球的指节,因为日夜训练的缘故已比往日粗壮不少,正在一点点地往内里碾磨,探索,他轻轻一哼声,行骋就张嘴舔他的耳朵。

行骋低下头去看宁玺光滑的背,熟悉的曲线,直接扯过床上的被褥,拖到垫了地毯的地上,将宁玺压上去,蛮横地吮吸他的脖颈,锁骨。

两具少年人的躯体发狂一般地纠缠,起伏,汗津津一片,衣物甩落在地板上,被褥全拿来垫了地,行骋不想承认,他现在着急得连两个人一起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

行骋被勾得几乎没了自制力,把宁玺翻过来抵在墙上,摁住他的后腰,往他的后脖颈上拼了命地舔吻。

两个人都跪着靠在墙边,行骋的双膝顶开了宁玺的,宁玺仰着头喘气,像岸边濒死的鱼,等着行骋用一波海浪救活他的命,等着行骋……

他进入了他。

行骋止了动作,捏起他的下巴,沉声说:“哥哥。”

“我知道,你进来了,”宁玺绷不住那股胀痛,大口呼吸着,“好深。”

他挣脱不能,近乎要被撕裂一般,像被钉死在了墙上,被“粗鲁”而深情地对待着,被疯狂而直接地引诱着。

转到正面被进入时,宁玺伸臂去揽行骋的脖颈,惩罚性地留下一个牙印。

等宁玺不受控地昂起下巴,粗声低吟的时候,行骋再去瞧那个令他痴迷的弧度。

他爱死了宁玺恰到好处的,直白而冰冷的性`感,像高山上并蒂的雪莲,终究化作了他身下的一轮圆月。

宁玺惊喘着去捂自己的脸,行骋霸道地去拽他的手腕,不让他遮住半边,惹得宁玺佯怒,行骋便挺身狠顶他,顶得宁玺抓不住行骋颤动的肩,骂他:“你这篮球……真没白练!”

行骋以示训练结果,闷头苦干,以一把长枪走火,捅得宁玺快塌了半边天。

含蓄地勾引,放肆地失身。

两个人围了一圈天地,没羞没臊,天真而浪荡。

男人之间的性`事激烈而放肆,他已经忘了有多少次,忘了行骋是怎样地在他耳畔喊他“哥哥”,忘了他在怎样以最大限度张开腿,来迎接属于他的少年。

当爱情与情`欲对等时,火苗往往烧得最烈。

这小旅馆墙薄床软不隔音,行骋动作大开大合,顶得床一直在响,床头贴着墙,那一头的隔壁有同样来开`房的男男女女,似是不满这边儿动静太大,没一会儿,传来了敲墙的声音。

见宁玺一直在忍耐,行骋笑得邪气,缓慢地深入,低哑着嗓子说:“哥,你叫出来。”

宁玺侧过脸不去看在他身上放肆的行骋,却被顶得将呻吟溢出了喉间。

行骋俯下满是细汗的身躯,满不在乎:“爱听墙根儿,就让他们听,这才几点?”

“等,等下,”一向能扛的宁玺难得求了绕,猫儿似的攀住行骋健壮有力的胳膊,“太胀了,我……”

行骋没搭腔,只是狠命地往里干他,把他的宁玺哥哥撞成一滩春水,融到他的青山长河里去。

宁玺半眯着眼,身子跟随着弟弟的节奏一晃一晃,大口喘着气,都快忘了身在何处。

像是在成都的家里,像是在夏日听蝉的客厅里,又像是在原野上的帐篷里……他分不清了。

中途室友有打电话过来,行骋知道,动作却半点儿没停,宁玺闹不过他,咬着牙不敢出声,室友连着“喂”了好几声,行骋才放过他一点,慢慢退出来,宁玺匆匆地说了句今晚外宿,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行骋又闯入了,在他耳边哑哑地说:“我好羡慕你的室友,能每天和你一起睡觉起床,吃好多顿饭……我一想到你洗澡要是忘了带浴巾,来递给你的是别的人,我就嫉妒。”

“和你才叫吃饭睡觉,”宁玺说,“和别人是进食入眠。”

说完,他像又担心行骋吃醋似的,补了一句:“我不会忘带浴巾的。”

他一边安慰行骋,一边在心底默默地算明年能够在北京租房的钱。

行骋又开始动了。

他将自己埋入又抽离,迅速而猛烈,反反复复,让宁玺掐红了他的背,低声带喘,舒服得红了自己的眼。

宁玺侧过头,发现窗帘留了一小块空隙,能看到窗外雪水早已化了,顺着沿边儿往下没命地流,一淌过了又一淌,永无止息。

他想和他做爱,他想和他交合,他们想一直停在这一天。

想北京的初雪永远不化,想身边的人永远不离开,可惜春天总归要来。

“宁玺。”行骋难得叫了他的全名。

宁玺在情`欲之中还闭着眼,眼角被刺激出的泪已经晕染抹开,他低低地应:“我在……”

“等我,”

行骋喘气,下身的动作仍未停歇,他接连着又捅了几次,听身下之人忍不住地被快感所吞没,夹紧了腿扑腾,俯下身子去衔哥哥的耳廓。

行骋的声音哑哑地,“在北京。”

情`欲来势汹汹,却走得藕断丝连,就算浑身都已湿透,抬腿的力气都再没有,宁玺只是讨个拥抱,都能被行骋哄着,闹着,说再来一回。

隔壁再没有人敲,窗帘被拉了个严实,没有任何事和任何人能够打扰他们。

二十一岁的这一天,在北京海淀区的一个小旅馆里,地板上,他们裹着被褥,发呆,亲吻。

他不断地进入他。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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