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山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轻声道:“美。”
男人笑意更浓,却是指了指那具巨大的赤红色骨骸。
“我问的是它。”
星野山不寒而栗,只能机械的点头。
“就是你挖出了凌浩宇的心脏……哦呀~我可得好好感谢你呢。”
男人语气轻佻,修长冰冷的指尖缓缓滑过星野山脸颊,停在他唇瓣之上磨蹭,俊美邪魅的眼神似笑非笑,撩的星野山下腹阵阵悸动,大脑一片空白,眼神亦开始迷离。
“真是可爱~”
男人轻笑着放开他,摸出一个微微发亮的物件,递到星野山面前。
“拿着。”窟无低着头轻声提醒。
星野山机械接过男人递来的物件。
是一枚镜子。
小巧,圆润,精致。
镜子右上角隐隐约约印着血色的图腾。
“有了它,你便来去自由了些。信徒啊,为邪神的复苏,贡献更多心脏吧……”
男人浅笑着遁入黑暗之中,消失无踪。」
回忆起男人那张邪魅诱惑的脸,星野山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停下讲述,将掌心摊开到楚渊面前。
“这就是镜子。”
星野山的掌心很薄,纹路十分清晰,唯一便是生命线上多了一个红色的痣,痣如拥有生命一般,随着脉搏跳动而微微跳动。
星野山叹了口气,“从那个密室离开后,镜子就诡异的融于我掌心。窟无告诉我,用这只手触碰镜子便可从外开启传送,但这种法阵好似开的后门,只能通过一人。”
楚渊点点头,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离开星野山别墅的时候,天边已经泛着鱼肚白。
晨曦的露水打在枝头的嫩芽,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楚渊驻足在西郊那栋老旧别院的门口,定定的看着斑驳的木门。
那一天,凌浩宇便是从这里面出来,推着辆普普通通的小电驴。
那是自己读心术第一个看不透的人。
掏出那个记录的小本本,楚渊沉默的看着上面一条条笔记。
傲慢,色情,男同,偏执,腹黑……
这些都曾是自己给凌浩宇贴的标签,可真正相处下来,却觉得这些并不能很好的概括他。
一切仿佛都在昨天。
将抱在怀中的一捧菊花放在门口,连同那个写着关于他标签的本子一起。
楚渊戴上墨镜,挺直背脊,脚步坚决的迈进清晨的光辉里。
半小时后。
穿着拖拉板儿,拎着豆浆油条,一路溜溜达达回来的凌浩宇站在自家门前,低头看着门口那盛开的金色菊花,沉默了。
他忽的嘴角钱笑了一下,俯身抱起那捧菊花,推开门走了进去。
将豆浆油条放在餐桌上,凌浩宇并没有先吃,而是缓步走向后院。
后院空旷的土地上耸立着一扇诡异的门。
门没有把手,也没有锁芯,样式极简,但凑近了认真观察,便会发现上面雕刻着古怪繁复的图腾,像是某种特殊的咒文。
凌浩宇推门走了进去。
湛蓝的天,翻覆的云,拍打着海岸的海浪,一座古老诡秘的神殿,被光与影勾勒出震人心魄的色彩。
神殿前矗立着一个石桌,桌上摆放着正在进行的棋局。
啪啪啪!
清脆的拍掌声从前方传来。
“春风得意啊。”
棋盘对面的蒲团上侧卧着一名绝美的男子,他漆黑的长发如瀑,随意的散在肩头,狭长的眸子含笑,身段修长,半露着胸脯。
他修长的指间正把玩着一颗黑色棋子,看上去懒散至极。
“凑合。”
凌浩宇冷漠的眼神只扫了他一眼,似乎不愿多说。
“干掉了我一颗黑棋,毁了我入侵的计划,还把楚渊那傻小子迷得神魂颠倒,啧啧啧,真不错,看得出你很努力了,也对,输给我999次了,也是应该长点心了。”
邪神弯弯眼睛,笑的艳邪魅。
“哼。”
凌浩宇冷着脸,“不愧是你,竟耍些阴险的手段。”
若不是邪神丛中作梗,自己早从遗迹回来趴上楚渊的床了,还至于收到他送的菊花?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休息一下么,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你看你哪儿还有半点神的样子。”
凌浩宇可不吃他那套。
“劳动使我快乐。”
“……”
邪神抽抽嘴角,而后放声大笑。
“你总是这么可爱。”
一个闪身,邪神竟来至凌浩宇背后,手抚上他白皙的脸颊,捏住了他的眼镜。
“我不喜欢这个眼镜,它封印了你漂亮的脸蛋。”
“你又不是我老攻,我管你喜不喜欢。”
凌浩宇漠然的眼神回转,拂手打掉邪神的咸猪手。
“没错,你只在乎楚渊那个人类,我记得眼镜是他送你的,在第几条世界线?150?180?太久远了,我都记不清了。”
“第163条世界线。”
凌浩宇面无表情的坐在棋盘面前,俯首打量着局面。
这些天未归,局面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虽然自己灭了一颗黑棋,但隐藏在芸芸众生之中的其他黑棋,仍未露出端倪。
此时,一颗非黑非白的透明色棋子,正在快速移动。
“哼,又是下三滥的手段。”凌浩宇十分鄙夷。
邪神却是相当得意,“毕竟我们是邪恶的一方,我权当你是在褒奖我~~”
凌浩宇端详着棋局,邪神端详着他,唇角勾起明晃晃撩拨的笑意。
“啊~~我已经等不及把你压在身下了……”
邪神病态的在凌浩宇发丝嗅了嗅,“若不是为了得到你,我又何必陪你玩这一千局棋,无限的生命长河里,分明只有我可以与你作伴,你却偏偏为一个男人沦陷……”
凌浩宇半眯着眼,一脚踹开这老色鬼。
被踹了一脚的邪神并不生气,反而更兴奋了几分。
“别挣扎了,你根本赢不了我,楚渊他终归是我的人,只要我轻轻诱惑一下,任何人类都无法拒绝,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我相信这次的他不一样。”
凌浩宇眼神平静坦荡。
“我看到你那些肤浅的测试了,又能证明些什么?自欺欺人罢了,还不如跟我好好快活快活……”
“证明一个人的经历足以让他成为完全不同的人。”
凌浩宇嘴角掀起一抹浅浅淡淡的笑,那是提起爱人之时,发自内心的自豪。
邪神看着凌浩宇脸上那刺眼灼目的笑意,表情逐渐阴鹜。
他狭长的双眸猩红一片,偏执和疯批的情绪在眼底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