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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番外

【番外一】

解缙搓着手,这年春太冷了些,哪怕是殿内火盆数个,似乎还是没办法消解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

寒冷。

年轻的史官面如缟素,对着空白的卷轴纸张不知从何下手,“解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今年发生的事情,那可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皆足以令朝野震惊。

汉王朱高煦同鞑靼里应外合,实属叛国。

帝王御驾亲征,悍然抗击敌袭。

太子殿下把守北平城,守住了军队后勤。

汉王与赵王联手袭击朝廷命官,致使北平大乱。

帝千里奔袭,回城救援。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管是在何时都是足以留史千年的事迹,竟然都在短时间内爆发,这如何能不让这位刚刚上任的史官感到责任重大?

解缙低垂着眉眼,那周正的模样似是在认真思索的,而后他对史官的哀叹回应道:自然是如实写。”

年轻史官哑口无言。

如实写?

这话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是十分艰难。

帝有三子,这其中两子做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定然让帝王震怒,且这最后的那一桩,却带着足够暧味的色彩。

工部尚书何玉轩。

这从来都是让人私底下津津乐道,有着足够八卦欲.望的人物。

学医出身,有从龙之功,与太子交好,备受帝王恩宠,是盛宠隆恩的人物。

这么一个人,自然常常渲染着某种嗳味的意味。

毕竟……

帝王已有多年为近后宫,除了原本旧邸的三子,再无所出。而何尚书至今都不曾婚娶。

这写正史的内容,年轻史官定然要再三斟酌,不能如同那些野史那般随意胡来,可要是下笔的内容是真的呢?

解缙轻笑了声,混不在意地看着年轻史官,耳边是火盆燃烧发出的啪嗒声。

太静了。

舂色未至,凌寒犹在。

“尔等当初入职,难道不曾知道史官的职责?”解缙慢吞吞地说着,双手交叉握在小腹,“下笔为实,便是连帝王也不能更改。我等之责,便是要记住这些真实的画卷,不易一宇,不改一词。倘若万岁不喜,可那终究是实情。谁能彻底抹杀这份实情?去,该写什么就写什么,该留下什么就留下什么,不要忘记你们是我大明的史官,手中记载的是要流传万年的史书。莫要抛却了手中这杆笔!”

“是!”

众声交叠在一处,似是要把这安静的春天都唤醒。

如同相隔数道宫墙之外,正在伏案睡去的良人。

宫仆安静地在殿内侍立,无人敢打扰那位正昏睡着的大人,就连偶尔的鸟叫都不被允许,连带着呼吸都是极为轻微。

啪嗒。

忽而响起了靠近的脚步声,那是帝王而归。

朱棣看着外面守着的几位内侍,就知道里面的人还没醒。他停下脚步吩咐着些什么,然后才让人轻轻推开了门。殿内地暖扑面而来,一瞬间洗涤了从外面带来的寒冷,但是朱棣没有立刻走近,而是在外间站了会,直到浑身发暖,不再有外面的冷意,这才慢慢地走近那伏案睡着的人。

何玉轩睡得很安逸。

桌案上似是摆着一本还未看完的医书,连带着朱笔都搁置在旁,圈圈点点的工作还未完成,那做事的人早就沉沦在睡意中。

这让刚午朝回来的朱棣露出淡淡的笑意。

可纵使屋内温度很暖,可何玉轩这么睡久了还是容易不舒服。朱棣走近欲要叫醒何玉轩,就看到他懒懒地嘟哝了句:“你回来了?”

朱棣眼里的暖意更甚,大手摸了摸何玉轩的侧脸,“醒了?”

朱棣的声音清清冷冷,在提醒神脑的方而颇有功效,何玉轩趴着闷笑,“便是不醒,你的声音也足以把我叫醒了。”他懒洋洋地闷着自己,却是把朱棣伸过来的手彻底包裹住,不让走了。

何玉轩的身体在经过西山那一遭后,又有些不行了。

小黑屋在临走前送了何玉轩一份大礼,好歹是护住了心脉,不然按照常人那种挨冻的法子,怕是第二天就横尸当场了。

当曰朱棣千里奔袭赶往西山,堪堪救下了何玉轩的小命,而在次日鞑靼大军就被击溃,以朝廷大获全胜告终,彼时抵达的朱高煦率军而来,正好被亲军拿下,押解归来等候帝王处置。

只事情爆发至今,朱高煦依旧在狱中等候处置,而赵王则是被软禁在府中,无召不得出。帝王就好像忘却了这件事情一般,待班师回朝论功行赏之后,至今都没有处理这件事。

自然有人想着要为万岁分忧解难,可递上來的折子不是被压着,就是留中不发,仍是无所回应。

何玉轩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暖意依旧让他有些不太清醒,他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看着半靠在书桌前的朱棣,忍不住偏头说道:“你难道是打算把我一直软禁在宫中吗?”

他说得懒散自在,却让殿内守着的几个侍从忍不住抖了抖,压下的头颅更加的低,丝毫不敢抬起。

朱棣眉峰犀利,几经沙场让他的行事作风总带着难以察觉的血腥,包括这次处理通敌之事,除了两位王爷之外,从上到下所有涉及此事的人一概被撸了个干净。

该杀的杀!

丝毫不留任何的余地。

帝王的血腥残杀一如既往,一旦触犯底线从来都不心慈手软。

而他欲要温养在皇宫内的娇花,却时不时想要出墙来,瞧瞧那外头的风景如何。

何玉轩是不怕他的。

似乎以前就不怎么怕,而到了现在,就真的是不怕了。

“若是如此,你打算如何呢?”朱棣弯腰把何玉轩抱起来,自个儿在座位坐下,把瘦削的何玉轩安置在了自己的怀里。何玉轩靠着朱棣的肩头懒散眯着眼,闻到了他熟悉的清幽香味。

莫说是想要娇养,怕是随手一丢,何玉轩这般疏懒的性子,许是也懒懒就待了下来。他总是爱简单的日子,越进麻烦的,就越不想要沾染。

留在宫中,那可得是多么麻烦的事情啊。

最初浑浑噩噩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何玉轩神智清醒,甚至还能和朱棣说话云里雾里的绕圈,让小黑屋成为彼此共同的秘密。

不必提及的秘密。

何玉轩不知道朱棣到底知道了多少,但是何玉轩也不想知道朱棣到底知道了多少。

知道了又不能怎么样,那何必去知道呢?

何玉轩这般想着,捂着还在咕噜噜叫着的肚子,笑着说道:“我能如何?老实呆着呗,但是这腹中饥饿,可还得劳烦您解决了。”

朱棣摇头笑,抬手让人准备膳食。

何玉轩向来不拘泥三顿两顿的说法,闲了就想睡,饿了就想吃,这样散漫的性格若不是因缘际会,却也不会真的步入谨慎的官场。

这话说来,太医院可比何玉轩更加郁闷。

谁想要常年遇到自己的老熟人,说是医者不自医,偏生浪费了何玉轩这般的好大夫,一旦出事的时候总是得由太医院的人顶上,且按照万岁对何玉轩的看重,每每去给何玉轩看病可真的是件苦差事,这才是真的叫做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就在何玉轩的混沌中,底下的人很快就把满桌的菜肴给摆上了。

何玉轩的胃口并不大,朱棣也不是个奢华的性格,都是些家常的小菜,就是吃起来比外头要鲜甜些,也就是如此了。朱棣让布膳的人下去,亲自给何玉轩塞满了小山堆般的饭食,板着脸说道:“不许再不吃了。”

何玉轩下意识噘嘴,费劲地开始扒拉起自己的饭食,时不时还偷偷把自己不喜欢的撇出去。看在何玉轩今天真的都吃了的前提下,朱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何玉轩养病的时候,可真的是什么小脾气都出来了。

“我家那几口,还活着吧?”何玉轩总算把小山头给啃完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徐玮辰就自然不用说了,生死之交,西山一事是他和郭资重头跑到尾,万岁自然不可能会降罪。可他家那几口子估计就遭殃了,但是何玉轩问的时候,朱棣总是不答。

“活着。”

朱棣言简意赅。

何玉轩想翻白眼,但是他忍往了这个想法:“这也不是他们的过错,何必寻他们的气。”

“没护住你,就是他们的过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朱棣冷硬地说.

何玉轩咋舌了两下,没想到这个同人中经常出现的词语,还真的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了这个说法,顿时忍不住摇了摇头,“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成许真的有点小小的差错,却也不至于都打到趴了,这未免……”

“子虚还不知我心?”朱棣慢悠悠地停了筷子,那双眼眸只盯着何玉轩一个。

这心尖尖上的人就这么一个,如果还不能护好了,那暗卫留着岂不是废物?要他们何用?!

何玉轩的背后毛毛的,不想正面回应朱棣的问题。

朱棣向来少纠结这种情情爱爱的问题,左右两人己经说开了,对某些事己经有了决定。朱棣对女色并不看重,有新鲜的颜色谁会不喜欢?但是那喜欢并不足以转变成动摇他现在根本的可能,那压根就不可能比拟,而对何玉轩来说,与帝王来一场暗中的情事就己经足够麻烦的了,怎么还有可能再给自己自找麻烦?

但凡朱棣挑起这种话题,目的只有一个。

何玉轩想起今日早晨起床的腰酸背痛,顿时就变成苦瓜脸。

有时候吧,这节制也是一件需要提上议程的事情,不能仗着年轻就胡来!

这可是作为大夫的何玉轩的肺腑之言!

“臣,怎会不知?”何玉轩抱着碗想开溜。

朱棣眉峰微动,笑意更浓。

想跑?

(番外一完)

【番外二】

何玉轩养病的普通一天。

寅时。

朱棣早朝。

何玉轩在龙床上睡着。

寅时三刻。

朱棣下了早朝,在谨身殿召见诸位大臣,顺便吃早膳。

何玉轩继续在龙床上睡觉。

卯时。

紧急的事务都直接处理完毕了,朱棣有了一小段空闲的时间,看着擦亮的天际,朱棣决定回去捞何玉轩。

即将被捞的何玉轩还在睡觉。

辰时。

朱棣搂着何玉轩睡觉。

何玉轩被折腾醒了后,犹如咸鱼被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地翻炒了半个时辰后,筋疲力尽地平躺着看着龙帐,认真思索着要怎么从龙床滚下去。

首当其冲是要把朱棣的两条胳膊掰断。

已时。

神清气爽的朱棣早就走了。

试图落跑的何玉轩在思索无果后继续睡着,顺便扯走了朱棣的龙袍。龙袍上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

午时。

朱棣带着一身肃杀回来,全然不管跪在殿外求饶的两位王爷。结果生气的朱棣回来发现自家子虚居然还没起来?!

何玉轩被生气着的朱棣捞起来了,并且在“是不是还要继续翻炒”的威胁中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然后恹恹地彼朱棣搂着在软榻坐下来,等着午膳摆上来。

午时一刻。

朱棣默数着何玉轩点头的次数。

——三十二次。

第三十三次猛地点头的何玉轩总算是惊醒了,懒洋洋地赖在朱棣的怀里打哈欠,并且以还没有漱口做理由拒绝了朱棣的亲嘴。

——当然拒绝失败了。

午时二刻。

亲完嘴的朱棣被顺毛了,安安静静吃饭。

洗漱完回来的何玉轩听着外面俩王爷的撕心裂肺配饭,怎么都觉得不大得劲。

未时。

朱棣在处理公务。

何玉轩也在处理公务,他那工部的折子都被夹在送往皇帝的奏章中被带过来了。他花费了片刻来感慨这是何德何能,然后立刻就抛弃掉这种费脑子的想法埋头苦干。

外面俩王爷似乎嚎累了。

申时。

宫人送来了糕点。

朱棣忙碌无暇注意,继续埋头苦千。

何玉轩疲软地坐在椅子上怎么都不舒服,最终重新抱着折子和糕点在龙床上窝着,宽慰他要折掉的老腰。

酉时。

朱棣继续处理公务。

全部搞完的何玉轩站起身来活动着筋骨,顺便得知两位王爷己经被万岁给丢出去了。得此消息的何玉轩偏头想了想,决定今天的晚膳多点一个菜。

酉时三刻。

还在处理公务的朱棣彼何玉轩给拉起来。

何玉轩对朱棣这种埋头苦干的精祌表达了赞扬,同时希望朱棣要注意一日三餐的道理,话还没有说完就在朱棣那意有所指的视线中想起了自己永远消失的早点。

酉时末。

朱棣沐浴。

何玉轩也在沐浴。

戌时。

突发军务,朱棣如同旋风般从寝宫消失了。

何玉轩带着一个小内侍踱步去找解缙唠叨聊天,顺带给他手底下那群史官支招。

——写,既然写不死,就往死里写!啥真写啥!

戌时三刻。

朱棣还在搞军务。

何玉轩的捣蛋事业被解缙所发现,及时终止。何玉轩开始试图给解缙看病,并成功开了俩药方要他回去赶紧调理身体,比如那双看起来就是老寒腿的腿。

亥时。

朱棣来接何玉轩。

何玉轩被朱棣接走了。

徒留一脸茫然的史官们和一脸正气的解缙。

子时。

朱棣在做某种不能用语言描述的运动。

何玉轩也在做某种不能用语言描述的运动,何玉轩疯狂表示不可以,但是娇弱的文人到底还是撼动不了武人在这件事上的强制。

子时三刻。

朱棣的热情髙涨,不可描述的运动还没有做完。

何玉轩昏过去三次,并且在第四次醒来的时候哭了。

丑时。

朱棣善后结朿,搂着何玉轩睡下了。

何玉轩睡得不省人事。

次曰寅时。

朱棣高高兴兴去早朝。

短暂醒过来的何玉轩在认真思考着到底要怎么从宫里落跑,这种日日宣.淫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能活的。

还没想明白的何玉轩再度睡着了。

又是新的一天。

何玉轩的一日总结:

明曰复明日,明曰何其多。

(番外二完)

【番外三】

东宫闭门谢客许久了。

朱高炽躲的当然不是别个,而是他那两个犯事的弟弟。

朱高燧还好些,朱高煦就像是濒临死亡的疯狗,不管谁准沾上都可能被咬上两口。半个月前,朱高燧被从北平提溜回来,而朱高煦被从狱中释放,看起来就好像是平安无事的度过了。

可任谁看着现在朝野里的气氛,都不可能说得出这句话。

帝王的怒意,并没有消失。

那种肃杀的冰凉依旧笼罩在他们的头项,在朝臣的心头,在两位王爷的头颅,从未消失。

朱高炽最为其中最清楚缘由,也看得最明白的人,是完全不想要掺和进这件事。

就连东宫太子妃那边的娘家人,朱高炽都一早就提点过了,不管是任何人,在这件事上都绝不能插手! 一旦插手,就算是平日里性格再柔和的朱高炽都会雷霆大怒。

太子妃踱步走在朱高炽的身后,从他的手里取走了酒杯,“殿下,您最近己经喝过太多的酒了。”闭门谢客这段时间,东宫自然还是要上朝与处理事务,但是每每处理归来,太子妃总是能看到朱髙炽在喝酒。

太子妃有孕在身,太子自然不可能让太子妃闻了酒味,一直都是避开她在喝酒,但是这整个东宫平日里都是太子妃在运转,很多的事情她如何能不知道?况且太子又没有让人真的封锁了太子妃的耳目。

“你不能闻酒味。”太子连忙起身,让外面伺候的人进来把酒杯都撤走,令屋里的窗户都打开着,免得让洒味熏到了太子妃。

“难道妾身能眼睁睁看着您就这么喝下去?”太子妃笑着摇头,在太子的对面坐了下来,“您要是有什么烦恼,可同妾身说说,要是朝廷大事,那就寻东宫属臣来商量,可不能再这么一直喝闷酒。”

朱高炽笑着摇了摇头,“倒也不是闷酒。”他伸手拍了拍太子妃的手:“我只是在想,这一会二弟和三弟怕是真的要栽跟头了。”

太子妃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可是事情过去己有一月,现在皇上处置了其他的所有人,只留下汉王殿下和赵王殿下难道不是在保他们吗?”这也是朝廷里部分大臣的看法。

虽然万岁还是在生气,到底还是没有真的处罚。

太子怅然地说道:“父皇从来是个深沉的性格,这件事上,二弟错得太过,三弟又偏帮不明事理,就算是母后还在,这件事也没有回旋的余地。直到现在还没有处理他们,不过是因为……”

不过是还没思考好到底要怎么处置罢了。

可对于朱棣来说,能到现在还在犹豫的处罚,自然没有轻松的……只可能更重,而不可能更轻。

朱高炽不敢去想太深。

太子妃显然有点茫然:“那,汉王尚有缘由,可赵王……”

那赵王殿下,到底还是没做出那种与外敌联通的事情来。

朱高炽叹息着说道:“其实这两件事来,我竟是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哪一件事比较生气。我相信二弟做不出来通敌叛国的事情来,可这件事上他的想法太过出奇,竟然想着从外面引敌而立功,简笪是荒谬!倘若父皇没有治他的大罪,我也是要提请出来的。而三弟……”

说到那昏头搭脑的赵王,朱高炽显然是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碰何尚书。”

陛下与何尚书的关系,或许朝野还有不太清楚的,东宫与后宫的联系还算是紧密,有些事情也不算是秘密了。故而太子这么说的时候,太子妃是清楚他在说什么:“父皇是冷静的人,毕竟赵王是他的子嗣,或许……”

朱高煦摇了摇头。

子嗣?

或许子嗣在朱棣看起来确实重要,但是这份重要是延续天下的重要,而不是对他自身的重要。倘若真的是如此,那为何父皇至今都不再踏足后宫,为什么当初要令二弟为他的磨刀石,为何要纵容二弟三弟的脾气恣意?

朱高炽不想去深思,不代表这些事情没有个结论。

万岁是个冷情冷性的人,天底下如今真的能劝得他改变主意的,除非是江山社稷,便只有何子虚一人了。

至今月半,父皇依旧不许何尚书出宫,难道就真的是那么想要把何尚书关起来吗?那倒不是,那更像是不愿意何尚书接触到那些污言秽语,不许他知道外界的风波滔天,不许让朝臣那些谏言被他所知……不然何以工部的折子还需筛过一遍,才能到达何玉轩的手中?

这是爱护,亦或是禁锢。

朱高炽常常在想,这些个事情,何玉轩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或许是知道的。

太子偶尔想着何子虚那双明亮的眼睛,总觉得很多的事情在他那疲懒的性格看来是无关紧要的。

后世的名声,金银权贵,更甚至是帝王的恩宠,在何玉轩看起来都像是最普通而正常的事情。

朱高炽说:“有些时候,只有合适的人,而父皇,是不会看重血脉的。他们想我救他们,但是这件事,我做不到。”

汉王和赵王怕是已经想尽所有的办法,才会找到东宫来。

但是这件事,东宫不会插手。

做不到。

也不可能去做。

太子亲手给太子妃斟荼,温言细语地说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有,你有,父皇自当也是有的。”

江山社稷,与何玉轩。

听起来是不是很好听?

千里奔驰后,朱高炽对这个事实再无疑问,也不想去触碰。

太子妃品茗这杯太子亲自给她倒的茶水,抿起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东宫自当是太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您不必有后顾之忧。”夫妻二人同心,从来是最喜悦的事情。

复一月。

天凉。

帝削去汉王爵位,贬为庶人。

汉王降等,余生守皇陵。

满朝震惊,议论纷纷。太子袖手于朝堂之下,看着那终于休养而归的何尚书,不禁摇了摇头。

他笑了。

这或许是他从未想过之结局。

却是最好的结局。

(番外三完)

【这篇文欠了大家许多,番外的字数送给大家,希望大家这段时间都平平安安,以及感谢几位小天使,或许你们不愿意我提及,但是我很感激那段时间我低沉的时候一直的留言,不管是劝说也好批评也好,感谢你们看了这篇文,谢谢大家。】

【这篇文到此就算是结束了。】

作者感言

白孤生

白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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