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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番外七 距离

老公你今晚回家吃饭吗 雪碧oo 1845 2024-12-22 22:11:57

南潭在五月就已经很热了,窗外的树探来几根枝丫,绿油油的叶子被太阳照得发亮,距离好像近得一伸手就能碰到,可白渔伸出手去,却抓到一场空。

眼睛感受到的距离,和手臂感受到的距离,原来完全不一样。

白渔叹口气,收回手,低下头继续写练习册,对着解不出的题目皱紧了眉。高二分了班后白渔不是很能跟上大家的脚步,实际上,高一的初升高知识衔接就已经让他感到非常吃力了,更何况加大了难度的高二,白渔很是沮丧,连最喜欢的牛奶吐司都有些安慰不到他了。

“又甩了人家一百多分?”

“对啊,真的好夸张。”

“他成绩这么好,当初不是保送到南一的吗?为什么要转到我们学校来?”

“不知道啊。”

周围的同学还在议论开学刚转来的新生,据说成绩很好,本来是保送进了他们市里最好的高中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转到他们这里来。

白渔眨眨眼,当初妈妈也想把他送到南一去,只是南一的节奏太快,很明显他完全跟不上,就只好同意了他自己的选择。

成绩很好?真羡慕。白渔用笔尖戳了戳练习册,想道,那一定会很多他不会的题吧?

“诶呦终于打铃了,走,吃饭去。”

铃声伴着脚步声在耳边混杂地响,白渔认败地合上练习册,慢吞吞收好书,背上书包,等人群都涌尽了,他才踏出教室往楼道走。

似乎动作像他一样慢的人也是存在的,落了一片橙黄色余晖的楼道里有两道脚步声,白渔抬头看了一眼,如预料一般撞进那人望过来的墨色瞳孔里。

很安静。很安静的一双眼睛。

在仅仅几秒的对视里,白渔只想到了这个。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很自然那样,低头继续下楼,像这样的对视,已经是这周的第四次。

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几乎与他重合,在这黄昏里,他们远远落在人群之后,白渔偷偷地想,其实那个成绩很好的第一名,动作也和他一样慢吞吞。

只是做题比他快而已。

——

“白渔,你去休息吧。”

“好的。”

又是讨人厌的体育课,白渔被点了名,手背在身后,慢慢走到了操场边的绿化带那,蹲在了小小的没有太阳的阴影处,额头上冒了一层汗。

其实他是被允许回教室休息的,只是偶尔也会犯个倔,傻傻地蹲在操场边,盯着班上的同学们发呆。

附近还有一个班也在上体育课,两个老师都喊了声自由活动,然后凑一块聊天去了,白渔盯了会觉得无聊,扭头开始看旁边树上的叶子,过了会,又听见几声很轻的脚步声。

一瓶不算很冰的水贴到了他脸颊上。

白渔愣了下,呆呆地回过头,又对上那双眼睛。

胸前的学生卡晃晃悠悠的,写着迥劲有力的两个字,梁洄。

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和学生卡上的照片一样好看,睫毛落下浅浅的一片阴影,很小一块区域,就像白渔蹲的那块只容得下他一个人的叶的影子。

那人伸长了手臂,拿着一瓶瓶身挂满水雾的矿泉水,轻轻贴着他的脸,带来燥热夏日里一丝不可忽略的凉意。

白渔还抱着膝盖,没有动。

他扑红的脸颊流下几滴水珠,眨了眨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梁洄。那水瓶又贴上他另一边脸颊,他也还是不动,像只迟钝的乌龟,看似毫无攻击性,其实默默在防备。

直到白渔脸颊上的红淡去一些,梁洄才收回手,又把另一瓶常温的矿泉水俯身放到白渔脚边,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走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落在地上的水珠可以替白渔证明,那个写字也很好看的第一名,给背着龟壳的小乌龟散去了几丝燥热和烦闷。

手臂那么长,可以摸到白渔眼睛里的那寸距离吗?可以摸到白渔手臂摸不到的距离吗?

这是白渔又一道想不出答案的题。

——

五月底,突然降了温,但教室里还开着空调,白渔没有带外套,缩在座位上恹恹地耷拉着脑袋,连打了两个喷嚏。

估计又得感冒,他揉揉鼻子,努力抵抗着睡意想把最后一道题做完。

放学的时候白渔脑袋都是昏沉的,他无心再去关注身后的人,连牛奶吐司都没去买,拖着步子慢吞吞走回了家,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被烧醒,迷迷糊糊吃了粒退烧药,躺下又睡,没有用,越烧越厉害,白渔有些无奈,只是降温而已,为什么这么容易生病,就连吃药也没有用。

想妈妈。

白渔又开始想妈妈。

想到天亮了爬起来,套上外套打车去医院,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他只是一个人走着熟悉的流程,最后躺到讨厌的窄小冷硬的病床上,缩成一团,只露出一个脑袋和打着针的左手。

浑身都烫得出奇,白渔难受地皱着眉,脑子里全是妈妈的身影,只是喉咙喊不出声音,挣扎着试图喊出来的时候,耳朵里又传来脚步声,很近,是眼睛里的距离,还是手臂摸到的距离?

是耳朵可以感受到的距离。

梦里妈妈的脸忽然开始扭曲畸变,直到最后被梁洄的脸替代,仍然是那双安静的眼睛,面无表情的好看的脸,又朝他伸出了手,将一瓶冰水贴到他的额头上。

难耐的燥热被再次缓解。

白渔安静下来,不再乱动。

梁洄垂眼盯着病床上的人,手背贴着白渔滚烫的额头,心里是丝丝密密的痛与难过,这些和他的心事一样,全都无法言之于口。

他就这样站在床边安静地陪了白渔很久,手时不时就要贴上白渔的额头,以安抚病人又闹起来的情绪,直到白渔终于退烧。

他买了一碗粥,希望白渔醒来的时候还是热的,他还买了一袋牛奶吐司,就放在粥的旁边,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再去摸一次白渔的额头,结果被白渔抬手,很轻地摸了下手背。

这只是,一弯腰,就可以吻上的距离。

但梁洄却偏过头躲开白渔的脸,靠在白渔耳边很慢地说:“别再生病了。”

这是我们与爱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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