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困难,舌尖在主动或者被动的纠缠中产生了微微的麻痹感。暮雨急切到慌乱地亲吻从他进门开始就没停下来。
我不轻不重地咬在他下唇上,调笑他:“至于吗你?”
他没答话,古井般的眼睛凝视着我,慢慢探出舌尖在我咬下的地方舔过一遍。
我脑袋‘嗡’的一声,心跳当时漏掉两拍。一边骂着死孩子都学会勾引人了一边拉低他的头,恶狠狠地封住他的嘴。
敲门声响起,暮雨依依不舍地放开我,把我衬衫上被他扯开两个扣子系好了,衣领整平了,甚至又在我脸上啄了几下才去开门。
杨晓飞拎着市场买回来的菜走进来,大概是在门外等得时间长,嘀嘀咕咕地抱怨,“我这有钥匙还非让我敲门……韩哥,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又不是没见过你俩腻腻歪歪……安然哥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我偏过脸去,为杨晓飞的直白无奈地感慨。
结果杨晓飞以为我是不好意思,傻笑两声,“这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银行关门儿时你俩眉来眼去地我都瞧见了……我们一下班儿韩哥就让我去买菜,自个儿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他回来还能干嘛……”
“闭嘴,做饭去。”暮雨大概也受不了这人了,推推搡搡地俩人一起进了厨房。
我一边看电视一边拿耳朵着意厨房里的动静,说话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韩哥你不用帮忙了……我自己就成……”
“我看看你怎么做的……”
“你要学啊?”
“恩……”
然后是杨晓飞贼坏贼坏的一串笑声,之后俩人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了,但仍然有片言只字飘过来,比如‘怕媳妇儿’比如‘敲键盘的手’什么什么。
我懒懒地倚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很随意地换着台,心里是说不出的酥软舒适。
暮雨端出第一盘菜,我凑上去看。肉丝茄子,样子不错,闻起来很香。我听着厨房里锅铲相碰的声音,亲昵地揽上暮雨的腰,下巴指着那盘菜,问道:“学会怎么做了么?”
那人点点头,“下次我做给你吃!”
“真贤惠!”我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儿,暮雨则故意在我腰上揉了一把,顺势把我拉进他怀里。
杨晓飞一共弄了四个菜,肉丝茄子、蒜泥西兰花、木耳炒鸡蛋还有一个卤味店买的现成的酱猪蹄。为了让杨晓飞保持做饭的热情,饭桌上,我努力恭维他的好手艺,当然,他做的菜也确实还可以。杨晓飞极为得意,还答应一定将自己的手艺都传授给暮雨,“韩哥说以后你俩过日子,做饭肯定是他的事儿……”
“哦?”我拿胳膊碰碰闷头吃饭的人,“那我干什么?”
暮雨咽下嘴里的饭,回答到:“你管钱。”
洗漱用品是暮雨专门给我准备的一套新的,我也预备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在他这里。不过洗完澡我还是套上暮雨的衣服,虽然有点不合身,我却很享受这种感觉,不分彼此的感觉。
我晃悠出来的时候,暮雨正在沙发上看书。
“杨晓飞睡觉啦?”我指指杨晓飞那屋紧闭的房门。
“他本来在客厅看电视,后来怕影响我看书,回自己屋里看去了……”
“哦!”我不解地问道,“你干嘛跑客厅看书来,在你屋里看不行啊?”
“你不是在洗澡么。”暮雨回答。
“我洗澡又不碍你看书……”这是什么理由。
“……”暮雨低头不说话了。
我趴在床上上网,暮雨在浴室里,稀里哗啦地水声传过来,我终于理解为嘛暮雨要跑到客厅看书了。
水声撩拨着心里一根微微颤动的弦,像是羽毛擦过手心一般麻痒难耐。光是想着那具水光粼粼的身体我就感到口干舌燥、浑身发热,网页上的字一行行在眼前滑过,我已经辨不出它们的中文意思。
所以,当暮雨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我就一跃而起扑过去抱住他。
暮雨被我撞得后退一步,扶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在他胸前轻轻咬上一口,翻了他一眼,“少装!”
他愣住,我趁机踮起脚吻上他的唇,舌头撬开牙齿,深入薄荷味儿的口腔。为了让我亲得不至于太费劲儿,暮雨稍稍低了头,开始是细腻地回应,后来变成强势地掠夺。挑事儿的我被他搂在怀里,呼吸和神智都被剥夺,心狂跳不止。
一吻终了,暮雨看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温柔一笑。
“安然……”浓情款款地。
“恩……哎?”我发现自己忽然双脚离地,本能搂住他的肩膀。
那家伙居然把我抱起来,几步走到床边,放下我的同时身体也压过来,皮肤相贴的地方有着烫人的热度,像是要迸出火花。
他看着我,眼里有深深浅浅地暗色游动,那是属于暮雨的心神不稳。他总是清明,少有迷乱,而我爱极了他的迷乱,只为我一个人的,情迷心乱。
我朝他痞痞地笑,自己动手扯掉T恤扔在旁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喂,愣什么呢?”
他慢慢伏在我肩膀上,小心地问:“安然……你身体……”
“没事儿了……”
“……你明天还得上班儿呢……”他手指沿着我的锁骨滑行,所过之处生出密密麻麻的酥痒。
“……多大点儿事儿啊……”我感觉出自己的声音带了些沙哑,故意用腿蹭蹭他身下炙热坚硬的部分,“你再客气我就不客气啦!你……”
耳垂忽然落进湿软的唇舌间,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细密地吮吻带出绵腻的声音,落进耳朵里,撞在心尖上,层层回响。由此一点辐射出的电流瞬间织成了遍布周身的网,我轻颤着听到暮雨说,“我会很小心的……”
笨蛋,我当然知道。我敢肆无忌惮,就是因为笃定你会报以无限温柔。
暮雨当真很小心,进人前的扩张不厌其烦,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还准备了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膏状物,抹进身体里感觉清凉凉的,这些都让我们的这次结合变得顺利又顺畅。几乎没有什么痛感,加上暮雨的小心翼翼,最初的那点儿不适很快被渴望取代,而暮雨厮磨般的动作,让渴望越积越厚,层层叠叠。我耐不住地亲吻他,催促他,甚至抬高腰身去迎合他,鼓励他,暮雨才渐渐地放开来。
一次次深入浅出的冲撞,让我有种被刺穿的错觉。快感一波波袭来,出于某种奇怪地矫情心理,我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不要喊出来。可是,暮雨似乎不满意,他一边在我的身体里变换角度地开发,一边吻上我紧闭的双唇。他打开我的牙关,让我费劲儿压抑的喉咙里的呻吟声止不住地泄出嘴角,他说,安然,安然,我想听你的声音……于是我再也压制不住。
烫,热流涌入身体深处的时候,我被烫得抖了一下,与此同时,尾椎蹿出一道强电,直透脊柱,冲上头顶,我在眼前的一片白亮中攀上云端。
之后,暮雨抱了我很久,直到我们俩都呼吸平稳了。
“对不起……”忽然间那人来了这么一句,把我说的有点懵。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他,刚刚……明明就很好啊!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正方形扁扁的小东西递到我面前,套子,什么意思?
他很小声地解释,“你上次说,不能弄在身体里……我准备了这个……可是……没用……因为……我觉得用这个……我就不能真实的感觉到你了……”
“哦!就这事儿啊!”我还当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没关系,等会儿洗澡时清理一下儿就好了。”
暮雨看我没在意,放下心来,重新搂紧了我,过了半天才问:“以后都不用行吗?”
我想了想,点头。
那人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买了,死贵的!”
“……”
休息够了,暮雨拖我去洗澡,我故意不肯动,而是朝他伸开手臂……他笑着抱起我,到了浴室还不肯放下来,他说,安然,我抱你一辈子好不好?
累死你,我心里这样想着,手却慢慢地捧起他的脸,而后低头,珍重地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