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说得太恶毒,肖蒙也不打算道歉。
即使跟自己做过,加彦也还是只渴望着女人。这个事实就够让他记恨加彦一辈子的了,骂上两句又算什么。
谁都没有先低头的迹象,两人再这么僵硬地对坐着已经没有意义,肖蒙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推门出去。
没得到任何挽留,不由觉得赌气的自己像个演技拙劣的三流演员。
咒骂着重重下了几级楼梯以后,便越走越慢,越走越没气势,还没走到下一层楼,就干脆不动了。站在原地对着墙壁发呆实在有够蠢,但要回头去道歉的话,又拉不下那个脸。
踌躇着进退,无聊到索性掏出烟点了起来。
加彦这个笨蛋居然真的不把他当回事,一边觉得伤自尊心,一边劝自己那家伙根本什么好的。正在自怨自艾,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几乎同时也响起高低不一的惊叫声。
……停电了。
肖蒙站在黑漆漆的楼梯拐角里,只剩手指间的香烟头部还有那么一点红光。愈发觉得呆立着的自己像个傻瓜,想了想,硬着头皮爬上楼,敲响了亲手关上的房门。
加彦很快就举着蜡烛来开门,看清楚门口的脸,愣了愣。
「借我一支手电,」肖蒙理直气壮地,「我下楼梯看不见。」
加彦也不追究他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把楼梯走完,进屋翻找了一会儿,真的拿出一支老旧的手电筒,默默交给他。
接过手电的肖蒙依旧赖在门口,直到加彦问「还有事吗?」,才忍不住,用敷衍般的声音说「对不起了。」
加彦吃惊地「啊」了一声,低下头,思索着什么。肖蒙却是知道这场冷战已经差不多解决了,就得寸进尺地:「喂,去我家吧。」
「嗯?」
「停了电什么都干不了吧,与其呆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不如把事情带去我那里做。要查就业信息之类的,都很方便。」
加彦只叹口气,说了半句「你真是……」,就默默服从了。
回到和那破烂小公寓不可同日而语的宽敞住所,肖蒙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身上的半湿衬衫,然后打电话叫外送便当。
雨已经停了,关闭了一整天的房间有些气闷,肖蒙拉开两边窗户,让带着湿气的夜风吹进来。楼层偏高的缘故,空气比低地势的住宅要清新,加彦忍不住「呼」地发出很舒服的声音,表情也放松了。
「我叫了两人份的外送,你不介意就一起吃吧。」
加彦作为晚餐的半碗米饭和小碟酱菜,还因为中途吵架而没吃完。
「你先去洗个澡,我借你一套衣服把湿了的换下来。」
肖蒙神态自若地赤裸着上身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加彦却有些尴尬起来。
同性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稀奇,肖蒙裸露出的部分也不难看,甚至可以说很值得一看。
细瘦有力的腰,背部很紧实,肩膀的线条也漂亮。骨架看似比其它男性要纤细一些,健康而紧绷的皮肤下却有着层匀称的肌肉,是那种时装模特一般高傲而内敛的男子气概。
但一想到和这个人有过匪夷所思的肉体关系,难免不自在。
道了谢,接过肖蒙递来的衣服,加彦匆匆忙忙进了浴室,把自己因为出汗而略微粘腻的头发和皮肤都冲洗干净。
上一次在这里淋浴,是那天醒来之后。边难过地流泪边费力清洗受伤的内部的记忆又回到身上。
想到自己竟然曾经被那样插入过,加彦就觉得背上一阵战栗的麻痹。当时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这种事,至于身体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同性的性器,现在回想起来,只能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摇头。
穿上借来的衣服出去,发现外送晚餐已经到了。肖蒙看了他几眼,说句「你先吃」,就径自去浴室。
室内的水汽还没散去,混着沐浴露香气的淡淡味道果然也残留着,关于前一个人在这里赤裸裸淋浴的场景的想象很是撩人。
肖蒙脱去衣物,在热水中握住自己的欲望,吸了口气,想起加彦刚才在过大衣服下露出的锁骨和小半胸脯,想象着分开他双腿进入的样子,缓缓动着手指,很快连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炽热起来。
即使刚做过那种不光彩的事,肖蒙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也仍是一副施施然的表情。还可以一派镇定地在他方才臆想里数次侵犯的男人面前坐下来,共进晚餐。
「你那里经常停电吗?」随口询问着,目的只是为了有理由光明正大盯着加彦看。
「嗯,最近水电老是出问题。」加彦夹了片薄薄的泡椒牛肉,却被辣得一下子吐出舌头,连鼻尖都微红起来。
肖蒙暗自诅咒了一声,为自己压不下的欲念而愤怒。
「那么糟糕的话,怎么不去物业管理处投诉。」
「也没什么关系,」加彦喝着水,微微摇头,「反正也住不了很久。那一带要拆迁了。」
「咦?」
「是啊,虽然可以拿到一笔政府的赔偿金,但找房子住也是个难题呢。」男人忧虑地皱起眉毛的表情好象筋疲力尽,「所以也想早点找到新工作,如果是公司提供员工宿舍的,就最好了。」
肖蒙无声地把手里的杯子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加彦只是随口提起而已,他却不由自主就有了「其实可以住在我这里」的念头。
坚持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换种方式把想法说出口:「你想暂时借住我家的话,我是没什么问题的。」
「啊?」加彦忙辩解,「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反正我收拾一下就可以空出一个房间,你自己看要不要。」很跩地做着邀请,觉察到加彦脸上轻微的动摇,就又补充,「能省下在外租房的中介费和租金,也可以早点把钱还给我。」
加彦显然被这说辞打动了,思索了一会儿,就感激地道着谢,开始告诉他拆迁和自己会搬过来的大概日期,商量合住期间的一些细节,主动提出承担大部分家务之类。
而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的肖蒙,脑子里已经在盘算着另一回事。
「要找资料的话,你可以用我房间的计算机,」
「嗯,谢谢。」
「怎么从网络上找招聘信息,你懂吧。」
「还好……」男人稍微有些犹疑,「我慢慢找,应该可以……」
「真是拿你没办法,」肖蒙如愿以偿地,「算了,我来帮你吧。」
吃过饭,两人坐在卧室的大床上,肖蒙腿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计算机,加彦则表情微微动摇地坐在旁边望着屏幕。
连肖蒙都不介意,那他就更没有介意的理由。但毕竟这是个让人很难不联想起那天晚上事情的地方,他会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件事的感觉,要说「讨厌」,那对肖蒙实在太失礼了。
而印象里,强烈的也的确不是厌恶感,若说自我厌恶可能还准确点。至于恐惧或者排斥之类,由于对过程记忆模糊的缘故,倒没有鲜明的感触。
只是看到床而引起的懊恼,羞耻和对肖蒙愧疚的情绪,也实在不怎么令人愉快。
「这几家你都记下来了吗?」
「啊,是的。」
「你的个人资料也给我重新写一次,那种让人找不倒重点的写法怎么可能达到效果。我十年前的都写得比你好,等我把档案调出来给你看。」
「是……」
一开始还是虽然不客气但认真的指导,等资料差不多都整理完了,慢慢敲着键盘的肖蒙忽然开口:「喂,我们来做吧。」
加彦被听到的可怕内容和那轻松的语气弄胡涂了,迟疑了一会儿才反问:「什,什么?」
「做爱啊。」肖蒙转头看了男人一眼,继续储存资料,然后关机,合上笔记本计算机,没有露出半点不安的神情。
加彦咽了一下,只看对方的表情,他会以为肖蒙是在问自己要不要喝酒。
「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因为你看起来一副很想做的样子。」
加彦吃了一惊,被这样莫名其妙地指控,脸上不由得因为羞愤而发起热来:「乱说吧,我哪里有。」
肖蒙笑了一声,起身把计算机放好,又从容地坐回原处:「不知道是谁还在床上偷藏色情杂志。」
加彦一下子涨红了脸,下嘴唇微微发抖:「那,那不是的,我……」
「男人有想做的时候这很正常,你也不用否认啊。」
「但是……」
「你真的没有积很久吗?」肖蒙故意要他难堪似的,伸手握住他腿间。
加彦「啊」的一声惊跳起来,忙拼命推开他的手,护住自己,满脸羞耻的红色。
「好象很有精神啊。」
肖蒙嗤笑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都觉得耳根发烫。本来真的是什么念头也没有,被他这么一摸,居然进入了半挺立的危险状态,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一直没女朋友吧。男人这种方面的需要总要定期解决,用不着这么介意。」
「我并没有……」
慌慌张张的解释被肖蒙一句话打断:「而且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被提到这个,虽然羞愧得血管都差点爆开,但因为肖蒙太镇定了,加彦不能有什么过度反应,只能咬住嘴唇抬头望着他。
男人那种红着眼角,茫然又犹豫的的表情让肖蒙很想什么废话都不说,直接把他推倒了强上。
暗自调整着呼吸,才冷淡地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之间做这种事。互相满足而已,你别想得太严重了。」
「但是……」加彦迟疑着,「你要找女孩子,很容易吧,你跟我又不一样,不需要这样……」
「笨蛋,我怎么能在外面乱来,让人抓住把柄,」肖蒙不耐烦地,「我到这个高度,竞争有多激烈,私生活闹出问题会影响职位的。」
「那倒也是,的确很麻烦呢……」擅长体谅他人的加彦很快相信了他的谎言,「不过和我,和男人……这种事还是很恶心吧……」
「无所谓啊,都做过了,也没有呕吐或者怎么样,」肖蒙不甚在意地,「只要身体合得来就没问题了。我们互相帮忙,总比找陌生人好。」
见加彦没再开口,他就靠过去,到了双臂可以把男人抱紧怀里的距离,轻易拉起加彦的衬衫,微笑着把手指探进去:「至于舒服不舒服,可以先试看看。」
加彦紧张得连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僵硬着任他抚摸,结巴地:「这,这样不太好吧,两个男人……太,太奇怪了……」
「你连更大胆的要求都提过,现在又害羞什么?」
「不是的,」加彦急忙争辩,「那次是喝醉了,我全都不记得啊……」
「喂,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肖蒙不悦地拧起眉毛的表情很是逼真。「比较吃亏的人是我」这句话不用说出来,也已经分明写在脸上了。
加彦理亏地笑了笑,但还是很紧张,光是上身被抚摸就瑟瑟发抖,等肖蒙捏住他两边乳头,他一下子瞪大眼睛,往后缩了缩:「这,这里?我又不是女人,这样……」
肖蒙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试试就知道了。」
被从背后抱住,反复揉捏着胸口的加彦不安地微喘着气,肩膀颤抖的幅度渐渐变大,在肖蒙用两个手指夹住那小小凸起,掌心用力摩擦着他胸脯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抵抗起来:「别,别这样了。」
「怎么?」
「男人……摸胸口太奇怪了,」只会反复说着「奇怪」来掩饰自己反应的加彦,连耳后根都泛着红色,抓住敞开的衬衫遮住自己挺立起来的乳尖的动作有些恐惧。
肖蒙几乎可以确认这家伙今晚是跑不掉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加彦不强硬反抗,自己就不停手。而以这家伙的性格,即使不情愿也不好意思坚决拒绝,顶多也只会谨慎地挣扎而已。
「那就做点不奇怪的吧。」无所谓地耸耸肩,手伸到男人腰前,灵巧地解开他的裤子,探进去准确握住那半挺立的中心。用胳膊的力量制住男人本能的微弱反抗,边缓缓动着手指,享受着男人的战栗。
「这,这……」加彦已经紧绷得发不出清楚的声音,用力抓着肖蒙的手腕,似乎想把那正恶意地玩弄着他的身体的手指拉开,但很快就只能松开手,用两只手掌捂住嘴巴,拼命把要出口的呻吟压回去。
肖蒙一加重抚弄的力度,他就坐不稳地往后仰,连支橕住身体的力气都聚集不起来。
靠在肖蒙肩膀上,表情凌乱地急促呼吸着的男人,努力压抑着反应而拼命咬住嘴唇的样子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肖蒙轻呼了口气,调整着姿势,把加彦拉到腿上来,让两人身体更贴紧一些。自己膨胀的欲望抵住加彦臀部摩擦的同时,手心也被弄湿了。
在另一个男人手里高潮,这种从未有过的经历让加彦脑子里有了一段时间的空白,听到肖蒙低声的「舒服吗」的调侃,也只能诚实地点点头,然后才尴尬起来。
果然肖蒙耻笑般地轻哼一声,手从他已经柔软了的欲望上抬起来,推开他,面对面地注视着。
「还有更舒服的呢。」
加彦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就被握住肩膀,推倒在床上。反应不过来地茫然仰望着,从自己被曲起来大大分开的膝盖中间,只看得见肖蒙带点笑容的,异常丽的脸。
「试试吧。」
直到肖蒙低下头之前,加彦都还想不出他要试什么,只呆呆看着俯在自己腿间的男人用幺指婆娑着他大腿根部,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他一下。
加彦倒吸一口凉气,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就被整个含住了。声音顿时卡在喉咙里,呛了半天才勉强叫出来:「肖蒙,肖,肖蒙……」
肖蒙置若罔闻,压住加彦有所挣扎的双腿,从容地把他颤抖的性器含在口腔里,专心动着舌头给予刺激。
男人无助的呜咽听在耳里,让自己下腹也愈发炽热,忍不住加重唇舌的力度,手也移上去,握住男人赤裸的臀部。
加彦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爱抚,同等程度的震惊和快感让他连直起腰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下身被固定住,双腿架在肖蒙肩膀上虚弱地发着抖,在这样陌生的,富有技巧的逗弄下,自己嘴里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呻吟,他已经听不见了,满耳都是雷鸣般的心跳声。
肖蒙听到男人溺水般的绝望呻吟,而后嘴里就有种青涩的味道蔓延开来,意识到自己居然还吞下去了,一时之间不由有破口大骂的冲动。
但一抬头,开骂之前看到男人惊惶的脸,那点怒气又隐隐散去大半,满肚子的脏话只变成意义不明的一声冷哼。
「对,对不起,我,我……」加彦强橕着坐起来,张慌失措,要伸手帮他擦嘴角的痕迹,又觉得不对,「我拿水给你漱口……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
「你只是没经验,」肖蒙凉飕飕地,「以后出来之前,要记得提醒我一声。」
「是……」加彦愧疚惶恐,乱成一团,也没去认真体会他所指的「以后」,只满心担忧地,「你有没有怎么样,会不会很难受?吐出来会不会好一点?」
肖蒙挑了一下眉毛:「难受不难受,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啊?」
「啊什么?」肖蒙又想骂人,「难道我是专程为你服务的?礼尚往来的道理你总该懂吧?!」
加彦呆了呆,醒悟过来。虽然未曾有过清醒地碰触同性下体的经验,本能地排斥,但肖蒙都那么牺牲了,自己不加倍回报,未免太对不起他。
肖蒙往后退了退,起身下床,比起加彦接近全裸的淫糜姿态,他还算得上是衣冠楚楚,解开皮带的动作优雅异常,示意加彦过来的眼神也很冷静。
明明是使唤友人用嘴服侍他的行径,在他做来就再自然从容不过,居高临下得理所当然。
加彦也乖乖移过去,坐在床沿,脸所在的高度很合适,稍作调整就可以碰到自己该加以回报的那个部位。
虽然感觉怪异,手指刚碰上去,那种炽热的触感就让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背上立刻绷紧,但想着肖蒙都能毫不忌讳地为他解决,出于感激,尽管带着难以克制的畏惧神色,也还是坚定地把嘴唇凑了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对他来说有如身在地狱,而对肖蒙来说,差不多是在地狱和天堂间徘徊。
几乎顶住喉咙口的异物真把加彦折磨了个半死,从来没有试过把嘴巴张这么大,维持这么久,还要费力地动着唇舌,更难的是不能让牙齿碰痛对方。
他只觉得脸部肌肉慢慢由酸痛到麻木,到几乎都动不了,而肖蒙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又着急又愧疚,只能求助地抬眼看着身前的男人。
肖蒙和他视线相对,脸上表情动摇了一下,而后几近粗鲁地用原先重重抚摸按揉着他肩膀的双手拉住他的头发,在他嘴里野蛮地抽送起来。
虽然被摩擦着的口腔很不舒服,被顶撞得几乎窒息,挤压着的喉咙也有阵阵呕吐的冲动,加彦却也在心里松了口气──肖蒙总算不至于连一点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了。
男人生涩的技巧在肖蒙预料之中,而生涩到这种地步,却是在预料之外。
不要说讨好了,没咬痛他都是万幸,当然在这种水平的服务下没有兴致全失,反而还能欲望勃发的自己也的确不大正常。
其实与其指望他笨嘴笨舌的舔弄,倒还不如压住他的头自己动。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男人不适的表情,会有点不忍心的感觉,因此只勉强忍耐,在那温暖潮湿的包围里耐心等待那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达的高潮。
加彦努力的爱抚当然让人心花怒放,但又实在漫长而一成不变得犹如煎熬。肖蒙就这么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来来回回,几乎到了要翻白眼的地步。
而加彦就在这个时候抬起眼睛,哀求般地望着他。
虽然是在他看来平凡的脸,但带了水气的湿润眼睛和脸颊上因为吃力而浮起的淡淡红色,就足够让肖蒙残余的理智绷断,顺便让隐藏的兽性爆发。
紧抓住男人柔软的黑发,粗暴地反复蹂躏微肿的嘴唇和口腔,听到对方困难的喘息声和微弱呻吟,在眼泪失控地从男人眼角漫溢下来的同时,他也颤抖着一把用力抱住男人的头。
勉强吞了下去的加彦显然很不适应,脸色微微发青,喘息又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气来,擦着脸上因为刺激而自然溢出的眼泪,朝肖蒙露出一点笑容。
「你……还真是久呢。」
肖蒙哭笑不得,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还不是你技术太差的缘故!」
加彦有点不好意思,喉咙还是发痒,禁不住又咳了两声:「抱歉啊,我不太会这种……」
肖蒙倒没有像平时一样落井下石,再拿话损他,踩他几脚,反而静默了一会儿,用随便的语气问:「很难受吗?」
「啊?」
「你觉得很讨厌?」
加彦本能犹豫了一下,见肖蒙神色不悦,忙回答:「也没有啦。」
其实用嘴为人服务,对他来说的确是很不愉快的经历,但肖蒙在替他那么做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反而畏畏缩缩的,就太没朋友义气了。
肖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是吗」,就不再说话了,只望着他的脸,若有所思。加彦被他看得战战兢兢,自然也不敢出声。屋子里一片寂静,两个衣不蔽体的男人面对面发着呆。
半晌,还是肖蒙先动手整理衣服,口气淡淡的:「洗个澡,然后休息吧。」
加彦正手忙脚乱抓起自己被糟蹋得更不象样的长裤,听他这么说,不由「咦」了一声。
「那个,肖蒙……」
「什么?」肖蒙虽然从刚才起就一脸不爽,但也没有发脾气的前兆。
「那个,我,我还欠了你一次。」
肖蒙停下来,神色古怪地看了男人好几眼,才开口:「等你练好了技术再说吧。」
加彦只顾着尴尬和为难,没注意到肖蒙转身进浴室的动作有多么行色匆匆,走路姿势有多么古怪。
躲进浴室的肖蒙忍不住暗叫好险。自己没有当时就扑上去,忍耐力已经不能用一个「强」字来形容了。
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什么一次,把他压倒做个七次八次也没问题。
只不过,刚做到这个程度加彦就那么踌躇,这种气氛下,要自然而然做满全套又不露破绽,实在是难了点。
现在脑子又发着热,恨不得把那家伙生吃了,哪来的耐性哄到加彦毫无戒心地乖乖张开腿。
以两人的体力悬殊,要强行得逞是容易得很,不过吃饱这顿那就没下顿了。
他才没那么蠢。
站在刻意开大的水流下,略带烦恼地自我满足,一边又露出点微笑。
欠他一次……
他当然会记得要狠狠地,翻来覆去地,用一个晚上讨回来。
肖蒙又呼了口气,抬头望着雾气茫茫的浴室天花板,眼前模模糊糊是男人拘谨地微笑着的脸。
其实那家伙,长得有点可爱。
禁不住加重手指力道的时候,他泄气地这么想。
承认加彦任何一个优点,都会让他很烦恼,而且心情大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