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礼物？”
“送我幅画吧。”
文阳的雨季贯穿了整个夏天。细雨绵绵浸润了城市，偶尔放晴的午后，空气里也褪不干淡淡的潮湿。落地窗前遮着薄薄一层粗亚麻质地的白色窗帘，轻薄的纱帘被风吹鼓，长长的下摆被风吹向落地窗前那张罩了白色绒布的沙发上。
半躺沙发上的男人抬手抓住吹到眼前的窗帘，正要撩到一旁，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问：“需要把它还原吗？”
画板后的邢野摇了摇头，撩起散在鬓边的头发，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支勾边画笔：“不用管我，你做你自己的事就好。”温承书点头，随手把窗帘搭在沙发背上，拿起刚才放在一旁的工作提案，半倚在沙发扶手上继续看。他修长的手指本是微弓着，许是看到什么令他不满的内容，微微皱了皱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文件夹背后轻轻敲着。
邢野一条腿踩在凳腿的横棱上，手肘撑着膝盖，托腮看着温承书，指间夹着的细杆画笔跟着耳边舒缓的音乐在腿上打着拍子。
温承书头抬得没有预兆，猝不及防撞进邢野眼里，邢野的目光也没躲开，笑着迎上去。
温承书眉梢微微扬起：“怎么不画了？”
邢野耸了下肩：“你的样子我闭着眼睛都可以画。”
“那礼物呢？”温承书看着他笑，“不送了？”
邢野摇头，抬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
温承书今天穿的衬衫是邢野选的，贴身的黑色休闲衬衫，烫着金色的细腻纹理，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没系，隐约露出喉结靠下的红痕。
“哥，你把衣服脱了呗。”
温承书抬眼看了看他，有些无奈，但出于新手“模特”的职业素养，还是把文件放在腿上，抬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温承书摘去腕表，将衬衫褪下，漂亮结实的身体一点点从黑色的衬衫里剥离出来。邢野的视线掠过他皮肤上星星点点的旖旎痕迹，沿着他腹肌两侧的肌肉线条慢慢向下，干燥的嘴唇上下轻碰：“……不继续了吗？”
他听到温承书轻轻笑了一声。
邢野目光灼灼，盯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耳边“咔哒”一声，皮带扣应声脱落。
温承书抽下腰带丢在一旁。
邢野勾着笔在手里转了一圈，又放下笔起身。
温承书看着邢野从自己手中抽走的文件，抬眼：“嗯？”
邢野单膝跪在沙发旁的地毯上，身体前倾，柔软的脸颊贴着温承书微凉的皮肤，低声叫他：“哥。”
温承书捻着他的耳垂：“不是要画画吗？撒什么娇。”
“嗯，画画。”邢野漫不经心地从旁边抽了一支黑色水笔，用牙齿咬开笔帽，被温承书弹了脑门：“脏。”
邢野轻笑了一声，偏过头把笔帽吐出来，笔尖落在温承书的皮肤上。
温承书躺在沙发上微微侧了侧身，方便他的动作，低垂着眸子专注地看着他在自己身体上作画。
邢野落笔轻柔，在他肌肤上拉出一道干净流畅的弧线，再是一条自下而上，两道弧线首尾不交叉，形成细长的扇形，尾下落下一个黑点，再是细化。
“眼睛？”
邢野“嗯”了一声，边画边道：“我的眼睛。”
“为什么画眼睛。”
邢野本是随手画着玩，被他这么一问，笔锋顿了顿。他抬起头，狭长的眸子里染着狡黠的浅笑。
“监视你呀。”
微凉的笔尖落在温承书的胸膛，在他胸口处一颗小小的草莓印记上勾了个小圈，又滑下来，笔尖又顺着胸膛往下画出一道细长的黑线：“我可得把你看好了。”
温承书含笑的眉目中蕴了浓浓的柔情，指尖点了点邢野的鼻子：“小狗才划领地。”
邢野抬了抬头，咬住他的指尖，眸子里是润润的水光，含混不清道：“……现在可以拆你的礼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