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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续费助理的第59天

剧组的拍摄仍在继续, 王礼意犹未尽地砸砸嘴,总想接着拉住柯眠晚唠点什么。

多么优秀好孩子。

念情,知道回来看看。可惜了回来的日子是晏辞的杀青日, 而不是剧组的。

拍摄进度不能落, 王礼拍了拍柯眠晚的手臂:“等之后空了, 咱们徒孙再寻摸个日子聊聊。”

柯眠晚笑笑:“好,您忙您的。”

“哎。”王礼满足了。

他随便那么一抬眼,打大老远就看见了晏辞, 那眼神他熟啊。

“嚯, 打哪儿来的望夫石。”

长辈在面前, 柯眠晚把八卦之心收起来贴上封条, 听到这句话时猛一下险些没憋住笑。

这是什么诡异的形容词。

王礼摸摸下巴,思考道:“晏辞那小子是在等你吧, 去吧去吧,杀青了好好聚聚。”

柯眠晚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望夫石?晏辞?

八卦竟然还有他的事儿?

或许是王礼先入为主的诱导让人难以忘却,根本不用他刻意去找八卦源头的位置, 某道炙热的目光实在不能再明显。

看到晏辞,柯眠晚可算是明白王礼的形容词是怎么来的了。

周围的人匆匆忙忙,只有晏辞散发着一股格格不入的惬意悠闲。仿佛他才是误入片场, 等着接人回家的外人。王导精准无比的形容词在柯眠晚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定是他的问题。

柯眠晚调整呼吸。

可恶, 早知道他应该学点清心咒的。

背不出清心咒,柯眠晚一路上在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虽说求的对象不一样, 但对分散注意力有奇效。

隔着桌子, 柯眠晚在晏辞面前站定, 猝不及防地撞上那双温柔的眸子。默念阿弥陀佛的心声戛然而止,大脑却没再纠结望夫石的形容, 而是在霎那间陷入一片空白。

“欢迎回来。”

熟悉的声音响起,柯眠晚别扭嗯了声。

晏辞挑眉:“没有话想对我说?”

“喔…”柯眠晚缓缓回神,迅速秒了眼桌上惨遭放置的花束。单从配色上看,和他手里的只有六分像。

柯眠晚暗自庆幸,还好他让店家换掉了原先的搭配,否则两把相差无几的花一前一后送过去的尴尬程度足以送他去火星。

成功避免了最大的尴尬,柯眠晚放松不少,他抬手往前一推,把花束递到晏辞面前:“杀青快乐。”

“谢谢。”

晏辞双手接过花束,垂眸端详了许久。

柯眠晚站着,看不到晏辞的表情,见晏辞迟迟没有说话,心底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飞速过了一遍所有可能导致他不喜欢的缘由,可惜搜寻无果,想着说点什么找补回来,就听面前这人笑着说:“大艺术家的审美果然无可挑剔。”

柯眠晚先是一滞留随后在晏辞的得逞的笑容面前回以微笑。

差点忘了,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最讨喜。

说话间,一辆黑色的保姆车慢慢靠近,坐在中间排的林鹿之探出头来,朝他们招招手示意上车。

杀青收工,连带着需要打包带走的东西也多,所以他们开了一辆能装更多东西的七人座保姆车过来。两位保镖的奔驰跟在后面,约等于可以空出保姆车三分之一的位置放其他东西。

最后上车的晏辞顺手把剧组送的花束放到后排,顺理成章地选择和柯眠晚并排坐中间。

兀自整理好手中花束外层的缎带蝴蝶结,晏辞不经意一瞄,借由余光瞧见了柯眠晚抱着个方方正正的画框,看起来有点打算,但一直按兵不动,只在悄悄瞄他被抓包的时候迅速转移视线。

跟只小猫似的。

胆子不见得多大,却不知道试图引起他人注意的行为有多么犯规。

晏辞笑着看过去,扬了扬下巴指向他怀里的东西:“送我的?”

柯眠晚瞄回来,顺着台阶下楼,勉强递出去:“嗯。”

晏辞又问了句能拆吗,柯眠晚却跟没听见一般,看向窗外。

不拒绝就是同意。

有过上一次的拆箱经验在手,晏辞熟练的动作依旧带着珍惜。

遮掩用的帷幕慢慢落下,冷冽的银色画框内静静地盛开着一朵神秘而幽静的昙花。

立体造型的昙花活灵活现,晕染着浅紫色的花瓣加强了画面的立体感,周遭的错落有致的三朵夜来香通过花瓣的厚度做出前后关系,加强了空间的层次感。映入眼帘的画面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绽放的昙花现出了它最为惊艳的一幕,却永不会凋谢。

“我也要看!”就着晏辞托举展示的姿势,坐在后排的温照兴冲冲凑过来狠狠哇了一声。

“震撼到我了!这是怎么做的,好神奇啊。中间的是不是那个晚上开花的叫什么,嘶……叫什么来着。”

“昙花。”晏辞说完看向身边的作者,似乎在确认答案,“旁边的是夜来香?”

柯眠晚有点惊讶晏辞竟然认得出。

昙花名声在外还好说,夜来香可不多见。

得到小朋友的肯定回复,晏辞把两种花记在心里,又问:“这好像不是油画?”

柯眠晚看向他。

晏辞慵懒地靠着椅背,闪着光亮的眼眸注视着画面,表情十分柔和。

虽然没有第一句话就听到评价,但从晏辞的表现看不出嫌弃的意思,这他就放心了。

他点点头:“浮雕花卉,勉强算是雕塑的一种……我也是第一次画,还能看就行。”

说着柯眠晚突然想起什么般欲言又止。

他才想起来,昙花最有名的还得数“昙花一现”这一成语故事,而昙花指代的意向多数偏向转瞬即逝的美好,一听就不适合当成礼物送。

柯眠晚准备的时候专注于印象,完全没有考虑这一层,现在想想怎么看怎么不合适,偏偏想撤回也完了。

迎着晏辞耐心的目光,柯眠晚索性直截了当摊牌直说。

尴尬总比误会好。

他轻咳一声:“那个,中间的那个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感觉挺适合你的…不是,嗯……”

完蛋,他在说什么胡话。

含有笑意的目光看着快熟透了的小朋友,晏辞轻笑一声接过话头:“月下美人。”

“没想到我在柯助眼里的评价这么高。”

颇为愉悦的声音缓缓抚平了柯眠晚快打成死结的百口莫辩。

晏辞似乎知道柯眠晚想说什么,从容的声音如涓涓清凉,一点一点抹去他不知从何处解释的焦躁。

“正因为难得一见,昙花盛开才会有吉祥和幸运的象征。”

听到这里,有意避开提及昙花的温照愣了又愣,目光震惊。

她相信眠眠画的时候没考虑到,但她万万没想到昙花竟然还能这么解读?!

柯眠晚也听愣了。

这可不是昙花象征意义的主流解读方向。

晏辞却依旧从容平静,里外里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晏辞认真感悟的目光落在画面上,随后看向柯眠晚,笑着说:“借你吉言。”

昙花一现,亦是惊鸿一瞥。

浮雕花卉复刻出昙花盛开的模样,不会枯萎凋零,在画中永远留下了画者单纯热忱的美好祝愿。

愿他惊鸿永存,愿他吉祥幸运长在。

礼物从不需要解释。

因为是礼物,因为礼物本身边天然包含着赠予人美好纯粹的祝福。

柯眠晚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晏辞这类人有时候就可恨在太会说话,睁着眼睛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也偏偏是这种过分温柔最为犯规。

晏辞看了看放在身边的花束,又看了看手上立体花,结合小朋友犹豫躲闪的反常规表现,隐约意念到什么,笑吟吟地看向身边人:“这才是原本给我准备的?”

“……也不算。”

言语上是无情的否定,柯眠晚的耳尖却在慢慢升温,逐渐泛成养眼的粉红色。

晏辞自然不会错过这道格外诱人的风景线。

他猜对了。

为他学的新技能?是怕他不喜欢,所以紧急补上了花束作为保底?

不管答案肯定与否,无尽的暖意轻轻柔柔地流经肺腑,空落落的心脏被填充得满满当当,舒适极了。

“好看。”

柯眠晚充耳不闻,默默把身子转向车窗,心里忍不住腹诽道:这人能不能换个形容词!

晏辞又欣赏了一会儿,眼见柯眠晚越来越不想面对他,身子几乎都要正对着旁边的车门了,这才作罢。

小心翼翼地将画框塞回原包装,晏辞“顺嘴”一说:“回去挂它哥旁边。”

柯眠晚:“!”

软乎的座椅被羞愤的手指按了又按,从容的表情之下,心中响起了无声的咆哮。

挂挂挂挂你个大头鬼!!怎么还认上亲了!

而且这个人嘴里说的话不能全信,当在哄他,听个乐就行了。至于挂还是不挂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会莫名其妙去晏辞家里查岗。

在副驾的林鹿之心里拔凉。

后面的哑谜他听不懂也就算了,杀青画……他也想看。

下午两点半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勉强算为午餐的聚会选在了一间私家菜馆,相互都是熟人,相处起来气氛轻松愉快。

吃到一半,柯眠晚借口去洗手间,出门后转身直奔收银台。大部分高端饭店都是先餐后款,

“结一下8房的单。”

前台的小姐姐记得前面这位小太阳系的帅哥,笑着悄悄提醒道:“晏老师的单都是直接刷账户余额的。”

低马尾的小姐姐掩住嘴,目光突然越过柯眠晚,笑得更开心了:“晏老师。”

柯眠晚微微一僵。

和前台的小姐姐打过招呼,晏辞上前拦住打算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撤回楼上的柯眠晚,笑意不减:“柯老师偷偷来这里是做什么。”

明知故问。

柯眠晚早就不是第一次被晏辞逗的那个柯眠晚了,在晏辞面前,他做好了所有尴尬的准备,当真实面对之际选择坦然接受,且可以越抹越黑:“做一点偷偷摸摸的事。”

晏辞眼底的笑意更甚:“想耍赖?”

“嗯???”

柯眠晚的淡定和从容被这句从天而降的黑锅砸懵了。

晏辞不介意帮忙回忆,不紧不慢地说:“上次约的应该是只请我一个人吧?”

喔,上次说的报酬啊。

柯眠晚瞥了晏辞一眼,绕过他上楼:“请屋及乌。我都没嫌吃亏,你倒不乐意了?”

“怎么好让柯老师吃亏,”晏辞跟在后面,“否则我这个黑心资本家的名头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好好好,还委屈上了。

柯眠晚有时候真的很好奇,这位酷哥对外的冷漠可靠是怎么装出来的。

“就你会说。”柯眠晚没忍住吐槽,“我记着呢,没忘。”

“真的?”

极度不相信的语气点燃了柯眠晚的争辩欲:“要不你录音为证。”

晏辞微微扬起脑袋,点这头说:“也行。”

说着他拿出手机,一副当场取证的模样,气得柯眠晚捏紧拳头,抡起手臂,找准落点对着晏辞的肩膀——不痛不痒地锤了两下。

“真想录啊!”

他就随口说说,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就在这时,出来去洗手间的何叔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愣在门口。

他就多喝了一杯玉米汁,怎么看到了……眠眠殴打老板?

柯眠晚裂开了,但试图挽回形象。

收敛起拳头,他标准站好,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何叔恍然般点头。

难怪小林总说老板喜欢欺负眠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他有意多看了一眼老板,了然的表情忽然又愣了一下。

他上次见老板这般放松是什么时候?或者,他真的有见过吗?

何叔摇摇头,不打算继续想。无论原因是什么,现在这样就很好,很好。

“注意安全,楼梯上不要打闹。”

叮嘱完两个人,何叔若无其事转身走去另一边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柯眠晚和晏辞收敛几分,一前一后安安分分地走回去,但也没安分几秒。

“背上好沉,柯老师数数看有几个锅了。”

柯眠晚哼笑了声:“锅多不愁,晏老师身体这么好,三五个总不会背不动吧?”

晏辞笑了:“从哪儿看出来我身体好。”

“从——”画室里一对一的场面浮现眼前。

匀称的肌肉,若隐若现的衬衫,还有……

挥散脑海中要命的画面,柯眠晚瞬间止住话头,瞪了眼故意诱导回答的某人:“从你现在还有空贫嘴。”

磕磕绊绊吃完午饭,一行人根据接下来的行程重新分配车辆。晏辞带着柯眠晚上了林鹿之的车,把眠眠送回去之后回一趟公司,而其他人则是就地解散,各回各家。

车厢内寂静不已,窗外的景色如同过眼云烟。盯久了窗外也会乏味,柯眠晚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有食困,有疲惫,连日来的忙碌和作息颠倒的后遗症伴随着哈欠一齐涌上头。

思维停滞,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柯眠晚试图眨眼提起精神,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完全不听使唤。

好困……

外面街道的景色陌生一片,想来距离他家还有一点距离。

柯眠晚放弃挣扎,静悄悄地闭上眼。

就眯一小下。

失去意识之前,他只感觉有人往他身边靠近,熟悉又好闻的檀香气环绕包裹,送走他最后一丝疲乏。

晏辞沉下肩膀,稳稳接住了小鸡啄米半天了的脑袋。

他慢慢将自己的气息放轻,减少一切干扰,负责任地担任起枕头的新角色来。

一呼、一吸。

有规律的律动伴随着另外一个人的温度自肩膀传来。

起初还能静下来的心逐渐开始按耐不住,疯狂地想要寻到些什么聊以慰藉。

晏辞微微沉下眸,余光不经意晃过小朋友的侧颜。

明知饮鸩止渴只会换得更大的躁动,他不仅这样做了,且试图继续越线。

金灿灿的阳光似乎也不愿意打扰熟睡的小朋友,却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偏爱,蹑手蹑脚地、静悄悄地洒进车内。

贪恋的目光正大光明,一寸寸地移动,恨不得将眼里的这人吞噬干净。

林鹿之一抬眼就看到后视镜里晏辞写满不怀好意的眼神,可是说晏辞放肆张狂呢,周身的气场又是前所未有的静谧和温柔。

不对啊,他晏哥怎么坐这儿来了。

他刚想张嘴说点什么,后视镜里那双深色的眸子带着警告的意味朝他看来,和适才的柔情兼职判若两人。修长的食指抵住唇,明摆着让他闭嘴噤声。

林鹿之耸耸肩。

好吧好吧,他不说话就是了。就是他怎么觉着……后排的气氛怎么看怎么怪呢?

黑色奔驰缓缓驶进住宅区,熄掉引擎,唯二清醒的两人目光相撞,眼神交流的问题不言而喻。但在要不要叫醒的问题上,晏辞不赞成地摇摇头,林鹿之能怎么办,当然是听命行事。

这边刚的出答案,安静的空间内忽而响起一声轻哼。

这下也不用纠结谁听谁的了。

“醒了?到家了。”

磁性的低音炮发出的共鸣在柯眠晚耳边宛如平地惊雷,蓦地震散了残留的几分困意。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柯眠晚想也不想猛地坐好,揉了揉微微泛疼的太阳穴,无措地咳了声。

“放个假把自己搞成这样?”晏辞轻笑,嘱咐道,“好好休息。”

柯眠晚乖乖应声,而后反应过来晏辞话里外里,似乎没有追究他枕了一路的意思。

不得不承认,晏辞某些时候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等到礼貌道谢的小朋友关上门,缓缓升到顶的车窗隔绝两边,也将晏辞眼底的所有温情拦在了门外。

车内温度骤降,林鹿之没忍住打了个激灵。

这车里的空调制冷效果还挺……好。

林鹿之默默把最后一个字咽回去,视线迅速从后视镜上撤离,假装没看到后排那位热度耗尽的冰雕老板。

制冷效果能不好吗,除了车载,还有一台制冷在呢。

不过晏辞变脸一般的角色切换让林鹿之想明白了不久前那个没问出口的问题。他就说,他晏哥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温柔,跟看对象似的眼里都要沁出水了,合着是故意的啊。

也好,也好。

眠眠还小,真吓到他就不好了。

社会人的世界里告别多于重逢,柯眠晚今天能来就已经超出他的意料。在为数不多的见面的机会里,留下最好的印象对彼此都好。

如果说爱意和恨意是藏不住的,那么一个人想要八卦的心情同样会堂而皇之地表现在脸上。

掌舵的人没了探究的兴趣,晏辞便也收敛起身上故意散出去的寒意。

肩膀还是热的,身边依旧留有一丝微甜的气息。

靠着椅背,晏辞坐在柯眠晚的位置上看向窗外。面上的表情可控,心底的欣喜却是抑制不住的。

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期待下一次见面。

作者感言

冰镇起泡酒/故溪云归

冰镇起泡酒/故溪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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