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睿站在窗前,手指骨钻心的痒。苏州少雪,这个时季竟然下起雨。
明睿道:“十四,下雨了。”
朱瞻佑往小榻上铺了套新褥,并不吃惊,道:“苏州一向如此。”
明睿道:“你来过苏州?”
朱瞻佑手上一顿,随即道:“不记得了。”
明睿想起,今日一早,朱瞻佑带回来的早点,各种油糖点心,没有一样是他喜欢的。
几根绵软的冷针扎在明睿脸上,他心里有些堵,道:“苏州,是阮承青的家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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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常来同盛清帝说话,朱瞻正把北梁加急奏折合上,冷声道:“才刚到苏州,有些人,就已经不安分了。”
赵常来说:“陛下怎么想?”
朱瞻正漆黑的眼珠盯住桌面上的折子,淡淡道:“让他们闹。”
赵常来把温热的茶水递过去,朱瞻正忽然问:“他呢?”
赵常来这次没有答错,道:“世子出去了,说要去给旧人烧纸。”
朱瞻正没什么表情,他喝了口茶水,还是凉了些,有一些苦。
“他没有自己的房间?”
赵常来弓着腰:“有的。世子同上官大人关系好,才时常去找他谈心。”
朱瞻正冷笑:“他是同明睿好么?”
赵常来心里一噔,立刻道:“今日天寒,上官大人手不方便,要早些睡,世子确实不该再打扰。”
赵常来出去安排,刚把门打开,一个奴才连滚带爬的过来,道:“赵公公,人丢了!”
“什么?!”
这么冷的天,赵常来攥了一手心的汗。
祭拜完后,阮承青继续往前走。
翻过山坡,有一处荒废的旧宅,阮承青在门外看了很久,荣亲王府的家产全被抄没,门前贴着官府的封条。
阮承青推门进去,在里面转了一遭,找到自己的屋子。屋里黑黢黢的,却没多冷,他的房间是最好的一间,坐北朝南,冬暖夏凉。
哪都没变,只是积了厚重的一层灰。
阮承青在床边坐下,他想起来,好像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赵常来了解事情前因后果,当即向盛清帝禀报,这种大事,他不敢耽搁。
盛清帝问:“他去哪祭拜旧人?”
那奴才道:“龙头山。”
盛清帝起身便往外走,赵常来举着伞在后面追,完全跟不上,他急促喝道:“来人,备马。”
朱瞻正到了山脚,雨下的极大,头顶电闪雷鸣,赵常来吩咐侍从四下散开,去上山搜人。
赵常来道:“陛下,您放心……”
“这种天儿,世子爷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肯定是困在山上……”
暴雨之下,山间泥土松垮,很容易生出意外,有个侍从一脚踩空,从前面摔下去,头砸在雨水冲刷出的石块上,当场就没了声响。
朱瞻正往山上走。
赵常来急道:“陛下,您保重自己的身子!”
朱瞻正找到阮承青时,全身湿透,水珠淌进眼里,他站在门口,看到坐在床边翻书的阮承青。
阮承青抬头:“你怎么来了……”
朱瞻正忍着怒火,腔剧烈起伏:“你呢?”
阮承青道:“避雨。”
朱瞻正把门甩上:“我也是。”
巨大的声响把阮承青吓了一跳。
朱瞻正脱了衣裳,从衣柜里翻到干燥的床单,把自己擦干净。
盛清帝完全赤裸,坐在衣衫整齐的阮承青旁边,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谎话总是漏洞百出,他的衣裳没有一点潮湿。
阮承青在他身下被扒干净,朱瞻正抱住他,冷的他发颤。
插入时,阮承青觉得很疼。
朱瞻正摸他皱紧的眉头:“你不愿意?”
阮承青小口的抽气:“轻点。”
肉穴把他箍的很紧,并不友好的在排斥他,朱瞻正扒住阮承青的腿根,用力一下穿过生殖腔,顶到禁闭的宫腔口。
“啊!”
阮承青叫了一声,腰腹猛的打挺,被朱瞻正整个压住。
朱瞻正咬着阮承青白皙的脖颈,用力顶撞,身下的人忍耐不住的在哭。床板激烈摇晃,阮承青快要发疯,他捶打朱瞻正的肩膀,让他慢点。
朱瞻正箍住他的手臂,把他抱起来,阮承青一下子坐的更深,眼前一白,险些要昏过去。
阮承青明白了,朱瞻正还没腻,至少现在还没打算放过他。
朱瞻正掰正阮承青的脸,用力亲吻他的嘴唇,过去,阮承青把他放在地上,不肯多看他一眼,如今他爬上来,在这张床上,把他肏的死去活来。
阮承青跑不了。
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他一无所有,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隔天天亮,阮承青跟着朱瞻正回去,他脸色实在难看,朱瞻正吩咐赵常来,找个人给他看看。
阮承青全身一抖,鼻腔忽的一热,滚烫的血滴下来。
他捂着鼻子,道:“不必了,我只是受了凉……”
他的血滴在朱瞻正手腕上,阮承青连忙去擦,他以为朱瞻正会嫌弃,可朱瞻正却用衣袖帮他捂住。
赵常来在一旁念叨,怎么止血。
朱瞻正衣袖湿了好大一片,法子用遍了都没止住,赵常来瞥了眼盛清帝阴沉的脸色,闭上了嘴。
回到五福堂,阮承青用水洗了几遍,终于干净了些。
他对赵常来说,他没事,不必去找麻烦。
赵常来笑呵呵的,嘴上说好。
盛清帝安排的事,赵常来一向谨慎,他没去找五福堂的人,那位是名扬天下的神医,实在太过年轻,上官大人的伤当下也未治出来个什么名堂。
太医院随行张院判最近清闲,被赵常来找来,趁阮承青午睡,悄摸摸的给他摸了把脉。
张院判脸色大变,在阮承青腰腹看了一眼,当场就要说话,被赵常来扯住衣袖拉出去。
赵常来道:“院判又不是不知道那位什么脾气,吵醒了他,惹得他不高兴,少不了要找麻烦……”
张院判道:“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赵常来:“怎么了?”
张院判道:“你瞧不出来?他那个肚子,已经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