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小北每天坐在沙发上,躺在床上,听着座钟的秒针缓慢又疲累地转动声,咔嚓,咔嚓,咔嚓。有时候他会发呆一天,有时候会想cz2046。
想他明明只是测试一下软件,自己却厚着脸纠缠他这么久;想他把自己当一个普通用户,自己竟然把他的好、他的温柔全都当了真;想他明明早就在电影院认出来了,为什么一直不说,是不是觉得反正他看不见也不知道,这样耍他很有趣、很好玩?
他又开始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了,唯一出去那次是大年夜,小姑接他去吃年夜饭,吃完他就让小姑夫把他送回家了。
冀小北难得的打开了电视,热热闹闹地听了一会儿春晚,零点倒计时三二一之后,窗外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他伸着手在床上摸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到遥控器,然后就关上电视,卷着被子睡了。
新年的第一天,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
只是冀小北不知道,有一个人默默在他家楼下站了很久。他握着手机,打开那个眼睛图标的软件,一遍一遍想要连线Beibei,回答他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提示音:“好友离线中,请稍后。”
陈琢仰头看着明明灭灭的灯火,不知道哪一盏灯是属于Beibei的。他立在冬夜的冷风里,一会儿手就冻得发木了,再过了一会儿都有点握不住手机了。
他只是想对Beibei说一句:“新年快乐,贝贝。”
两个人重新联系上是两个多月以后,春暖花开的时候。妹妹带了男朋友回家,中午有个家宴,冀小北想穿得正式一点。小姑他们已经够忙的了,他不想为了选衣服这种小事情麻烦她,犹豫了半天,终于决定把Be Your Eyes装回来。
“打开BE Your Eyes。”冀小北的声音不自觉地有点发颤。他听到APP的启动音效,紧接着竟然有一段男声语音:“我曾经爱上一个人,后来她走了。我去2046,是因为我以为她在那里等我,但我找不到她。我很想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我,但我始终得不到答案。她的答案就像一个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冀小北僵住了,他知道的,这段话是《2046》里的台词。
他兀自摇了摇头,不敢多想,开启了求助广场功能。视频很快就接通了,对方是个年轻女孩,冀小北心里有些忐忑,说起来他几乎没和cz2046以外的人连线过。
女孩陪他聊了十几分钟,很认真地帮他挑选了一套适合家宴的搭配。冀小北很认真地说谢谢,挂断前,女孩突然说了一句:你就原谅他吧。冀小北有点摸不着头脑,以为自己听错了。
后来,冀小北发现,每次打开这个APP,就会有一句电影台词的语音,那些电影都是他在盲人电影院看过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突然在那一刻很想念她。我一直怀疑27岁是否还会有一见钟情的倾心。”
“我手上的爱情线、生命线和事业线,都是你的名字拼成的。”
“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对我这么好,要是有一天你对我不好了,我会很伤心的。”
“这短短的一生,我们最终都会失去。你不妨大胆一些,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
还有每一个广场连线的最后,对方总是苦口婆心地加上一句:“你快原谅他吧!”/“你很想你。”/“他想和你说对不起。”
冀小北总算确定自己没听错了,有一次他终于鼓足勇气问这是怎么回事?
手机那头的志愿者是个退休语文老师,刚刚拉着冀小北天南地北侃了大半个小时,说这软件是自己女儿帮忙下载的,她现在每天有空了就在上面帮帮忙,感觉自己又能发挥余热了。
老教师听他这么一问好像有点惊讶:“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啊?这软件一打开,就有个东西弹出来,上面写着什么:如果你连线到一个叫Beibei的男孩子,请帮我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冀小北怀疑自己在做梦,在胳膊上拧了一下,挺疼的:“阿姨你开玩笑的吧……”
阿姨立马急了:“当然是真的!我们这个区的志愿者啊,有个五百人的大群,现在里面没有人不认识你!不信你再随便找一个问问!”
冀小北不知道有一个人也像他一样,鼓了好几天的勇气,终于拨通了他的连线。手机在手边喋喋不休地重复:“好友cz2046请求连线,好友cz2046请求连线……”
冀小北躺在床上,用枕头紧紧捂住脸,心跳又快又密,到后来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终于瓮声瓮气地吐出两个字:“同意……”
陈琢已经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就没想着第一次Beibei能接,听到那边软绵绵的一声“喂”,他准备了几个月的腹稿全忘光光了,好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还生气吗?”
陈琢一开始是真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Beibei突然就不理他了,App上再也没上线过,也不去电影院了。后来他想明白了这里面的误会,却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
当然,陈琢有Beibei的住址,随时可以去找他,可是陈琢不想吓到他,他选择在Be Your Eyes守着他回来。
“贝贝,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确实只是想测试一下软件。”
“我有很多很多测试对象,只有你是不一样的。”
“我不会和别的测试对象每天准时准点连线。”
“不会在他们的启发下开发好友连线的新功能。”
“不会为了离他们近一点,特意去他们附近的电影院做义工。”
“不会一天不联系就想到不行,好像心里空了一块一样难受。”
陈琢也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那些话好像自己从嘴里跑出来了,最后他说:“贝贝,如果你不生气了,我们还能见一见吗?可以的话,这周六,我在电影院等你。”
事实上,陈琢没在电影院等他,而是在他楼下等着他,从十二点一直等到了两点。Beibei可能再也不想见他了,正想着,楼下的防盗门哒一声弹开了。
陈琢怔怔看着,过了一会儿,门里探出一小截导盲杖,然后Beibei小心翼翼地走出来,还是穿着那双可爱的小熊袜子。他一路上走得很急,陈琢有好几次差点上去帮他,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冀小北站在电影院门口,抓着手机却不敢给cz2046打过去,心里猛然生出一些退意。
转身的一瞬间,有个人紧紧牵住了他的手:“来了就不准走了哦。”
是陈老师的声音,也是cz2046的声音,冀小北心里又开始过电一样发麻:“你……你跟着我?”
陈琢包住他抓着导盲杖的那只手:“一直跟着你,以后也跟着你,跟你一辈子。”
番外·世界很黑,但你是粉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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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的时候,有电视台来电影院做了一个专题报道,于是电影院这边得到了长期捐助,也收获了一大批新的志愿者。
人多好办事,除了看电影之外,还搞起了读书会,上起了音乐课,组织了去森林公园的春游。
暑假学生志愿者很多,所以筹备了一趟去隔壁市的短途旅行,为期三天。
才第一天陈琢就度日如年了,但是他得忍着,不然显得他多幼稚啊。
到第二天,他开始憋不住了,一早上就骚扰了冀小北三次。
冀小北很认真地问:“陈琢你今天不上班吗?”
陈琢理直气壮地回他:“想你,不想上班。”
冀小北每次接直球都会不好意思:“啊……我明天就回来了呀。”
结果陈琢抓耳挠腮等到第三天,冀小北说要推迟一天,陈琢晕了:“真的假的?这还能延迟?”
冀小北让他下班回去早点休息,陈琢微微叹了口气:“晚上加班呢,本来都打算旷工去接你了,你不回来我还是在公司干完再回家吧。”
冀小北有点忐忑:“你生气啦?”
陈琢故意凶他:“生气了,明天你就等着吧。”
冀小北细声细气地说了一声哦。
陈琢忙到九点多才下班,刚走出大门就看到花坛边上有个特熟悉的身影,穿着他俩一起排队抢到的优衣库漫威系列T恤。
陈琢发现自己被耍了:“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嘛,在这儿干嘛?”
冀小北走到他面前,踮脚摸了摸他的头:“放学了,我来接陈琢小朋友回家啊!”
每次看完电影,散场的时候陈琢都爱说:“放学了,我来接贝贝小朋友回家。”总算让他逮到机会实践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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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开始冀小北管陈琢叫陈老师,一个礼拜后陈琢决定跟他好好谈谈:“你看我俩这都谈恋爱了,你就别叫我老师了吧?有点奇怪。”
冀小北想了想:“那要叫什么啊?”
陈琢循循善诱:“就……比如你小姑叫你小姑夫什么?”
冀小北卡了半天,红着脸憋出来两个字:“……死鬼。”
陈琢差点气晕过去,是老公啊!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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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那T恤,换季的时候他俩去商场买衣服。冀小北其实对这些无所谓,陈琢让他试什么他就试什么,后来才想起来问了一句:“这个外套是什么颜色?”
陈琢说是蓝色,冀小北扁了扁嘴,脱下来:“我喜欢黑色。”
陈琢想不通了:“你没穿过黑色啊……”
冀小北一脸惊讶:“我的衣服都是黑色啊?”
陈琢无情地向他揭露了残酷的真相,冀小北傻了:“那件羽绒服是黄色的?!袜子上还有个熊头?!不可能的,你肯定搞错了。我一直都是一身黑!我超酷的!”
陈琢悠悠说道:“其实吧……你不止穿过熊头,你还穿过兔头、狗头、猫头、大象头,小姑是不是给你买了个动物园套盒?”
冀小北绝望地捂住脸:“啊啊啊啊才没有!你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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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他们搬到一起住了,冀小北的东西很少,一个双肩包就装完了。陈琢开车去接他,冀小北怀里抱着背包,站在小区门口和保安大叔唠嗑。那保安大叔尽职尽责,盘问了半天,再三确定了陈琢的身份才让他把人领走。
路上陈琢问冀小北,你们俩刚刚聊什么呢?冀小北抿了抿嘴,又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跟大叔说我要有家了。”
刚到新环境,冀小北有点不习惯,磕磕绊绊的,撞完桌子撞凳子,撞完凳子撞柜子,咚咚的能把陈琢心疼死。
冀小北一站起来,陈琢就忙不迭跟过去牵他,白天出门前把桌子椅子全推到角落里,防止他绊倒。
其实冀小北不喜欢这样,他问陈琢:“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麻烦啊?”
陈琢心里一软:“怎么可能?宝贝你说什么呢?”
“那你别弄这些,让我自己摸索就行了。我在哪里撞过一次,我就记住了。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很聪明的!”冀小北搂着陈琢的脖颈,凑上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陈琢,我们在一起,不是只有你照顾我,我也可以照顾你的。”
陈琢还能说什么呢,第二天就给家具的那些尖角包上了防撞泡沫,每天睡前帮冀小北揉一揉身上的淤青。这招冀小北还挺受用的,每次被他揉得舒舒服服,跟小动物一样窝他胸口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陈琢那时候就想,他不在的时候贝贝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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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还是不好说得太满,没过几天他就重感冒了。陈琢觉得很丢脸,晚上回去也不敢多说话,怕冀小北听出来。
结果冀小北一晚上围着他轱辘转,问了三遍:“你为什么不亲我?”“陈琢你今天为什么不亲我?”“为什么不亲亲?”
最后陈琢被冀小北扑床上,冀小北滚在一边往他怀里蹭,摸摸他的手腕,摸摸他的锁骨,摸摸他的耳朵,然后低头吻他。
陈琢一抬手把他截住了:“今天不亲,感冒了。”
冀小北赶紧凑近了摸他额头:“你发烧了。”然后摸着床沿下床,出去倒了杯热水,蹲在柜子那儿找药箱。
他已经对这个家的格局非常熟悉了。
冀小北给陈琢喂了退烧药,然后安排他躺在床上,往他身上盖了一层、两层、三层、四层被子。
陈琢一阵无言:“……心肝,你要压死我了。”
冀小北拿着湿毛巾哒哒哒跑回来,摸索着敷在他的额头上:“我妈妈说过,发烧了出一身汗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冀小北其实很少提到他的父母,陈琢心头一震,伸手把冀小北拉进被窝里。
冀小北靠着他,闷闷地说:“陈琢,我妈妈特别漂亮。”
陈琢在他脸上掐了一下:“我想也是,看你就知道了。”
冀小北就笑了:“不是哦,别人都说我长得比较像爸爸。你见过我小姑的,我爸和我小姑是龙凤胎。你想象一下,我小姑短头发差不多就是我爸了。”
陈琢听小姑说过,当年出事的时候,贝贝的爸爸妈妈把贝贝护在最里面。
陈琢关了灯,哄小孩睡觉一样一下一下扑着冀小北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冀小北轻轻地蹭了蹭陈琢的颈窝:“陈琢,明年春天扫墓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爸爸妈妈吗?”
陈琢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好,然后吻了一下冀小北热乎乎的耳垂:“睡吧。”
冀小北扭过头来找他的嘴唇,被陈琢轻轻松松武力镇压了:“乖,今天不亲,别把你弄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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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Your Eyes也发展得很不错,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了,志愿者的数量翻了好几番。这几天有一家很有影响力的视频自媒体过来做采访,陈琢作为整个公司的颜值担当强势出镜。
拍完以后那边的PD过来找陈琢:“你好,有个私人问题想问你,是帮我同事问的,你现在是单……”
手机铃声适时地响了起来,陈琢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媳妇儿来电话了,我先接一下。”
冀小北在那边问:“陈琢你今天准时下班吗?”
陈琢:“嗯,怎么了?”
冀小北:“我去接你放学啊!”
冀小北在陈琢的通讯录里存的名字是两个字:我的。
End.
【除夕番外】吃个贝贝
陈琢在冀小北21岁生日那天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因为冀小北居然眼睛滴溜溜的挑衅他:“陈琢你除了亲亲就不会别的了吗?”当时他正把冀小北顶在门板上黏黏糊糊地咬嘴唇。
遥想当初,冀小北真是又纯又傻。陈琢第一次伸舌头的时候,冀小北吓个半死,呜噜呜噜问他:“里为森莫把舌头森进来(你为什么把舌头伸进来)!”
陈琢不理他,还故意在他乱动的舌头上咬了一下,冀小北痛得一缩,陈琢顺势探进他嘴里,冀小北气死了,不甘示弱地把他推出去。
几个回合下来,冀小北顿悟了:哇,原来这就是接吻的真谛啊!
于是冀小北日日夜夜勤学苦练,还没几天就从最开始的一根只会流口水的木头变身技术流接吻高手。可厉害了,现在一般人亲不过他。
陈琢受此奇耻大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甩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匆匆下楼,去小区门口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那个和那个。
回来的时候,冀小北屁股朝天趴在沙发上,两条小腿缠在一起晃啊晃的。听见开门声,他扭过头朝着门口的方向:“你干嘛去了?”
陈琢也不说话,把那个和那个往茶几上一扔,就先动作麻利地把冀小北的睡裤给脱了。冀小北连忙扭啊扭地把挂在膝盖的裤子拉了回来,陈琢再给他拽下来,直接丢得远远的。
冀小北胯下一凉,开始慌了:“干嘛呀!冷死了!”他一只脚踝被陈琢夹在臂弯里,一只脚踝被陈琢捏在手里,在沙发上拱着屁股爬爬爬,爬出去一尺被拖回来两尺。
陈琢在他圆圆的屁股蛋上掐了一把,白花花软乎乎的,一捏一个粉红印子,拍一巴掌还能翻出浪来。陈琢乐死了,不轻不重地啪啪抽了他两下:“你自己说的话可别后悔啊。”
冀小北听见咔的一声,好像是打开什么盖子的声音,然后是咕叽咕叽挤出液体的声音,再然后有什么东西贴在了他的小花儿上。冀小北怕得要死,开始滋儿哇滋儿哇乱叫,叫了一会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陈琢等他梗着脖子嚎完了,凉飕飕地冒出来一句:“还没开始呢。”下一秒,滑溜溜的食指就打着旋往花心里探了进去。
冀小北夸张地惨叫一声,抓着抱枕的穗穗往前爬爬,又被陈琢圈着脚踝拉了回来:“跑哪儿去啊?”
冀小北呜呜嘤嘤假哭:“我不想玩了!”
“来不及了哦。”陈琢一只手托住他的腰,又默默加了一根指头。小花因为外物的侵入紧张地翕动着,小嘴一样把陈琢的指头一点一点全抿了进去。
冀小北想象了一下此情此景,感觉自己像只待宰的小白鼠,越想越凄凉,越想越可怜,开始委屈巴巴地干嚎:
“妈妈救我!”
“爸爸救我!”
“小姑救我!”
“妹妹救我!唉算了,妹妹还是别救我了,好丢人……”
“……”陈琢被他嚷嚷得脑仁疼,低下头去堵他的嘴。两个人亲了一会儿,冀小北瞬间找回了自信:接吻啊,我会!这个我会!他捉住陈琢的舌尖,缠上去用力咬了又咬,舔了又舔,吸了又吸,吮了又吮,全是他从陈琢那儿学来的。
冀小北沉迷于对自己惊天吻技的自豪之中,还不知道陈琢那边已经准备完毕了。穴口的皱褶已经被几个指头撑得又平又滑,陈琢慢慢把手指抽出来,将硬得发烫的分身抵上去。
冀小北虽然看不见,却能想到那是什么。这种陌生的触感和体验,让他浑身止不住地微微发颤,好像一只怕生的小猫。
陈琢低下头顺着他的脊柱沟一路吻上去,然后吻他小翅膀一样的肩胛骨,吻他柔软的后颈,最后贴着他的耳根,无比温柔地用气声安慰道:“不怕。”
热乎乎的一股气流直接往他耳朵里头钻,冀小北一个激灵,肉眼可见的从耳朵尖上开始一点一点充血,一会儿整个人都变成了粉红色。
像只小香猪,小香猪很不满意地说:“哼。”
陈琢两只手钳住冀小北的腰,挤进他的腿间,耐着性子把自己往里面送,才刚挤进去一个肉头就被紧致的甬道密密实实地卡住了。
冀小北两只手抓着抱枕期期艾艾地问:“好、好了没有啊?”“……马上。”陈琢没好意思说宝贝我还没进去呢。
他一面细声安慰,一面揉开圆嘟嘟的臀肉,好不容易整根挺进去,然后慢慢动了两下。冀小北浑身僵硬,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疼的,抖抖嗖嗖出了一身冷汗,在心里头把陈琢从头到脚骂了一通。
骗子!大骗子!什么马上不马上的,这个马上也太太太太太太太长了!
陈琢缓慢地抽插着,总算把他的身体打开了,穴肉被插得松松软软,湿热的肠壁绵绵密密地裹上来,两个人相交处简直严丝合缝,陈琢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满足。
——怎么说呢,好像终于撬开了贝类的硬壳壳,摸到了里面的软肉肉。
他伸手摸了摸冀小北汗津津的额头:“疼不疼?”冀小北又小猪一样哼哼了两声,怒道:“你还有脸问!”
那可不,都这时候了谁还要脸啊。不要脸的陈琢架起冀小北两条白生生的小细腿,不要脸地加快了冲撞的速度。
冀小北细声细气地叫陈琢的名字,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和气音。陈琢被他喊得心尖尖上都能滴出水了,觉得气氛刚刚好,眼眶一热,刚准备来段海誓山盟。
只听冀小北哭唧唧地委屈道:“陈琢,我觉得我现在好像一只田鸡啊。”
陈琢:“……”不,我不允许你这样骂自己。
他把小田鸡翻了个面,四脚朝天对着自己,一只手握着腿间硬挺粗野的东西再一次挤进去,另一只手捏住了冀小北的小宝贝快速撸动起来。冀小北前面后面都被他作弄着,很快两头都变得黏答答、湿漉漉的。
冀小北只觉得整个人都被陈琢填得满满的。他每抽出去一点,自己好像也跟着被掏空了;他再用力一顶进来,自己魂儿都要被撞出去了。
——说句矫情点的,冀小北好像第一次觉得他不是一个人在黑暗里。平时哪怕陈琢就在身边,他也要摸一摸碰一碰才知道他在,可是现在不一样。
他们好近啊,近得像是一个人。他能闻到陈琢身上海盐沐浴露的味道,能感觉到他的汗水点点滴滴落到自己胸口上,能吻到他有点干燥的嘴唇,能听到他软着声不断叫自己贝贝、宝贝,问自己难不难受、疼不疼。
还想近一点,再近一点。他两只手勾住陈琢的脖子,迎合着陈琢的动作,无师自通地晃动着腰。一开始还能抿着嘴唇勉勉强强不叫出声,很快就兜不住了,无措的喘息声中带出些隐隐的哭腔。
陈琢被他这番热情款待迷得七荤八素,愈发生机勃勃,冀小北感觉自己腰都快被弄断了,陈琢才总算缴了械。
冀小北也在陈琢手里到达了顶点,陈琢的拇指移上去,把马眼堵得严严实实。
冀小北:“……”
陈琢:“叫我。”
冀小北:“陈琢。”
陈琢:“不对,再想。”
冀小北:“呜……”
陈琢:“快说。”
冀小北:“不要!”
冀小北:“呜呜……”
冀小北:“呜呜呜……”
冀小北:“老公!”
陈琢:“没听清呢。”
冀小北:“老公!老!公!呜呜呜,老公求求,我要射了……”
陈琢:“乖,宝贝生日快乐。”
第二天冀小北睡到了中午十二点还没起,陈琢进去看了他好几次,他早醒了,估计是羞的,整个人闷头钻在被窝里。
陈琢把他从里面薅出来,冀小北一头蓬松的软毛蹭满了静电,全炸在头顶上,像一朵圆圆胖胖的蒲公英。陈琢又乐死了,朝着他脑门上呼呼吹了口气。
冀小北觉得他有病:“笑屁啊,我再也不和你好了!”说完又想踹他一脚,刚抬起腿就觉得屁股像被雷劈了一样,疼得嘶嘶抽气。
屁股好痛,腰也好痛,哪里都好痛,再也不和陈琢好了!哼!
杏仁糖水
01
陈琢下班回家,一开门冀小北就扑他身上一阵乱撒娇,完了把他拖到沙发边上:陈琢你看!你快看!
这个米白色沙发是他俩一起去宜家选的,上个月冀小北不小心把葡萄汁洒在上面了,染了一片浅紫色擦不掉。
冀小北指着的地方还是紫色的,陈琢没懂他想说什么。冀小北把清洁剂拿给他看:我用这个把沙发擦干净啦!
陈琢不记得家里有这东西:这是哪儿来的啊?冀小北说:有人上门推销的,说是万能清洁剂,沙发上弄脏了一擦就干净了。我擦了一下午了,是不是超干净!
这么一说陈琢就知道了,这是很古老的骗局了,推销员会先给你试用他的清洁剂,效果的确很好,但是后来掏钱买的那些,瓶子里装的全是水。陈琢估摸着那骗子来他家是不是连第一步都省了……
他家宝贝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坏人。
陈琢冷着声说:手伸出来。冀小北听出来他不太高兴,愣了一下,有些不安地说:干嘛呀……
陈琢啪一声打了一下他的手心:这是惩罚,下次不准随随便便给陌生人开门了,趁我不在把你偷走了怎么办?
然后手一翻,低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声音也温和了下来:这个呢,是奖励,奖励你把沙发弄干净了。
冀小北立马又开心了,踮着脚把嘴凑上去:不要在手上,要在这里!
02
每天晚上洗完澡,是他们的读书时间,陈琢从浴室出来,冀小北已经捧着书坐在沙发上等他了。
陈琢一坐下,冀小北就手脚并用往他腿上爬,把书塞给他。
陈琢翻到昨天那一页刚准备往下读,灯突然灭了。
冀小北抓着陈琢的手臂晃了晃:开始吧开始吧。
陈琢捏了一下他的手心:停电了。
等了好一会儿电也没来,陈琢去楼下问物业,让冀小北乖乖在家里呆着。
结果他从物业回来就看到冀小北站在楼道口等他。
陈琢: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怎么下来了?
冀小北抓住他的手:我怕太黑了你会摔到,你跟着我吧。
其实陈琢手机里就有手电筒,可是冀小北没想到,光想着没灯他就看不清路了。陈琢默默把手电筒关掉,把自己交给冀小北,他们在黑暗中一起慢慢走。
冀小北:物业怎么说?
陈琢:好像是哪儿挖断了,在抢修。
冀小北:那今天晚上不能读书啦。
陈琢:明天补给你,今天早点睡吧。
冀小北很开心,平时都是陈琢带着他走路,黑暗他最熟悉了,这次终于轮到他带陈琢走了。
到了家门口,他熟练地拿出钥匙,熟练地对准锁孔打开门;回家以后,他又熟练地帮陈琢倒好漱口水,挤好牙膏;最后,他把陈琢牵进卧室里推倒在床上,在黑暗中熟练地吻他的鼻尖和嘴角。
冀小北:陈琢你完了,今天不会来电了,你就任我处置吧!
03
冀小北最近不开心,可是不能告诉陈琢,——因为陈琢身边又多了一个贝贝。
陈琢的姐姐生了个女儿,也叫贝贝,也不能说“也”吧,毕竟冀小北其实不叫贝贝……
冀小北知道自己这样挺无理取闹的,可就是管不住自己。
有天晚上两个人抱一起酱酱酿酿。
陈琢:宝贝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
冀小北:……没有啊,哪儿有!
陈琢:哪儿都有。
冀小北:那我说了,你不准笑我。
陈琢:你先说我再决定笑不笑。
冀小北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过去不理他了。
陈琢赶紧抓着肩膀把他掰回来:我保证不笑,你说吧。
冀小北:……就是,你姐姐的女儿也叫贝贝……
陈琢笑了:就为这个啊?你以前还不让我叫你贝贝来着,“我不叫贝贝,是东南西北的北”。
冀小北捂住他的嘴:你明明答应我不笑的!
陈琢:那我不叫她贝贝了吧。
冀小北:那怎么行,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琢:以后叫她小公主。
冀小北:哇,那我呢?
陈琢:什么你呢。
冀小北:小王子!
陈琢:不行,你不能做小王子。
冀小北:为什么呀?!
陈琢:因为你是小公主的舅妈。
冀小北:………………
04
陈琢买了一盒榴莲放冰箱里,准备当饭后水果吃。
结果刚拿出来冀小北就闻臭而来,不让他在屋里吃,态度坚决地把他赶到阳台上去了:不吃完不准进来!说完还把移门关得严丝合缝。
陈琢心想行吧,那我就听老婆的话吃完再进去。外头北风那个吹,他赶紧加快了咀嚼的节奏。
冀小北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觉得有点冷嗖嗖的,他跑回卧室开了空调,习惯性地锁上了阳台门,想着洗个澡回来卧室里就热乎了。
冀小北开开心心地洗完澡,发现自己忘记拿裤子进来了,他在里头喊陈琢喊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他好像不小心……把陈琢……锁阳台上了……
他裹着浴袍就哒哒哒跑到阳台上,手忙脚乱地开门,特心虚地叫了一声:……陈琢?
没人应他,冀小北跨出去,两只手探出去往前摸:陈琢,你生气了?
他在阳台上走了一圈,陈琢既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冀小北摸到他。冀小北有点急了:我不是故意的,刚刚不小心忘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下一秒他就被人拥了个满怀,凌空抱了起来:冀小北你想谋杀亲夫啊,冻死我了。
冀小北刚洗完澡,浑身热乎乎软绵绵,陈琢的手冷得像冰块,很自觉地就往他浴袍里钻:给我捂捂。
冀小北冻得浑身缩了一下,喊着不要不要已经来不及了,陈琢发现他浴袍里头光溜溜的了:耍流氓呢你?
冀小北脸一下就红了:你才耍流氓,我刚刚洗澡忘了拿裤子了……
陈琢托着他的屁股把人抱回卧室里:你自己说的哦,那我要开始耍了。
这是一个暖烘烘的冬夜。
05
中午陈琢接到冀小北的电话,冀小北说家里有只鸟。
陈琢还以为自己听差了:有只啥?冀小北说:有只鸟!
陈琢觉得unbelievable:怎么会有只鸟啊?
冀小北可怜兮兮地说:我怎么知道嘛,就是有只鸟,它一直在到处飞……
陈琢问:现在还在飞吗?
冀小北怂怂的,感觉都快哭了:嗯,我一个人躲在浴室里,它一个鸟在外面飞。
陈琢又着急又好笑:这么怕呀,那你去小姑家呆一天好不好?我下班过去接你。
冀小北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可是我不敢从浴室里出去。
到了下午陈琢打电话回去:心肝你不会真的在浴室里呆了一天吧?
冀小北哼了一声:我出来了!我把小鸟关在书房里了!
陈琢:这么厉害啊,那等会儿我回去就把它捉住了。
冀小北:不要捉住,要放掉……呜哇,它又在里面撞门了啊啊啊。
陈琢:没事别怕,我下了班马上就飞回去救你。
陈琢到家的时候冀小北坐在楼梯口等他,陈琢赶紧把他按怀里好好表扬了一顿。
回去打开书房门一看,这哪儿是鸟,是只大蝙蝠,估计是昨天大半夜从阳台那儿溜进来的。陈琢心里直发毛,只好硬着头皮上,花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这东西从窗口赶了出去。
冀小北一直缩在他后面抓着他的衣角,听着终于没有翅膀瞎扑棱的声音了才开口问:小鸟出去了吗?
陈琢怕吓着他,没告诉他是蝙蝠:嗯,飞走啦。
冀小北:它受伤了吗?它今天一直到处乱撞,肯定受伤了。
陈琢:应该没有吧,我看它咻一下飞得挺快。
冀小北:我怕把它关书房里它会饿,在桌上放了一把米,也不知道它吃了没有。
陈琢搂着他亲了一口:我饿了,你也喂我一下呗。
06
这几天温度骤降,天气预报还说周末要下雪,陈琢每天下班回家冻得像条冰棍。
冀小北伸手抱他,扒拉他的衣服,一层棉袄,一层毛衣,一层……就没啦?
冀小北痛心疾首地说:陈琢你好可怜啊!连秋衣秋裤都没有!
第二天他就让小姑带他去商场买了两套,外加一条大围巾。
陈琢从小就不爱穿这玩意儿,觉得有失男人的颜面,你懂的吧,就是像大夏天太阳当空照男生还不好意思打伞一样。
冀小北强迫陈琢把秋衣秋裤穿上,每天亲自检查他有没有把秋衣扎在秋裤里,把秋裤扎在袜子里。
陈琢表示抗议:我真的不冷啊宝贝!
冀小北:那你老了以后就不行了!
陈琢:……话不能乱说啊,啥叫我不行了,我现在就让你感受一下行不行。
冀小北:……哼!
除此之外,冀小北还强迫陈琢出门就要戴围巾,不许他路上摘下来,陈琢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其实一出楼道就给扯了。
有天陈琢下班回来,冀小北候在门口,踮着脚,两只热乎乎的手直接往他围巾里头钻,一摸就发现他脖子冷冰冰的:骗子!你是不是在楼梯上才戴的围巾!
陈琢没想到这就被戳穿了,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
那天洗过澡以后,冀小北异常热情,扑在他身上就开始啃脖子。
陈琢被他弄得很痒,梗着脖子笑出声:你干嘛呢?
冀小北一本正经地说:种草莓,种满一脖子,你明天就只能戴围巾了!
陈琢能给他逗死:这就是你想的办法嘛,小机灵鬼?
冀小北做出一个很凶的表情:我是魔鬼!
陈琢憋着笑:你快种吧,多种点,我明天就这样出门,大家都知道我有主了,我觉得这样挺好。
冀小北抹了抹嘴:…………陈琢你是魔鬼吗?
07
早上陈琢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冀小北戳了戳他的手臂,说:陈琢,帮我拿一下纸。
陈琢伸手抽了两张纸巾给他,听到边上咕噜噜的:感冒了?
冀小北说:不知道,就是流鼻涕。
陈琢伸了个懒腰,转头看见他手里的纸巾红红的一大团,吓了一跳:天,你不是流鼻涕是流鼻血了……
陈琢让冀小北捏好鼻翼,起床去给他拿棉花和湿毛巾,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一边唠唠叨叨:肯定是太热了,昨天晚上空调温度开那么高,你还天天仙人掌一样不肯喝水,你自己反思反思!
冀小北仰着头哼哼唧唧地说: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怪我,你还凶我,你还要出差!
陈琢:重点是最后一句?
冀小北:哼!
临走了,陈琢还有点不放心,摸摸他的额头:我出去三天呢,你要不要去小姑那儿住?我跟小姑说好好监督你喝水。
冀小北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
陈琢:那我来监督,一天八杯水,你喝的时候主动给我发视频直播。
冀小北:……我不要。
他还真憋足了一口气,一整天没跟陈琢联系,到睡觉前实在忍不住了。
冀小北:你一天都不找我!
陈琢:所以你现在打算直播喝水了吗?
冀小北咕嘟咕嘟喝了两杯水:我好可怜。
陈琢:怎么个可怜法?
冀小北可怜兮兮地说:我都流鼻血了,这么冷的天还要一个人在家,喜欢的人还凶我,还不给我打电话,还不准我开空调,被子里好冷啊。[失望]
陈琢:那么冷吗?要不你开一会儿,只准开一会儿啊,睡觉就关掉,别又热上火了。
冀小北: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你是指望不上了。
陈琢:想什么办法呢?
冀小北:嗯……想象现在你抱着我就不冷啦。
陈琢:那还不是指望我。
冀小北:再见,我挂了。
08
关于见家长
陈琢见冀小北小姑那次可以说是毫无准备。那时候他俩正热恋,周末晚上约完会,陈琢把冀小北送回家,两个人在冀小北家楼下缠缠绵绵难舍难分。
陈琢远远看见有个阿姨走过来,还以为是这栋楼上的住户。冀小北反正是不知道的,吊着他的脖子一通撒娇。阿姨停在他俩面前,死命盯着他俩看,陈琢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阿姨也说话了:手不酸吗?
冀小北吓得差点坐地上去,赶紧收了手立正站好:小姑?!你怎么来了……
陈琢不太自然地整了整领子,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小姑好!
俩人一顿手忙脚乱,好像被教导处主任抓到早恋的高中生小情侣。
小姑大包小包拎了好多东西:家里包了馄饨给你送点过来,走吧上去吧,还有你也一起。
陈琢就这样稀里糊涂第一次进了冀小北的家门,实不相瞒好几个月过去了冀小北还没请他上楼喝过茶。
冀小北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气氛:小姑?那个……
小姑直接把他下半句堵了:你就在客厅呆着,我和……
陈琢很机敏地插了句自我介绍:小姑,我叫陈琢。
小姑:我和陈琢去房里说几句话,你不准进来。
冀小北:哦。
他嘴上是答应了,脚步没停,跟着他们往房里溜,结果小姑眼疾手快关上了门,砰一声把他隔在了外头。
小姑:我听小北说起过好几次,还以为是哪个人美心善的姑娘家。
陈琢有点紧张: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去拜访小姑的。
小姑开门见山,一点也不拖泥带水:首先我肯定是要谢谢你,在你之前我们试过很多很多办法,他都不愿意出门。
陈琢还没想好怎么回应。
小姑又说:然后我也想要恳请你,如果哪天觉得不新鲜了,希望你走的时候能稍微放慢一点,不要让他一下子太伤心。
陈琢:小姑,我不是图新鲜,我很认真的,贝……小北也是认真的。
小姑: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
陈琢:小姑你放心,我是带他走出去的那个人,也会是带他回家的人。
冀小北在门口竖着耳朵偷听,这实木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一个字都听不到,后来他干脆整个人趴门上听。陈琢从里头一开门,他重心不稳直接一头栽陈琢怀里去了。
冀小北摸了摸脑袋,嘶嘶抽气:你们俩说什么了?我小姑很凶的,她没训你吧?
陈琢笑了笑:应该是面试通过,进入实习期了?
小姑跟在后面一起出来了:说谁凶呢?
冀小北秒怂,抱着陈琢胳膊嘿嘿傻笑:没有没有,您听错了!
09
第一次接吻是在冀小北家里,托小姑的福,陈琢终于进了冀小北的家门,有了第一趟,就有第二趟第三趟。
那天吃过晚饭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电视里在放八点档狗血剧,男女主吵着吵着忽然就亲上了。
冀小北一脸天真地问陈琢:他们怎么不吵了?
陈琢有点儿尴尬,自从知道冀小北比他小七岁,他总有种带坏小孩的感觉,看到这画面差点大喊一声少儿不宜。电视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陈琢清了清嗓子:他们在……那啥……吃东西。
冀小北吧嗒吧嗒舔着一根棒棒糖:骗人,他们肯定在亲嘴,吃什么东西啊,对方的嘴唇吗?
陈琢:…………
过了一会儿冀小北忽然凑上来:陈琢,我也想吃你的嘴唇。
陈琢:…………
冀小北两只手捧着他的脸贴上去,又怕自己一下亲不到位置,想了想干脆闭上眼睛嘟起嘴:要不你吃我的也行。
陈琢托着他的后颈,不仅咬了他的嘴唇,也尝了他的舌头。冀小北刚吃完一支荔枝味棒棒糖,这是一个荔枝味的香香甜甜的吻。
第一次XXOO也是在冀小北家,冀小北生日那天。
他义正言辞地表示:陈琢你就只会亲亲嘴吗?
陈琢成功被他激怒了: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哦,等会儿你可别哭。
冀小北:我才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琢凶猛湿热的嘴唇堵了回去。
故事的结局是冀小北眼泪汪汪地度过了他的二十一岁生日,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再也不要和你亲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