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无理的一方因为不想承受失败就将游戏轮盘推翻,洛声哑然失笑,可他并不能去谴责什么,他唯一拥有的选择就是妥协:“好,不玩了。”
被侵占权利,他还要负责去安抚任性者的情绪:“然然,这只是一个游戏,我们都不当真了好不好?”
其实情绪也只是在被洛声戏弄的那一瞬间变得过激,过后冉小然很快就平静下来,听洛声哄他的话又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冉小然并没有选择顺势接受洛声的好意,倔强地说:“愿赌服输,六个条件,我答应你。”
他别别扭扭的:“我又不是玩不起。”
洛声失笑道:“好,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到,先欠着。”
胡闹了很久,语音通话的计时显示一小时十七分,长时间的通话使手机的温度有些发烫,但他们谁都没有提出结束通话,耳边很安静,只偶尔传出敲击键盘的声音,冉小然躺在床上,有点不可置信地轻声问:“你真的还在工作啊?”
“嗯。”洛声说,“刚才看你的时候很专注,所以耽搁了一点进度。”
冉小然埋怨道:“你怎么总是这样?”
总是突然一下说很撩人的话,搞得他猝不及防。
洛声笑着问:“我哪样?”
冉小然轻哼一声,其实洛声什么都知道但他就是故意问,不忍打扰洛声太久,冉小然便说:“你忙吧,早点休息哦。”
“明天有拍摄吗?”洛声问。
“有啊。”冉小然躺在床上,无聊地翘着脚,声音听起来有种不设防的慵懒。
洛声说:“我五天后就回嘉海了。”
冉小然突发奇想,揣怀着那么一点恶劣问道:“如果你回来之后剧组这边很忙我走不开怎么办啊?”
洛声的回答也很理智:“放心,我不会为了私欲去干涉剧组拍摄的。”
“哦,”冉小然小声说,“看来我也不算很重要嘛。”
“然然,”洛声有点无奈,“我如果说跑到剧组抓你或者利用出品人的身份让你出来你又要躲我了。”
“所以不要再拿这种怎么回答都不对的问题来试探我了好吗?”
冉小然躺在床上握着手机,可能是手机散发的略有些烫的温度也传染给了他,让冉小然在听过洛声说的话之后就感到一阵似有若无的燥热,他欲盖弥彰地用手背碰了碰脸,企图给自己降温,但于事无补。
“我可以自己去跟导演说啊。”
冉小然想到自他们再次见面之后,从来都是洛声在迎合他的节奏,他也可以舍去自己的一点便利去迎合洛声:“至少可以把你回来那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的。”
说完之后,冉小然很明显地感知到洛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笑着,说:“好,谢谢然然。”
冉小然很满足,还有点小骄傲。
语音通话结束,冉小然抽了纸巾擦掉身上狼狈的液体,去简单冲了个澡,临睡前看了眼手机,没有收到明早拍摄的通知,于是他难得地睡了个懒觉。
说是懒觉也没有睡到日晒三竿,冉小然八点钟起床,度假区的风景宜人,植被覆盖率高,这里的空气很清新,起床后冉小然心情很好,戴上耳机绕着小路开始晨跑,跑了一个小时,回来后洗澡换衣服,悠闲地吃早饭,在背台词时接到通知,拍摄于下午两点开始。
短暂的休息更好地调整了状态,冉小然将自己投入到拍摄之中,在一场戏拍完准备下一场的布景时冉小然听到片场的工作人员正在讨论严泉的杀青宴要挑在哪天补办,说近期肯定不行,严泉在休养,而洛总也在出差,至少得选在下周。
冉小然马马虎虎听着,突然想到他杀青那天洛声是不是也会来,但也不一定,严泉资历深,人脉广,洛声到场并不意外,可他是个小透明,应该不会劳烦洛声到场吧。
想到这冉小然还觉得有点小遗憾。
可能就是因为有洛声,冉小然觉得这部剧和他之前泛泛拍的那些不一样,他寄托了很特殊的情感。
之后的拍摄就没有前几天赶的那么紧张了,有时候一天才一场戏,冉小然乐得轻松,就这样,不知不觉临近洛声回来的日子。
洛声回来的前一天,冉小然暗戳戳地围在导演身边,想问一下明天晚上有没有他的戏,但导演忙起来就很凶,冉小然跟了好一会也没机会张口,最后是导演忍无可忍,皱眉看着冉小然,催促他:“有事赶紧说。”
“导演,明天晚上有没有拍摄啊?”
樊易从地上捞起他画分镜的草稿本,暴躁地翻了几页,边问:“你有事?”
“嗯。”冉小然想着借口,“明天晚上要跟我朋友出去一下……”
樊易不耐烦地打断他:“这种事不用跟我说。”
冉小然哦一声,抬脚要走,又听见樊易说:“明晚没拍摄,去吧。”
冉小然笑着道了声谢。
洛声五点下飞机,提前问了冉小然结束拍摄的时间,他们的时间不太能重合上,最后决定省去麻烦,洛声从机场回来的路上顺带来酒店接上冉小然一起去悦华居。
结束拍摄后,冉小然发了消息问洛声,彼时洛声刚坐上车,冉小然回到酒店抓紧时间洗澡换衣服,在他们约定好的位置等到洛声上了他的车。
因为洛声从机场回来,所以不是他开车而是有人接,这会车上多了第三个人,冉小然就显得有些拘谨,主动说起的话题并不多,更多的是洛声问而他简单地回答。
终于到了悦华居,冉小然和洛声乘电梯上楼。15楼很快抵达,叮一声电梯门打开,站在1501的门前冉小然突然满眼期待地问洛声:“我可以先去看一下沾沾吗?”
沾沾那么可爱,人类喜欢它是自然的,冉小然觉得他的请求一点都不过分。
但他说完后,洛声就转过头盯着他,很罕见地沉默着。
“怎么了?”冉小然觉得洛声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对劲,他隐隐泛起不安,担忧地问道,“沾沾出事了?”
“沾沾没事,”洛声说,“我吃醋了。”
冉小然的心跳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被撩拨到急速加快,甚至清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正没出息地升温。
希望洛声不会看出来他的脸很红。
冉小然错开洛声过于侵略的视线,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强装镇定地说:“嗯,那我不看了。”
他转而降低自己的要求:“做完控制可以看吗?”
洛声说:“可以。”
冉小然就乖乖跟在洛声身后进了门。
阔别十几天,其实冉小然在看到洛声的第一眼就变得有点兴奋,在车上有外人,所以他很努力地压下去。一进入到1501,他做的所有努力都隐隐有崩坏的趋势,呼吸变乱,身体燥热,情欲动荡,冉小然感觉到他有点勃起了,但反观洛声,还是游刃有余不紧不慢的样子。
看洛声的路线好像是要去冰箱给他拿饮料,冉小然想也不想就从背后拉住他,洛声不解地回眸,冉小然舔舔嘴唇,有点难堪地说:“可以快点开始吗?我有点急。”
冉小然的眼神飘忽,唯独不敢看洛声:“很急。”
洛声轻轻笑了,他转过身面对面看着冉小然,没有理会冉小然的迫切,反而谈论起一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话题:“你对控射了解多少?”
冉小然愣了愣,开始回想:“就是农牛,延迟射精,榨精,还有用上道具的一些吧?”
洛声嗯一声,又问:“龟头责,丝袜责,听说过吗?”
冉小然点头:“听说过。”他预感不妙,警惕地问,“你不会打算今天晚上就要给我用这些吧?”
虽然他从来没试过,听洛声说起还有点期待,可他是个新手,这就开始用道具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洛声说。
冉小然刚松下一口气,就看见洛声展露了一个很具有欺骗性的,温和的笑容,说:“我们玩纱布。”
按刺激程度来说这可以划分等级,龟头责是初级丝袜责是中级而纱布就要更高一级。
冉小然没玩过纱布责,可他清晰感知过纱布的材质,纱布要比丝袜硬一些,触感也要更粗粝。
他第一次用上道具,洛声直接给他来了个三级跳。
冉小然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维持着艰难的笑容:“洛声,你在故意开玩笑吗?我是个新手,直接玩纱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洛声的笑容很温和,声音也不紧不慢的,可在冉小然听来有一丝残忍:“不过分。”
冉小然做了个打断的手势:“等一下,我需要明确,上次玩游戏我输了,要答应你要求对吧?”
“纱布责是你在游戏之前就计划好的,还是你强加在要求之中的呢?”
洛声又逼近一步,反问:“这重要吗?”
的确不重要。冉小然想,因为他从来就不具备违抗洛声的条件,所以答案的是与否其实对最后的结果没有多大的因果关系。
“还有,然然,”洛声提醒他,“这是我的授课计划,不在六个要求的范围里。”
那一瞬间冉小然很无奈地想以后你别故意套路了你直接把我吃干抹净吧。
这样他还省点挣扎的力气。
冉小然看着洛声一脸为难,明知不可能,仍在做微弱的抵抗:“可不可以换一下?你知道我是新手,我没试过道具,我怕我做不好的……”
“不怕,”洛声温柔但又坚定地安慰他:“我会慢慢教你。”
既然抵抗无果,那就只能最大限度地为自己争取点利益了,冉小然很快改变策略,装作很犹豫地问:“你觉得我能做好吗?”
洛声说:“我对你很有信心。”
“那……”冉小然试探地看洛声一眼,“如果我做到了,我要奖励。”
“你想要什么?”
由于紧张,冉小然无意识抓着自己的衣摆,他狠狠攥了攥掌心,总算有了点底气,声线不稳地说出他的要求:“如果我做到了,你要和我接吻。”
似是也觉得他这个要求很无理,冉小然心虚地别开目光,底气不足地为自己辩解:“是你说,我可以任性的……”
冉小然等了很久,洛声却不说话,沉默,一直是沉默,就这样冷置着,把冉小然原本躁动的心渐渐抚平,他想原来他的要求对洛声来说这么为难啊,可他没有去说‘我开玩笑’或者‘你不要当真’这些话,因为他对洛声沉默之后的回应仍然抱有缥缈的期待。
“换一个吧。”洛声说。
冉小然能清晰感知到他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凝固,接着他的躁动被冷却,无言的难堪迟来地笼罩着他,他觉得自己很狼狈,真的好狼狈,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他一定会选择回到19点23分,告诉那个抱有虚妄幻想的自己千万不要把不合时宜的话说出来,会把一切都搞砸。
“因为我也想这么做。”
冉小然愣愣地抬起眼,有点分不清洛声到底有什么意图,他只看到洛声笑的很温和,很满足的样子,他还说:“用你的奖励满足我自己,我也会有点愧疚的。”
“所以你可以再提一个要求。”
“但接吻不可以更改。”
作者有话说:
太甜了,码的时候打了一管胰岛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