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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壹乐实体番外

逆转[ABO] 莲鹤夫人 8468 2025-04-07 07:34:35

正值盛夏,到处都是聒噪的蝉鸣,茂密的树荫沿街笼罩,非但没给路过的行人带来一丝凉意,反倒更添了十分的闷热,omega有气无力地嗦着一根冰棍,和族姐东倒西歪地喘成一团。

“我……我后悔了!”族姐气喘吁吁,活像做了一个小时的美丽芭蕾天鹅臂,“放着大好的空调不吹……陪你出来逛超市!”

“我看今天有雨,没想到还是热成这样……唉失策失策!”omega也颇为叫苦,“那你先回去嘛,这么热……”

“……算了,”族姐提着东西,热到恍惚,热到残影,“可能这就是我的命,我命中该有此劫……”

omega 哭笑不得,往她嘴里也塞了根冰棍,两个人稍微挨着一点就要嫌弃地撕开被汗粘在一起的皮肤,但又相互帮扶着走向远处的停车点。

alpha的发情期临近了,omega算准时候,准备去他常光顾的超市采购点东西,免得alpha又胡乱买回一堆东西筑巢,把卧室搞得乱七八糟。刚好族姐上门拜访,两个人不知道在明亮宽敞、冷气徐徐的舒服房子里吹出了什么毛病,偏一拍即合,大中午跑去逛超市,结果超市的冷气系统百年难遇地出了故障,两个人逛到大汗淋漓、奄奄一息,终于受不了地逃出来了。

“不是我说,弟啊,你很穷吗?”族姐顾不得擦汗,只顾着不让融化的冰棍水滴到衣服上,他们的车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路,司机已经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接了,“就不能去个好一点的地方啊?”

“不是穷,是……”omega想了半天,“是那种购物的熟悉感和成就感,如果同样的钱,能够买到更物美价廉的东西,而且这家还是你熟悉的店,那……”

“嗯嗯懂了,”族姐漫不经心地说,“这家超市于你,就像Buccellati、Christian Louboutin 于我.··.·.”

“喂喂,”omega满头黑线,“这话说的,搞不懂你究竟是在夸它们还是在黑它们啊!”Tt

司机接过他们手上的东西,看见omega一身是汗,不由得吃了一惊:“先生?”

“别告诉他,”omega急忙嘱咐,“冷气系统坏了……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匆匆上车,从冰格里拿出毛巾擦汗,族姐痛饮一整瓶快乐水,这才稍微缓过来了一点,omega说:“你小心回去肚子疼。”

“让你姐夫给我揉就行了,”族姐大大咧咧地一瘫,丝毫不顾忌形象,“老夫老妻了,还计较那么多……”

轿车启动,缓缓并入车流,omega看得好笑,他轻声问:“终于心软了吗?”

族姐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车窗外,半晌摇了摇头:“算了。”

他明白族姐和伴侣之间根深蒂固的矛盾在哪里,或许她表面上能向世俗婚姻妥协,嫁给一个alpha,生两个孩子,但骨子里仍然是固执的人。她不相信一个alpha会脱离信息素和本能的繁衍欲望去爱一个omega,因此她大可以将一名妻子的本分履行得十全十美,却不会真的敞开胸怀,将一颗心双手奉上。

“情种的时代早就过去啦!”她曾经冷笑着向自己的弟弟感慨,“两个人结合的理由越来越世俗、越来越功利,能够当作传世名篇留下的爱情故事也越来越少。很久以前他们用所谓“命中注定的相遇'来鼓励α和Ω的结合,但和本能扯上关系的情感深藏着多么残酷的欲望,足以让一部分omega对婚姻望而却步,另一部分则把占有和被占有当成纯粹的爱,难道这就是贵国掌权者的爱情观?

不过也对,假如两个人从看似美好的初遇就注定了分道扬镳的结局,最后只是靠一方的强势和逼迫去维持这段关系,那还有多少omega愿意跳进这个火坑呢?”

他无法撼动她的想法,只知道族姐的想法虽然过激,却没什么毛病,他叹了口气,说:“或许细水长流的生活,也能给一部分 omega带去安定……”

族姐沉默了一会儿:“感受到圆满快乐的那个瞬间,就是这种圆满快乐消逝的时刻,东方管这个叫十六夜,西方叫……”

“Kairosclerosis,”omega理解她的意思了,“拥有的同时也意味着失去。”

“对,婚姻对我来说就是这种东西,是十六夜,也是kairosclerosis。”族姐说,“细水长流,确实需要细水长流,因为初见已经是最好最美的样子了,往后婚姻生活的几年、几十年,都靠消耗它的美好而存活,既然这样,还要什么真心,什么真爱?你越是用力,它就流逝得越快,与其这样,还不如履行好自己的职责。看待婚姻如同看待工作。”

她顿了顿,又笑道:“这么说,婚姻对我来说确实像一份工作,生下孩子有钱拿,操持家业也有钱拿。我劝全天下的omega都像我一样,别把他们的alpha看成伴侣,看成老板或者金主,心里或许就能好受多了,就怕他们还参不透,连争取自己应得的利益都要觉 得羞愧。”

她一直是这么聪明的女人……所以omega知道她当初为了自己的事咒骂丈夫不如去死,内心不由得又是担忧又是感动,因为这对她来说等同于职场失格,是需要解雇的罪过了。

“……他蹲下给我穿鞋的时候,我就在心里说,算了。”族姐絮絮叨叨,快乐水的碳酸气泡从胃里泛起了嗝,她懒懒地将手边的毛巾叠成方块,又卷成长条,“后来,我在心里说算了的次数越来越多,本来还想着,等到孩子都能独当一面了,就从婚姻这个剥削资本家开的公司里辞职,自己去干点想做的事,后来嘛……”

“也算了,是不?”omega问她。

“是啊!唉。”生活不易,族姐叹气,“那么老大个人了,委屈起来也怪可怜的……”

车停在花园里,omega忽然有种奇异的预感,那就是alpha已经提前到家了,他和族姐出去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这栋公馆被临近发情期的男主人染得到处是不安的信息素,眼下两个人抱着东西,正打算快手快脚地溜进去……

“坏菜了,”omega鼻尖一动,“回来了。”

“坏菜了,”族姐鼻尖一动,“他也在。”

客厅里,两名alpha相对而坐,彼此也不说话。一个神情冷漠,端着茶杯,一个气场威严,看着报纸。见两人进来,冷漠的那个放下茶杯,走到族姐跟前,仿佛冰雪消融,眼角眉梢也跟着温柔了: “走吧,回家了。”

族姐把手里的东西一放,给弟弟一个“你自己看着安抚”的眼神,便幸灾乐祸地跟着老公走了。omega把手里的东西安置在桌子上,小心打量alpha的神情:“那个……”

“你还知道回来?”alpha放下报纸,沉沉地盯omega。

omega一愣:“?”

“去哪儿鬼混了?”

“……啊?”

“出去这么久不知道打个电话,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一点做丈夫的本分!”

omega:“……”

omega回过神来,啼笑皆非地抽掉他手里的报纸,坐到他身边:“下次吃饭的时候换个台,少看点什么亿万新娘天价逃妻之类的狗血电视剧……这名儿我念出来都嫌烫嘴,更不要再学里头的人说话!台词太夸张了!”

每当发情期临近,alpha就会变得更加黏人,也更加急于同伴侣进行交流——不管是言语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抛开了平日所有不必要的言辞修饰和谈话技巧,alpha的语言还会呈现出一种碎片式的、跳跃性很强的特征,或者说更像小孩子,往往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切思绪都只为了标记伴侣而活跃。平时alpha是言简意赅的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有它的用处,绝不多余也不累赘,然而到了发情期,往常许多憋在他心里的话,还有一些想要分享的琐碎事物,便在这期间断断续续地尽数倾吐出来了。

伴侣一靠过来,alpha的表情立刻就再难维持古板严肃,他一把抱过omega的身体,闷闷地说:“可是小逃妻明天晚上就要大结局了,马上演到总裁男主追回平民女主,然后男主角的爸举办葬礼……”

omega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葬礼和婚礼一块办啊?那还挺解构主义的……”

alpha:“唔唔,两周前演到男主角的爸妈不接受女主角,一周前刚演到男主角的爸得了肾病,女主角为他移植了两个肾……”

omega:“……两个肾,等一下,可是人不也就两个肾……”

alpha:“因为女主角是顶级的omega,就可以再长出来……”

omega:“……老实讲,面对这样一个设定,本人作为等级还说得过去的omega,着实有点摸不着头脑甚至有点茫然……”

alpha:“但是男主角的爸不知道肾源是谁的,女主角做手术的时候,男主角到处找不到她,这时候有配角过来挑拨离间,男主角就以为女主角出轨了……”

omega:“呃,不是,男主角不是总裁吗,怎么连个肾源都不知道是谁的……而且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通知伴侣啊?总感觉槽点很多但是我吐不过来……”

alpha:“后来男主角家就一直误会女主角,看不起她,然后女主角忍受不了就含泪远走高飞了……”

omega:“你这个含泪用得特别传神,很好。但我还是不知道 这个亿万新娘天价逃妻里的“亿万'和“天价”是怎么来的……男主角家里的补偿么?”

alpha:“因为女主角家里拆迁了,她家有一套老房子在帝都二环,得了上亿的拆迁款。”

omega:“……好的。”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探讨完《亿万新娘之天价小逃妻》的剧情。空气中的信息素消沉地躁动着,omega嗅了嗅,便知道他的发情期愈来愈近了。他揉了揉alpha的头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按在怀里,这个动作胜过安慰的千言万语。

果然,感到自己陷进了名为“爱人”的包围圈之后,alpha肩头紧绷的肌肉迅速松懈了下来,他哼哼唧唧地搂紧了omega的腰,开始盘算旧账道:“不许转移话题,刚才你是不是去买储备粮了,为什么不带我,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孤零零地坐在这儿,也没人跟我说话……”

omega:“……”

刚才你对面不就坐着一个吗,还是亲戚呢,也没见你跟人家说话啊!

当然,这时候是不能跟他抬杠的,omega 劝慰他:“好啦好啦,你之前不是在忙吗?我总不好把你从工作中拽下来去逛超市吧,而且需要买的东西也不是特别多……”

“火腿上次就吃完了,”alpha赶紧从他怀里把脸蹭起来,一条一条给他数,“金枪鱼三明治也不够了,甜食剩下三袋,苏打水和燕麦粥都没剩下多少了,毛巾和卫生纸要重新囤……还有还有……”

虽然早就知道alpha对囤积物资这种事情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但听着他如数家珍地挨个盘算,omega还是忍不住笑了。

“行吧,”他细长的手指安抚地在丈夫后颈来回抚摸,“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吃晚饭之前再去一趟超市,好不好?”

alpha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眷恋的咕噜,拱着他点了点头。

草草收拾了一下,两个人打扮停当,omega没什么需要乔装的,只有alpha天天在公众面前晃来晃去,需要做一番掩饰。

再去那家超市的时候,冷气系统居然已经修好了,似乎较以往还要强力。alpha在他身后哼了一声:“热成那样跑回来,也不跟人说一声……”

omega就抓着他的手指头笑,第一夫夫从侧门推车进去,鬼鬼祟祟混进晚高峰下班来这里采购的人群中。

“火腿……鸡蛋布丁……”omega端详着包装纸上的生产日期,依次挑选满意的放在购物车里,“速食三明治的话,有金枪鱼、蔬菜沙拉……嗯,还有新出的玉米沙拉味,啊这个可以放在卧室的冷藏间里……”

他想要回头跟alpha说话,但是一转头,男人居然没影儿了。

omega:“?”

这可奇了怪了,发情期就要到了,丈夫一向把自己黏得密不透风,怎么这会儿突然不见了?

他伸长脖子,左找右找,终于在不远的拐角处看见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omega松了口气,他走过去一看,巨大的、正在做优惠活动的土耳其腌羊腿挂满了一个展示台,alpha就站在那里,眼神中放射出神往而惆怅的光。

omega:“……”

男人可怜巴巴地回过头,低声哀唤:“这个……”

“不可以,”omega斩钉截铁,拒绝得毫不犹豫,“每次买回去根本就吃不完,打开的也基本都会被信息素熏坏,而且就堆在床旁边,床单地毯会被油染脏……”

他的声音慢慢小了,最后只剩下嘴唇在无声地张合——因为alpha的眼睛逐渐泛出一层委屈的水光,像是随时会哭出来一样。

“……你拿吧。”omega声音僵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快快地同意了。

男人立刻高兴起来,像丰收的老农一样将那些重量夸张的肉食品往购物车里搬运……虽然按照标准看这位老农的样貌委实英俊了些。周围的人多看了他们几眼,就知道这必定是一位发情期在即,筑巢欲望战胜了理智的alpha。

……我真是恨我不够狠心!omega 欲哭无泪地看了眼购物车,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只能让alpha推了,而他们一次性的纸巾和毛巾还没买。

他另找了一辆空车,其实按理来说,他们本可以不用每个月固定采购的,这些都应该由专人打理,但无论是他还是alpha,都不想让外人安排如此私密的方面,于是每月的购物环节便成了他们雷打不动的行程。

回到家,omega提了个小包,剩下的全由alpha扛在肩上。

omega觉得好笑,说:“你看你像个进城务工的。”

“嗯,”扛了这么多东西,alpha额上还是一滴汗不见出,他坦然道,“民工把你干到腿软可以吗,老婆?”

omega抓狂:“……不可以,快点进去!”

回到家,alpha就开始迫不及待地筑巢,他不肯放omega自己在一边看,而是执意要他趴在自己背上,直至肌肤滚烫的热度交融才肯罢休。

omega被他背着,感到身下垫着的脊背宽厚,男人的肌肉正缓缓地、有力地蠕动。alpha筑巢的技能已经很熟练了,他绕着床,在羊毛地毯上铺开一张防渗透的垫纸,速食品码在里侧,高热量的肉食和高糖分的碳水化合物要伸手就能摸到,淡盐水同理。床尾是卷起来的毛巾和浴袍,纸巾则砌在靠外的地方……omega看着,额上就开始冒冷汗,这感觉真像堆了个餐车,自己就是即将要被摆放在上头的主食。

“老婆不要怕,”alpha轻轻地,但又是认真地说,“我会照顾你,不会让你再疼的。”

“是啦是啦,”omega抓了抓他的耳朵,“我知道。”

到了现在,alpha早就不像以前发情期时哭得那么厉害了,但那几年的痛苦还牢牢残存于他的记忆中,几乎形成了某种条件反射。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保留着买对戒的习惯,看不到omega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隐隐的恐惧噬咬他的内心。爱侣是他的软肋,同时也是他的獠牙,倘若没有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没有秉持毁灭一切的勇气,无人敢去招惹一个曾经那样疯过的王,在他时刻注视的目光下尝试伤害他的omega。

……即便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空气中的信息素变得黏稠而炽热,流淌在omega的鼻腔里,给他带去类似于微醺般的灼烧感,似乎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像是醉饮了倾城的名酒。男人的动作渐渐停了,每一丝肌肉似乎都在打战,他心头一动,向前揽住alpha的脖颈:“你是不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alpha灼热的手掌已经覆上了他的肌肤,轻轻一抖,就将他抱在了怀里,先是嘴唇间若有若无地触碰,继而含住他的舌尖缠绵吮吸。

热意蒸腾上来,alpha红着眼睛,声音发抖地叫道:“老婆……”

omega 暗叫不好:“等、等等,还没吃晚饭!”

alpha勉强停在他上方,哆哆嗦嗦地喘着粗气,神情中充满渴望的痛苦。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泣音,天底下没有一个人有这种本事,能把发情的alpha从那张压着妻子的床上撕下来,但男人含着眼泪,抽抽噎噎的,却当真抱着omega摇晃着站起,一边贴着omega的肌肤,一边模糊地说:“那、那不能饿肚子……”

“好的好的,你最乖啦,”omega赶紧抱着他安抚,“不要怕,

不要怕……我哪儿都不会去的……”

去超市之前准备的食材还整齐地码在料理台上,两人连体婴一样慢吞吞地挪到厨房,当中夹杂着频繁的水声和啧啧的接吻声。

omega头晕眼花,竭力伸长手臂:“等一下,先让我拿……”

他苍白无力的挣扎被淹没在潮水一样的亲吻中,最后omega也放弃了,还做什么饭,刚买的三明治放微波炉里叮一下得了。饶是如此,三明治在里头转来转去的时候他也不得安宁,alpha的胸膛剧烈起伏,已经急不可耐地拽开了他的衬衣和腰带,人也越亲越往下。omega刚开始还能两只手推他的脑袋和肩膀,等到叮一声响起,alpha直起身体,边亲边胡乱打开微波炉,也不怕烫,赤手将盘子拿出来,抱起他就往餐桌跟前走。

临到食物入口,omega已经全身都是湿淋淋的热汗,衣衫大敞,狼狈得像是刚从桑拿房里捞出来的。他一只手抓着三明治,一只手徒劳地揪着腰带,间或推操男人宽阔的肩膀,因为alpha已经像饿狮一样拱开了座椅和餐桌间的距离,伏到他腰胯下头去了。

omega火烧火燎地咬了一口三明治:“等等,等等……马……马上就吃完了!马上!马……呃!”

alpha 嘶声说:“老婆吃它……我吃老婆。”

omega的脊椎抽搐起来,腿根瘫软如泥,他勉强咽下一口,脸颊和身上的肌肤都泛出充血的红晕。食物吃不下了,他的五指攥紧又松开,让那可怜的三明治跌落在桌沿。

“可、可以了……嗯……”

衣物摩擦、腰带打在椅子腿上发出的清响,还有吮吸的水声和他嗯啊的乱叫尽数混在一起。omega剧烈喘息,爽得头皮发麻,他射出来的精液已经被alpha尽数吞了下去,男人犹不满足地望着他,眼角带着湿润的泪痕。

贪婪的祈求和掠夺都融为一体,alpha舔舐着他的大腿根,又是委屈得要哭的模样:“老婆快吃啊……我、我等不及了……”

omega喘着气,恨恨地看着他:“……吃,吃个屁!做完了再吃,起来!”

alpha的眼睛倏地发亮,半捞半抱地把他嵌在怀里,一阵风似的叼到卧房去了。

卧室的灯朦胧昏黄,两人从傍晚开始做做停停,一直干到将近天亮,房间里的冷气徐徐吹拂,也没能将温度降下去一丝一毫,omega 浑身湿透,神志昏聩,黑发水淋淋地贴在脸颊上,肌肤遍布吻痕,肚子里头全是alpha的东西,他一个小时之前才在omega的身体里成了一次结,灌到他哭着求饶也没停下。

alpha 满脸都是幸福的眼泪,发狠地做了一夜,男人简直容光焕发,他心满意足地亲亲妻子的嘴唇:“老婆,喝水。”

omega气若游丝,早就连声儿都发不出来了。

alpha抱着他坐起来,硬热的肉棒还插在伴侣体内,随着姿势的变化往更深处顶去,又叫omega痉挛了一下。

喂完水,alpha给他补充了一些葡萄糖,两个人都先垫了点吃的,才从遍布情欲痕迹的床铺走到浴室,用温水冲刷狼藉不堪的身体。盥洗室充满强烈黏稠的费洛蒙气息,他们在这期间又做了一次,

alpha将omega抵在大理石的光滑墙面上猛力抽送,精液顺着两人交合的地方往下淌。

“不、不行了……”omega摇头求饶,“歇一下……再弄就要死了……”

alpha不停亲他,用强健的手臂把他紧紧搂着,含混地应答:“再做这一次……”

omega两眼一翻,真想就这样昏死过去。

好在发情期也不是每天都需要这样暗无天日地做做做,待alpha的渴求得到暂时满足之后,他便会消停一点。一轮结束,omega赤身裸体地坐在他怀里,就像两个幕天席地、无所遮掩的动物,用囤积的食物补充体力。

“好受点了吗?”omega问。

alpha点点头,又摇摇头,将下巴搁在伴侣肩头,眨也不眨地凝视他俊秀的侧脸,问:“老婆舒服吗?难受吗?”

omega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然而这阵子的alpha就像个直白到没有丝毫回圜余地的小孩子,不会委婉的修辞,也不会迁回的问法,他只想抛开一切隔阂,去感受爱人的心绪。

“还行,不难受……但是很累!”他赶紧补充,“歇到晚上再做!”

“哦。”alpha高兴起来,舔了舔omega的嘴角,“那晚上的时候……可以成结吗?”

他的眸光亮晶晶地颤抖,充满期盼地望着omega。

omega:“……哦,可以吧。”反正也不会怀孕。

而且这时候说不行,他肯定要哇哇大哭的。

依照常理来说,α会于发情期时在Ω的生殖腔内成结,使Ω受孕,omega却不必再为怀孕的事情操心。早年那场手术到底永久性地损伤了他的腺体,就是后来慢慢调整好了,在孕育后代的问题上,还是个不大不小的阻碍。

“就像年少时不注意保暖,年老时就会为各式各样的关节病和风湿病所困扰一样,”医师曾经向他们解释,“人体是奥妙难言的东西。倘若执意要一个孩子,以先生的等级完全不必担忧,可要是针对产后的恢复,以及免疫力不可扭转的下降……”

“会对他的健康产生影响,是么?”alpha看着医师,那神色瞧不出喜怒,beta医师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以此缓解后背蹿上来的凉意。

“……是的!”医师补充,“不过……即便先生的腺体没有受过伤,生育对omega,以及绝大多数beta女性来说,同样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那就结扎。”alpha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听说这种避孕手段虽然古老但也最有效果,这两天安排手术吧,准备一下。”

最后一句alpha是对身边的秘书说的,秘书虽然难掩心中的震惊,但还是飞速躬身:“是,明白。”

等到omega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然迟了,他为此和伴侣发了好大的火,刚做完手术的alpha躺在床上,眼睛眨巴着,无辜地望着他。

“你是觉得……想要一个孩子吗?”alpha的手从被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摸过去,“还是怪我没有跟你商量……”

“你这个人!”omega 暴躁地瞪着他,“不管什么手术,总归是往自己身上动刀子的事情,你不和我说一声就自己做了决定,做的还是……还是结扎!你要气死我吗?”

“因为生育会伤害你的身体,而结扎于我来说无足轻重。”alpha诚恳地直视他的眼睛,“孩子……我不需要孩子,我没有那么强烈的繁衍后代的欲望,家族旁支里的优秀子嗣已经很多了,过继一个也是一样的。我只要你,我只有你,甚至血裔对我来说也是需要培养信任的东西,我对一个面目模糊的,可能会横亘在我和你之间的孩子……毫无兴趣。”

当时的omega烦躁地捂住额头,他抽出手,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很多时候,alpha的爱都令他感到一种窒息般的沉重,就像这个关乎子嗣的手术,就像此刻。

现在想想,他在要不要孩子这件事上其实也是茫然且犹豫不决的,所以alpha雷厉风行的决策才令他大吃一惊,不知如何是好。

“你以后会……”他开了个头,又住了口,目前的假设没有任何意义,政客对自己同样会毫不留情地使用政客的手段,他们从不后悔,只是事后补救。

“聪明的人必然懂得把握当下,因为无穷的未来由当下延伸。”alpha轻声说,“一丝一毫失去你的风险我都不想看见.……你永远是我当下最重要的人。”

omega 还能再说什么呢?

他只能叹一口气,再没好气地瞄他,问:“伤口还疼不疼了?”

时间线拉回现在,omega在alpha高兴的呜咽声中回神,二人窝在床上,慢慢说一些琐碎的日常,其中夹杂着许多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卧室的遮光板还没打开,光线暖昧迷蒙,说着说着,两个人的声音都慢慢变小,彼此拥抱着睡着了。

再醒来又是黄昏时分,卧室的冷气已经停了,他们的肌肤上都沁出一层暖洋洋的薄汗,alpha于是抱着伴侣再去盥洗室收拾了一番,出来就边吃东西边窝在沙发上看《亿万新娘之天价小逃妻》的大结局。

屏幕上爱恨情仇演绎得激烈,华丽丽的晚宴,男主角当众开演苦情大戏,要女主角跟他复合结婚,然而女主角不愿意跟男主角复合结婚,并且豪情万丈地抽出一沓绿钞当众抽打在男主角脸上,大钞纷纷扬扬似大雪又似男主角崩成碎片的心飞了满天,看得omega发出“喔——”一声惊叹。

alpha看了一会儿,小声说:“旁边就有餐刀,他应该对着自己的颈动脉就是一刀……”

“太过激了!”omega立刻批评,“诚心认错,用实际行动悔改就行,谁的心都不是石头做的……”

大屏上男主角失控怒吼:“但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有你!只有你!我们六年的爱情,还有我们的孩子——你就这样断送了吗!”

他咣咣猛捶自己的胸口,力道之大,感觉屏幕外的空气都震得噗噗响:“你要走,可是你这里欠我的拿什么还?!”

alpha拿过一袋薯片,撕开了投喂omega。

女主角不甘示弱,汹涌的泪水打湿她涂了全眼线的眼眶,但还没有脱妆:“那你爸欠我的两个肾,你又要用什么来还?!”

omega 嘴角抽搐,被台词深深震撼着无知的心灵。

男主角此刻也被震撼到了,他后退两步三步四五六步,踉踉跄跄地重复:“什么……什么……我爸的肾是你的,他临终前嘱托我一定要找到的救命恩人就是……你!”

女主角高傲冷笑:“呵,是我,想不到吧!我看你拿什么还我!”

alpha 低声说:“拿刀,插动脉,快插。”

omega 咬下他手上的薯片:“不能插!有这个插刀的工夫不如提高一下智商!”

男主大吼一声,居然当真拿了刀……但不是插动脉!他以一种切腹自尽的姿势厉喝:“既然这样,你的两个肾,我现在还给你!希望你能回想起我们美好的过去……还有未来!”

omega目瞪口呆,这哪还有美好过去、美好未来啊,你马上就要血溅三尺了老兄!敢情你这大结局结婚搞的还是血色婚礼吗?女主角花容失色,尖叫着扑了上去:“不——”

男主角大声狂喊:“啊——”(吐套)

omega 神情茫然:“呃——”

只有alpha满意地点了点头,犹如看见了新一季的国民总资产负债表。

“爱着的人就是这么蠢啊,”他亲吻妻子的额角,“凭这一点,还是很写实的。”

omega撑不住,最后还是笑了,他挨过去亲了亲男人的脸颊,屏幕里男主女主痛哭流涕,在医院的病床上紧紧相拥,旁边盛开着玫瑰和百合。

时间平稳向前,到了第四天,alpha的发情期依旧在进行。omega 骑在男人腰间颠来倒去,满身是斑驳吻痕,叫得嗓子都快哑了,大汗淋漓地不住求饶。

“太……太多了……真的撑不住了……”他意识散乱,只有眼角无意识地淌着泪,“啊……啊啊……不行,肚子好胀,想去……”

alpha死死抱着他,舔他的耳朵,两人的信息素相互交融,如水沸腾,他喃喃地抽噎,又像是发自内心的呓语,从呜咽的间隙流淌出来:“你是我的……是我的……可不可以把你吃掉,我好想……”

“不行!不行!”omega被他顶得狠了,令人崩溃的高潮就像海啸劈头盖脸地打过来,“我要去厕所!我要去……啊啊……你放开我,你放……”

“我不放你走……”alpha 激动得浑身直抖,“就在这里……给我看,好不好?”

omega终于大哭出声,酸软无力的四肢和腰腹加剧了失禁的羞耻感,他恨不得狠狠咬alpha一口,或者在他脸上打个巴掌,可他已经没力气了,彻底没力气了。

第五天,结合热终于出现消退的迹象,alpha也不似前两日那般性欲勃发,逮着就要做。omega稍微休整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躺在alpha怀里刷每日资讯,当然,刷的同时还要和伴侣保持对话交流,否则alpha依旧容易不安。

“啊……”omega腰疼得难受,alpha便用厚垫子垫着。信息流从他的指尖滑动过去,停在了其中一条上面:“这都是什么……等一下,意图杀妻的alpha今日出狱,曾将标记伴侣撕咬至重伤……”他愣住了,久远的记忆连同昔日的报纸版面一同涌上心头,意图杀妻,撕咬至重伤,那不就是……

心里还带着昨天他欺负自己的气,omega毫不犹豫地用手指头戳了戳丈夫的腿:“喂,看这个。”

“?”alpha急忙低头,omega问:“还记得这个人吗?你当时用来吓唬我的那个。”

alpha吓得泪眼汪汪,急忙替自己分辩起来:“不是要吓唬老婆……不是……”

“哼哼,”惊了他一下,omega心里舒坦了很多,“那,那个omega后来怎么样了,你知道后续吗?”

alpha回想了一下,回答:“他另外有丈夫了,他的前夫因为认罪态度良好,经济补偿也给得到位,只被判了六年的有期徒刑,第三年的时候,这个omega接触了另一个alpha,并且与他结成了标 记伴侣。”

“啊,”omega一愣,“还是如愿以偿,成功离婚了啊……”

alpha望着那条新闻,最终垂眼看向他。他的手指温柔地梳理过妻子的头发,没有再说话。

等到第七天的清晨,alpha的发情期总算徐徐退去,omega早就累得瘫了过去,在alpha怀里睡得死沉。

混乱的思绪逐渐回归清明,alpha睁开眼睛的第一个瞬间,看见的就是伴侣疲惫的面容。

遮光板悄无声息地打开,明亮的阳光洒进室内,alpha 怔怔地凝望自己的伴侣,十几年的光阴都如水一般流淌而过,他看向他的眼眸中,唯有浓厚的爱日久弥新,永不遏绝。

关了六天的闹钟叮铃铃地响起,alpha伸长手臂按掉,遮光板旋即缓缓闭合,将光线重归静谧的曚昽。

“早安,宝宝。”他轻声说,“又是新的一天。”

作者感言

莲鹤夫人

莲鹤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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