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亭在医院住了一周,到第八天他问梁振:“什么时候出院?”
梁振说:“明天。”
宋亭就没说话了,靠床头坐着,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梁振走来走去地收拾东西,边说:“是真的,今天都不用输液,观察一天,明天回家。”
梁薇和梁母刚来送了饭回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梁振收拾了一会儿,就过去坐在宋亭身边。
宋亭恢复得算快,没耽误期末考试,背下梁母代写的作文,他生平第一次作弊,写作得了高分。
找了很久的胃源也突然有了消息,等宋亭术后恢复完,刚好梁铎要结婚了。
依照新娘子的意思,是在新娘陪嫁过来的一座小岛上,办的西式婚礼。
梁父梁母和梁薇到得早,梁振带着宋亭赶在婚礼前一天下午到。国内在飘雪花,小岛上正是春末的天气,梁振怕宋亭不适应,但他却看上去脸色很好,因为要倒时差不能早睡,梁振还带他到海边走了走。
婚礼准备就是热闹,家里已经热闹了几个月,证是老早就选了个大吉宜嫁娶的日子领了,作为最后一步的婚礼依然不到喊开始的那一刻就准备不清楚,场地里人来人往,梁振带着宋亭从海边回来的时候去看了一眼,梁薇帮着忙前忙后,只来得及打声招呼。
看上去只有他们两个很闲。
梁铎跑过来,先问好:“大哥,大嫂。”
然后止不住傻笑,一笑露一嘴大白牙:“嘿嘿嘿嘿嘿。”
梁振心道不就是结个婚吗人都傻了,嘴上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梁铎心道结婚落后疯狂嫉妒我的大哥依然这么不要脸,嘴上说:“我知道,我忙我的,大哥闲大哥的。”
他咧着嘴想跑,还是被梁振踹了一脚,边走边拍屁股上的沙,找他妈告状去了。
宋亭手里捏着只刚才梁振捉的小螃蟹,想回去找地方养起来,已经不耐烦了,拉了下梁振的手。踹完梁铎,梁振脸上的笑还没收,看着神采飞扬,转头随口说:“我拿着?”
宋亭避了下,不给他,但是就那么看着他,不动了。
梁振说:“呆什么?”
宋亭眨了眨眼,转身走了。
晚上两个人一起泡澡,梁振随便拿了包浴盐放进浴缸,怀里抱着宋亭,一手捏着他手玩他手里的泡沫,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宋亭手术后还没褪完的微小疤痕。
“累不累?想不想睡觉?”
刚才接吻的时候,梁振动作有点急了,宋亭一下没抓住,就往后仰差点掉进水里,后脑勺的头发沾湿了,被梁振忍着笑捞起来,这会儿很不高兴,偏着头不说话。
“问你呢。”梁振不依不饶的,凑过去,胸膛贴着宋亭的背,“说话。”
“不说话还亲你。”
宋亭说:“累,想睡觉。”
“没出息。”梁振捏着他下巴把他脸转过来一点,还是亲上去了。
梁振突然想起什么,嘴唇分开一些,低声问:“下午你看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突然发现我长得好帅?”
宋亭浅色的眼珠动了动,梁振追的很紧:“是不是?”
宋亭拍了下水面,哗啦一声,溅起一片水珠,梁振甩着水珠去抱他:“老公帅不帅?”
本来没打算做的,但气氛太好,宋亭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什么,连拒绝也软绵绵的,梁振忍住没在浴室胡来,出去床上还是做了一次。
他知道第二天要早起,宋亭坐飞机也累了,可是心里想着只能做一次,才反而折腾过来折腾过去都舍不得射。
宋亭已经高潮两次,快感累积到顶峰,梁振又不给他喘息的时间,第二次的精液不是射出来,而是流出来的,他眼睛红了一圈,连胸脯也染了颜色,几根细手指死死抓着被单,大腿抖得不成样子,闭着眼睛带着哭音喘。
最后实在不行了,小腹里一股要命的麻胡乱得窜,宋亭猛然间觉得心慌,颤巍巍先叫了两声梁振,没用,又努力把汗湿的掌心贴着梁振的脸,急急地喊:“哥……哥哥……”
“怎么了?”梁振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还用力握着宋亭一半屁股,以一种粗鄙的姿势,阴茎进出被操得湿软的后穴,额前几缕头发微微湿了,嘴松开殷红挺立的乳尖,抬起头碰了碰宋亭的嘴唇,动作一点都没停,灼热的气息打在宋亭脸上,“嗯?”
宋亭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抖,眼泪胡乱从眼角滑出来,手指在他掌心里没力气地握了握,“不做,不做了好不好……”
“好不好……”梁振轻声重复。
他看住宋亭哭得糟糕的脸,柔情蜜意地按着宋亭贴到他脸上的手,还转过头吻了吻,底下却突然开始一下比一下重地往里顶,看宋亭眼睛又瞬间闭得死紧,眉头蹙起,咬的嘴唇红一块白一块,喉咙里发出濒死似的哭腔,搭在他后腰的腿软绵绵地滑下去,才又接着按住宋亭屁股,急风骤雨地操。
“好不好?不好。”梁振温柔地吻他的眼泪。
润滑剂化开的水湿透两个人的股间,耳朵里只有啪啪啪的拍打声,粘腻色情,响声连成一片。
宋亭叫得一声比一声急,软乎乎的,像要没命了,以前从没说过的“求求你”也不停歇,梁振也给他缠得出了一脑门汗,爽得头皮都麻,哑声问他:“宝宝今天怎么这么骚?”又握着宋亭的脸狠狠地吻。
但等他再插几下,突然宋亭噤了声,绷紧腰把他死死抱着,梁振跟他相贴的小腹感觉到一阵不寻常的湿。
不是憋急了,是生被梁振操尿的,所以量并不多。
宋亭浑身都软了,只是偶尔因为高潮的余韵发抖,梁振抱他去洗,也全程都红着眼睛沉默,头微微低着,腿软得站不住,梁振就把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脖子上抱着。
水温不是很高,从花洒喷出来流到两个人身上,梁振给他打了遍泡沫冲掉,关了水,才发觉他在不出声地哭,把他头抬起来,露出双通红的眼,梁振心疼地厉害,又无话可说,只能一遍遍认错:“我错了,宝宝,宝贝儿,别哭,嗯?”
宋亭看什么仇人似的盯着他,过了会儿,伸手在他侧脸靠近下巴的地方打了一巴掌,可手也软,根本没力气。梁振突然就笑了,握住他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又打了自己几下,宋亭眼里就又流出来一串眼泪,闭上眼小声说:“我恨你,我恨你。”
梁振把他抱到怀里,眼角蕴着笑,也轻声说:“恨吧,我爱你。”
他困得厉害,没等到被梁振抱到隔壁卧室就睡着了,大概真的怕了,晚上钻进梁振怀里,还小声说什么梦话,梁振仔细听,发现说的还是“求求你哥哥”。
第二天宋亭按时间起来了,不过一上午都没跟梁振说话。可两个人的礼服是一起定做的,只要站在一起,就很能惹人目光。
新娘扔捧花的时候,梁薇在背后轻轻推了他一下,宋亭往前一个趔趄,捧花就掉进他怀里。
他下意识回头找刚刚还站在自己身边的梁振,发乌肤白,眼神清澈,嘴角有一点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破皮,仓促中护着捧花的左手无名指上套了枚钻戒,梁振就在妹妹带头的起哄中又跪了一次。——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