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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牵手

稚气 嗜酒吃茶 2669 2025-06-29 09:53:44

蒋璐把那扇门打开,所有光亮都涌到齐莠身上。齐莠觉得自己变成一种畏光的生物,骨骼发出阵阵疼痛,多余的眼泪涌出来。他没把视线停留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踉跄站起来,头都不抬往玄关跑去。

他逃开了,又一次。

寒夜里的风声像极了呜咽,冷风刀割一般刮痛耳廓,喉咙里渗出的血腥味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意。齐莠从那间房子里跑出来,顺着街边各色的灯光一直走,又走回摆满摊位的夜市,呛人的烧烤味、下水道里散发出的腐臭,包括小店铺里廉价的香水弥漫在空中,齐莠一一走过。

很多明摆在他面前他却视而不见的事情在此刻冒出头来。

一楼的婆婆不知道蒋璐和良辉是再婚,她以前常常说:“齐莠,你和你爸妈长得真像。”

齐莠从不去在意,太多人说这样的客套话,他以为他们都是一样的。可是现在他分不清了,或许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唯独只有他,愚昧天真。

他想到齐管竹,想到七年前哥哥拥抱住他的力度,想到落在他脖颈的眼泪。齐莠浑身打着哆嗦,又冷又饿,想到那时候的齐管竹大概比他更绝望。

他是不该降生于世间的人,是最没资格指责齐管竹的人。

他什么都不拥有,所有一切都是他偷来的。

他是蒋璐出轨生下的孩子。

那股恶心的油烟味又涌上来,撬开口鼻生生灌进喉咙,齐莠干呕几下,手指攥紧喉间的皮肉。

很小的时候,他刚刚升入幼儿园大班,比同年级的孩子都小了半年。

正是对什么事物都好奇的年纪,小朋友之间的相处也出奇的简单。某天放学后齐莠和平时一样,同其他孩子一起在班里等家长来接。

有个小孩子本来已经被接走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跑回来,一副神秘的样子,小小的、稚嫩的双手凑到齐莠耳边,软嘟嘟的嘴巴也贴近了,用最天真的语气,含含糊糊的童音跟齐莠讲:“齐莠,我妈妈说你的名字是狗尾草的意思。”小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一派稚气模样,“什么是狗尾草啊?”

齐莠说:“我不知道。”

他骗人。

他从小就是个撒谎精了。

奶奶跟他讲过,狗尾草没人疼没人爱。

他都知道。

但他不想当狗尾草。

那天最后他等来了齐父,班上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孩子,他等了很久,看到父亲的那一刻本来很开心,可是男人高大的身躯严肃的脸庞都叫他退缩。

他诺诺走过去叫了一声“爸爸”。以前蒋璐来接他就会牵住他的手,那一天他也犹豫着把手伸过去,齐父往前迈了一步,他就落下手乖乖跟上去。

不牵手也没关系。

小齐莠把眼睛睁得滚圆,他不要哭,会被训的。

等到回了家,看到坐在书桌上写作业的哥哥,小齐莠搬着小板凳等在一旁。

齐管竹停下笔问弟弟:“你有什么事吗,干嘛守着我?”

“你写完作业了吗?”五岁的小孩子,说话还奶声奶气,像把牛乳味的硬糖含在嘴里讲话。他一直等到齐管竹写完作业,然后伸出一只手,认认真真跟哥哥讲,“我想牵牵手。”

齐管竹笑出来,乖乖把手递过去,“喏,给你牵。”

这时候玄关响起开门声,女人拎着购物袋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声,蒋璐把头抬进大儿子的屋里:“齐莠回来了?”她笑了一下,“妈妈今天忙,没赶上时间去接你,让爸爸去的,柚柚有没有很乖?”

齐莠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母亲身上。

齐管竹放下落空的手,手掌轻轻拍拍齐莠的后脑勺,“去找妈妈吧。”

……

最近齐管竹总是很晚才回住所,拖着满身疲惫回去,家里又是一团糟,摆在地上的啤酒瓶、随意扔在床上的旧衣服,生活又回归了以前。

今天也是如此。

电梯缓缓升上楼层,齐管竹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眼神晦暗幽深,电梯停下的那刻抬起眼,面对漆黑空荡的楼道踏出一步。

齐管竹边走边拿出钥匙,背对着走廊,钥匙未插进钥匙孔,眉蹙着眼睛微微眯起,慢慢转过头。

楼梯上黑乎乎的一团,映着月光,少年的轮廓晦暗不明,两腿曲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像受伤的小动物瑟缩一下又放松了神经。

“齐莠?”齐管竹走近了,齐莠正好抬起头,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少年水亮的眼睛倒映着齐管竹的身影。“你在这里干嘛?”

齐莠眨了下眼,那双润湿的眼眸好像随时能掉下泪来,清澈的如一捧虚幻的水里面倒映着一个真实的人。

“和妈吵架了。”齐莠说着站起来拍拍屁股,匆匆低下头话落的淡然又任性,“我该走了。”

“来都来了,进来坐一会儿吧。”齐管竹说得轻易,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轻轻一推,直直面对齐莠。

屋里有烟味,似有若无漂浮在空中,齐管竹把窗户打开,冷的寒风再次灌进齐莠的身体里。

齐莠什么都没说,没有让齐管竹关窗,拇指掐着食指指腹,小心踢到脚下的啤酒罐。

齐管竹把罐子踢到一边,开出一条路,两人一前一后走,面对面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气氛诡异。

“怎么又和她吵架了?”齐管竹打开冰箱,之前买的芹菜还剩一些,打蔫落进齐莠的视线里,他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还有一袋牛奶,牛奶放在桌上推到齐莠面前,随意问道,“因为什么事?”

齐莠指尖碰到冰凉的牛奶,“我和她经常吵,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确定吗?”齐管竹把啤酒打开,灌下一口,靠上椅背,以齐莠的角度去看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眼睫投落一小片阴影,隐隐不羁的帅气,“不是因为我和你的事?”

齐莠把奶袋撕开,叼住小小的口儿,把牛奶挤进口中,乳白的液体渗出嘴角。他有些心不在焉,明显没把齐管竹的话听进去,也没看到男人放下啤酒,一点点靠过来。直到下颌被钳住,他才注意到压在他上方的黑影。

那是一个充满力度又野蛮的吻,带着不浓郁的酒味,微微发苦,和齐莠嘴里的奶味巧妙融合在一块又泛起一丝丝甜。

齐莠手上的力一松,牛奶洒了一身,周遭都是淡淡的奶香,齐管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更用力地扣住他,舌头扫过口腔每个角落,似乎要将齐莠吞入腹中。

齐莠发出小声的呜咽,双手划过男人禁锢他的手臂,轻轻、轻轻拽住齐管竹的衣袖。

他们滚到床上去,冰冷的牛奶湿透布料落在少年柔白的肌肤上,齐管竹为他脱下衣物,凑近少年的躯体印下一个个灼烫的吻。他吻到齐莠的腹间,把被牛奶浸湿的裤子褪下,舔掉冰冰凉凉的奶渍,舔半硬的性器,听齐莠惊然的喘息,把手按揉在柔软的大腿内侧,解开皮带拉开西装裤的拉链,露出狰狞硕大的性器,那丑陋的阴茎兴奋地吐出透明液体,蹭到齐莠的股瓣。

被齐管竹狠狠撞击两下,齐莠才算是清醒过来。因为情欲而落下的眼泪堪堪挂在下颚,肩头膝盖都泛着淡淡的红晕,他像是最珍贵又洁白的高级娃娃,本应该摆在透明玻璃窗里穿戴整齐的供人们欣赏赞叹,现在却被亵渎、褪去衣物,赤裸的铺展在床铺上,主动放开腰肢撅起屁股,淫荡的匍匐。

“乖宝,让哥哥进去。”齐管竹用牙齿咬住齐莠胸前稚嫩绯红的一点,两具赤裸的躯体贴合在一块,粗大的性器一点点挤进窄小的口。

齐莠发出一声细小的呻吟,挂在下颌的泪滴落下,连同汗液一块消失在柔软的织布中。

他被插入、被操弄,身体不住地向上拱,感受阴茎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在热浪里翻滚融化,听男人急促的低喘,一声一声,温柔地、虔诚地唤他的乳名。

齐莠开始摇头,齐管竹以为他受不了,放慢了动作,慢慢地抽插,手臂却勒得很紧,在齐莠的背上烙下红痕,在少年白皙的小腹啃咬出青紫的痕迹。

“哥哥……”齐莠脑袋蹭到男人的颈窝,将唇落在凹陷的锁骨。

齐管竹把精液射进他体内,他整颗心都开始滚烫,忍不住绞紧穴肉,挽留那股白浊。他们亲密的结合,水乳交融,齐莠的发丝都在颤抖,鼻尖冒出汗,夜里不开灯的房间好像挂着一层雾,迷蒙的雾气笼罩在少年身上,笼罩在那张惹人怜惜的脸颊,包括他两腿间粉嫩的性器。

齐莠撸动着性器,向那罪恶的、充满邪恶的欲望屈服,同时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扣在齐管竹的手上。

他不应该被疼爱、被宠溺、被温柔相待。

他生于淤泥之中,也理应化作淤泥。

那流动在他体内的血液,有一半都是肮脏。

可是他想要牵手。

——像幼时那样,单纯地希望有一个人能牵住他的手。

齐管竹回握住他,十指相扣。

作者有话说:弟弟想要牵手手!!

作者感言

嗜酒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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