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学校没能回去,秦海峻接了刘徵的一个电话,开始不淡定了。
“你说要去哪?”他猛地站起来,惊动了身边吃午餐的同学们。
“去旅行啊,我上次跟你说过,我比你先毕业就出去玩的。”刘徵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显然很期待这次出远门。
可是秦海峻接受不了,他走到偏僻无人的地方对刘徵低吼:“旅行个屁,你走了我怎么办?”
刘徵说:“我走了你就在食堂先委屈一年。”
“肯定不行。”秦海峻不接受,“你不要去,等我毕业我们—起去,你想去哪都行。”
“可我就是想现在去。”刘徵说,“机会难得,以后去哪都要带着你跑,这次就我一个人。”
秦海峻脸都黑了:“你就这么嫌弃我?”好像身边带着自己就很为难似的,那还叫什么恋人。
刘徵懵逼:“这不是嫌弃啊,你怎么这么想?人家结婚前还有脱单派对呢,我就是趁你上学的时候去玩儿几个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当初明明说好的,还在读高中的秦海峻也答应了,怎么过了几年反应这么激烈。
“不行,总之就是不行,你不准走,等我回来再说。”秦海峻皱着眉头下命令,他害怕刘徵说走就走,到时候去哪找人去。
“你怎么这样……”刘徵哀怨的声音被切断,那边显示挂了电话。
下午秦海峻有课,本来要上到四五点,但因为刘徵的问题,他坐在教室里心不在焉,上了一节课就直接回去了。
刘徵很清楚他的课程表,于是看见他回来吃惊地睁大眼睛,同时还有点心虚。
“怎么突然就做决定?”秦海峻回来路过市场,顺便还买了菜。
“就是突然决定,我们快放假了。”刘徵过去接过东西,提进厨房。
“我说了,你不准去,我不答应。”秦海峻靠在门边上抱着胳膊说,他微抬的下巴整一个髙冷范儿。
刘徵看见了自我苦笑,他觉得自己就是自作孽,这几年越发把秦海峻宠得不像样。
“你不答应什么呀,不敢自己睡觉还是不敢自己上下学?”都二十郎当的人了,以为自己还是十多岁的小孩子。
“都不是。”秦海峻说,“我就是不喜欢你不在家。”每天放学回家,面对着一间空荡荡的房子,毫无人气,光是想象他就受不了。
秦海峻这几年跟刘徵生活在一起惯了,两个人从未分开过,当然不可能接受突然分开一年。
别说一年,半个月都不行,一个周末都不行。
“那我要是很想去呢?”刘徵拉耸着眉毛,走博同情的路线。
“想去就暑假再去,我陪你。”秦海峻给他计划,“暑假一起出发,等我开学一起回来。”
刘徵叹气:“你的意思是,在你读书期间,我就毎天在家给你做饭,哪儿都不许去?”
秦海峻张着嘴很想说就是这样,可是连自己都觉得太过分。他当然很希望这样,不过似乎不可能。
“你可以在附近找份工作。”秦海峻提出折中的意见。
“找个屁的工作,在城市里工作有什么意思。”刘徵恢复原样,倒出秦海峻买的水果清洗,切开。
“是啊,所以随便你,但是你不能离开这里。”秦海峻咕哝着,害怕刘徵马上就去山沟沟里找工作。
“好了好了,过完暑假再说,现在不提。”刘徵嘴里叼着水果,手上端着盘子,从秦海峻面前走过去。
“嗯。”秦海峻心里犹不踏实,不过也屁颠屁颠跟过去,向刘徵讨一片水果吃。
“啊……”刘徵亲自捻起一块,喂到他嘴里。
秦海峻吃得愉快,水果很清甜,他心情也很好。
平心而论,刘徵对他是真的好。读书的这几年从来没吵过架,也没有做过令他郁闷的事情。凡是闹了小别扭的,当天就和好了,有矛盾从不过夜。
秦海峻自己会着慌,害怕刘徵这种无微不至的好随时会消失。唯有拼命回报,才会让他心里踏实点。
刘徵说要出去,他是真的很不愿意接受才开口拒绝,不然他也不想扫刘徵的兴,其他的什么要求,都是尽量满足刘徵的。
至于刘徵,既然秦海峻都逃课回来了,他也没说什么。
“看不看视频?”他打开网络电视,搜索一些有意思的视频,和秦海峻窝在沙发上一起看。
秦海峻吃了水果还不满足,起身去冰箱拿出以前囤积的零食抱出来吃,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堕落又腐败。
对学习和工作没有任何压力,都是想学就学,想玩就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个人都是散漫没有目标的享乐主义者。
……
临近暑假,刘徵收拾自己和秦海峻的行囊,准备踏上旅行的路程。
前一个月在北欧范围内几个小国家来回走,后一个月回到国内,游遍略有名气的南方小镇。
而刘徵的目标不是旅游小镇,他更关注小镇附近那些不发达的农村村庄。有时候会跟秦海峻一起去拜访村民,了解当地的情况,遇到热情的村子还会留宿几天。
但因假期短暂,能逗留的时间并不多,走访了几个村庄以后,秦海峻又要开学。不过他也要毕业了,课业并不繁重。刘徵还计划着把秦海峻弄到乡镇去实习,自己在他身边陪伴这样。
“这是我自己的意愿,可能不符合你的选择,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两个人生活就是这样,不是你迁就我就是我迁就你。”他在跟秦海峻谈以后的工作和生活方式的事情。
“没有不符合。”秦海峻挺惊讶的,刘徵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喜欢这种安排,“你的生活方式我挺认可的,也很有趣。”
在刘徵的计划中,他们就像是是游击队,不会长期在一个地方待着,最多一年半载就会换地方。人生那么长,多经历一些人事物,也不是坏事情。对于秦海峻来说,总好过坐在办公室里骨头生锈。
听见这个回答,刘徵微笑:“那是当然,我觉得有趣的东西,你肯定会喜欢。”
毕竟两个人就是一个人啊,就算分裂开了,也还是有迹可循。
回到市里陆陆续续上了一学期的课,秦海峻正式准备出来实习。教师资格证他已经考到手了,拿在手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知道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会做什么不是现在可以确定的事情。也许明天后天,刘徵就心血来潮,拉着他去做志愿军,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实习的事跟你爸说吗?”过几天就要走了,刘徵说起这个。
“跟他说干什么?”提到秦天,秦海峻很烦躁,他巴不得秦天不知道。
年前老头子桃花正旺,顺利订了婚,可能忙着度蜜月,没空理会秦海峻。可是蜜月期过后,秦天的电话变得频繁,时不时提醒秦海峻该结婚了。更郁闷的是,秦天会说什么你某阿姨的儿子都结婚了,人家准备生孩子之类的,让秦海峻烦不胜烦。
“之前你说拖着,到毕业再说,现在他越来越烦,我不想再敷衍他。”秦海峻炸毛之后,找刘徵要个说法。
要么就跟秦天摊牌,要么就想个办法杜绝逼婚。
“你就说你交了女友,年后结婚。”刘徵张嘴来了一句,不像开玩笑。
秦海峻懵了,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年后再跟他说,和平分手,积极在找下一个。”刘徵笑笑,对付这件事有什么难的,真心想拖着的话,能拖到秦天入土。
“馊主意。”这还不是得继续接受电话骚扰。然而没有别的办法,秦海峻转头就跟秦天这样说了,顺便也提了一嘴巴实习的事情,如他所料,秦天根本不介意他干什么。
现在秦天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他虽然说过让秦海峻接手家业,但是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还早着呢。
秦海峻只是个普通的本科生,能找到的实习机会不多,除了乡镇也没其他了。当然,如果他想进好点的学校也不是不行,只是没有这个心思而已。
恰巧刘徵看中的地方都是小镇小村,想过去实习基本没问题,人家还乐意呢。像这种距离市里挺远的南边小镇中学,十分缺少老师。往年各个学校的应届毕业生没有人愿意来,秦海峻却是自己说要来。一下子还来两个,虽然有一个是美术老师,但是也乐坏了校长。
他们这边号称是镇子,然而并没有其他小镇发达。因为地理位置不占优势的缘故,这里山清水秀,远离喧器,同时也意味着贫穷。
刘徵并不是师范专业,不过要在乡镇执教很简单,只要有学历文凭就可以,更别说他们两个年轻活力,面貌端正,让人一看就喜欢。
中学的校长徐赟对这两个新来的后生很热情,他亲自安排刘徵和秦海峻住宿的地方。
“学校内的校室宿舍楼正在新建,暂时能住的只有平房,你们不要嫌弃。”徐校长是个四十五六的男中年,有—张和蔼的圆脸。
刘徵和秦海峻说要做舍友,于是徐赟做主给他们俩分了一套夫妻房。
他笑着说:“农村虽然不发达,但是地方够大,你们看我们这边的房子,都很宽敞。”
刘徵和秦海峻进来一看,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套房,果然很宽敞。而且天花板是水泥板,不是瓦顶,房子的格局也不错,通风向阳,室内明亮干爽。只要收拾收拾,再搬点小件的家具过来,直接就可以住人。
“校长,镇上可以收快递吗?”秦海峻询问。
“可以的。”徐赟连连点头,他们镇上虽然不发达,但是起码能收快递。
“好的,谢谢校长。”秦海峻点点头,心里开始琢磨让人搬东西过来。
刘徵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也没阻止。从出生到现在,秦海峻过得都是少爷日子,从来没有吃过苦头。如果可以的话,刘徵当然也不希望他吃苦。
再说他们两个城市里的年轻人来到这里,很难不引起注意,光是开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已经足够让人侧目,还别说外表气度,这些东西都是肉眼可见的。
第一次被人围观着,秦海峻不自在了老半天。后来看到刘徵态度自然,甚至跟他们说笑,也就慢慢适应了下来。小镇上的居民们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他们纯粹看个热闹,好奇罢了。
另外也有住在隔壁的其他老师过来询问,要不要帮忙打扫房子?秦海峻一律笑着婉拒,说自己有两个人,不需要帮忙。
头两天晚上,两人在镇上的小旅馆下榻,第三天快递到达,家具和生活用品搬进屋里,布置好之后就不用再去住旅馆。
因为他们搬家的阵势太大,引来隔壁邻居的围观。阿姨阿婆之类的主动帮他们拿小件的东西,有力气的男人则是帮忙搬运家具,都十分热情。
这又是学校里的一个特色,每个老师在这里任教都会拖家带口,而且他们大多数是本地人,很少有外地人。像刘徵和秦海峻这样年轻兼之来自城市的老师,他们都知道留不长,一个是学校太小了,一个是他们花了太年轻。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东西搬好,刘徵出门去镇上买水果,买回来分给隔壁邻居吃。那些没有参与搬家的老师,刘徵也分了他们一份,算是拜访。
做这些事情,是两个人一起行动的。他们同进同出,总是被问起,是不是同学?一起毕业的?听说不是的,年纪还差着两岁,都挺乐呵。一个是师范毕业,一个是美术生,八竿子打不着,既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
其实刘徵说得很明白了,不过这个事情在小镇上还是太少见,许多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
“刘老师自己开火啊?”隔壁的一个大爷摇着扇子散步到这边,看到刘徵在阳台上切菜,他笑呵呵地打招呼。
“是啊张大爷,自己开火,健康实惠。”刘徵露出一口白牙,回头招呼秦海峻拿个碟子出来,“顺便拿两块姜。”
平房的厨房连着阳台,简易大方,胜在宽敞。秦海峻用碟子端着两块姜出来,抬头喊了声张大爷,接着低头削那两块姜。
在张大爷眼里,刘徵是个活泼开朗的大小伙子,热情爱笑,可逗人。跟刘徵一起住的秦海峻则是个小小伙,还不那么圆滑,显得安静腼腆。
“张大爷,晚上我家煎鱼,顺便炒两碟花生米,您过来喝两杯怎么样。”处理好了鱼,把它交给秦海峻,让他放点盐腌一下。
张大爷紧张地摆手,张嘴说不用。
“您不用担心,大妈刚从这边走出去。”秦海峻笑了笑,又低着头忙活着腌鱼肉。
“嘿嘿,那敢情好。”两个都是好小伙,张大爷喜欢。
……
家里备了点酒水,是给客人喝的,刘徵和秦海峻平时都不碰酒,唯有陪客人吃饭的时候,象征性地喝一点点。
酒能助兴,喝了酒确实兴致髙昂。
送走了张大爷以后,刘徵快速收拾桌子,同时催秦海峻去洗澡。
“那你帮我开一下煤气。”秦海峻去屋里找衣服。
这边洗澡用的还是煤气热水器,刘徵在厨房打开连接浴室热水器的煤气罐,帮他放着水。头几天这样洗澡,秦海峻—点都不习惯。现在来了有一个多星期,这样的生活方式基本适应了,也不觉得有多艰难。他反而觉得来到这里,刘徵很照顾他的情绪,偶尔会流露出心疼的神情。
秦海峻觉得挺好,他很享受现在这种生活。
在没有压力的环境中教教书,过过清淡小日子,放假出去走走,真的挺好。
“洗完了?”
“嗯。”
他出来以后,换刘徵进去洗,一般刘徵会在里面洗很久,因为要洗衣服。这边没有买洗衣机,他们两人的衣服刘徵毎天用手洗。
对于这点秦海峻很奇怪,因为刘徵会使唤他做其他家务,但是从来不喊他洗衣服。有一次他好奇地问为什么,刘徵说,洗衣服是技术活,你笨。
秦海峻自动忽略这个回答,他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这是刘徵疼他,不愿意他干活。
也许是真的吧。
刘徵叼着烟吸一口,在微暗的夜色中把衣服一件件晾起来。屋里的秦海峻已经穿戴好,准备去上晚自习。他们俩都只是科任老师,没有带班,有时候晚上需要去看看,大概一周有两节晚自习。
今天晚上是第一次去上晚自习,正好两个人调在一起,可以一起去上课。秦海峻拿着刘徵的画册在沙发上一边看,一边等。
“晚上教他们画画吗?。”
“不是,只是讲有关画画的故事。”刘徵进了屋里,也去换衣服。
他这个衣架子,穿着夏天的衣服特别吸引眼球,秦海峻看到,皱着眉勒令他换一件。
“在学校里不许穿紧身衣裤,听见了吗?”
刘徵低头看看自己,牛仔七分裤,略微合身的T恤,真的不算紧身衣裤。
“你会不会太敏感?”他知道在中学要严格收敛自己,努力做一名合格的老师,所以他在学生面前从来不浪。
“叫你换就换。”秦海峻站起来,进屋给他挑了另外一套。
刘徵一看,好嘛,宽大的T恤根本看不出版型,他当睡衣穿的。宽大的休闲中裤,裤筒很肥,也是常见的大叔款。
“我有这条裤子吗?”他不记得自己的审美何时掉线过。
“有啊,我帮你买的。”秦海峻心里琢磨,以后都给刘徵这样穿,越挫越好。
“虽然我很不想接受。”刘徵叹着气说,“不过为了内部和谐,我还是换了。”他还不知道,自己以后都会被这样荼毒。
“好挫。”到镜子里的效果,秦海峻自己掩嘴笑了。
“就是,这么挫怎么出门见人。”刘徵捋捋刘海,可尴尬了。
“能啊,我别的老师也是这么穿的。”秦海峻说,他不想刘徵换下来,用就快上课的理由拉着刘徵出门。都说入乡随俗,既然别的老师这么穿,刘徵也可以。
晚自习一节课40分钟而己,下了课也才八点钟,刘徵等秦海峻出来,跟他一起回家。
现在室外有点热,回去以后刘徵在客厅里开着风扇,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秦海峻过来喊他进去把衣服换了。
“干嘛要换?”刘徵咔嚓咔嚓地吃着水果。
“太伤眼睛,我要看帅哥。”秦海峻很老实,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用心险恶,他希望刘徵在外面是臭男人,在家是美男神。
“你想得倒是美。”刘徵对他呵呵假笑。
“不行吗,我就是这样想。”秦海峻撇撇嘴说,喊了两声不见刘徵出来,他有点生气地抱着胳膊进了屋。
“小峻?”刘徵撑起脑袋往房间的门口那边喊,没回音。
“秦海峻?”
又过了会,刘徵扔了遥控器起来进去看看。眼前的景象令他哭笑不得,原本以为在生气的人,其实是睡着了,细微的鼾声在屋里静静响起,睡得还挺香。
刘徵吞了片刻,起身去客厅把电视关掉,他决定进来陪秦海峻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明天还得做早操呢。
结果刘徵才上床,秦海峻就醒了。睡眼惺忪的他像只小猪崽一样往刘徵怀里拱:“刘徵……”
“干啥呀?”刘徵顺势抱着他。
秦海峻平静着脸,眨眨眼睛:“想你。”
察觉到对方那份思念,刘徵眯着眼睛笑了,他的手指动起来扒开秦海峻的衣服,同时亲吻他:“我也想你。”
来到这里七八天了,两人一直没有亲密过。一来是换了环境,需要忙活的事情太多,二来是不习惯,还没有在这里找到安全感。现在秦海峻主动求欢,那应该是适应了,所以刘徵不再顾忌,直接亲他,脱光他。
“唔……”慢慢进入状态后,秦海峻发出低吟,因为刘徵的手掌在他身体上四处爱抚。
“可以吗?会不会紧张?”刘徵这样问是有根据的,犹记得前两天晚上在这间屋里接吻秦海峻都放不开。
“嗯……”秦海峻点点头,并不是担心什么,他只是觉得有点罪恶感,毕竟这里是学校,自己和刘徵身为人民教师,似乎不适合在教师宿舍房里乱来。
“别想太多。”刘徵一边亲吻秦海峻赤裸的皮肤一边安慰他,“我们就是做个爱而已,碍不着谁。”
初次知道秦海峻有这种顾虑的时候,刘徵特别好笑,又觉得挺可爱的,不愧是秦海峻,那么蠢。
在刘徵温柔的开解下,秦海峻慢慢地放松身体,闭上眼睛享受肌肤接触的美妙触感。在刘徵的哄声下,他张开双腿,缠上刘徵的腰……为了不用再去浴室洗澡,刘徵戴上了套套,这样可以节省时间让秦海峻休息好。
秦海峻的双腿被架起来,久违的异物入侵感从臀间传来,令他紧皱着眉头,几乎扭曲了脸孔。听到他抽气和深呼吸,刘徵放慢了速度,对他十分温柔。
“额……”全部进去后,秦海峻弓着身体抽气,双手抓紧身下的床单,接受刘徵一下一下的抽送,“呜……”太撑太难受了,有点钝痛。
“宝贝,很舒服。”刘徵舒展着眉宇说,双手握住秦海峻的双臀用力揉捏,替他减轻负担。
然而那一下一下到底的深入撑得秦海峻难受不已,他连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直想躲开这种索要。只不过身体被刘徵紧紧禁锢住,身不由己。
秦海峻只能打开身体接受刘徵的进出。
辛亏他不是第一次做的雏儿,这种难受的阶段只在开头那一两分钟出现,后来逐渐适应,也就不会难受了,慢慢地随着刘徵有节奏的抽送,秦海峻就会来感觉,后面开始收缩、打开、再收缩这样的频率,与刘徵抽送的频率相结合,异常完美。
“小峻……”刘徵笑了,发现秦海峻的变化,侧首亲吻他。
“嗯……”秦海峻颤动着薄薄的眼睑,也抬头寻找刘徵的嘴唇,与他唇舌纠缠,热情拥吻。这快乐悱恻绵长,不舍得结束。
做到最后,秦海峻心悸地抱紧刘徵,有点慌张,他害怕每次接近尾声。
“怎么了?”刘徵把他抱在怀里紧紧的,疼爱得不行,“身体不舒服?嗯?”
轻柔的吻印在秦海峻脸上、嘴唇上,他却还是慌张。
“刘徵,怎么会这样……”秦海峻用力缠着刘徵的腰,抱着他的肩膀啃咬,“我居然会胡思乱想。”
“想什么?”刘徵把他的下巴捏过来,给他极致的一个吻。气喘吁吁地吻完以后,秦海峻满脸潮红,泛红的双眼含情脉脉。
他埋首在刘徵肩窝闷声:“不告诉你,你会笑我。”心里那些幼稚可笑的多愁善感,说出来恐怕会被笑话。
“我不笑。”刘徵对他亲了又亲,抱了又抱,努力哄他开口。
秦海峻静默了片刻,小声嘀咕:“时间过得太快了,过一年少一年,做一次少一次……”说罢,他闭紧着嘴巴,再也不肯往下说,感觉自己跟小女生似的,伤春悲秋。
刘徵愣了几秒钟,然后咧嘴笑开来,不是嘲笑,是欣慰。
“小峻峻懂得珍惜时光了。”他感概。
二十三岁的秦海峻跟了刘徵五年,这五年变化太多,他越来越好。
“不是珍惜时光,是珍惜你。”捧起刘徵的脸,秦海峻印下虔诚的—吻,他很庆幸一件事,刘徵只比自己大两岁而已。
他们还可以在一起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