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欢喜,好付终生。】
门外有重物撞击的声音,是奥兰多的保镖试图破门而入,半天没什么进展。图耶失血过头有些头晕,他撑着膝盖甩了甩刀上的血,一步一步走向书桌后的奥兰多,年轻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往后挪,清朗的少年音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快来人啊!蠢货!救我!救我!”
“啧……小鬼,你可真吵。”图耶掏了掏耳朵,蹲下身掐住奥兰多的下巴。
流着一半相同血脉的两人长相没半点相似的地方,图耶拿刀贴在奥兰多侧脸上比划,顶着他惊恐的目光咧开嘴:“你爸爸没教过你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吗?”
红发的小子脸被捏得变了形,他说不出话,使劲儿挣扎也逃不脱比他强壮太多的哨兵的钳制。图耶踩住奥兰多的右手五指,和气地眯着眼:“我忘了,你爸爸死得早。”
说着,图耶手中的匕首猛地穿透了奥兰多的右手掌钉进地里:“那我来教你好了,这样能长记性吗?”
刺耳的尖叫从喉咙里迸发出来,图耶放开奥兰多,年轻人痛得几乎要缩起来,他一声声泣血般地咒骂着图耶,哨兵表情更和气了:“看起来一只手不太够,另一只也别要了吧?”
又是一把刀扎进地面,奥兰多双手都被固定住,血汩汩地往外流,他哭得鼻涕泡都冒了出来,嘴里说着:“疯子……我要杀了你……”
“没礼貌的小鬼,要叫大哥啊。”
图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再搭理奥兰多的鬼哭狼嚎,拉维尔精神力透支脱力地靠着书柜,捡来的枪从手中滑落,掉到渗了一地的血泊中。两人隔着满屋尸山血海对视,图耶弯起眼睛笑了下,两颗虎牙抵着下唇:“我来救你啦,我的公主殿下。”
拉维尔没笑,他微红着眼看着站都站不太稳的图耶,胸膛起伏了两下,深吸口气才让出口的声音不带颤抖:“过来。”
他一开口,图耶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男人听话地走过去,还单膝跪在拉维尔面前,一双圆眼睛亮晶晶的,分毫不见对他人的阴晦。
“啪——”
一个耳光打到图耶脸上,被玻璃划破的手掌心血肉模糊,弄脏了图耶唯一干净些的侧脸。向导精神力使用过度,手上没力,软绵绵的,却还是打懵了来讨赏的哨兵。
“谁让你一个人来的?!你答应过我什么?”
图耶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那一块,他抬手摸到一点红,这才看见拉维尔白嫩的手上全是血,一道道划痕布满掌心,可见他有多着急。图耶突然就哽住了,半晌才说得出话:“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你听,咱们的援兵到了。”
图耶进来前开了自己的定位,发现他不在港口的林顿一行很快就会找过来。他单独行动只是想确保没人会在他救人的时候使绊子,又不是真的莽夫,没兴趣做孤胆英雄。
大量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训练有素的官方部队和别墅内外的匪徒们交上了手。拉维尔提着的心落下来,依然很生气,漂亮的凤眼里含了泪:“那你还单枪匹马闯进来?”
图耶咽下涌到喉间的血,故作轻松地笑道:“英雄救美这样的重要情节怎么能让别人抢了我的风头。”
“混蛋”,拉维尔睫毛一颤,泪珠从眼角滑落,他闭着眼用力撞上图耶的唇。
哨兵皮肤滚烫,连带着拉维尔苍白冰冷的唇瓣也热了起来,他轻易探进恋人微张的嘴里,寻到蛰伏的软舌。图耶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他无法抑制地搂住拉维尔的腰,加深这个本就足够煽情的吻。
呻吟着的奥兰多已经痛晕过去,刚经历过厮杀的屋室里只剩唇舌交缠的细响。他们贪婪地攫取着对方的气息,连舌根都吮吸到发麻,拉维尔血淋淋的手贴着哨兵的脊背,图耶也顾不上满身伤痕,月光与血色编织的迷梦中,怀中人才是唯一的真实。
他们在狼藉的地狱里相濡以沫,竟也觉得世间美好不过如此。
一吻终了,两人气息都不太稳。图耶侧腰的伤口血流不止,拉维尔尝到了他嘴里的腥甜味,知道这家伙是在硬撑。他恢复了一些力气,坐直了身子让男人靠着他省点力气,那片撕裂的肌肉太过可怖,拉维尔不敢碰,哑着嗓子轻轻问:“疼不疼?”
“本来很痛的,你亲完就不痛了。”
“骗子,”拉维尔又骂,转过头去不说话。
图耶擦掉拉维尔下巴上挂的泪珠,低头吻在他的手背,小心翼翼地避开受伤的地方,心软得一塌糊涂,一篷一篷烟花炸得他头脑发热。
他握着拉维尔的手腕,向导五指修长自然舒张,搭在他的掌中,指尖是淡淡的粉,甲面折射出珍珠般的柔光,水葱一样的指节沾了污脏却丝毫不损美貌。图耶看着看着,突然磨了磨牙,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
拉维尔任由图耶有一下没一下的亲他,他听到门外杀声渐息,神经放松下来,正觉得疲惫,无名指上便多了个凉凉的东西。
拉维尔猛地低头,一条金属小蛇盘旋在他的指根,严丝合缝地纠缠着那段纤细的指。图耶下巴搁在拉维尔肩上,微微抬头:“我把自己送给你,别生气了。”
黑发下绿莹莹的眸澄澈如猫眼石,拉维尔看进图耶装满他一人的眼中,呼吸一窒。明明已经有所预测,真到这一刻他还是觉得喉咙干涩,说出来的话都发飘:“你……你还没问我愿不愿意要。”
茫然无措的向导呆呆傻傻可爱极了,图耶忍不住闷笑:“你愿意要我吗?”
说着,一条黄绿色的尾巴从他的袖口探出来,那尾巴凑到拉维尔眼皮子底下,尖尖卷成个小勾子,上面挂着枚银光闪闪的羽戒。
怎么会不愿意要呢?
再也没办法矜持,也来不及询问阿佩普是什么时候恢复的,拉维尔取下那枚羽戒,羞涩的小尾巴立刻缩了回去。他满心满眼都是笑,泪光闪闪的凤眸亮得惊人。拉维尔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到图耶手上和自己一样的位置,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了美梦。
“我愿意啊,一直都愿意的。”
“那我下半辈子可真的赖上你了。”
“荣幸之至。”
是我之幸才对,图耶仰头亲上拉维尔的嘴角。何其有幸在人海茫茫中遇你,让阴沟里的蛇鼠得见静水沉沉,天幕苍苍。
一眼就是一生。
作者有话说:
我终于可以打出完结散花四个字了!!
他们的故事在硝烟中开始,在厮杀后画上休止符,也算有始有终啦!
正文虽然写完了但笨蛋小情侣的故事不会结束,应该还会有一个后记交代一下阿佩普和图耶脑子有病的坑,嘛,反正都he了这些麻烦都不成问题。然后就是没羞没臊的番外啦嘿嘿嘿!
后记
【归处。】
“……近日联邦各地发生多起恶性袭击事件,疑似恐怖组织乐园残余势力所为……警卫厅正在积极处理……请各位市民不要恐慌,注意安全……”
“……高塔宣布将会加强对分化者,尤其是哨兵的监管……分化者普查工作正在进行中……请尚未注册登记的公民及时向高塔申报以免对日常生活造成不便……”
科学院大厅悬浮的电子屏上播放着午间新闻,图耶双手插兜靠在墙上等不远处的拉维尔接完电话。离绑架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他们依然滞留在首都,奥兰多已经被捕后没有移送检察院,而是由特勤局特事特办,据说过几天就要开庭审判了。
这些事和历尽波折的小情侣没什么关系,图耶又住进了医院,不得不将返程时间延后,亚瑟对合伙人的误工表示理解,就拉维尔这个大忙人一天要处理十七八个工作电话,通讯器都快被打爆了。
“……抱歉,又让你等这么久。”
拉维尔挂断通讯走过来,他双手都缠着绷带,额头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医用纱布给精雕细琢的面容添了几分瑕疵,愈发惹人怜爱。图耶直起身去牵拉维尔,不敢握住他受伤的掌心,就虚虚笼着,十指相交,很温柔的姿态。
他小声嘀咕,说出的话却十足凶残:“高塔那群家伙整天和我抢人,真想把他们全都弄死。”
图耶养伤这些天,拉维尔和他真叫形影不离,怕他晚上翻身压到伤口,睡觉都不敢分房。得益于哨兵强悍的恢复能力,图耶腰上那么深的创口短短几天就完全愈合了,反倒是只受了皮外伤的向导依然要每天换药。
贪得无厌从来都是蛇佬的代名词,他躺了几天美人怀,现在是越发得寸进尺,恨不得拉维尔身边只有他,半点注意力也不许分给别人。
小孩子似的抱怨里透露出浓浓的占有欲,拉维尔习以为常地笑了笑,并不当真。
“刚刚在看什么?”拉维尔和图耶一起往里走,他之前看见图耶一直盯着大屏幕,离得太远听不清声音,他又近视,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哨兵的注意力。
“一些时事新闻,关于乐园的,”图耶撇了撇嘴,“奥兰多这回彻底完蛋,乐园那群神经质的哨兵现在就像脱缰的野狗,政府和高塔有得忙了。”
乐园势力盘根错节,几年来发展到了整个联邦,虽说这几个月的清剿收获颇丰,大小头目都抓得差不多了,整个组织已分崩离析,可那些流窜的底层亡命之徒依然是个大麻烦。
图耶没有忧国忧民的那根筋,他很少在乎和自己无关的事,拉维尔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关心起乐园了?”
“只是突然想到,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现在应该也在高塔的追捕下东躲西藏,而不是悠闲地看着新闻,像个局外人。”
图耶嘴角勾出个戏谑的弧度,“明明大半年前我和他们还在为同一个组织效力。”
拉维尔其实并不了解乐园,在他的印象里,这只是个作恶多端的恐怖组织,但从图耶讽刺的话中,他居然听出了一丝……可悲?
“你同情那些人?”拉维尔问。
“哈,我可没多少善心,他们也不值得同情。”
图耶打了个哈欠,他脑域变化太大,一时半会儿很难适应,这段时间伤口太痛又休息不好,每天都困得要命。
“是吗?”
见拉维尔还在看自己,图耶想了想,继续说:“有些感慨而已,你知道,如果找不到向导,所有的哨兵都会失控。乐园里也不全是天生就穷凶极恶的坏蛋,有些家伙甚至是从高塔退役的,但他们发起狂躁症来都一样毫无理智。”
“本身就有毒的树,怎么结得出无害的果实。哨兵从觉醒那一刻起就只有两种结局,要么结合,要么自我毁灭。”
拉维尔比图耶更了解哨兵的处境,他说得没错,高塔需要处理的案件中不仅有凭借强大力量为非作歹的罪犯,更多的还是失控的普通哨兵,最残忍的是要杀死曾经性命相托的战友。
悲剧发生过太多次,如何延长哨兵的寿命,维持他们的理智,是每一代科研人员都致力于解决的难题,也是拉维尔努力的方向。
现实太过沉重,相比起来,拉维尔更惊讶于图耶的改变,“你最近变了很多,以前你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谁叫你整天睡在我旁边又不让碰,说不准是憋得太久把脑子憋坏了。”
……行吧,正经不了几分钟又原形毕露了。拉维尔简直不想和这个色情狂交流,腰上的裂口都快伤到肾脏了,养病期间还每天晚上都不安分,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无赖样。
拉维尔不说话,图耶又去逗他:“你欠了我这么些天,今天晚上要怎么还啊?”
这下向导从脸颊红到了耳根,他转过脸去不看图耶,哨兵便勾着他的手指蹭来蹭去,顾及在外面没做得太过分,却还是惹得拉维尔瞪他:“今天晚上你自己睡!”
两人压着声音吵吵闹闹,直到进了洛薇的办公室才停下来,蓑羽鹤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见图耶过来翅膀一挥赶着他就往装着阿佩普的无菌箱走。为了实验结果准确,烟黛不能接触小蛇,只能隔着玻璃看看,好不容易结束了所有项目,洛薇又非得等图耶他们来,小鹤都快急死了。
透明玻璃后面有一截树枝,阿佩普盘在上面,三角形的头贴在玻璃上,眼巴巴地和烟黛对视,信子都不吐了,狰狞的蛇头上愣是透出几分可怜。
“怎么不把它放出来?”图耶在玻璃上敲了敲,阿佩普像是长大了一点,原本不到一米的身躯盘在树枝上都有些放不下了,看着也比之前粗了不少。
洛薇憋着笑过来开锁:“你不觉得它们两这样很好玩吗?它们在我这儿每天都是这个状态,我总觉得自己像是棒打鸳鸯的恶婆婆,干脆恶人做到底喽。”
拉维尔不是很懂学姐的爱好,他咳了声,挡住烟黛杀人的目光,尽量正经地说:“阿佩普没事了吧?”
“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洛薇耸耸肩,“好消息是这条蛇现在没有毒了,坏消息也是它没毒了。”
图耶并不知道阿佩普的具体情况,前几天他都在适应骤然剧变的脑域环境,连着和精神体的链接都弱了不少。他疑惑地扬了下眉,洛薇便解释道:“本来精神污染很难处理的,但拉维尔说你的脑域被重塑过,猜测可能重新觉醒了一次,精神体也进入了二度发育。新生的阿佩普无法产生毒素,所以你大概率也没事了,这是好消息。”
“坏消息是你的蛇是一条树蝰,哪怕二次发育了也就这么大点,压断根树枝都费劲,没了毒素以后估计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啮齿类精神体了。”
“至于为什么你会在成年这么久后再次觉醒,那不是我的研究领域,你男朋友应该比我了解。”
所以他那段时间的低烧真的是因为在经历觉醒期?图耶没读过多少书,对这种事情没啥概念,更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奇迹。他听过就罢了,伸手要让阿佩普盘上来,结果黄绿色小蛇一溜烟蹿到了烟黛身上,见色忘义的样子把他气得够呛,眉毛一竖就要教训阿佩普,吓得烟黛叼起蛇就跑。
一阵鸡飞狗跳,图耶追着两个精神体出去了,拉维尔还站在洛薇身边没动。
“你的哨兵看起来活泼了不少,是因为精神图景的改变吗?”洛薇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歪头对她的学弟说。
拉维尔注视着图耶背影,听到洛薇说话才收回来:“也许吧,他现在的状态看着比以前让人放心多了。”
“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实验样本,残破成那样的脑域都能凭借特殊的底层建构支撑下来,甚至在你的帮助下恢复一新,变得更加稳固。这对你的研究有很大价值,说不定你真的可以登上前人从未抵达的顶峰。”
洛薇会这么说,是因为图耶重获新生的方法并非不可复制,他觉醒时未曾登记,底层建构基于莱娜所教授的“奥古斯特建构法”。这种建构方法也许不如高塔掌握的三角建构法稳定,却有很强的再生能力,甚至能在存亡之际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旧城的那次精神崩塌虽然差点要了图耶的命,但拉维尔不计后果的救助同时也让他因祸得福。向导的精神力代替了他自己被污染的原生精神力,二次觉醒后的哨兵不仅重建了精神图景,连遗传自母亲的能力也一同被净化了。
如果能将奥古斯特建构法的作用机制研究透彻,辅以拉维尔神奇的安抚能力,也许在可预见的将来,没有向导的哨兵们可以再也不用害怕失控或陷入永夜。
“他不是实验样本,他是我的爱人。”拉维尔摇了摇头,“人不应该成为手段,人是目的。”
正如图耶所说,本身就有毒的树,怎么结得出无害的果实。建立在非法人体实验上的成果,再芬芳也挡不住内里恶臭。成功从来没有捷径可言,他用不着牺牲自己的良知与爱情。
“能在你嘴里听到这句话,老师也能安心了,”洛薇笑出声,“你读书的时候,小小年纪就总喜欢一个人待着,跟谁都不冷不热的,又对奥古斯特那么感兴趣,他最怕的就是你有一天会变成下一个安德森。”
那个在追求真理的路上一步步丧失人性的天才,天才和疯子,从来只有一线之隔。
拉维尔弯了弯嘴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向洛薇颔首:“阿佩普的事麻烦学姐了,下次来多洛我请你吃饭。”
“别和我客气,去找你的哨兵吧,他该走远了。”
室外阳光和暖,阿佩普终究还是缠在了烟黛脖子上,正大张着嘴给蓑羽鹤看自己光秃秃的粉色口腔,乍一眼瞧着像是要把烟黛的脑袋给吞了。其实精神链接里,小蛇在哭哭啼啼地撒娇,害怕会因为没了牙不够威风而被嫌弃。
图耶臭着脸远离丢人精神体,见拉维尔出来表情才好看了些,他永远能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他的向导,仿佛被磁铁吸引的金属。他迎上去,凶巴巴的面容也显得温柔:“聊完了?咱们回家吧。”
“好,回家。”拉维尔低眉浅笑,他不会变成第二个安德森,图耶也不会像贝芙丽一样沦为实验室的小白鼠。
毒蛇失去了獠牙,好在它已无需流浪。不愿落地的飞鸟,从此也有了归处。
灰暗的故事已成过往,而未来光辉灿烂。
作者有话说:
阿佩普:呜呜我变成只能卖萌的小废物了。
牺牲它一个,幸福你我他,惨还是蛇蛇惨。
来猜一下第一篇番外会是什么?
番外·if线(一)
〔整条if线都是实验室play,微暗黑向〕
【如果拉维尔是个白切黑。】
“滴——哒——”
虹膜锁扫描瞳孔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锁芯转动,细微脆响惊醒了蜷缩在窄小床铺上的高大男人。短而密的睫毛轻轻扇动,紧闭的双目睁开一条缝隙,一抹幽深的碧绿穿过额发投向缓缓滑动的金属大门,凶狠锋锐,透着点死气沉沉的红。
披着白大褂的身影走进来,他背着光,垂至腰间的长发随着脚步晃动,折射出一片刺眼的银。大门在他身后关闭,而后灯光大亮,昏暗的室内转瞬如同白昼。图耶不适地转过头,将脸贴在枕头上,用刘海遮挡对他来说过于明亮的灯光。
这是一间奇怪的静音室,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白噪音,却一点都不显得温馨。窄床一侧放置着必要的生活设施,一张床,一方桌,马桶被固定在角落,斜上方安装了一个内嵌在天花板上的淋浴器,看起来像是供人居住的地方。另外半边就没那么正常了,各式各样庞大的仪器占据了还算宽敞的屋子,俨然是一间微型实验室。
图耶醒来就在这里了,他绑架了拉维尔却自食其果,脑域碎裂让他无法维持清醒,等到终于恢复意识,人已经被关了起来,猎物和猎人身份倒转,他成了拉维尔的囚徒。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从身体状况来看应该不到一周,拉维尔有给他注射葡萄糖,这个判断不怎么精确,但也差不了多少。而他醒来至今,大概过了十来天,拉维尔每天都会来一趟,留下一日份的食物,然后在他身上做些实验,伤害不大,最多只是采血,却叫人毛骨悚然。
隐秘的实验室,无人在意的试验品,恐怕他有一天被肢解在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人发现,图耶眼神空洞,泛红的绿眸中沉淀着一抹疯狂。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长久的黑暗与孤独足以逼疯任何一名哨兵,更何况图耶本来就不稳定,被摧毁的脑域尚未完全修复好,一阵阵隐痛折磨得他夜不能寐,他快承受不住了。
高挑的银发向导停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侧躺着缩起来的哨兵,他从结合链接里感受到了图耶糟糕的情绪,可他不在意。经历过绑架的受害者不会对绑匪生出怜悯,研究员更不会对小白鼠有什么感情,他违反规定将图耶据为己有不过是为了分析这个哨兵特殊的脑域建构方式。图耶只需要维持最低程度的健康和脑域完整就够了,多余的精力毫无用处,还会徒增麻烦。
“图耶先生,既然醒了就起来吃饭吧,今天的项目有些多,还需要您的配合。”
哪怕在这种境况,拉维尔也礼貌依旧,图耶听了想笑,可他懒得动,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全当什么都没听见。拉维尔见状也没觉得奇怪,图耶刚醒那两天暴烈又狂躁,整个人就像火药桶,他费了不少力才控制住不听话的男人,图耶脖子上的抑制环和手铐脚铐就是这么来的。
自从戴上调到了最高档位的抑制环,哨兵安分许多,倒是没力气琢磨报复逃跑了,每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拉维尔都看习惯了。图耶不想吃饭他也不勉强,他放下手里的餐盒走到另一侧,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手套,边戴边说:“您不吃饭那咱们就直接开始吧,您是自己过来还是要我帮您?”
眯着眼装死的图耶身体一僵,深深的绿眸里盈满怨毒,拉维尔说的帮忙是精神控制,他反抗最激烈的那几天领教过不止一次。身体被全面接管,跟从他人的指令动作,如同最听话的玩偶,任是谁都会觉得屈辱。
几分钟过去,哨兵总算动了,他撑着床单坐起来,赤脚踩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沉重的铁链拖在地上叮叮作响,图耶步履蹒跚,行尸走肉般走向拉维尔。向导背对着他调试仪器,银白的发扎成一束,露出截纤细的颈。图耶盯着那脆弱的部位,内心恨意蔓生,杀了他,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为了活命卑躬屈膝,还是背水一战同归于尽,这对图耶来说从来不是选择题。他蛰伏几天可不是真的乖顺,他在积蓄力量,寻找机会,而此刻,放松警惕的向导给了他这个机会。
十米,五米,图耶一步步靠近,铁链碰撞的声音沉闷而富有节奏,拉维尔头也不抬地吩咐:“请躺到实验台上。”
话音还没落下,叮当声就消失了,上一秒还在几米外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向导身后,手铐间连接的金属链缠上白皙修长的脖颈,图耶抓着链条两端正要用力,一阵剧痛从脑海中传来。他咬紧牙关抵御拉维尔的精神控制,无孔不入的袭击这次未能直接生效,他抓住机会将向导掼在地上,拉维尔反应迅速,扯住链子与图耶角力。
虚弱的哨兵一时无法占据上风,图耶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当机立断松开铁链,压在拉维尔身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美人不断挣扎,毫无瑕疵的容颜因窒息而涨红,更显柔弱娇媚,图耶却生不出半点疼惜,只因那双灰蓝色眼眸冷漠而淡然,让他心底发寒。
肢体碰撞,皮肤相擦,空气中的热度不断上升,一滴水顺着龙头滴进洗手池,很轻一声,结束了短暂而激烈的对抗。
僵硬的哨兵泄了力倒在向导身上,一动也不能动,被压着的拉维尔顾不上推开他,捂着脖子大口呼吸,直到缓过一口气,他才发现自己的异常。奇异的热度自小腹蔓延全身,陌生又熟悉,刚刚还想杀了他的哨兵存在感如此鲜明地和他交叠在一起,他能闻到一点点汗水的咸湿味,黏腻柔软,诱人得像一块芝士蛋糕,让他想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药效发作了,拉维尔心想。
他早就从图耶的记忆里得知一切,这段时间他尽量避免和图耶亲密接触,但也做好了有朝一日会发生什么的心理准备。他十分冷静地接受了身体的变化,相比起来,连气都不会喘的图耶才是更恐慌的那个。
是的,被控制住的图耶也感受到了抵在他腿根的炽热,这些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他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对拉维尔做过什么。刻意遗忘的模糊记忆重新浮现,那些痛苦和欢愉交织的体验,羞耻和愤怒混杂的心情被一点不落地回想起来。
图耶手脚冰凉地看着拉维尔将他翻到一边,双颊绯红的向导坐起身,白大褂和衬衫都皱得不像话,难得一见的凌乱中带了点危险的情欲气息。
拉维尔咳嗽两声,戴了手套的指尖轻轻抚摸颈上青紫勒痕,片刻前还命悬一线的青年并没有后怕或愤怒之类的情绪,他仿佛是台精密的机器人,甚至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图耶先生可真是不长记性,看来您不太喜欢这些实验,那我们做点你喜欢的事如何?”
喜欢?他喜欢什么?
图耶目眦欲裂,他唯一能动的嘴张了张,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洛伦佐,你敢!”
拉维尔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到底敢不敢,他站直身子,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物,蒸腾的欲望侵蚀着理智,但他很好地克制了兽性。他弯腰勾住哨兵衣领,将图耶拖到实验台边,再拦腰一抱,黑发男人就躺了上去。
锁链掉在地上,镣铐是特制的,实验台也是特制的,覆盖了皮垫的金属床四角正好有四个束缚装置一一对应,按下开关就会自动连接。图耶呈“大”字型被固定好后拉维尔才解除了控制,他好似没被生理反应影响,听着哨兵沙哑的咒骂声泰然自若。
“拉维尔,你今天不杀了我,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我手里。”图耶双目赤红,四肢的肌肉都在发力却无法撼动这台钢铁巨兽分毫,手腕和脚腕的皮肤反倒破了皮,流出鲜红的血来。
而拉维尔充耳不闻,在图耶择人而噬的暴虐目光中,一颗一颗解开了男人襟前的纽扣。
作者有话说:
这才是我的原始脑洞啊!!大概就是图耶绑架拉维尔以后拉维尔自己逃出来了,然后反客为主秘密囚禁了图耶。
番外·if线(二)
【要求我吗?】
浅蓝色上衣一点点解开,露出其下小麦色肌肉,饱满结实的胸膛剧烈起伏,彰示着图耶不平静的心情。拉维尔的手时不时碰到赤裸皮肤,胶质手套冰冷滑腻的触感像是什么水生生物的腕足。
图耶头发都炸了起来,他愤怒地低吼,从拉维尔的先祖问候到父母。他知道受制于人时激怒主导者是不明智的举动,然而根本无法冷静面对即将到来的羞辱。肆无忌惮的暴徒竟也会有这么一天,失去所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用无力的话语宣泄恐惧,不得不说是风水轮流转。
不堪入耳的污秽言辞终于让向导心生厌烦,他掐住图耶的两颊,咒骂声戛然而止,图耶不甘地瞪圆了眼,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孤狼。
“您还是省点力气吧,”拉维尔面无表情,“待会儿有您叫的时候。”
他记得图耶是爱叫的,第一次的记忆清晰而深刻地印在他脑海中,男人沙哑的呻吟声连绵不绝,干得狠了还会变成求饶似的呜咽,连带着后穴也一抽一抽的吮着他,又湿又软,紧紧地裹在他的肉棒上,像是要把他所有的理智都给吸出去。
回忆里香艳的画面惹得拉维尔下腹一紧,药效作用下本就岌岌可危的自制力愈发动摇,他掐在图耶脸上的手减了力道,却叫伺机而动的狼崽子挣脱开钳制,一口咬在他的虎口。
疼痛撤回了拉维尔飘远的神智,他毫不留情地将图耶的后脑勺砸在金属床上,哨兵头晕目眩,不得不松开嘴。男人唇边沾着血迹,眼神里依然透着那种想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的狠劲。只剩脑袋能动还不听话,真是头桀骜的野兽,虎口被咬出一列齿印的拉维尔面色难看,罕见地生出点征服欲来。
图耶摊开手脚被缚在床上,纽扣解到一半,柔软的衣料往两边散开。大片覆了汗的皮肤闪着水光,肌肉线条清晰流畅,看在向导眼里,竟有种淫靡的性感。
拉维尔呼吸沉重,眸中阴影浓郁,遮住清澈的灰蓝。一股说不清的施虐欲升腾而起,洁身自好了二十多年的向导先生记起从哨兵记忆里窥见的肮脏交易,突然有了其他想法。他想驯服这头野兽,让他跪地,让他屈从,让他沦为低贱的奴。
图耶嗬嗬地喘着气缓解脑后剧痛,就见拉维尔扯掉破了口的手套,表情越来越危险,他潜意识里的警钟疯狂鸣叫,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就是案板上的肉,随便屠夫怎么处置,再多的挣扎都是徒劳。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拉维尔转过身走向后面放器材的柜子时图耶并没有觉得逃过一劫,他听着向导有条不紊地处理伤口,目光所及只有天花板上惨白的灯,整个人越来越冷。
拉维尔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堆东西,图耶认不出来,他嘶声嗤笑:“落在你手里算老子倒霉,要操赶快,你看老子会不会夹断你那根鸡巴。”
“不急”,拉维尔并未因图耶的冒犯而生气,声音压低了些,因越来越汹涌的欲望而喉咙干渴,神情却一如既往地冷淡。
白皙的手贴上乳肉,触感是软的,因用力而微微发硬,一捏就变了形状,一只手都握不住,填在向导的掌心里,满满当当。胸肌被揉捏的感觉叫图耶头皮发麻,一层层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往外冒,连带着乳头也立起来,吸引了拉维尔的目光。
冰凉指尖捻起那石子大的一枚,揪了揪,力气不小。图耶吃痛闷哼,奋力扭动的身体撞得金属床哐哐作响,可那幅度太细微,影响不了什么。他看见拉维尔拿出两枚金属夹,很眼熟,像是他在高塔接受治疗时连接在修复仪上的辅助装置。
原本夹在手指上的金属夹换了位置,一边一个夹住图耶小小的乳尖,不等哨兵做出反应,细微的电流就从乳头传到每一块肌肉。图耶身体剧震,控制不住地发出呻吟,轻微的疼痛里夹杂着酥麻,两颗奶头变成充血的暗红色。
“……变态,你在干什么……啊……”图耶咬着后槽牙骂道,恶狠狠的语调却在最后拐了个弯,又是一波电流袭来,他忍耐着,却还是溢出软弱的低吟。
“哈……”拉维尔听着图耶染上情色的喘叫,只觉得自己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他坐到床沿晃了晃脑袋,努力抑制住冲动,不打算这么快放过图耶。
没带手套的那只手拉起一只金属夹,充血的乳头跟着被往上提,那地方敏感又脆弱,哪经得起这样对待,图耶呜咽一声,不得不挺起胸膛,疼得直打颤,然而接连不断的电流又让这疼痛不太纯粹,酥软了他的腰腹。
“变态……呵……”另一只带着手套的手顺着松垮的裤腰滑进图耶的内裤里攥住其中硬挺的一团,捏了捏底下饱满的囊袋,那物便更大了些,“您这样说我,不觉得羞愧吗?”
“唔……”图耶又想叫,明明全身都在作痛,可他不争气的下半身就是硬得可怕。揉捏他胸膛的手柔软又细腻,时不时拂过从金属夹中间露出一点的乳头,火辣辣的疼被那冰凉触碰,突然就变得舒爽起来,叫人忍不住想追逐。性器落在滑腻的胶质手套里,仿佛被深海巨兽的触手亵玩,离奇的联想反倒惹得他浑身燥热。
他被自己下意识的反应震惊,开始恼羞成怒地反击,他的话实在太多,拉维尔终于觉得聒噪。一个圆圆的口球被塞进图耶的嘴里,这本是防止失控哨兵不慎咬断自己舌头的工具,现在却用来堵住向导不爱听的话。
封闭的空间总算安静下来,只剩哨兵挣动间的闷响和几不可闻的电流声。图耶想吐掉嘴里的异物,可那口球两边的细带结结实实地绑在他脑后,怎么也顶不出去。理智越来越稀薄的拉维尔拽掉了他的裤子,左手掌心贴着会阴揉捏,中指在他臀缝间滑来滑去,寻觅一个隐秘的入口。
他的乳头肿得不像话,两个沉重的金属夹扯动膨大的乳粒,电一下就抖一下,摇晃着往下坠,连乳晕都变得红艳起来。拉维尔眼神迷离地贴在他身上,织物粗糙的质感摩挲滚烫皮肤,浓郁的柑橘味充斥鼻腔,屏障并不完整的哨兵陷入泥潭,乱糟糟的精神域反倒没那么难受了。
这是结合对哨兵的抚慰作用,图耶负隅顽抗的念头消弭在无孔不入的快感中,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吼声也黏腻起来,低而婉转,透过口球闷闷地传出来,煽情极了。
拉维尔吻上图耶震颤的喉结,轻咬舔吸,像是在奖励他的乖顺,致命处暴露在敌人嘴下,图耶应该防备的,可他逐渐沉迷于欲望,已顾不上许多。疼痛和愉悦麻痹了他的神经,唾液顺着合不上的嘴角流出来,紧绷的肌肉也软了,腰肢摆动着迎合胯下的掌,全然一副堕落的浪荡姿态。
盘桓的指找到了紧闭的小花,那地方已然湿润,沾满了前列腺液的光滑指尖一用力就挤了进去。图耶的敏感点很浅,轻易就能戳到,连绵不绝的快感很快就掩盖住了私处被入侵的感觉,他唔唔地叫着,身体又开始不安分地抖动,却是挺动下体,即将在快感的冲击下达到高潮。
附身在图耶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情色痕迹的拉维尔直起腰,欲色深沉的眼居然还是冷的。他面前近乎全裸的躯体上红潮遍布,绿眼睛闪着迷蒙的泪光,唾液从唇角蔓延到脸颊。最狼藉的还是下半身,前面和后面出的水混在一起,透明液体黏连,水光淋漓的阴茎弹动着,铃口一张一合,倔强的兽匍匐于欲望之神脚下,眼看着就要登上极乐。
拉维尔勾出抹满意的笑,伸手拿来一根玻璃细管,顺着翕张的马眼果断插了进去。
“唔!”这是图耶拔高的悲鸣,挺起的身体哐地砸了回去,泪眼朦胧的眸也清明起来。高潮被迫中断,硬物插入尿道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直接昏过去。
长了副天使面孔的魔鬼微微笑着摸了摸他的侧脸,像是在怜惜一只湿透的小狗:“真可怜,都疼软了。”
说着,埋在后穴里的两根手指又按上了藏不住的腺体,乳尖被电击,穴心被蹂躏,萎缩的性器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刺激中再一次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可图耶全然顾不上享受,他惊恐地呜咽,第一次感觉到了畏惧。
“要求我吗?”拉维尔拨动了一下还露出半截的玻璃管,“求我让你舒服?”
作者有话说:
啧,怎么还在前戏。
番外·if线(三)
【坏掉了。】
几个破碎的音节从被塞满的嘴里传出来,图耶鼻尖通红,冒出细碎的汗珠,肉穴收缩着挤压其中异物,性器涨成狰狞的紫,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拉维尔停下手指抽插的动作让他缓缓神,而后才稍微松了松口球,露出一点猩红的舌尖。
图耶张着嘴喘了半天才从混乱的欲望漩涡中捞回一点神智,他眼角挂着泪,双乳已经没了感觉,麻麻的,一电就反射性地抽搐,勃起的阴茎被堵住,又疼又胀,流着水的后穴酥痒,不顾他意愿一收一缩地往拉维尔的手上凑。他羞耻极了,也恨极了,大着舌头含含糊糊地说:“……想让老子求你……做梦……狗娘养的王八唔……”
话没说完口球又塞了回去,图耶只能睁着朦胧的泪眼怒瞪拉维尔,向导呼出口气,脸上有种仁慈的悲悯:“您真是学不乖。”
皮带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拉维尔忍到了极限,他拔出指节,将湿漉漉的乳胶手套丢进垃圾桶。汗湿的长发被扎起,他解开领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一截锁骨,被催情药炙烤了许久的向导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粉,是情欲的颜色。
汹涌暗流涌动在灰蓝之中,拉维尔失去耐心,眉头微皱,看起来有种霜雪似的冷酷。哨兵大张的腿被拉得更开,他试图向后退,却被禁锢着无法挣脱,断断续续的哼叫不绝于耳,大概又在骂些脏话,可唯一的听众毫不在意。
饱满臀肉压在实验台的皮质床垫上,挤得看不见中间那处隐秘,只有淌出来的透明肠液反射出晶莹的光,拉维尔垂眸一笑:“您流了很多水。”
倒不是讽刺,图耶的确很会流水,忍受着疼痛还能硬成这样,敏感得让拉维尔都觉得有趣了。平铺直叙的陈述语气让图耶更加激动,结实的大腿踢动着反抗,金属镣铐上没有软垫,随着他的动作摩擦皮肉,一条细细的红顺着脚腕流下去,艳得糜烂。
“您是越疼越兴奋的体质吗?”拉维尔眼神扫过那血迹,揉了揉面前怒胀的性器,“让我有些失望呢。”
嘴上说着失望,掐着腰将哨兵拖过来的力道也一点不留情,两瓣软肉撞在胯部,臀缝间的穴口正好能感受到滚烫硬物,图耶瑟缩着抖了下,低头看见拉维尔站在他双腿之间,白嫩的手扶着个东西,正抵着柔软的穴口往里挤。
从图耶的视角看不清下半身的具体情景,就见插着玻璃管的阴茎被攥在拉维尔掌心,可肉棒顶进后穴的触感如此清晰,充分润滑的甬道顺从地裹着侵略者,咕啾咕啾的入肉声暧昧又刺耳。他绝望地闭上眼,绷着身子发出无力的呻吟,那点沉闷的鼻音却在一股股电流中变得拖泥带水,又软又黏地钻进人耳朵里,若是让以前的图耶听到,他必然要骂一声哪来的骚货叫的这么浪。
粗热性器楔到最底,腰胯拍在臀肉上,清脆地响了声,穴肉紧紧咬着阴茎,湿湿滑滑的,像是陷进了情欲的沼泽。拉维尔满打满算才体验过一次最原始最愉悦的性事,饶是自制力再惊人也在进入这方密处后有些失了分寸。
他按住图耶想要躲藏的腰肢,狠狠撞了许多下,不知顶到哪里,那柔韧腰身便瘫软了,腹部起起伏伏地鼓动。含糊的呻吟时高时低,喘不上气似的,连着水做的穴也越绞越紧,咬到极致才松一松,很快又收缩起来,夹得拉维尔青筋暴起。他以为是图耶故意使坏,握着男人性器的手用力掐了下:“别乱动!”
黑发哨兵吃痛地挺了下腰,他没听见拉维尔说了什么,只知道体内肆虐的硬物停了下来。敏感点被莽撞戳弄的灭顶快感稍歇,他想大口喘气,徒劳地张开嘴,含不住的口水弄得他下巴上乱糟糟的,浑身抖得不像话。
那穴跟着一起痉挛,吸住深埋其中的硬挺不放,弄得拉维尔红了眼,咬着牙关忍下射精的冲动,用拇指在哨兵微肿的铃口摩挲两下。玻璃管滑得更深了些,图耶疼得窒息,喘叫憋在喉咙里,他颤栗着睁开眼,濡湿的睫毛黏在一起,一眨就有泪珠掉下来,一滴一滴连成了串。
他就那样流着泪,眼神无焦距落在拉维尔脸上,嘴里发出近乎泣音的哼唧,后穴还在自发地蠕动。插着细管的性器像是适应了疼痛,竟依然硬硬地立着,想射又射不出来,一副被干懵了的模样,淫乱而诱人。
拉维尔这才反应过来图耶不是故意折腾他,长而上挑的凤眼染了异色,他一边沉腰在略微放松下来的肉穴里深深浅浅地抽插,一边伸手取掉哨兵嘴里的口球想要听听他在哼唧什么。
入耳是沙哑的呢喃,被肏软了的哨兵嘴还是硬的,他抖着声音在吟哦的间隙里辱骂拉维尔是婊子疯狗。明明他才全身都是潮红,两个奶子肿得像是葡萄,后穴一咂一咂地咬着男人的肉根不放,居然有脸说别人下贱。
好涵养的拉维尔表情未变,他只是不慌不忙地俯下身,语气笃定:“您会求我的。”
而后撑在图耶脑侧的手往实验台侧面的操作盘上一拨,猛然加剧的电流刺激着经不起更多快感的哨兵,嵌在软肉里的阴茎胡乱冲撞,总有那么几次会顶到最脆弱的地方,图耶虚软的呻吟高昂起来,掺杂着沙沙的哑。
金属夹在拉维尔眼前晃动,他按了按凸出来的乳粒,没去碰,转而咬在鼓鼓囊囊的胸肌上,回敬了图耶一个带血的牙印。这点痛已经无法引起哨兵的注意了,他无助地摇头,抗拒又欲罢不能,眼泪掉得越来越凶,可惜还是不愿说出示弱的话语。
拉维尔也不好受,图耶体温在升高,滚烫的穴要把他烫化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天性的诱惑下愈发稀薄,他被本能驱动,无所顾忌地操弄哭叫的哨兵,想逼出身下人崩溃的丑态。
是欢愉或煎熬,图耶已分不清,他就像个性爱娃娃,一动不动地承受着支配者给予的一切。可他又不是没有感觉的玩偶,攀升的快感急需出口,一根玻璃管堵住了一切,他扭着腰似迎合似逃离,终于认输低吼:“……拔出去……快把管子拔出去……”
“嗯?”拉维尔挑了挑眉,掌心环住变了颜色的粗壮性器,“是这里的管子吗?”
“是……呜……是…… ”
“那您应该怎么说呢?”拉维尔循循善诱。
图耶又不说话了,把下唇咬出了血,身体随着抽插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晃,肉体拍打的声音掩盖住他变轻的喘息,要不是下半身还在诚实地抽搐挛缩,拉维尔甚至以为他晕过去了。
还在垂死挣扎吗?
汗湿的指尖捏住只露出不到三分之一的玻璃管,拉维尔忍不住喘出口粗气,抵在甬道尽头的肉棒膨胀到极限,他没多少功夫和图耶耗了。
电流又调高了一个度,图耶拱起腰疯狂扭动,拉维尔死死按住他,又重又快的往找到的敏感点上撞,另一只手捏着玻璃管,像性器捅穿后穴一样在柔嫩的尿道里抽插。图耶的呻吟几近惨叫,凄厉又痛苦,嗓子喊劈了,但那不争气的肉棒就是软不下去,在尖锐的疼痛中硬得像铁棍。
“求你……求你拔出去……呜……好痛……求求你……”走投无路的困兽放弃了尊严和坚持,他一叠声地求饶,嘶吼声残破,听不出本音,如同被打碎的瓷器,不复完整。
“好乖……”
拉维尔低笑着称赞,像是训犬师在鼓励听话的狗。他慢慢往外抽快要全部插进图耶尿道里的细管,刚把末端拔出来,又红又肿的马眼就开合着流出了混浊的液体。他也不再艰难自控,放任自己插进图耶身体最深处狠狠顶弄,温凉液体喷洒在高热巢穴。然而他射完了哨兵还没结束,图耶觉得自己的性器又疼又痒,浊液一股一股地流,停也停不下来,弄坏了似的。
濒临崩溃的哨兵彻底控制不住情绪,他哭得连精神世界都在震颤,本就不稳定的脑域在失控边缘徘徊。拉维尔毫不意外,熟练地将精神力注入身下人的脑海,精神结合带来纯粹的舒爽,叫人不自觉地沉溺。鼻尖萦绕着甜丝丝的柑橘味,缓解了脑部阵痛,图耶意识模糊,竟泪汪汪地往拉维尔身上贴,驯服又乖巧地哑声抱怨:“……坏掉了……被弄坏掉了……”
“呵……”拉维尔擦掉图耶满脸的泪,被他的可怜兮兮的乖顺讨好,说话都变得温柔起来,“怎么会呢?”
“……一直……呜……一直在射……疼……”
“这样啊,”拉维尔状似安慰,眼神却一片幽暗,“那让你射不出来,就不会疼了吧。”
全然沦陷的图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更别提领悟拉维尔话中真意。他已吃下伪装成糖果的毒药,一脚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连灵魂都廉价出卖。
番外·if线(四)
【主人的小狗。】
因接连不断的高潮而发着抖的身体敏感到经不起半点撩拨,偏偏主导一切的支配者不愿体谅被刺激过了头的哨兵。半软的阴茎在湿滑甬道里随意抽插两下,电流依然按照固定的频率从乳头传递到全身。图耶受不住地低泣,柔软的穴肉跟着挤压其中滚烫,却没把那粗壮的东西挤出去,反而让它更大了些,又热又硬的,抵着无处不敏感的嫩肉乱撞。
哨兵像缺水的鱼一般弹动粗喘,哭腔浓重的呻吟似欢愉似煎熬,后穴倒是吸着阴茎不放,越含越深。他被完全操开了,再怎么收紧下体都是欲拒还迎,肠肉奔放又热烈地缠在肉棒上,吮吸舔舐,吃不饱一样用力啜弄,惹得拉维尔恨不得将底下的囊袋也一起塞进那张贪婪的小嘴,大开大合地操进去拔出去,一下一下几乎要把图耶的肚子顶破。
“啊……哈啊……呜……”
粗喘哭叫和水声拍肉声混杂,激烈的交合无休无止,拉维尔撞击的力度太大,随手放在一边的玻璃管从实验台上滚下去,掉在地面上碎成几截,然而清脆声响没有惊扰到情热中的两人。欲望压倒了一切,图耶挣动着想要摆脱扣在四肢上的囚具,却不再是为了抗拒。
和性器一样深入了图耶的还有拉维尔的精神触手,肉体紧密相连,精神力也合二为一,哨兵被迫敞开了身体,灵魂也无处躲藏,脆弱的脑域在向导的抚慰下变得安宁,折磨了哨兵许多天,让他头痛欲裂的感觉渐渐消失。
结合带来的依恋瓦解了图耶全部的防线,精神世界被好好呵护,他甚至觉得如同回归了母体般安全。图耶忘了是谁给予他屈辱痛苦,错把施暴者当做保护神,他混乱地吸了吸鼻子,嘴唇半张,只想把自己整个揉进拉维尔的身体。
触碰不到结合者让神志不清的图耶十分焦虑,他毫无自觉地哭红了眼,潜意识又里对拉维尔感到畏惧,不敢理直气壮地命令什么,便呜呜咽咽地小声恳求:“放开我……让我……呜……让我抱你……”
哨兵眼是红的,鼻尖也红,满脸的情潮,唾液从嘴角流下来,放荡又风骚的模样,可怜兮兮地请求一点温柔,完全成了欲望的奴隶,看得人既心软又忍不住想更过分的对待他。
一股热气从尾椎骨升腾而上,拉维尔眼眶发热,胯下性器又硬了几分。他烦躁地解了两颗纽扣,视线移开不去图耶的脸,双手扣住紧实腰身快而重地深入拔出。肠肉被破开,圆润龟头顶进隐秘的深处,哨兵尖叫出声,挺立的性器刚刚才停止射精,这么一弄又跳动了两下,顶端接着流出一股股液体。
那不是射出来的,而是断断续续地往外淌,操一下就渗出来一些,像是被操射了,又像是失禁。半透明的浊液顺着会阴流到股间,挂在浑圆的屁股上,臀肉被坚硬胯部撞得一弹一弹,抖出模糊的残影,麦色的皮肤泛起水淋淋的红。
成串的肉体拍击声响成一片,直到哨兵窒息般仰起头无声落泪拉维尔才慢下来,他擦掉图耶唇边唾液边缓缓进入边说:“想让我放开您的话,该怎么说?我教过您的,您刚才做得很好,就忘了吗?”
“哈……”
猛烈的快感按下暂停,图耶拱起的腰腹落回原地,他大口大口喘息,砂纸打磨过的嗓子发出不成句的沙哑声音:“求……呜……求你放开我……求求你……抱……抱一下我……”
“求谁?”
拉维尔慢慢拔出性器,低头看见摩擦过度的穴肉红艳艳地吸着他,肛口也是糜烂的颜色,像个小套子一样箍在肉粉色的阴茎上,和周围被打成白沫的性液形成对比,画面肮脏又淫乱。
他看得认真,语气随意,图耶思绪混乱,不知道怎么回答,哽咽着说:“……你……啊……”
“我是谁?”
“你……是……哈……你是……”
图耶结结巴巴,发热的大脑艰难运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身上人是谁。拉维尔还在观察两人结合的地方,他是第二次和图耶做了,却是第一次好奇这么小一个洞是怎么能容纳另一个男人的性器。
肉棒已经快完全拔出来了,只剩伞状的顶端留在穴口,甬道骤然空虚,图耶不满足地缩了缩肉花,平整的肛口多了些褶皱,拉维尔被夹得呼吸一重,腰肢用力凶狠地将自己撞了回去,直接插到了穴心,正巧一波电流袭来,图耶没说完的话又变成了哭叫。
拉维尔倒是好耐心,他如法炮制地再一次慢慢拔出肉棒,继续问:“不知道我是谁?那你呢?您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唔……啊……”
他犹豫着,又承受了狠狠一下撞击,乳尖被电得麻木,图耶的脑子也完全成了浆糊。他嗓子哑了,叫不大声,猫一样哼唧,浑身瘫软,性器摇晃着溢出点淡黄色的液体,舌尖从唇角探出来,漂亮的绿眼睛上翻,爽得过了头,半点理智也找不回来。
他糊成一片的脑袋里闪过些奇怪的画面,被五花大绑的少年,白皙的皮肤上全是青紫的痕迹,秀气的性器中间插着根震动的尿道管。许多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站在周围,少年跪在地上,一根丑陋的肉棒在他大开的双腿间进进出出,有人也在问:“你是谁?”
被操懵了的图耶意识不到这是他曾经看过的一部性虐影片,恍惚间将自己代入了那个少年。娇嫩的少年粉唇微启,他也跟着张开淡色薄唇,声带震动,一句话就那么清晰地传进了拉维尔的耳朵里:“呜……我……我是发情的……小狗……啊……是主人的小狗……”
正对着图耶深入浅出的拉维尔愣了愣,过了半分钟才回过神,语调里的笑意掩饰不住:“哈……那小狗要怎么求我?”
说出了不得了话语的图耶根本清醒不过来,他没听清拉维尔在说什么,只是一声声叫着主人,迷迷糊糊地挺着腰,在拉维尔失了控的操干中被插得不停流水。他性器肿胀,铃口是不正常的深红,射不出半点精液后终于尿了出来,滚烫腥臊的液体洒在了自己和拉维尔身上。
图耶一直在痉挛,射尿前绞得拉维尔动都动不了,有着轻微洁癖的向导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身,隽秀眉眼染上不耐。他想把自己拔出来,可图耶还在用那种骚透了的声音叫他主人,扭曲的施虐欲压倒那点洁癖。拉维尔确保埋在哨兵脑域中的精神触手能在发生突发状况的瞬间控制住他,之后一伸手解开了镣铐。
磨破了皮肉的四肢刚一解放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缠上拉维尔的身体,拉维尔却毫不犹豫后退一步拔出自己,攥住图耶的手臂将他拉下实验台。手软脚软的哨兵摔倒在地上,乳尖两个金属夹被扯了下来,痛得他从喉间溢出一声呜咽。
图耶跪坐着,浑身凌乱,拉维尔弯腰挑起他的下巴,灰眼睛如同暴风雨前的天幕:“小狗弄脏了主人的衣服,该怎么罚呢?”
番外·if线(五)
【摇一摇尾巴。】
膝盖撞在坚硬地面上,很疼,可图耶的感官全然混乱,脑子里还有精神触手在作祟,疼痛根本无法使他清醒。他脱了力瘫坐在地,浑身是汗,湿漉漉地靠在实验台边,只觉得没了性器填充,原本塞得满满的甬道空虚得要命。
图耶不适地夹了夹穴眼,被操得麻木的肛口却收不紧,有液体从后穴里流出去,也许是男人射进去的精液,也许是他自己的淫水,温温热热,遇到空气又变得冰凉,和拉维尔的眼神一样冷。
修长的指捏住下巴,是十足轻蔑的姿势,但凡图耶还有半分理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掰断它们,然而哨兵晕头转向的,只捕捉到了向导话语里的“罚”字。图耶身体紧绷,印刻在脑海最深处的记忆里有个疯女人,她一旦说要罚什么,幼小的他就会遭受长达几个小时的虐打。
不好的回忆让图耶忍不住发抖,面对那个疯女人,他从来都是咬牙强忍,将恨意深藏,宁死也不愿示弱。可这次传进他耳朵里的是清冽的男声,冷静而平淡,有一点情欲的哑,不是歇斯底里的尖叫。
空气里甜美的柑橘味让紧张的哨兵意识到不同,他将泪水眨去,努力睁大眼,看清了青年冶艳的容貌,白的是新雪一样的肤,红的是鲜血一样的唇,眼尾一点动人心魄的欲色,勾得图耶神魂颠倒。
这张脸能让他在生死关头一见钟情,到了这种时候依然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图耶看得痴了,清醒时的恼怒憎恶一点不剩,他记不起他们之间的纠葛,下意识在结合者面前放松下来,结合带来的羁绊又让他因粗暴的对待而心生委屈。
这不是他恨之入骨的疯女人,他喜欢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可是他好像惹他生气了,图耶浑浑噩噩地想。他艰难地动了动,跪起来抬手握住拉维尔的手,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掌心磨蹭,喘着气小声讨价还价:“……不要罚……喜欢……喜欢主人……别罚我……”
该死……
图耶眼神湿润,薄唇张张合合,下巴上还沾着口水,狼狈又卑微,不见半分往日嚣张,看得拉维尔喉头滑动,明明已经发泄过几次,体内的情潮却愈发澎湃。分不清是因为药效还是被淫乱过头的哨兵引诱,向导呼吸灼热,贴在图耶脸上的掌心也烫得惊人。他闭了闭眼猛然收回手,连带着虚脱了的图耶也被带得往前一扑,摔倒在他脚边。
“呜……我错了……别……别打小狗……”哨兵跪趴在地上,发出无助的呜咽,酸软的四肢支撑不起身体,他挪动手脚想蜷缩起来,最终只是给血肉模糊的手腕脚踝增添负担,半凝固的伤口撕开,血滴在地上,一蹭就是一片可怖的红。
“别乱动……”血迹太刺眼,拉维尔正在一件件脱掉脏污的衣物,随口下了个指令,见图耶僵硬地跪伏着果然不敢再动,满意地轻笑出声。他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哨兵的右脸,先是温柔地夸奖:“这么听话?好乖。”
而后却将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可是做错了事,怎么能不罚呢?”
图耶突然挨了巴掌,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看向居高临下的拉维尔,软手软脚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往后躲,向导俯首压住他的肩膀:“起来做什么?跪好,我的乖狗狗。”
“啪”,是皮肉相接的声音,是手掌拍打臀肉,也是阴茎撞入后穴。
图耶双膝跪地,两个胳膊肘抵在瓷砖上,无力的身躯维持不住标准姿势,柔韧腰肢塌下去,只有饱满的臀摇晃着翘起。拉维尔在打他的屁股,啪啪声很响,每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疼。
图耶受不了地膝行向前,没两步又会被拖回去,插在甬道里的性器在拖拽中进得更深,他甚至能感受到肉棒上凸出的筋脉碾压在穴肉上。圆润顶端一路势如破竹,戳到深处某块软肉,他便连膝盖都在打颤,几乎要死在承受不住的快感里。
惩罚式的掌掴半点不留情面,若非粗硬性器同时在泥泞软穴里顶撞抽插,这画面倒像是严厉的训诫了。图耶低声抽泣,皮肉疼痛,开发完全的后穴却只觉得舒服,放浪的身体随便一碰就能达到前列腺高潮。他被操到射精、射尿,到现在一点液体都榨不出来,便换了那口贪吃的穴来喷水,肉棒一搅就咕叽咕叽作响,比肉体拍击声还要清晰。
图耶臀部太过丰腴,肌肉紧实而有弹性,高高翘着像是在等待别人采摘亵玩,拉维尔本想小惩大诫,打了两下后心思就变得旖旎起来。那两瓣臀肉一抖一抖地颤动,叫人联想到何为臀波乳浪,高热的甬道湿黏,吃了痛就绞一绞,软嘟嘟地吸着性器,勾得拉维尔陷入情绪的沼泽中,手下身下渐渐没了章法。
“呜……轻一点……顶到了……肚子……肚子要破了……太快了……慢……慢一点……”
哨兵一叠声浪叫,屁股红红的,被干得胡言乱语,捂住肚子哀声求饶,一会儿又觉得屁股疼,那手往后探去,想要摸摸自己挨了几十下抽打的软臀,却被握住手背按在臀肉上。修长五指陷进软肉里,指尖将将要碰到容纳着阴茎的穴眼,看起来就像他主动掰开流着水的翘屁股让男人狠狠操进身体,合着黏黏糊糊的叫床声,比做皮肉生意的流莺暗娼还要淫荡。
神智混乱的图耶不知道他有多风骚,他从被抽打的疼痛中咂摸出一点隐秘而扭曲的愉悦来,腿脚发软,更跪不住了,仅剩的一条胳膊撑在地上,没法固定不停发抖扭动的身体。他想抽回被按住的手掌,挣扎间上半身完全趴了下去,额头触地,低头就能看见大张的双腿和光洁瓷砖地上积蓄的水渍。
他的性器仍然硬着,被玻璃管插入过的铃口红肿得发紫,上面挂着半透明的体液,都有些干了,变成更混浊的白。图耶虚着眼往下看,长而粗的肉棒随着身后人的撞击一甩一甩,在朦胧的视线里像是条垂下来的尾巴,他惊惧地移开视线,竟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摇尾乞怜的犬。
哨兵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地攥住阴茎不让它晃动,仿佛这样就能把“尾巴”藏起来。拉维尔注意到他的动作,捞起图耶往下滑的腰用力把性器送进深处,一边握住他的手:“这里还疼吗?还能射的出来吗?”
“疼……?”图耶迟钝的想了一会儿,半晌才杂乱感知中分辨出肉棒上麻痒的疼痛。他将拇指按在龟头上搓弄,想要借此缓解噬人的痒意,结果却是刺激到使用过度的性器,逼出自己悲戚的呻吟,“……好痛……尾巴……尾巴好痛……”
“……尾巴?”拉维尔疑惑反问。
图耶抽噎着回答:“……长出……长出尾巴来了,呜……小狗的尾巴……”
满嘴胡话的哨兵可爱得过分,拉维尔好不容易从断断续续的语言中提取出关键词,面上的冰冷神色化了冻,透出点滚烫的危险。他真想知道,再这么操下去图耶还能说出什么样的痴言妄语,他将图耶翻过来,拿开他捂在下体的手:“这是你的尾巴吗?乖狗狗,摇一摇,让主人看看小狗有多喜欢主人。”
长了“尾巴”的图耶被拉维尔翻来覆去地操弄,用各式各样的姿势证明自己的喜欢。他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向导被药效催发出的旺盛情欲,到最后连眼泪都流干了,近乎昏迷地跪坐在拉维尔怀里,细微的哼叫几不可闻。
等到拉维尔终于从狂热的情潮中挣脱出来,图耶的形容已经可以称得上凄惨了。他沉沉地昏睡着,满身皮肉没有一块好地,爱痕密集,青紫夹杂着艳红,下半身一片白浊,肉棒软塌塌的萎缩在黑色毛发之下,一副被玩废了的狼藉模样。
拉维尔并没有为自己造成的后果感到愧疚,他餍足地眯了眯眼,狭长凤目幽暗深沉。实验室里白炽灯灿烂温暖,却照不亮那双灰蓝色眼眸中逐渐坍塌的深渊。
带着链条的镣铐重新扣上哨兵的四肢,向导换上整齐的新衣,洁白外套如同天使羽翼,可他体内沉眠的恶魔已悄然苏醒。拉维尔不带任何怜惜地碰了碰图耶冰冷的唇,嘴角微微勾起:“明天见,我的小狗。”
哨兵美味得让人着迷,拉维尔想,他不打算再把图耶当成一个普通的试验品了,这实在有些暴殄天物。他喜欢他的小狗,也许明天清醒过来的男人又会变成凶顽野兽,但没关系,他不介意一次一次驯服这匹孤狼,直到他成为他一个人的玩具。
他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If线暂时写到这里,有些小可爱想要生子有些小可爱不想要,但我个人比较吃孕期,所以我打算把假孕作为if线的第二部分,伪怀孕,不会真的生子。
下个番外换换口味,写点小情侣日常好了。
番外·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洛伦佐先生们。】
这两天烟黛有些不对劲,图耶站在穿衣镜前整理领带,边和正在卫生间洗漱的拉维尔说他最近观察到的异常:“从首都回来以后它就怪怪的,以前去哪儿都要带着阿佩普,昨天它独自在外面待了一天,今天又不知道去哪了。它是嫌阿佩普烦人,想要过回单身生活了吗?”
他们是上个星期回来的,计划中三五天的行程延长了许久,再回到多洛已至四月。图耶的精神领域发生突变,之前留下的各种创伤虽然不再致命,但多少算个隐患,玛利亚夫人原本想要他留下多调养一段时间。然而他和拉维尔都有工作要忙,没办法继续滞留,拗不过孩子的母亲只好先尽力帮图耶疏导,后续调理则交给了“不怎么会使用向导能力”的拉维尔。
得益于玛利亚的帮助,图耶现在和所有的健康哨兵一样安全稳定,而每晚一次的精神治疗最终也总是以肉体交缠收场。被喂饱的哨兵心情愉悦,嘲笑精神体的声音都更响亮了些,盘在灯柱上的树蝰闻言愤怒地拍了拍尾巴,信子从吻间裂缝探出来,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你又在欺负阿佩普。”卫生间的水声停下,拉维尔擦着手走出来,路过灯柱时在阿佩普头上摸了摸以示安抚。小蛇恹恹地缩回三角脑袋,橄榄石色的竖瞳眨也不眨地盯着窗口——那是烟黛专属的出入口。
“哼,瞧它的怨妇样,”图耶斜着眼睛说风凉话,一下没注意,手底下折腾了十分钟的结又没打好,他不耐烦地啧了声,“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上午要去见投资人,亚瑟让他穿得正式点,最好一眼就能唬住那些金融街来的精英们。他不得不穿上束手束脚的西装,连最讨厌的领带也系上了脖子……嗯,虽然现在还没完全系好。
拉维尔看不下去,他丢掉擦手用的纸巾,扯着领带让图耶侧过身:“我来吧。”
灵巧的手指带动布片穿来穿去,向导垂着眼,神情认真,晨风吹动他披散的发丝,拂在旁边人脸上,留下若即若离的扰人痒意。拉维尔还没换衣服,V字形的睡衣领口低敞,露出一小片雪白肌肤,一抹玫红半遮半掩,是哨兵前夜烙下的吻痕。
图耶咽了咽口水,歪头去亲一脸温柔的恋人,拉维尔猝不及防被贴上来,唇上触感温热,柔软的舌尖扫过齿列,轻轻一顶就撬开牙关,勾住他的舌吮吻嬉闹。这吻亲昵的成分大过情欲,拉维尔含笑往后仰了下头没能成功躲过,也就由着黏人的另一半口欲期没结束似的在他嘴上又咬又舔。
他俩没羞没臊地在镜子前接吻,被抛下的蝰蛇看不得小情侣秀恩爱,气哼哼地顺着图耶的裤腿游走到他的肩头。长蛇蜿蜒而上的触感让图耶没法继续下去,他揪住盘在胳膊上的阿佩普,好气又好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碍事呢?”
小蛇一动不动地装死,坚决要做最明亮的电灯泡。拉维尔无奈摇头,推开还靠在自己身上的图耶,他整理好哨兵凌乱的衣物,而后点了点阿佩普的尾巴:“烟黛最近到求偶期了,有些躁动,不是故意忽略你的,小家伙别难过。”
蔫哒哒的阿佩普拿尾巴去缠拉维尔的手指,它吐了吐信子,伸着尖脑袋蹭到向导脸上摩挲两下表达感谢。而后赶在图耶发飙前一溜烟爬了下去,找到烟黛的孵蛋小窝将自己盘成一团,乖巧地扬起头,示意“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图耶一时无言,磨了磨牙又要去亲拉维尔,却被抵着唇推开:“好了,我还得上班,别闹。”
由于拉维尔在首都又遭遇了一次绑架,高塔越发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出行,来接他的专车正停在楼下等待。向导很快换好衣服,出门前停了停,红着耳根嘱咐:“民政中心那边说今天有登记名额,我下午会早点下班,大概三点左右,你来接一下我,咱们可以顺便把手续办了。”
高塔民政中心算市政厅的派遣机构,职责是处理分化者的婚姻事务,已结合的分化者需要尽快进行登记,不仅是为了获得合法的配偶身份,同时也会有见证人为他们的结合进行祝福。在民风保守,医学落后的年代,所有的新人都只能在长者的见证下结成伴侣,经验丰富的前辈能帮助年轻人缔结更坚固的链接,而没得到祝福的结合会被认为是一种耻辱。
时至今日,这项仪式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用,仅仅被作为传统保留在婚姻登记流程中,用处不大,却不可或缺。拉维尔早早提交了申请,今天终于等到了合适的见证人。说实话,他们是几个月前结合的,现在才去办手续已经很迟了,但考虑到他们属于先上车再补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在麦伦汀港接受了图耶的求婚,虽说当时场景混乱又血腥,一点都不浪漫,但他们共度余生的心却并无作假。图耶很遗憾没能给他一个完美的求婚仪式,一直想要重新来过,他倒觉得无所谓,回来前他们商量过了,先把法律程序走完,以后有时间再补婚礼就好。
图耶正在收拾公文包,没太听清拉维尔的前半句,想也没想就答应道:“三点是吧,我会去接你的。”
说完又疑惑地抬起头:“……什么手续?”
这时得到肯定回复的拉维尔已经出门了,徒留摸不着头脑的哨兵扬了扬眉,很快也把这茬儿给忘了。
图耶和投资人的会面还算顺利,反正他主要负责技术研发,只需要介绍项目内容,唬人的事都是亚瑟在做。前期对接工作他没有参与,他第一次知道亚瑟谈生意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软件工程师忽悠起人来一套接一套,听得前不法分子都惊讶起来,这种程度的夸大,真的不算诈骗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图耶在签合同时甚至有写假名的冲动,毕竟做坑蒙拐骗的事不能留真名是旧城里三岁小孩都明白的道理。好在亚瑟没法得知合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不然他们之间还算坚固的友谊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直到见到拉维尔,图耶都还在想几个小时前的谈话,他不无震撼地说:“你知道我们今天谈下来的数额有多大吗?”
他比了个手势:“金融街那些老爷们也太好骗了,我突然觉得这么多年打打杀杀都白干了。”
“你是在炫耀你们的项目有多潜力巨大吗?”拉维尔牵住哨兵挥舞的手,弯着眼睛带他往民政中心所在的内务部走。图耶不解地扯住他:“不回家?”
“我预约了结婚登记,你忘了?”拉维尔看着图耶状况外的模样,喜悦的心情瞬间被泼了盆冷水。他月牙般的眼睛还是缓缓失去弧度,红唇抿了抿,再开口时声音无可避免地低了些:“上午和你说过的,我以为你听见了。”
只有他一个人在期待的感觉实在有些糟糕,拉维尔握紧左手,无名指上的绿色猫眼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心思远比平时敏感的向导难以抑制地产生了失望的情绪,只是件小事,他不应该有情绪的,这太不像样了。拉维尔不想表现出异常,明亮的灰眼睛却黯淡下去:“那还要不要去?如果你没准备好的话就算了,咱们……”
慢一拍的图耶看见拉维尔眉眼间淡淡的失落,忙不迭出声打断:“不许算了!”
“你真是……脾气怎么这么好啊?”图耶嘟嘟囔囔,“明明之前一言不合就给我脸色看,现在居然连这都不生气的吗?”
“我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你应该骂我一顿然后直接带我去登记,回家再狠狠惩罚我,让我三天下不来床那种。”
“好色的家伙,”拉维尔轻笑出声,“我应该让你睡三天书房才对。”
图耶做出惊恐的表情直呼救命,一边逗拉维尔开心一边推着他往行政大楼的方向去:“快走快走,我迫不及待想把你变成我的妻子……丈夫……管他呢,反正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为他们主持仪式的见证人是研究所所长琼斯先生和他的夫人,这对高塔模范夫妻一脸慈爱地看着新人走入见证大厅。图耶第一次知道充满现代感的高塔中还有这么一个复古建筑,教堂式的高高穹顶,墙上彩绘的壁画描述着自远古流传下来的史诗故事,金色的阳光透过琉璃窗打在格纹地板上,让这个场景变得格外神圣而不容亵渎。
“这么正式啊?”
一向没什么信仰的哨兵难得被唬住了,他很小声地说话,连脚步都慢了下来。拉维尔感受到身边人的紧张,默默将手指嵌进图耶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紧扣,偏过头同样低声道:“没有其他人在,走个过场而已,很快的。”
他看见阿佩普从图耶的领口探出个好奇的脑袋,不由得勾起唇:“小家伙怎么还在这里?烟黛让我告诉你它在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你。”
精神体和主人之间可以无视距离直接沟通,两个精神体却需要面对面才能用精神力交流。颓废了一天的小蛇瞬间来了精神,摇头晃脑地爬远了,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布道坛前。
两位长者拿着象征忠贞的勿忘我,他们分别将手中小簇的花束插到新人的西装前襟,按照从古至今的传统将自己的祝福赠与两位新婚的恋人。图耶其实最烦这些浪费时间的无聊程序,但当他注视着拉维尔的眼睛许下有关忠诚与爱的诺言时,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会有人热衷于这些看似没有意义的仪式。
他们在时光的注视下立誓,期盼他们的爱情也能像壁画上的历史一样永垂不朽。
不远处的小花园一片烂漫春光。
今天是个很好的晴天,和阿佩普第一次遇见烟黛时差不多。蓑羽鹤站在喷泉下浅浅的水池中,四月的枫树没有艳红落叶,好在盛开的春花足够娇美。一粒粒水珠折射出七彩光芒,玲珑的鹤在漫天碎钻下舒展羽翼,为姗姗来迟的树蝰跳一支翩然的舞。
祝福仪式结束后需要到民政中心更新身份信息,图耶的ID卡上没有姓氏,他的联邦ID卡是进了高塔之后才拿到的,窗口的工作人员以为是疏漏,礼貌询问是否需要一同更新,他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那么您的姓氏是?”
叶纳或杜波依斯?图耶哪个都不喜欢。他捏了下身侧拉维尔的手,说出早已想好的答案:“洛伦佐。”
婚后改姓是很正常的举动,工作人员了然一笑,手指轻巧输入洛伦佐这个单词,而后图耶光秃秃的名字后就多了一串代表家族归属的字母。她将两张ID卡还给图耶,真诚祝贺:“新婚快乐,洛伦佐先生和……另一位洛伦佐先生。”
拉维尔在一旁惊讶的瞪大了眼:“你这是……?”
“给你的惊喜,”图耶咧嘴笑道。
以我之名,冠之你姓,也许是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纪念。
作者有话说:
Rite仪式: 一个哨兵或向导一生中会有两次正式的仪式,一次是他们结合的时候,另一次则是他们离开塔(退役/死亡)的时候。结合仪式由一位资深向导与他的哨兵主持,进行一系列形式上的气味标示,并在众人的祝福下建立精神链接;告别仪式则由退役者/死者最好的朋友主持,感谢他们做出的贡献,并给予他们相应的荣誉。私设是随着时代发展,分化者普遍崇尚自由恋爱,结合仪式逐渐变成了一种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