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珣还是没有将齐欢的骨灰葬在程澍为南黎准备的墓里,他可以从程澍那里占任何便宜,唯独这件事,他点不了头。
程澍也没有强迫的意思,只是后来章珣主动找他说起这事,他知道章珣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便将那双*转让给了一对已经逝世的老艺术家,之后每年清明,都派了肖凡往那对老艺术家的墓前放一束雏菊。
但不止一束,老艺术家的儿女每每去扫墓都能看见一左一右两束花,一束雏菊,一束百合,心以为大约是谁将哀思寄托在这儿了,没多追溯。
章珒毕业后被程澍打发去了南海总部,程澍还贴心的给他在公司附近买了套公寓,工作上跟的也是程澍用的最得力的人。
那之后他们在北襄的住处也就还给了房东。
章珣最后是去收拾东西的,那些家具他都要寄回临海,尽管肖凡已经提前将车子运了回去,但还有好些章珣舍不得听程澍的话给丢了。
翻到橱柜里放着的红参时,章珣愣了一下,这是许久前凌鹤给他送来的,一直被他搁置在这里,他将那塑料袋裹着的红参拿出来,回了客厅,在已经裹上防尘布的沙发上坐下。
凌鹤接了电话,像是很平常的某天,“章珣,怎么了?”
“凌鹤哥,”章珣看着茶几上的红参,跟他说,“我得搬回临海了,打给你,是想跟你说,谢谢。”
那头轻笑,“我又没做什么。”
“还是很想说谢谢。”
“好,知道了,”凌鹤说完,顿了顿,“回去好好生活,别被欺负了,章珣你,挺好的。”
凌鹤的性子说出这么温情的话,章珣忍不住的心头一热,转而郑重的答应,“你也照顾好自己。”
电话挂断后,章珣又在这屋子里游走了几圈,早两个礼拜前,他在临海找了合适的墓台,将齐欢的骨灰送到那里,也算是给了她归处,此刻,章珣觉得轻松了很多,手表上的时间到了下午两点,他打电话叫了运输公司的人上来,顺便给程澍发了条消息,问他生意谈完没有。
程澍回复说快到他楼下了。
章珣要来北襄时,程澍提到要在北襄谈生意,两人便一起来了,但章珣并不知道是什么生意,因着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程澍亲自出面,章珣觉得他这个‘特助’的确形同虚设,也觉得,程澍越来越黏人了。
运输公司的人来搬走了家具,最后什么也不剩,程澍才带上门踱步进来。
眼看北襄又要入冬,程澍的指背碰到章珣的脸,让章珣感到有些冰凉。
“生意这就谈完了?”章珣说着话,抓住他的手捂在手心里。
“嗯,”程澍的手很大,反手捉住章珣是很轻易的事,但他不满意被章珣这样揶揄,于是连带着将他整个人都拉到了怀里,“你买的床我还没睡几次。”
章珣从他怀里探出头,卧室里那张床还在,床他没有换的很贵,但物件太大,章珣决定留给房东了。
“还有两个小时航班就起飞了。”章珣说。
“够的。”程澍说着话,屈膝将他抱了进去。
章珣那天很庆幸,他挑了很舒适的床垫,这样不至于在程澍弄他的时候被硌得厉害。
许是怕他感冒,程澍没有全部脱掉他的衣裳,就这样隔着他身上最后一层长袖衫亲吻他的身子,章珣的手掌包裹在袖口里,抓着程澍的肩膀忽而想起什么,“等等……什么都没有,怎,怎么做啊?”
“你说呢?”程澍并没有停下来,手探到他身下,解了他的腰带……
以往跟程澍做,章珣都不怎么用手去碰他下面的东西,大多是程澍带着补偿的意味来安抚他,章珣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算公平,于是在程澍磨蹭的时候张了张口,说,“程澍,我在想,要不,呃……”
程澍进去后停了下来,看着章珣问,“想什么?”
章珣胀的拱起了腰腹,在程澍在他眼前开始上下晃动的时候,眼角湿润着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