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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篇水仙文 天灵根 3275 2024-05-15 23:51:32

“声声。”

“嗯?”

“没事。”

……

云容声第一次睡到天亮之后许久, 才醒过来。

或许是因为累极,又或许是别的原因。

窗外曦光明亮。

云容声睁开眼,略一抬眸, 便看见了坐在旁边的徐渊清, 出声唤道:“师兄。”

徐渊清垂手, 以指尖慢慢理顺他的墨发,应声问道:“又做噩梦了吗?”

云容声闻言, 坐起身来, 半掩的衣襟因其动作而微微敞开, 冷白肤色间, 昨夜留下的吻痕则更是显得深而欲。

云容声弯唇笑道:“没怎么做噩梦。”

准确来说, 应该是没多少时间留给他去沉入噩梦梦境之中。

他们可是快天亮才睡, 又怎么会入梦呢?

一夜七次。

虽然不是他做的。

倒也能算他做的。

徐渊清抬手,将云容声微敞开的衣襟拢上,轻声问道:“那你现在还想睡吗?”

云容声摇摇头, 于是他又问:“今日想穿什么衣裳?”

云容声道:“昨日把你衣裳给弄脏了, 现在还是穿我自己的吧。”

说话间,他抬手从储物空间取出一套衣裳。

徐渊清接过来,摆弄着不想动的人,替他将一袭红衣穿在身上。

云容声垂眸看了一眼,又回想什么,语气颇酸地开口道:“师兄,你真贤惠。”

每逢事后了,他总能想起自己准备充分、到头来竟然是下面那个人的事来,然后才“秋后算账”。

待到徐渊清帮他穿好衣裳, 云容声顺势抬手, 揽过眼前人腰身, 贴近徐渊清唇角,动作极轻地吻了下,继续道:“不过我喜欢。”

徐渊清道:“我也喜欢。”

云容声问:“喜欢什么?”

“你。”

“我什么?”

“你的所有。”

云容声听见这话,似确认一般地看了眼徐渊清,问道:“我好的坏的,你都喜欢?”

徐渊清轻应了一声。

云容声笑起来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两人在屋内亲昵厮磨了好一会儿,云容声又才道:“昨日你说你调查出了一些情况,现在说说?”

徐渊清闻言,思索瞬息,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说起。

他怀疑自己的猜测。

“其实,我后来回想发现,在及冠礼那一日,我并非只喝了三杯酒……”

……而是喝了四杯酒。

还有一杯酒,是在及冠礼上那杯由他父亲亲自递过来的礼酒。

徐渊清话音未完,自遥遥远处传来的一声悠长的重钟响声响彻云霄,打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

他神色微凝,转眸看向遥远天幕。

第二声重钟响声转瞬传来时,云容声平静地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他话音落下之际,第三声、第四声重钟响声随之而响起。

徐渊清迟疑解释道:“这是宗门的重钟响声,代表有重大变故发生。”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重钟响声已由第四声敲响至第九声钟响!

两人已然来到院中。

云容声又问:“那敲九声重钟,代表了什么呢?”

徐渊清陷入沉默,似难以置信般,艰难出声道:“代表……”

云容声问:“代表什么?”

“宗主陨落。”

徐渊清抬手握住云容声,道:“这第九声钟响,表明是师尊出事了。”

自天衍宗内很快对外宗门弟子传出灵讯,灵讯之中只有一句话:“速回宗门。”

云容声轻轻抬手,令那道灵讯余光消失于他掌心,平静道:“那我们快回天衍宗去吧。”

临近午时,他们回到天衍宗驻地前。

整个天衍宗上下,萦绕着凝重氛围。

两人沿着山道往上。

时至半途,云容声开口叫住徐渊清,道:“师兄。”

他解释说:“我今日这身衣裳好像不太适合现在去天衍殿。”

徐渊清闻言,转眸看向云容声张扬肆意的红衣。

云容声出声道:“你先去天衍殿,我回去剑峰一趟再来。”

徐渊清应了声“好”,目送云容声转身离去。

旋即,他才继续沿着山道拾阶而上。

另外一边,云容声独自一人回到剑峰半山腰的住处。

他抬手推开院门,院中依旧是一尘不染的干净,就连他房间窗沿前的那枝桃花也依旧绽放如初,美不胜收。

云容声站在窗前,安静地摆弄着置于花瓶中的桃花枝,脑海中回想起昨日之事。

在上一世,他能杀掉几十年后的祁越明,便能在这一世杀掉惊鸿十五年的祁越明。

鲜血浸染了天衍殿的冰冷地板。

云容声在剑峰安静地待了一个时辰之久。

一道灵讯自天幕传了来,转瞬落至云容声掌心,他抬手拆开灵讯。

灵讯中的声音却并非是他意想之中刑罚堂长老的声音。

“声声。”

“不要来。”

当灵讯余光散尽的时候,云容声终于接到了来自刑罚堂长老的灵讯。

灵讯之中,是刑罚堂长老要他去天衍殿的消息。

云容声抬手掐灭刑罚堂长老的灵讯。

临离开之前,他带走了置于房间窗前的那根桃花枝。

从剑峰到天衍殿,会经过宗门弟子平日里练剑的地方。

昨日,此处还有好一些弟子在此练剑。到了今日,因宗门宗主的无故陨落,那些在此练剑的弟子也没来了。

云容声沿着山道缓步而行。

今日的天色像极了他上一世惊鸿十五年的那个午后,风轻云淡,天碧如洗。

天衍殿前,围了好一些人。

不知是谁看见了云容声,小声开口说了句:“云师兄来了。”

云容声还未走近,便听见了从天衍殿前传来的声音。

“就是他!真的就是他!”

“当初在惊鸿十二年二月初时,在那片桃花密林里面,是我亲眼看到他是被那些魔修召唤出来的大魔头!”

“不可能。”

徐渊清冷静出声反驳。

自人群中让开一条通道来,声响之间,他转眸看见了自人群外朝他走来的云容声。

云容声依旧是那一身红衣,未改半分颜色。

“师兄。”

云容声走近时,才轻声唤了一声“师兄”。

徐渊清低垂的眸光落在眼前人的红衣之上,蓦然又听见站在刑罚堂长老面前的陈安指认道:“对!他那一日也穿着这样一身如同血染的红衣。”

陈安激动开口道:“那些魔修将他召唤出来之后,他却毫不犹豫地杀了那些魔修。”

“后来……直至徐师兄快到的时候,这个大魔头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示弱。”

“然后,他就被徐师兄给带了回去。”

徐渊清转眸盯着陈安,道:“当日我到的时候,并未看见过你。”

“况且……凭借你当时筑基境界的修为,是怎么能在我面前隐匿身形与气息的?”

“这……”

陈安被问得一愣。

云容声转过眸光,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反正……反正我就是亲眼看见了这个大魔头被召唤出来的全部经过。”陈安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有一门秘术,可完全隐匿身形。”

徐渊清问:“是什么秘术?”

“既然是我自己得到的秘术,怎可轻易告知秘术内容?”

“你说你有秘术,可完全隐匿身形,不想当众告知秘术内容。”徐渊清抬手将云容声拉至身后,冷静出声,“那你如何证明这种秘术的存在?”

“在场之中,修为高的长老众多。若是你真有这种秘术,就请自选一位长老,来试一试你的秘术。”

“我……”

陈安慌忙之下,抬手摸出了自己的证据,转手交给刑罚堂长老,并道:“我之所以要指认这个大魔头的身份,是因为我这里还有一个证据,证明就是这个大魔头出手。”

“是他出手,杀了宗主的!”

陈安递交给刑罚堂长老的,是一块留影石。

刑罚堂长老拿过那块留影石,抬手施诀,以术法将留影石中的画面当众展示。

画面上,一柄漂亮如雪玉的长剑转瞬刺入身着紫衣的祁越明身体之中。

陈安道:“我们都知道,这柄长剑,就是云容声从宗门剑库里带出来的长剑,名为断因果。”

刑罚堂长老见状,转眸看向云容声,开口道:“云容声,你可敢将你的本命长剑断因果拿出来一探。”

云容声并未应声,却是抬手将断因果取了出来。

断因果长剑于曦光下被渡上漂亮的流金暖色,漂亮却也清冷锋利。

刑罚堂长老道:“这柄长剑的确……”

徐渊清打断他的话,道:“长老,我们该继续看下去才对,要是另有隐情呢?”

留影石画面继续往前推进。

因那一剑而受伤的祁越明不知何故,单膝跪在地上,身形佝偻至此,像是有什么沉重的压力落在他周身一般。

后来,留影石中的画面变幻过后,自原处迅速滚落,掉在地上,滚落到了不远处。

画面晃动着,终于稳定下来。

除却一直在画面之中的祁越明,率先走入画面的,是一袂柔软垂坠的雪衣衣摆。

如流云般的衣摆处,被溅染上一滴鲜血,刺眼至极。

徐渊清蓦然攥紧手心。

画面持续,那袂雪色衣角缓慢进入其间。

时至来到单膝跪在地上的祁越明面前,雪衣的主人慢条斯理地弯下腰。

众人终于看清了那柄长剑的主人,看清了雪衣的主人。

那是一张与徐渊清一般无二的面容。

留影石中亦是留下了他的声音。

他漫不经心地出声道:“你想要我的本命长剑?”

“那好,我给你啊。”

“刺啦!”

长剑刺透血肉的声音从留影石中传了出来。

他抬手执剑,将那柄长剑送进了祁越明肩骨之中。

从前到后,以一剑刺穿。

鲜血将那袭紫衣浸湿,色泽愈深了些。

祁越明出声:“你……”

“你究竟是谁……”

“师尊。”

“我是你的亲传弟子,你教我剑法,替我找药,温养灵脉,不就是为……”

留影石的画面到此刻,便戛然而止。

陈安见状,连忙出声道:“众所周知,宗主只有两个徒弟,一个是徐师兄,另外一个便是这个大魔头。”

“过去三年,徐师兄从未有过灵脉受伤之事。”

“反而是云容声这个大魔头,一直接受宗主的灵药温养。”

“徐师兄常穿白衣。”

“但是,在昨日,宗门内有很多弟子都看见了,云容声昨日穿的……正是这样一身白衣!”

陈安指认道:“以此来看,宗主不是这个大魔头杀的,还能是谁出手呢?”

“大家都知道,宗主从不与人结仇的。”

自虚空之间,有波动传出来。

徐凌启到达此地时,正好听见陈安此言,开口询问道:“渊清,这是怎么回事?”

徐渊清尚未回答,陈安便将刚才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徐凌启闻言,抬眸看向徐渊清以及被徐渊清护在身后之人,道:“渊清,你过来。”

徐渊清仍旧盯着刑罚堂长老手中的那块留影石。

“渊清。”

徐凌启道:“此前你不是还质问过我吗?问我当时为何在前荒境城城主之事上如此犹豫。”

“如今,换作是你了。”

“你是要执迷不悟吗?”

“铮!”

长剑出鞘的铮鸣声转瞬响起在天衍殿前。

徐渊清抬手执剑,却仍是挡在了云容声面前,出声道:“我不信。”

时至此刻,云容声终于才抬眸,将视线从徐渊清手中那柄长剑上移至徐凌启处。

而后,他上前半步,伸手握住徐渊清执剑的手,将他的本命长剑按收至身侧。

徐凌启见状,眸光微闪,面容间掠过一瞬复杂神色。

从他所站的方向看过去,云容声几近是以一种亲密无间的姿态将徐渊清拥在身侧。

相似的面容令他思绪恍然了下。

他蓦然想起前日夜里他一直未曾探知到过的“心悦女子”。

云容声道:“徐前辈不用担心,我又不会伤害师兄。”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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