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130章 实体番外

偷风不偷月 北南 5316 2024-11-09 07:16:43

两年前,项明章为老项樾的一众董事准备了一桌陈皮宴,今晚还是这家餐厅,元老伦叔做东请客,庆祝八十大寿。

宾客都是数十年的老相识,也有值得信任的年轻新锐,主桌主位留给项明章,但他没坐,和老寿星换了位置。

身旁空着一把椅子,缺人,伦叔说:“沈先生还没到。”

项明章问:“你邀请他了?”

“请了。”伦叔笑道,“陈皮宴上第一次见沈先生就觉得投缘儿,以后他要回来掌管项樾,那于公于私都该是我的座上宾。”

项明章眉眼间带了点戏谑:“你过个生日考虑那么多。”

不单伦叔,这一桌子都是老姜,方伯伯说:“沈先生定的一年之期已经到了,亦思在他的带领下发展势头这么好,不会不放人吧?”

伦叔说:“那肯定舍不得放人,就怕沈先生心软,毕竟和楚家有感情。”

唐伯伯年纪最大,直接道:“小沈和明章更有感情,让明章去要人。”

项明章笑了一声,他当然记着沈若臻和亦思的一年之期,可沈若臻是运营总裁,更是业务部门的主心骨,不能说走就走。

不过,他们两个做事一向有商有量,沈若臻这两天对他提过,亦思那边安排得差不多了。

项明章没多问,真到走的一刻,亦思肯定会为沈若臻举行仪式送行,他让司机在车上备了一张毯子和一份解酒药。

手机震动,项明章收到一条讯息。

沈若臻:伦叔的寿宴开始了吗?

项明章回覆:马上。

宴会厅的门朝两边打开,酒店经理领头,行政总厨和侍酒师并排,一长列服务生跟随其后。

队伍末尾,沈若臻亦步亦趋试图混入其中。

他从公司过来的,身上是浅卡其色针织衫和量身订做的银灰西裤,清俊高挑,明眸皓齿,整个人被厅中明亮的水晶灯光一打,晃眼地漂亮。

伦叔亲切喊道:“若臻来了!”

项明章早已把人看着,偏头吩咐服务生加一条热毛巾。沈若臻言笑晏晏地走过来,送上礼物祝贺:“一点薄礼,伦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伦叔道:“快坐下,我刚才还担心你太忙来不了。”

沈若臻自然地落座项明章旁边,他把椅子拉偏几寸,离得近,拿起热毛巾一边擦手一边向其他人问候。

宴席将开,行政总厨和侍酒师介绍菜品酒水,项明章无心听,侧目说:“我以为你今天过不来。”

沈若臻抿抿嘴唇:“我也以为。”

项明章一听,问:“亦思那边办清了?”

沈若臻低头“嗯”了一声,回答:“我正式卸任,明天起不用去了。”

总裁离职哪有那么轻巧,何况沈若臻和楚家还有特殊的感情,项明章意外道:“那今天,没办个仪式什么的?”

“没。”沈若臻说,“正常下班。”

项明章有些不悦:“你带的部门也没表示?”

沈若臻摇了摇头,安静下藏着失落,他为人低调不爱铺张,这副模样说明亦思那边做得实在是冷漠。

当下场合不宜多谈,寿宴开始,项明章喝的是矿泉水,他一年多没饮酒,胃病调养得基本痊愈了。

沈若臻端起一杯葡萄酒,与伦叔碰杯后浅尝一口,香醇好味,他又径自把杯底的酒喝光了。

王副总关心道:“沈先生,是不是要回项樾了?”

项明章说:“各位在老项樾操劳,还要为项樾操心。”

唐伯伯玩笑道:“大家关心你们而已,怎么,护着不让问?”

沈若臻坦诚地说:“目前无职一身轻,具体什么时候到项樾上任还没定,我要和明章商量一下。”

项明章挡下这个话题:“叔叔伯伯,这么爱聊公事,你们来祝寿还是开会?”

伦叔笑道:“哎呦,拿董事长的架子了,那我们不聊公事了,请示一下,私事可以聊吗?”

项明章说:“哪方面的私事?”

“我就是想起陈皮宴了。”伦叔一口叙旧的语气,“也是在这个厅,也是咱们这些老家伙,也是若臻和你坐在一块儿。”

唐伯伯补充:“嗯,想起来了,我问明章什么时候成家,他说今年来不及,等明年。”

项明章的个性从不顾忌谁,对待沈若臻人前人后一样,毫无避讳,到如今两个人的关系等同公开。

这群长辈翻旧帐,方伯伯问:“你当时是敷衍我们的,还是真有计划?”

沈若臻低头吃菜装局外人,他那时候是总裁祕书,和项明章单纯是上下级的关系,但今夕情长回首,他不敢保证没有产生丝毫暧昧。

结果项明章明明最会四两拨千斤,却不应付,扭头当着一桌子人问他:“你那时候喜欢我吗?”

箸尖拨乱了碗里几片笋,沈若臻“腾”地红了脸:“顶多,不烦你。”

周围笑意热烈,项明章说:“你们满意了吗?再聊下去,我就要招人烦了。”

叔叔伯伯知道沈若臻脸皮薄,见好就收换了话题,新上一碟蜜醋梧桐花,项明章给沈若臻夹了一朵,说:“时令菜,你尝尝好不好吃。”

沈若臻终于出声,带着埋怨:“蛋糕怎么还不上?”

项明章知道沈大少爷怪他刚才口无遮拦,在找他的事,说:“过生日的不是我,我做不了这个主。”

沈若臻问:“那你能做什么主?

“做不了什么。”项明章道,“比如成家结婚,我也得看人家的意思。”

沈若臻倏地抬起眼,热闹席间,辉煌灯下,项明章像平时说爱他一样自然,对他说了“结婚”。

从他挨了一枪死里逃生,项明章就对他珍重得过了头,别说人,连灵团儿都能感觉到。

缦庄变成“臻园”,他们同进同出和夫妻无异,但他们是男人,终究缺了一环顺理成章的程序,没有一纸盖了朱泥印的证明。

这一年多,沈若臻把精力全部投给了亦思,他忙得没休过假,明白项明章在很多事情上为他让步。

今晚,他卸了任,刚刚“自由”不到一个钟头,甚至是在别人的宴会上,项明章就忍不住提了。

梧桐花的甜大于酸,沈若臻咽下,喉间蜜意弥留。

宴会厅中的气氛越来越热,伦叔兴致高昂,他是资深票友,起身抬臂一定势,要为大家清唱一段。

沈若臻半侧身体靠着椅背,他听得入迷,沉浸处跟着轻声哼吟。

伦叔唱完掌声四起,他端起高脚杯,用戏腔对沈若臻道:“今天真可谓是‘喜恰祥和’!”

沈若臻貌似心情很好,他笑着回敬伦叔,又来者不拒地和旁人喝了几杯。

寿宴结束后,项明章打发了司机,自己开车,沈若臻有些醉了,坐在后面眉眼颦蹙,呆愣地掠过街上的霓虹。

项明章说:“车上有解酒药,你喝一点。”

沈若臻心不在焉,只听了一字半句:“我没有生病,为什么要喝药?”

项明章将错就错地骗人:“养生的,对身体好。”

沈若臻道:“我这个年纪用得着养生吗?你大我几岁,我该排在你后头。”

项明章被沈若臻的大少爷腔调连呛两句,忍不住想笑,他看一眼后视镜,沈若臻静静坐着,手指在大腿上缓慢地打拍子,正回味戏文。

项明章扰人清静,问:“伦叔唱的什么戏?”

沈若臻回答:“《凤仪亭》。”

项明章总会想象沈若臻过去的生活,说:“你以前喜欢听戏?”

“只喜欢几折,反复听。”沈若臻道,“话剧特别受欢迎,卡尔登大戏院演《雷雨》,我看过好几次。”

项明章脑中描摹出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问:“歌剧喜欢吗,改天我们一起听。”

沈若臻说:“好啊。”

他顿了一会儿,又低声道:“反正我没事做了。”

项明章开得不算快,很稳,沈若臻中途睡了一觉,醒来时车速降得更低,外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是哪。

打开车顶天窗,沈若臻仰着头,四方框内枝叶繁密,波动的缝隙间缀满了星星。

他像个容易满足的孩子,说:“你快来看。”

项明章真的停车,从驾驶位下来,拉开后车门坐进沈若臻的身旁,他抬起头陪沈若臻一起看。

肩膀一沉,沈若臻枕住了他。

今晚的痛快畅饮是表象,项明章戳破问:“难过了?”

沈若臻嗫嚅:“谈不上。”

项明章说:“嘴硬。”

沈若臻没有分辩,手伸到项明章的胸前抓住领带,往下拽着迫使项明章低下头,他把嘴唇贴上去,反问:“硬吗?”

细吻纠缠在腮边,那么痒,项明章反身将沈若臻在座椅上压实,他的脊梁撞到驾驶座的椅背,“嘭”的一声,盖过了沈若臻的闷哼。

项明章已经反客为主,牙齿磨着沈若臻的唇瓣,评价道:“很软。”

沈若臻忽然承认:“是有点难过。”

项明章喜欢看沈若臻这副样子,经历万事总是理性从容,而感性的时候又成了另一种真实生动,他吻得轻一些:“我要怎么安慰你?”

沈若臻环上他的肩颈:“你破费一点,随便送我一件礼物就当离职纪念吧。”

天地乌黑,掩盖了项明章的笑意,他说:“难得你主动要礼物,我答应,你也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沈若臻问:“什么事?”

项明章继续他,唇珠,嘴角,细长的脖颈,直至红了他锁骨的皮肤。

沈若臻呼吸凌乱,针织衫被项明章撩开了,一双温热的手掌握住他的腰肢,他惊慌道:“这里是……是…………野外。”

项明章说:“所以没人。”

“不行……”沈若臻的羞耻心冲淡了醉意,“回家,我们先回家。”

项明章问:“回家干什么?”

沈若臻喘息道:“你想干什么都行。”

项明章早没了安慰人的温柔:“你不说这句话也许我还等得及。”

车厢狭窄,宽衣的动作便引起细微摇晃,沈大少爷惊羞不定地闹意见:“怎么能在车里……”

项明章却预谋已久,哄骗道:“你安分一点,刚才膝盖撞到我了,很疼。”

沈若臻不敢乱动:“撞到哪了,胃吗?”

项明章没回答,握着沈若臻的膝头一推,沉腰嵌入缝隙之间,红酒的后劲翻滚上头,沈若臻晕眩得难以招架,只剩无边的紧张。

摩擦声沙沙的,分辨不清是晃动的树叶,抑或因为他们的荒唐,四方天窗像一块手持拍摄的镜头画面,颠动不止。

沈若臻低声叫着:“明章,明章……”

“我在这儿。”项明章探手托住沈若臻的后脑,揉捏着把人按在肩头,“清商,你可以咬着我。”

沈若臻总是在缠绵时变笨,他判断不出项明章是在体贴他,还是在趁火打劫地要求更热烈的感觉。

他张口咬住项明章的肩,隔着光滑的衬衣,闻到了他最熟悉的须后水味道。

漫长的两个小时,叶落了,风停止,沈若臻因沉溺而虚脱,风度气派早去了,他倒在项明章怀里蹭掉脸上的汗珠。

项明章拿毯子给沈若臻披上,打开车门,夜半的冷气涌进来,稀释车厢里不可言说的气味。

昨晚的情绪抛之脑后,沈若臻只觉肉身酸麻,说:“我困了。”

项明章道:“闭上眼睛,很快就到家了。”

沈若臻问:“很快?”

项明章下了车,将沈若臻拖出车厢背在背上,车门都没关,沿着一条甬道慢慢地朝前走。

沈若臻终于看清楚,他们在臻园的香樟林。

不知睡了多久,沈若臻第二天醒来有些断片,他捧着一杯浓缩咖啡缓缓回神,先记起昨夜在车上胡来,羞耻回笼,更心虚,便给园林部的工人放了假。

他还找项明章要一件礼物,喝了酒真是任性。

伦叔寿宴,一帮长辈开他们玩笑,项明章对他提到了“结婚”。

沈若臻倒序回想着,手机响了八九声才听见,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拿在耳边接通:“妈?”

楚太太打来的,说:“小臻,好久没回家了,都不想妈妈的呀?”

沈若臻工作忙,出差多,回家不算频繁,楚太太想他就去公司转一圈。这几个月临近卸任,楚太太心里舍不得,就逃避似的没联系也没见面。

还有“小臻”这个称呼,沈若臻一开始不习惯,可楚太太执意要这样叫,小琛,小臻,她说是一样的,都是她的孩子。

沈若臻老实回答:“想。”

楚太太高兴地说:“明天周六,你和明章回来好不好?”

沈若臻答应,挂断电话打开微信,他正式卸任的消息迅速传开,项樾的旧同事纷纷冒出来问候,一晚上积攒了几十条未读消息。

彭昕最过分,五六十秒的语音刷了屏。

沈若臻耐心听完,心里安慰许多,人总是希望被需要。

周六天气很晴,楚家和一年多前没有区别,繁花锦簇,别墅的砖墙都透着温馨。

大门敞开着,项明章减速开进去,沈若臻在副驾上愣住,花园草坪、别墅门廊,到处站满了人,透过落地窗能望见屋里也有宾客。

他匆忙下了车,看清一张张脸,皆是在亦思朝夕相处的熟悉面孔。

周恪森当然在场,笑道:“愣着干什么?!”

项明章不知何时绕到沈若臻背后,他推着沈若臻的后心,问:“惊喜吗?”

沈若臻恍然大悟:“你早就知道?”

项明章推卸责任:“是妈不让我告诉你。”

楚太太立在台阶上,她最喜欢张罗派对,但对于沈若离开思的告别派对,她不知道该如何操办。

她决定在家里进行,哭也好笑也罢,图个自在,她没发邀请函,拜托周恪森在公司里说一声,谁愿意来都欢迎。

于是楚家变成一个“大家庭”,来了数不清的人。

沈若臻都认得,他提拔的,他训斥过的,他欣赏的,他在考察的,他不由想起复华银行,离开前夕面对众人也是这样的情形。

却又不同,彼时万般无奈,相会无期。此刻分别亦友,情义不散。

沈若臻有威严没架子,不喜欢打官腔讲话,他已经尽心安排,也没什么好叮嘱的,感动之下,唯有真心祝大家皆有大好前程。

楚太太努力活跃气氛,派对的兴味逐渐高涨,大家谈天说地,牵涉到公务又急赤白脸地争论,最后化作一顿大笑。

中途,楚识绘来挽沈若臻的手,说:“哥,我有篇论文准备发表,想给你看看。”

沈若臻不是计算机专业,隔行如隔山,说:“好,你陪我看,给我讲讲。”

楚识绘道:“我写完都累死了,才懒得讲呢,我要去找森叔聊天。”

沈若臻失笑:“那我看不明白怎么办?”

“你问明章哥嘛,还有谁比他专业。”楚识绘说完就跑了。

沈若臻在花园里看了一圈,不知道项明章去哪了,进别墅也没发现项明章的身影。他只好独自上楼,房间是依旧老样子,花瓶插了新鲜芍药,艳得充满朝气。

楚识绘的论文放在床尾凳上,沈若臻坐下翻开,尽管有看不懂的地方,他仍一字不差地读了一遍。

末尾致谢,曾经的“楚识琛”变成“沈若臻”。

原来在这等着,他会心一笑,明白了楚识绘的心意。

忽然,有乐声从二楼的走廊传来,沈若臻有些纳闷儿,除了他应该没有人在楼上。这时房门推开,失踪片刻的项明章露了面。

沈若臻问:“你刚才去哪了?”

项明章走过来:“去车上拿礼物。”

沈若臻说:“什么礼物?”

“你问我要的,忘了?”项明章挨着沈若臻在长尾凳坐下,“告别派对,送离职纪念礼物正合适。”

沈若臻后悔了,离职需要什么纪念,徒增感怀罢了,可醉话说出口没有收回的道理,他翻开项明章空空的两手,说:“没有啊,是什么?”

房门没关,乐声更清晰,项明章道:“你听。”

沈若臻凝神,回过味来:“是走廊上的古董唱片机……”

项明章说:“我以为是个摆设,没想到真能用,但愿不会跳针。这张黑胶碟我找了很久,你不要礼物,我也准备和你一起听的。”

沈若臻渐渐沉浸于纯熟的唱腔中,后知后觉道:“怪不得你问我喜不喜欢歌剧。”

“那你喜欢吗?”项明章说,“我选的是喜剧,《塞维利亚的理发师》。”

沈若臻飘浮的目光和照进房间的阳光交融,他有一点晕眩:“是费加罗三部曲的首部。”

项明章没接话,安静聆听跌宕的唱段,他被翻开的掌心依然朝上,托着沈若臻忘记抽离的手指。

他不动声色地握住,问:“从亦思卸任了,回项樾前有什么计划?”

沈若臻说:“这一年多太忙了,凡事都为工作让步,接下来我要休息一段时间,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项明章道:“你想做什么?”

沈若臻想着:“我早就打算考驾照了,以后司机不在我自己开,免得被人稀里糊涂载到香樟林里。”

项明章反驳:“那你可别酒驾,违法不说,稀里糊涂开到水杉林里,还不如香樟的遮掩性强。”

沈若臻脸热,跳到下一件事:“一直在查梨之的下落,林林总总从欧洲那边得到一些信息,我必须去看看。”

项明章首肯:“嗯,我陪你。”

沈若臻提旧事:“我的怀表挡了子弹,你说过为我订制一枚新的怀表,作数吗?”

“当然。”项明章在等,“我们一起去瑞士,找最好的表匠,还要去瑞士银行开一个共同的账户。”

沈若臻点点头,将整只手掌置于项明章的手心,说:“我没有别的事了。”

项明章侧脸看他:“我有。”

沈若臻抬眸:“什么?”

他感到项明章在捏他的食指指节,然后持到指根,很痒,他抿唇静候,听到项明章说:“玛瑙戒指送了人,戒痕也淡了。”

沈若臻“嗯”一声,混在歌剧的咏叹调里。

项明章彷彿可惜,压了压嗓子说:“若臻,重新戴个戒指好不好?”

沈若臻问:“还戴在食指吗?”

项明章握紧他的手,指腹压在他第四指上:“也许我弄错了尺寸,不够宽松,那就戴在无名指怎么样?”

沈若臻的眼睛那么清,把人盯着:“说明白。”

“你难道不明白吗?”项明章低笑,“歌剧响起的时候,我就在说了。”

他挑选的这一支歌剧原本不是纪念过去,而是新阶段开始的象征,是三部曲的首部,而第二部 是——《费加罗的婚礼》。

婚礼之前,是求婚。

宴席上那一句酸溜溜的“要看人家的意思”,不是临时起意,项明章蓄谋已久,此时此刻来讨个答案。

他问:“你愿意吗?”

沈若臻动唇:“我的回答是,这段高音咏叹调真好听。”

项明章道:“说明白。”

“你难道不明白吗?”沈若臻原话奉还。

楼下宾客满座,他们躲在楼上房间里,牵紧了手并坐在床尾凳上,听着古董唱片机滑出一段段歌声,门开着,窗没关,秘密又坦荡。

这段咏叹调叫《停止抵抗》。

在项明章吻下来的时候,沈若臻顺从地闭上眼睛,说:“我愿意。”

全文完

作者感言

北南

北南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阅读模式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