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曲泠和陆酩在回雁山安葬了方霄云和周崎，辗转去了清州时，已经是秋末冬初了。
二人离开回雁山就遣回了陆家庄的弟子，一路慢悠悠的，骑着两匹马，颇有几分携手同游江湖的意味。日子过得洒脱且恬静，几乎让曲泠觉得像是一场梦，是陆酩给他缔造了这么一场梦，午夜梦醒，曲泠看着睡在身边的人，总有几分不真实感。
清州依旧热闹，曲泠带着陆酩去了他们曾经住过的院子，那间院落依旧修葺一新，尚未有新的租客。曲泠索性又将屋子赁了一个月，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番，就这么在清州住了下来。
屋子里那张曲泠最喜欢的藤椅还在，夜里他将藤椅搬去了屋外，躺上去，一抬眼就能望见满天的星辰。
“你记不记得，以前我就在这儿，你坐这儿，”曲泠摇晃着藤椅，伸出细长的手指指着身旁的位置，道，“就在这儿雕木头。”
陆酩看着他藤椅旁空荡荡的位置，没有说话。
曲泠眯起眼睛，仿佛还能看见陆酩还是云州时的模样，这人生得个高腿长，坐在一张小马扎时看着委屈得很，伸展不开的样子，刻起木雕来却很专注，看不出半点傻气。
如是想着，曲泠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一笑，陆酩反倒有点不是滋味，大抵曲泠曾经几次三番在他面前说要云州而不要陆酩，陆酩总有几分介怀，觉得在曲泠心里，更怀念的是作为云州的时候的他。陆酩看着曲泠勾搔着他掌心的手指，握住了，慢慢俯身看着曲泠，道：“你喜欢？”
曲泠眨了眨眼睛，手中用力一拉，陆酩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曲泠对着人家的嘴唇就亲了一下，笑盈盈地说：“陆庄主，闻着酸了吗？”
“你说是不是我们晚上醋坛子没盖好，溢出味儿了。”
陆酩抿了抿嘴唇，眼神闪躲，没有说话。
曲泠笑道：“你说你怎么又吃自己的醋？”
陆酩道：“我没有。”
曲泠哼笑了一声，说：“我的陆大庄主，云州可是想什么说什么，怎的不傻了还言不由衷了——”
陆酩低头堵住他的嘴，曲泠欲拒还迎地推着他的舌头，又勾着，一个吻吻得黏黏腻腻，分开时，才喘息着说：“我懂了，你就是想听我说我喜欢你……”
他拿柔波似的眼横陆酩，“不坦诚。”
陆酩确实是喜欢听曲泠说喜欢他，爱他的，可他自小所学，就是要老成持重，端方严肃，如此儿女情长的索取，实在是——实在是很难以启齿。
陆酩有点儿羞赧，捏着他的下巴又去吻他，低声道：“再说一遍。”
曲泠逗他，“说什么？”
陆酩咬他的嘴唇，曲泠将腿缠上他的腰，说：“陆庄主，我的好陆郎，心肝儿，喜欢你，可喜欢死了。”
他道：“你说你傻我都喜欢你，你这不傻，我怎么能不喜欢你？只会更爱你。”
陆酩被他直白露骨的话撩得头昏脑涨，在院子里就按捺不住，二人情热不能自已，藤椅摇摇晃晃地，不堪承受两个大男人的重量，发出嘎吱的声响。
唇齿相亲间，陆酩隐约听见曲泠问他，“你当真没有想起那段记忆？”
陆酩含糊地应了一声。
二人在院中厮混到床上，陆酩两只手都被曲泠绑在了床头，松松垮垮地束缚着，发带蒙住了眼睛，耳边尽是曲泠吃着他那玩意儿的声音，吞咽舔吸，一声比一声淫靡不堪入耳。
陆酩浑身大汗淋漓，只觉得他口中温暖又紧致，是能榨人精的销魂窟，冷不丁地插得深了，紧窄的喉管挤压着他的性器，陆酩闷哼了一声，险些射出来。偏偏曲泠又吐出了他那根东西，陆酩浑身紧绷，几乎就想扯开绑着他手的腰带，按着曲泠的脑袋让他乖乖再含进去。
曲泠哑声说:“别动。”
他铁了心，要带陆酩重温二人在清州的情事，让陆酩“想”起来。
陆酩喘了声，“曲泠，放开我。”
曲泠不答，看着青年下头支棱着的湿漉漉的东西，那玩意儿形状狰狞，青筋虬结，实在算不得好看，可在曲泠眼里却觉得煽情又可人。他咽了咽，自茎头徐徐地啄吻，舌尖抵住饱满的阴囊，他爱不释手地捧着含进嘴里。
情潮滚烫逼人。
曲泠对高潮熟稔至极，陆酩又纵着他，曲泠轻易地就让陆酩在高潮边缘徘徊。
临了，等他终于射在曲泠口中时，整个人都被汗水洇湿了，精壮的胸膛不住起伏。
曲泠差点儿被呛着，他眼尾红透，咽下口中的精，才慢吞吞地转过身坐在陆酩身上。陆酩脸上的发带虚虚地罩在脸上，青年面容惯有的沉静凛冽都融化得一干二净，脸颊嫣红，目光也有几分散乱，看得曲泠心里又爱又喜欢。
曲泠凑过去亲陆酩，声音哑哑的，说:“心肝儿，爽不爽？”
陆酩目光聚焦，沉沉地盯着曲泠，眼里露出他熟悉的侵略欲，曲泠笑了，陆酩再忍耐不住，挣开了松松垮垮束缚着他的腰带，翻身就将曲泠压在了身下。
曲泠哎了声，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凑陆酩耳朵边说了几句，陆酩喉结滚动了一下，用力抓握着曲泠的屁股，这人生得瘦，屁股却丰腴。
啪的一声，陆酩抽了一巴掌。
曲泠叫出了声，尾音颤，又骚又浪。
陆酩禁不住重重抽了好几巴掌，曲泠吃了疼，下头那话儿却更硬，翘着摇晃，茎头溢出淫液。
仿佛重回旧事，二人在床上胡乱地弄了大半宿，直到外头响起了三更梆子响，陆酩射在曲泠穴中将要抽出时，曲泠却夹住了他，道:“不想我给你生崽子吗？”
此言一出，陆酩僵了僵。
曲泠轻哼了声，好整以暇地看着陆酩。
他是离开回雁山，二人踏入清州时，曲泠才后知后觉地觉察出不对的。
他带着陆酩踏入他们曾经租赁的屋子，没想到，陆酩竟然轻车熟路，对屋中构造毫不陌生。
曲泠又想起了被他忽略的一件事。
当日在刀冢中，初六挟持了他，陆酩却一口叫出了初六的名字。曲泠并未在陆酩面前提过初六，当时情况太过紧急，曲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如今再想，只怕陆酩早就想起来了。
陆酩目光和曲泠对上，他清咳了一声，道:“曲泠。”
曲泠:“何时想起来的？”
陆酩诚实道:“你被方霄云带走之后。”
曲泠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酩想了想，道:“无论我想不想起，都无碍你我在一起。”
曲泠哼笑一声，似是失落地叹道:“哎，这人不傻了，就是不一样，都学会用甜言蜜语了。”
“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可爱得要命，我哄他说我怀孕，就真乖乖地将我当孕妇，那是一个如珠如宝，真可爱啊。”
陆酩顿时想起那时的自己，臊得不行，“曲泠！”
曲泠捂心口，“不得了，还会恼羞成怒凶人了。”
陆酩:“……”
他盯着曲泠看了几眼，突然冷静下来，道:“你不是想给我生孩子吗？”
“好啊，”陆酩道，“你什么时候怀上，我什么时候让你下这张床。”
曲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