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刻径直把车开到了周罪家,上回来过一次,这次轻车熟路。只不过上回他在小区外面转悠着找了一圈车位,这次能直接开进停车场还挺好的。
周罪上楼也不忘拿着花,电梯里还有个同单元的大哥,看了他们好几眼。萧刻再浪也不能直接当着邻居面太放肆,直到大哥下去了,电梯门缓缓合上,萧刻才叹了口气说:“感觉那大哥非常不舍得下去,新世界大门近在眼前,奈何不好开口问。”
周罪笑了笑,握住了萧刻的手。
开门,进屋,换鞋。一直到这儿都还是风平浪静的,萧刻本来想去洗个手,结果刚转了身就被周罪从后面拦住了,萧刻只感觉到周罪胳膊很有力量,都没看清动作,就被从前面紧紧扣住,接着没给他反应时间,直接亲上了他的嘴。
我操!
萧刻没想到这么激烈又突然的动作会来自周罪,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不过也仅仅就是一瞬间,萧刻在这方面从来不让别人主动,一眨眼的工夫就把周罪搂紧了,闭上眼睛去接吻。
一个充满男性力量的亲密接触,勾缠,舔舐,双方都是悸动的。雄性荷尔蒙弥漫在周围,粗喘的声音都揭示着现在在接吻的两个人都很有力量,都是掠夺方。
萧刻半跪着把周罪压在自己和沙发中间,周罪仰头靠在沙发上,两个人的距离还很近,嘴唇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寸。
周罪哑声开口叫了下:“萧老师。”
萧刻勾起唇角一笑,抚了抚他的眼角,也低哑回应:“哎,在呢。”
周罪脖子上的青筋还显着,萧刻能清晰地看到这个男人的脉动。周罪头在沙发靠背上顶了顶,看着萧刻的眼睛,开口声音粗哑但十足诚恳,出于真心:“谢谢你来。”
萧刻闭了闭眼,然后轻轻啄了下周罪的嘴唇,笑着说:“不客气,心肝儿。”
萧刻之前跟曹圆说的都是真话,如果不是周罪的话这次他真的早撤了。萧刻这人很洒脱,但他一直有自己坚持的东西,他做人有很多原则,有些是出于情理道义,有些就单纯是自己的人格偏好。原则这东西既然叫原则,那就是不能碰的,人生总得有自己坚持的东西。
要不就不要,要了就得要全部。萧刻不怕谁有前任,他有自信能把任何前任都从人心里挤走,自己占山头当老大。但是周罪这个前任太牛逼了,他直接死在山头上了,用那么悲壮的方式死在周罪身边,甚至血都浸了周罪一身。
他的确厉害,用这种方式离开,周罪会永生永世铭记他,没有一天能忘记。这么看来他是很成功的,不枉那么执念一场。
这种事萧刻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人只要还活着萧刻绝对不怕周罪说他还惦记谁,多惦记都没事儿,萧老师这么有魅力早晚有一天能让你忘得干干净净。但是人死了,萧刻再有魅力也没机会,他的血都渗透进周罪心里了。
这事儿不能细想,越想越难熬,萧刻这段时间把自己折磨了够呛。对有些人来说这不算什么,不在意,但是萧刻不行。他说自己情感洁癖,这也不是瞎话。林安动了一点跟别人结婚的心思萧刻都走得那么决然,他这人就接受不了爱人有一丁点离心,有疙瘩的感情他是不屑要的。
但周罪他也是真的放不开。
那么混乱的过去不是他的错,萧刻一边憋闷一边也很心疼,他每天当个大宝贝儿似的追着哄着,结果以前让人这么糟践,萧刻也很气愤。多种情绪每天缠在一起折磨他,后来萧刻感觉自己钻进了牛角尖,哪一条路他都不痛快,心里都很堵。
不过等到真的再看见周罪的时候,那些杂乱的情绪基本也都散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个念头——萧老师疼你。
萧老师确实会疼人,把人挤在沙发中间抢夺他的空气,亲到两人都快大脑缺氧了才停下。后来就缓慢温柔地轻轻吻他嘴唇,含着咬着逗弄,说:“我是上面的,周老师愿不愿意让让我。”
这个问题其实很难回答,周罪这人眼见着就也不是下面的,他怎么可能是承受方?周罪这人让人压在下面?那不可能。但是周罪几乎是没犹豫,萧刻看到他咀嚼肌动了动,然后听见周罪哑声回答:“你来。”
萧刻一笑,跟他顶了顶鼻尖,然后肩膀一耸单手扯掉了上衣。
……男朋友家的客厅好像大的有点空旷了,萧刻不合时宜地想着。他话音轻轻落下,室内有片刻完全的寂静,好像连周罪的呼吸都停顿了一瞬。
见他难得地愣神,萧刻又笑着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来吧。”
萧老师变卦变得理直气壮,被扳着肩膀摁在沙发上的时候一点抗拒都不带的,在被抬高了下巴接吻的空隙,甚至主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灵巧的手指顺势摸上了周罪的耳骨,一路遠巡到眉弓和眼角。
摸起来周罪的眉骨较一般人要高一些……他慢慢想着,眼窝也更深,面部线条仿佛刀凿斧刻一般,这让他的眼神好像有些凶狠,尤其是用现在这种自下而上仰视的视角看来,光线在眼窝和睫毛处打下的阴影让他的眼睛像化在了一笔浓墨中,显得深邃非常。
不过萧刻知道,他总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周罪笑起来时的眼睛是黑而亮的,睫毛的触感是软的,垂眼时可以看到眼皮上有一道浅浅的内双,当然前提是观察的距离足够近,比如现在。
“你不专心。”周罪咬了下他的嘴唇,低哑的声音像被情欲的刀子磨过,危险的味道浓烈。
他那声音简直能酥了人半边身子,但萧刻却听出点不满的意思来,甚至要不是气氛实在不合适,还有被操死的风险在,他大概率会笑出来。这人怎么还跟自己吃醋,像是幼儿园争宠的小朋友,幼稚的占有欲。收手摸了摸身上人的脸颊,又忍不住去勒着青荐的头皮上呼噜两把,像是给人顺毛。
“啊,反正是在想你……”萧刻悠悠地解释。
肉食动物被稍微安抚下来,撑起身子慢慢盯着他看,惦记萧老师这口肉这么久了,真到这份上他反倒不急了,先慢条斯理地用目光描墓一遍爱人的轮廓,刚开始还是柔软的,后来就渐渐变了味道,从额头、眉眼、总是很会说话的嘴巴、汗湿的头发、下滑到利落的下领线、滚动的喉结、收紧的肩颈和薄薄的锁骨,再往下到以前总是掩盖在得体衣着下的胸口、小腹……周罪适可而止地收回目光,带着点坏笑地看着萧老师由从容到慌乱地脸红起来。
“操……周罪你可太行了。”这是故意给他看呢,知道他最受不了这个。野性的、直白的、热烈的、胜券在握的,和周老师那个眼神对上一次他就觉着全身的气血争着往脸上和身下涌,某些不能细想的画面争先恐后在脑子里回放。完蛋,萧刻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主动权要
丢。
当然正经人周老师不好意思告诉他,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打量”萧刻,甚至说不清是第几次。本来嘛,学画画的都有点职业病,见着人体总是忍不住分析一下,打第一次见面,就算是酒吧暧昧昏暗的灯光下,他也能看出眼前这个青年身材相当好,直角肩大长腿,骨架修长,赏心悦目。
一开始思想还比较纯洁,后来确定了关系,看着人在眼前晃悠,某些想法就情不自禁地跑偏了。脖颈的筋腱由单纯的流畅好看变成性感;小臂线条结实,身上肯定也不错;腿长,脚踝上嵌着一道浅淡的疤,像一尾小鱼;眼睛笑起来有一点点下弯的弧度,好看,哭起来肯定也好看……最严重一次,萧刻一天穿了低腰牛仔裤和黑衬衫去店里,非常不符合老师身份,掉了个什么弯腰去捡,衣服被手臂带着拉长翻起,侧着身露出半截窄腰和陷在阴影里的脊骨,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线条撞进周罪眼里,当场就有点顶不住,结果回家连做了三四天梦,玩法花样百出还天天不带重的,颇有点把这些年欠的一并补回来的意思。
他收拾完床铺后点了根烟,先骂自己变态,然后沉重反思,觉着是自己空窗期太久,慈不大住了。也是,性幻想对象天天操拨谁也憋不住,不在梦里变态迟早也要在现实变态。
但现实似乎比那些暧昧迷蒙的梦更加美好,轻轻按住皮肤,凹陷软弹的触感下可以感觉到温热的、鲜活的欲望正在破土而出,像春天的融水或者阳光下的山野,流淌着勃勃的生机,是他一直渴求的颜色。周罪的手指和唇舌开始在萧刻的身上追巡,从接吻开始,用亲吻、喝咬
和抚摸一点点将肖想已久的身体侵犯,像是给猎物打上标记,又像是捕食者文量着皮肉的肥瘦,思索待会儿从哪里、以什么方式下口。
萧刻的身体劲瘦结实,带着规律锻炼的肌肉线条,而且白,一点不像三十岁的身体,他试着在小腹上咬了一下,满意地看见平坦放松的地方纲出了明显的腹肌纹路,得寸进尺地用牙尖碾了碾,就看见萧刻的腰不受控制地抖了抖,顶在他胸骨处硬挺的东西也更精神了。
年轻,手感良好,反应敏感,恰好是他最喜欢的那一挂。
而且有经验,周罪想,他看上去很享受这种温吞的前戏,眼睛是半阖上的,喉咙里滑出轻缓的哩叹,神情相当放松,并不像青年人那样着急地进入主题,倒像是只懒洋洋的、被摸得舒服了的大猫。其实到他们这个段位,已经能游刃有余地掌控和享受性爱的节奏,知道如.何取悦对方和自己,这大概算是年长者们恋爱的福利之一。
萧刻确实很享受,久旱逢甘霖,很久没有体会过被别人服务的身体正在慢慢被打开、唤醒,说直白一点,他感到饥渴。不过目前这种程度他尚且可以克制,像青蛙刚刚泡进情欲温水里,还可以懒散地漂浮着,享受快感沿着四肢百骸游走,神经微微麻痒的温和刺激而不至于立刻失态。这感觉挺奇妙的,他向来是烧水的那个,接受了头一回当青蛙的设定还有点新奇。
不过温水煮青蛙也得有个度,加柴点火的人太磨蹭也不是个事。在周罪第二次数着他的肋骨企图原路重模一遍时,萧刻支起身体拍开了他的手,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差不多行了啊,再摸下去要摸秃了。”言下之意是赶紧进行下一步。
周罪从善如流地挪开手转而搭在了他的腿根处,轻轻摩挲了两下,同时凑近他的耳廓,故意把滚烫的吐息打在他的颈侧,沙哑磁性的声线带着点笑意,“萧老师等不及了?”
上下两处的刺激立竿见影,萧刻立马就没了脾气。
“怎么光我等不及了,周老师不是也忍得辛苦?”萧刻不甘示弱,抬胯蹭了蹭周罪的下腹,两团同样硬热的器官就隔着裤子撞在了一起。刚才俩人的触碰都故意避开了重点区域,这一下刺激非同小可,周罪嘶了一声,掐住了他的腰。缓了两秒,他松开手,转而往下按住了他的胯骨,修长的手指摸索着解开皮带扣,探进了肌肤和棉质布料之间的缝隙,勾着内裤边缘欲拽不拽地停在那,同时弯下腰把下巴轻轻拥在上面,抬脸朝萧刻比了个口型。
露骨的邀请。
萧刻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一把火直接从天灵盖烧到脚趾尖。操,上来就玩这么大的。他也没过多矜持,掐了掐周罪的脸以示鼓励,就配合着弓起腰把裤子脱了,看着周罪把他放出来套弄了几下,然后张嘴慢慢吃了进去。
情事的节奏骤然加快。
口腔粘膜的包裹高热、湿润、紧窄,第一下就让萧刻爽得杨起了头。这种事他不是没经历过,平心而论周罪的口活也不能算很好,但架不住他的身体已经饿了太久,男朋友又在刻意地取悦他——只是周罪给他口这个念头就足够让他射出来。
周罪不常做这个,实在谈不上技巧,但这并不妨碍他通过观察萧刻的表情,很快就找到了让他受不了的玩法,用舌面一一碾平柱身下侧敏感的褶皱,像舔冰棒一样搔刮吹吸几下,就可以让他硬得流水,身体骤然紧绷成一张弓,小腹到胸膛到下颌拉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张大嘴急促地喘息却叫不出声。
这种激烈的反应极大满足了周罪某些恶劣的想法,他把萧刻腿分地更开了一些,方便吞得更深,然后在萧刻有了射精反应的时候及时退出,轻轻捏住了根部。
被强行打断高潮的感觉实在不好,萧刻红着眼睛坐起来,想自己动手纾解,却被周罪坚定地按住了。
“一会儿会不舒服。”
……道理是真对,难受也是真难受。萧刻挫败地叹了一声,挠了挽他的掌心,“那我帮帮周老师?”
“不用……”
“那麻烦周老师疼疼我,给个痛快吧。”
“……好,去床上。”
冬天下午的光线已经很暗了,上回来周罪家里连主卧的沿儿都没瞧着,这回进来刚打量了几眼就被摁在大床上,灯都没开就被压着亲了个天昏地暗,萧刻从周罪嘴里尝到了自己前液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味,又欲又甜。
他陷进冬季厚实蓬松的被子里,微凉的被面很快被人的体温悟热了,身上还有另一个热源,整个人像被暖暖的棉花包裹着,有种令人安心的舒适感。心理上的满足压过了生理上的不适,萧刻伸长了四肢把周罪抱了个满怀,埋在他的颈窝闷闷地笑。
“怎么了?”周罪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笑。
“没,就是梦想终于成真了。”
周罪挑眉笑了笑,伸长了手臂把床头灯拧开,暖黄色的光线洒落。
他在在床头柜里翻找了两下,蹇寒军窒地拿了点东西回来。光听声萧刻就能判断出来都是什么,还好他刚送周老师的那瓶润滑被揣在大衣里,老早就被扒拉下来了,不然现在掏出来真是够羞耻的。
周罪亲亲他的额头,握住他的脚踝让两条腿曲起,摆弄成一个门户大开的姿势,温热润滑后就利索地给他做扩张。
第一次被开拓的感觉很奇怪,萧刻皱着眉头,努力放松身体去适应异物入侵的触感,他的角道太紧、也太生涩,周罪刺入一根手指后只敢小心地小幅度打着圈,等到那处渐渐温软后才前后进出起来。
细碎的水声渐起,他屈起手指,试着用硬质的骨节顶了顶柔软的上壁,萧刻被突然戳到了哪块软肉,像是被拨动了一个深埋的开关,他“啊”地短促地叫了出来,活鱼一样在床垫上弹了一下,两个膝头夹紧了周罪的腰身,脚趾紧紧抓住了床单。
“这么浅?”周罪低笑了一声,指尖变本加厉地往那块要命的区域截弄,极有技巧性地划圈、按压,片刻后几根手指就被密密匣匣地裹住了,有粘稠透明的水液渐渐沥汤地顺着指缝淌出来,又顺着股缝滴答在床单上,会阴被融成水色淋漓的一片。
萧刻仰面躺在床上咬着嘴唇嘶嘶地喘气,什么也不想说,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慢慢地湿透,后穴传来陌生的快感让他整个下身都酥了,手和脚简直不知道往哪儿放。
周老师牛逼,扩张的活儿做的比他自己好,几下就让他前前后后都冒水。
过了会儿他觉着差不多可以了,再弄搞不好就要交代在这了,就用脚跟去轻轻随周罪的尾椎,求一个暗示的开始,但周罪却耐心地可怕,压着他的腿勾弄、搔刮、撑开,把前戏延长到近乎折磨的地步。
最后萧刻实在受不了了,理智和自控被架在情欲的火上灼烧,他少有地难耐,一个劲地往周罪身上贴,费劲地去勾他的脖子,厮磨着他的嘴唇黏黏糊糊地让他操自己。
周罪就顺从地俯下身,带着他重新裁进柔软的织物中,亲吻他的睫毛、鼻梁和唇辩,十足虔诚而珍视。他的嗓音又哑又危险,但眼睛却是亮亮的、温柔的,“哪难受就跟我说,别忍着。”
哎呦这老男人怎么这么可爱,萧刻不知道今晚第几次笑了,脑子一热夸下海口,“我又不是一小孩儿,你随便弄。”
周罪学着他跟他拱了拱鼻尖,撕开安全套戴上,折起他的腿把自己埋了进去。
被玩弄许久的穴口已经充分润滑,茎头没费多大力气就抵了进去,软肉温驯服帖地包裹着他蠕动,美好如丝绒般的触感几乎令他有些控制不住,很想就这么一下子全部插到底,狠狠地顶弄……
但他怎么舍得。
周罪死死克制着自己施虐的欲望,任由额头绷出青筋,忍过穴肉最开始一阵不适应地绫紧,然后缓缓将性器推到底。
前戏确实足够了,萧刻被撑开的时候甚至没有感觉到痛,就像烧红的刀子切开软化的白奶油,周罪用性器将他松软的身体剖开,那些阻力都融化成了湿流流的糖浆,甜美而无害,仅仅留下一些被填满的酸胀。
周罪检查了一下他的下身,浅色的槽玻已经撑圆,没有出血,看来适应良好,于是抽了大半出来,重重捣了回去。
也许是真爱加成或者新手奖励,他的运气好得不像话,第一下就撞到了萧刻的敏感带。
毫无防备的舒爽登时暴戾地冲上萧刻的天灵盖,刺激得他拔高了声调喊出声,指头死死枢住了床沿。
“周罪,你,呢,轻点……”
包裹他的软肉狠狠绞了一下,久违的爽快几乎把周罪逼出射精的冲动,让他不得不停下来调整呼吸。他俩身体太合拍了,只是单纯的直进直出都能碾过萧刻的前列腺,好处自不必说,坏处就是对新手太过刺激,想延长下时间都难。
周罪仔细调整着角度和力度,动作放得轻之又轻,小心得好像把身下人当成了什么易碎的瓷娃娃。
萧刻从下往上看着周罪蹙起的眉头和克制的表情,感觉心里某一角软软地塌下去,在难涯的过程中品出了一丝甜痛。
他慢慢喘了几下,和缓的快感让他迅速找到了状态,无师自通地把长腿缠上周罪的腰,抬高胯骨去主动迎合冲撞。
他拽下周罪的脖颈,贴着他的耳朵用气音说:“周老师,你其实可以快一点的。”
周罪闭了闭眼,萧刻大概不知道用他这把嗓子说邀请的话有多勾人。
于是轻柔的律动变成了又深又重的撞击,内壁规律地疫摩起来,快感从朦胧的雨雾陡然变成了汹涌的海潮,滂滂湃湃地涌向身体的每一处。
萧刻确实是没想过这种事是能这么爽的,周罪来来回回地进出,时不时撞上他的敏感带,酸麻就裏挟着快乐像火舌一样舔过他的脊椎冲上大脑,直让他的眼框都有些酸。他仰着头喘地越来越急,黑色的发丝凌乱地铺洒在床上,眼睛红红的,被情潮冲刷地又软又亮,脍颊也是红的,艳艳的玫瑰色从眼角一路烧到耳根。周罪每顶一下,他就被迫仰着头在床单上蹭动一下,脸上的表情紧绷到极致,却又是舒爽的,整张脸沾满了沉沦的味道,性感得不行。
周罪爱惨了他直白的身体反应,又不满他只是喘,情不自禁想听他发出点别的声音,就居高临下地用拇指去碾萧刻薄薄的下唇,逼着他把嘴唇启开。
萧刻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乖顺地用舌尖卷着舔了舔他的指尖,没再压抑闷哼,放纵自己缠绵地叫出来。
他的嗓子还带着点昨天醉酒的沙哑,声音故意打着又细又甜的尾巴,还带着点颤,目的明确,就是要钓周罪。
老男人太好操,一钓就上钩。周罪呼吸一滞,掐着他大腿的力道几乎要陷进肉里,身下动作的幅度更大,性器上弯的头部次次蹭过最让萧刻受不了的那块软肉。生理性的快感堆积太过,萧刻立马就软了身子,哎哎地叫着,睁大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稀薄的水雾。
周罪低垂着头离他很近,抬眼就能看见那层琉璃样的水汽,他心里微微一动,停下鞭挞的动作,转而用茎头去恶意地顶碾萧刻的前列腺,缓慢地画着圈,很快如愿以偿看到了他想看见的——萧刻的睫毛颤动了两下,那点水汽就化作了一道水痕,蜿蜒地顺着眼角流下来,迅速没入了鬓角。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漂亮的眼睛被泪水洗练出一种脆弱的美感,英气的眉毛往下撇,嘴唇紧紧抿着,沙哑的呻吟全断在喉咙里,一幅被欺负惨了,快不行了的样子。周罪粗重地喘息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脸,觉着以后自己想着萧老师这张意乱情迷的脸就能射出来。
萧刻抖着手往身下探,失控地追逐快感,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他就能到了……
周罪没为难他,带着他的手一起握住他的阴茎撸动,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脆弱敏感的冠状沟,用短短的指甲拨弄铃口,没几下萧刻就抽搐着缩紧了身子,后穴夹着他拼命吮咬,哆嗦着攀上了顶峰。
周罪搂着他狠狠往深处顶了几记,一口咬上他的喉结,痛快地射出了精。
同时高潮能给人带来极大的愉悦感,俩人又都是空窗期后第一次,少不得缓缓,就着交叠的姿势缠腿缠手地抱在一起平复呼吸,能听到对方和自己一样心如擂鼓。
喘匀了气,周罪把自己抽出来,套子打结扔到地板上,拿来抽纸仔细擦拭萧刻身上乱七八糟的液体,擦完了就凑上来和他接吻。
萧刻消极怠工,手脚大敬地摊在床上,闭着眼懒洋洋地回应,亲完了才差不多缓过劲来。
刚才高潮来的太急,又太爽,他整个脑子都是蒙的,这会儿聪明的理智重占高地了,紧跟着某些不堪回首的画面也一股脑上线了。
萧刻抬起胳膊挡住眼睛,默默“操”了一声,第一次当下面这位没撑过二十分钟,还爽得哭了,这也太丢脸了,而且好像还是他先勾的人家,这事就算是他那张身经百战的脸皮也经不起折腾。
黑暗可以让人放松,床头灯被周罪贴心地调暗了一点,昏暗的光线像一张网,柔和地把他俩包裹起来。周罪去胳膊扒拉萧刻的胳膊,第一下没扯动,第二下萧刻就随他了,被亲吻眼皮的时候他无奈地想,示个弱嘛,对象是他周老师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对这人他一直没什么底线。
其实过了心理上那道坎也就没什么了,而且这才到哪,才开了一次荤。
片刻后萧刻精神起来,扬起下巴指着喉咙说:“周老师把我咬痛了。”他凸起的喉骨上嵌着一枚新鲜的牙印,隐约泛着血丝,因为衬在白暂的皮肤上而显得有点严重。
刚才是他没有控制好力道,周罪眨眨眼,诚恳道歉:“是我不好,下次注意。”
这话尾巴留的,萧刻就笑了声,抬手环上周罪的脖子,“道歉没用,萧老师要补偿。”
他的喉结因发声微微震动两下,锁骨窝处深陷的阴影随着肌肉的拉紧变换了几个形状。
周罪垂眸盯着那抹光影,声音低哑:“什么补偿?”
萧刻舔上他的耳垂,气音轻地像是掠过神经末梢的一片羽毛:“补偿就是……换个姿势。”
周罪看着萧刻主动翻身趴下去,把整片赤裸的脊背毫无顾忌地暴露在自己眼前,皮肉中央陷着一道深凹的细缝,利落地把昏黄的灯光裁剪出明暗和立体,像一条致命的线,飞快地钩连起了梦境与现实。
跪趴的萧刻与某个梦中的那个身影重叠了,一样臣服的姿态、完全的信任、予取予求的神情……
周罪用手掌压了压他的腰,他就顺从地把腰爛得更低了一点,将身体拉伸成一条曲线优美的桥。
他把手抵在萧刻的侧颈上,他的脖子修长而瘦,那么白,那么脆弱,缺少脂肪和骨头保护的弱点就这么暴露着,温热鲜红的液体就在薄薄一层皮肤下流淌,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拥有和自己心脏一样的节奏与炽热。
这个危险的姿势让他看不见萧刻的脸,于是那些恶劣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想绑起他的手腕,蒙上他的眼睛,用手指也可能是什么别的堵住他的嘴巴,把那张英俊又总是温和得体的脸弄上乱七八糟的痕迹和液体;想看他被直接弄射,或者用点别的法子让他失控地流泪、衰鸣,最后却情不自禁地喊着他的名字高潮……
周罪咬了咬牙关把手挪开,觉着萧老师可能是什么单独针对他的毒药,沾上一点就能勾出他那点轻微的施虐欲。
他曲起一根手指在萧刻的尾椎处轻轻打了个圈,然后从后往前顺着脊线一路顺畅地划过,顺滑的触感好得不可思议,像是挑开一层上等的丝绸或者抚摸一只沾了水清的瓷器。萧刻瞬间倒抽了一口气,全身的鸡皮疾瘩都炸起来了。
更刺激的在后边,周罪俯下身,一寸寸吻过他的后背、突起的骨节和肩脾,最后咬住后颈那块光滑的皮肤,就着这个掌控性极强的姿势,把自己顶进那片依旧火热泥泞的软肉里。
萧刻咬着牙“唔”了一声,浑身战票起来,体位的原因,周罪进得要比刚才更深,而且没有耐心给他缓冲的时间,短暂的停留后立刻抽送起来。硬挺的柱头一路破开内壁撞进深处,没有理会被磨得充血滑腻的肉芽的吮吸,快速地抽出然后再次尽根没入,动作显然比上一轮放肆许多。
激烈而密集的顶弄下快感成倍翻涨,情潮的大雨砸在他的每一根神经上,将爽快夹杂着细微的疼痛忠实地传给大脑皮层,他的身体很快作出回应,蜷缩着收紧肌肉试图把那根东西留在自己体内,却被残忍地一次次推开,任由那些绵软的肉壁挤成一团发出哭泣一样的水声。周罪的顶弄很有力,他被撞得膝盖和手肘卸了力气,上身不受控制地往前滑落,却又被强硬地捞了回来,与此同时亲吻和噬咬还在继续。
周罪上身的动作放地相当轻柔礼貌,甚至因为怕再咬痛他而只是把齿尖贴上皮肤磨蹭,用舌面轻轻去舔他第一颗突起的圆圆的脊骨,但掐住他腰窝的手用力得像枷锁一样,下身进出的力道强硬又野蛮,皮肉相撞拍打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室内听起来刺耳非常。酸胀迅速在小腹积聚起来,萧刻大口喘息着努力地把手往后伸,还没等碰到自己,就被周罪捉住了。
“一起。”周罪在他耳边说,十指交扣地把他的手压在床上。
萧刻没办法了,这个受制于人的姿势让他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何况武力值上还差了一大截。背入的体位让他眼前只有深色的床单在晃动,他的手腕被牢牢禁锢着,肩背被压制,臀部被拎高高地拎起去迎合撞击,他的脖子还在落在周罪的舌下,被不断舔咬,就像……
就像兽类臣服于雄狮身下一般,他被迫雌伏在周罪身下,野兽一样地交合,光是想想这样的画面就羞耻得令他全身的血液烧着了。
按理说这种完全被动的情形一直是他萧刻所反感的,但他好像在周老师的床上有点受虐倾向,无法控制地喜欢他的强势、支配和占有,喜欢到可以心甘情愿将弱点悉数奉上,喜欢到甚至能对粗暴的对待和疼痛甘之如饴。
萧刻的脑袋无力地哉进被褥中,半张脸都被埋了起来,觉着自己恐怕无可救药了。性器在未经抚慰的情况下硬得流水,烟湿的头部随着顶撞有一搭没一搭地蹭在床单上,隔靴搔痒般的触碰让他又痒又难受。后穴里进出的性器太硬,太烫,也撞得太深,把内里磨得火辣辣地刺痛,但他却硬生生从痛楚中寻出一丝把人逼疯的快感。
过于强烈的感官刺激让他眼前一片模糊,生理性的泪水无法自制地流出来,好像周罪连带着把他的泪腺一并捅开了。
“萧老师这么爱哭?”周罪低低笑了声,伸手拭去那些威涩的液体。
”我,没有,呢……”萧刻的胸腔被紧紧压在床上,不畅的呼吸让他连完整的句子都吐不出来,只能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些破碎的尾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操射了,精液随着顶撞的节奏一股一股吐出来,滴滴答答地弄脏了床单。
周罪粗喘着停下动作,咬牙涯过肠肉一抽一抽的绫缠。他探手措了一把萧刻的下身,把那些黏腻微凉的液体抹在他的小腹上,引发了一阵细微的战票。高潮后的身体高热而绵软,无力地裁进被褥里,一动不动的。跪趴的姿势很辛苦,周罪就把他的腰腿放平,操开遮住眼睛的发丝,一点点啄吻那两片蝴蝶骨,陪他熬过不应期。
没隔多久萧刻就缓过来了,主要是还插在他体内的东西存在感太强,一点要发泄的迹象都没有,让他想装作不知道倒头就睡都不行。他这边一有动静周罪就覆上来,轻轻咬他的耳尖,声线沙哑而诱惑:“我还没到……萧老师愿不愿意帮帮我?”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任谁上也遭不住。
萧刻闭着眼抖了抖,要命地感觉自己又起了点反应。他低低地“嗯”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记得给你萧老师留口气。”他的声音被压在棉织物里,闷闷的,黏黏的,带着点鼻音的气池音听上去很挠人。
周罪怕他憋着自己,就用手臂环住他的肩膀和胸口,把人带起来,顺势用膝盖一左一右把他的大腿向外分,试着让他跪坐起来,动作强硬而不容置喙。萧刻颤抖着任他摆弄,这个姿势让他几乎坐在了周罪的性器上,角道被开拓到前所未有的深度,才被顶了两下就瑟缩着叫了出来。
周罪进得太深,他忍不住挣扎着撑起自己想要逃离,推拒了两下就被反剪了手肘,骨骼和关节都被牢牢卡死,大腿被膝盖挡住无法合拢,只能在重力作用下越分越开,全身的重量都压迫在身体相连的部位,顶撞的动作几乎让他产生了自己会被贯穿的错觉。疼,太疼了,韧带像是被撕裂一般,深处的粘膜被碾磨得红肿,他在性事中就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他绷不住了,扭着身子用指甲去掐周罪的肩膀,断断续续地求他轻一点。
看他是真疼着了,周罪抱歉地吻了吻他的肩,然后把他拎高了一些,让他能堪堪跪着,但代价是顶弄的幅度加深了。萧刺被顶得一晃一晃,疼痛消退了,但快感又找上他了,醇厚的欢愉酥麻了尾椎,身前的性器半硬着,泌出些稀薄的水液,丝丝拉拉地顺着大腿往下流,他想碰碰自己,但双手都被桎桔,只能无助地被顶起又落下,每一下起落是难受的,但激烈的快感暴戾地碾过每一寸神经,逼得他弯起了颈背崩溃地喘息。他多嗦着,浑身都被情欲烧着了,就像一块棉花糖被放在烤架上,他整个人绵软地挂在周罪身上,每一块皮肤、每一条骨
骼都在颤抖、融化,顺着两个人的躯干往下流,留下一道道蜂蜜一样粘稠晶亮的水痕。
周罪亲吻他的耳梢的动作依然温柔,但底下的手法却又脏又色情,他拭去萧刻大腿内侧沾着的体液,把湿滑的水丝抹在腹股沟上,然后顺着去拒挖深凹的肚脐,滑过汗湿的小腹和胸口,重重地掺磨乳头。
他咬上萧刻的侧颈,偏头就能看到萧刻凸起的喉结和湿润的脸颊,听到他一声声低哑失控的喘叫,嗅到从他汗体漆的皮肤上沁出来的,成熟果实一般醉人而糜烂的味道。
那双他盛赞过的、笑起来微微下弯的眼睛此刻睁大着,微微失焦,温红的眼角漫在雾一样的水汽里,纤长的睫毛潮乎乎地黏成一片,正随着撞击止不住地颤动。
萧刻在昏茫中破碎地吐字,断断续续地喊他“周罪··…·…”
忽然间,周罪有一种被囚困的感觉,虽然他才是这场情事的主导者,但他知道,他陷进去了,陷进一个温暖的陷阱,一场势均力敌的搏斗。
他深深地顶入,和萧刻十指交缠,身体完全贴合在一起,然后用尽全力地拥紧他,好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一般,两个人就像两块彼此咬合的齿轮或拼图般紧紧相依。
周罪俯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不管他听没听见,然后狠狠地凿进角道的最深处,最后用力插弄了几下,把粘稠的精液射在肉壁上。萧刻被刺激得痉挛了几下,肌肉脱离了控制,精液是一股一股流出来的,他大张着嘴,无声地没入灭顶的高潮里。
一场极致的性爱,两个男性的碰撞和交融,激烈,野蛮,销魂蚀骨。
等到一切平息之后天都黑了,萧刻放任自己瘫在床上,满床满地的狼藉完全不想管也懒得看,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放空的状态。一场性事快把他榨干了,周老师牛逼。
周罪放完洗澡水出来,半跪在萧刻旁边,想抱他去洗澡。
萧刻赶紧说:“哎别动我!”
“怎么了?”周罪有些担心,“不舒服?”
“没不舒服,舒服极了。”萧刻笑了笑,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嘶”了声,慢慢坐了起来,“太舒服所以我有点敏感,你碰我我怕我思想高潮。”
最亲密的事儿都做了,萧刻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他说完自己都不觉得害臊,下地跑着去了房间里的浴室,还回头叫了周罪一声:“来周老师,泡个澡。”
浴缸里的水流舒缓地流动,按摩功能一开觉得身上那股酸疼的滋味儿缓解了不少。萧刻心说跟个款爷搞对象儿的确有好处啊,周老板浴室太奢华了,十二万的浴缸躺着的确很享受。
刚才他也算开启新世界大门了,从来没这么体验过。是他主动躺下去的,也不是多伟大非要奉献,就是觉得真让他压着周罪干一场可能有点吃力。两人身材上就差了些,而且萧刻私心里不想让周罪在下面,他喜欢的就是周罪这个人,他的长相他的气质他的一切特征都是萧刻最喜欢的,尤其格外喜欢他的强攻气息。
从追他第一天开始就想过这事儿了,过了心理上那道坎之后其实也没什么,确实很舒服。而且被周老师压着干到she精,这事儿本身就够刺激了。周老师she精前后那几分钟萧刻甚至不敢回想,多想两下都立刻要升旗。那几分钟把萧刻勾得要死要活,根本把持不住自己。
只想狠狠咬他,看他额头上绷起的青筋,看他猩红的眼睛。太雄性了,萧刻就没那么喜欢过。
他在水里搓了搓周罪的膝盖上方,问他:“这是什么?”
周罪没出声,只是亲了亲他的胳膊。
萧刻不习惯裸睡,周罪给他拿了条新的内裤,萧刻就先睡着了。实在是有点累,在下面比在上面还累也不知道为什么。床已经被周罪收拾好了,换了新的床上用品,地板上乱七八糟的纸和用过的套子也都清理干净了。
萧刻短短一觉睡醒,周罪已经煮好了面。萧刻吃完之后歪在沙发上,穿着周罪的T恤和运动裤。周罪上半身没穿,下面穿了条短裤。他膝盖上面大概三公分的位置多了行纹身,萧刻确定以前是没有的,至少去年他穿短裤的时候是没有的。
周罪走过来的时候萧刻没让他坐,把人拉到自己眼前去仔细看他腿上的那个东西。大概是一行字,下笔很草,笔下带着洒脱肆意的张狂,很酷,很好看。萧刻盯了半天才大概猜出来是什么字,他抬头看着周罪,问他:“什么字?”
周罪坐在他旁边,说:“昨日死,今日生。”
萧刻问他:“什么时候弄的?”
周罪说:“两三天。”
萧刻之后没再说话,笑了笑。过会儿用力搂了他一下,然后说:“周老师心意我知道了。”
周罪可能有点不好意思了,看向旁边,过了一会儿才转了回来。萧刻越看他越喜欢,费时半年这口肉终于吃进嘴了。哎真是满足。
两个人都是很放松的状态,萧刻斜斜倚在周罪身上,周罪一只手轻轻揉捏着他的耳朵,开口说:“萧老师,我以前从来不往身上刺东西,我不喜欢在身上留东西,觉得这世上没什么真值得让我一直带到死的。从前……提了很多次想给我留个纹身,我都拒绝了,因为这个闹了很多次。”
“但这次这个我很想纹在身上,想给你看看,最主要也是给我自己看。如果你今天没来,再过一周我也要去找你了,我只打算给你留一个月的时间,再多了我就受不了了,等不起。”
周罪很认真地说着每一句话,这个人不管干什么都让人觉得他很认真,没有敷衍,萧刻爱极了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到时候我可能会给你看看这句话,我想让你知道的就是虽然我有段过去,可能你不喜欢,我自己也很不喜欢。但我想往前走,我想像你一样不回头。”
周罪看着萧刻眼睛,说:“到时候也想问问你,萧老师……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萧刻沉默很久,最后眼圈都红了才点了点头,说话声音都哑了:“我当时那么震惊都没松开手,你回忆一下我是不是一秒钟都没松开过。我怎么可能不来,等着就是了。”
汤亚维两句话喊出口萧刻脑子就木了,但是从始至终他们牵着的手萧刻都没放开过,甚至下意识去握紧,去捏周罪的手。
周罪点头:“我记得,但我还是怕。你太好了,我很烂,我怕你再就不来了。”
他这人平时不怎么开口说话,但真用心说一次也让人招架不住。他的诚意他的心都拿出来摆给你看,态度诚恳,眼神虔诚,耿直到让人想笑但也心疼。
他的心意萧刻全收了,当初那个让他心动的酷man正认认真真地对他说着情话,萧刻感觉自己也挺圆满的,三十而立找到真爱了,希望这次是最后一次。
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周罪家在小区最里面也没有路灯。整个窗户都是黑的,反射出屋里的暖光,这种感觉很舒服,让人很有安全感。外面多冷多黑无所谓,但你身边是暖的。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话出自袁了凡的《了凡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