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提灯其实是一个有浪漫过敏症的人。
第一世跟谢九楼在一起的时候,在爱情上完美地沿袭了他对文学一样的一窍不通。只是偶尔看到别的小情侣之间的把戏——比如受了伤可以小题大做要对方吹吹,想贴贴的时候可以故意穿少一点说自己冷,他才很笨拙地把这些招数生硬地照搬着用在谢九楼身上。慢慢用多了,才得心应手起来。
但是一到真正需要浪漫了,提灯就完全不会。
比如中秋谢九楼突发奇想要自己亲手给他做月饼,做好了端到他面前,告诉他这是特地为他做的,提灯会一声不吭把满满一盘子一口不剩地塞完,等谢九楼满眼期待地问他“是不是很好吃”的时候,提灯会在“不要让谢九楼难过”和“不要对谢九撒谎”之间权衡很久,最后觉得自己昨天才答应对方永远都不能对彼此撒谎那就一定不能撒谎,然后很坦诚地说:“报吃。”
等谢九楼脸上的笑逐渐僵硬,提灯就眼疾手快钻过去发动疯狂亲亲技能,像小狗一样亲得谢九楼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终于对他笑了的时候,他才会停下来,一边眼珠子盯着谢九楼一边在心里想,多亏自己聪明,才两全其美,又没撒谎又没让谢九不开心,好耶。
【二】
去年中秋谢九楼做的月饼没得到提灯的称赞,今年的中秋,九殿越挫越勇。
等他端着自己研发的“黄泉白骨曼陀罗月饼”(蛋黄芝麻草莓馅)喂给提灯时,提灯虽然吃得有些犹豫,但还是干干净净吃完了——具体表现为谢九楼不喂就不吃,谢九楼一伸手,他就伸脖子吃一口,同时眼睛亮亮地看一眼谢九楼。
就着谢九楼的脸,这样嘴里的味道便没有十分令人难以下咽。
第二天鹤顶红听说之后啧啧称叹:就他那饼子,剩下的边角料在无界处端着走了一圈都没人乐意吃,还是老界差为了今年的业绩卖了他一个面子,吃完一口三年都不想过中秋,你竟然吃得下去一盘!
对此提灯给出的解释是:月饼难吃,饼坏;谢九做饼,谢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