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吃过午饭,回到家,谭希晨打算午休半小时。
这个季节午后阳光正好,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半个小时过后,谭希晨还是困得不行,根本爬不起来。
于是他又继续睡了半个小时……
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洗了脸,整个人终于清醒了一些,但仍然很困,哈欠连连。
谭希晨看着画室里还等着自己去完成的画作,强行开机,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喝了咖啡,人也清醒了不少,该干活了。
前段时间他接了一个单,是本市一个小有名气的富豪定制的一幅画,画什么内容有指定要求。
不过对方出手阔绰,他当即就接下来了。
富豪很快将他要定制的内容发过来了,要求有山有水有树木,连太阳挂在哪个角度都有要求,而且还特别要求在上面画一只正在吃草的羊。
听富豪的意思,之所以这样要求,是因为他找了大师算过的。富豪属羊,画中吃草的羊,正是指他自己,指定的风景树木都是寓意他有数不尽的财富。
“……”
谭希晨很想说迷信,但人家的财富数又让他无话可说。
画呗,谁能跟钱过不去,而且对方的这个要求也算正常。
这幅画他已经画了半个多月了,基本已经完成,只要再把细节处理好,就能将它交到富豪手上了。
谭希晨仔细处理每一处细节,手中的动作一刻不停。
他长睫微微垂着,目光坚定,全神贯注地绘制手中的画。
阳光洒落在纤细的手指上,为极少晒太阳白皙的肌肤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好像一束聚灯光,让人们的视线聚落在这双好看的手指上。
每次画画谭希晨总是会沉浸地享受其中,周围发生任何事都很难将他从专注中抽出。
就像现在,画室门口站了个人,他都没有注意到,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画上。
刚下班回来的柏庄在画室外站了一会儿后轻声走了,还顺手带上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过半天的细节丰富,这幅画精致了很多。
谭希晨放下画笔,揉着肩膀,抬眸瞥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难怪肚子饿了。
他站起身,解开围裙,走出画室。
刚到客厅,远远地就看到厨房内忙碌的背影,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餐桌前,“今天吃什么?”
柏庄端着两碗海鲜汤从厨房走出来,“洗手吃饭了。”
看着桌上摆满了自己喜欢吃的海鲜,谭希晨眼睛亮了亮,咽下口水,“嘻嘻,马上去!”
他小跑去洗手间洗掉手上的油画颜料,然后快速回到餐桌坐下。
柏庄早就摆好碗筷等他了,见他坐下,说道:“开饭吧。”
谭希晨立即拿起筷子,伸向自己喜欢吃的海虾肉往嘴里送,咬掉虾头虾尾,虾身连壳整个塞进了嘴里,“嗯~好吃!”
柏庄剥着手中的虾仁,笑道:“今天买了很多,够你吃。”
谭希晨笑着点了点头,又伸手夹了一只虾往嘴里放。
谭希晨很喜欢吃海鲜,尤其是海虾,但他有轻微洁癖,除了画画的颜料,手指粘上污渍,这让他很不舒服。
还好他不挑食,带着虾壳也能吃,咬掉虾头虾尾就行。
吃过几只虾后,谭希晨将筷子伸向了一旁的皮皮虾,今天柏庄做了他最喜欢的椒盐口味的。
吃皮皮虾他也不会上手剥壳,只用筷子配合嘴巴一点一点地咬掉皮皮虾扎嘴的壳。
皮皮虾的壳容易扎到嘴,谭希晨每次都不会吃多。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和嘴配合,这时嘴里突然一阵剧痛。
“嘶~痛痛痛……”
他捂着嘴巴,疼得眉头紧皱,忽然下颌被一只手抬起,轻轻用力,谭希晨不得不顺势张大了嘴巴。
“被扎到了?”柏庄眉眼凝重,手指轻扯他的嘴唇,目光在他空腔内寻找伤口。
谭希晨呆住了,怔怔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任由柏庄检查他的口腔。
“还好没出血。”柏庄说,“还很疼?”
微微下颚发酸的把谭希晨拉回神,这才注意到柏庄近距离地盯着他的嘴巴,他刚才在吃东西,也不知道牙缝有没有沾上菜叶什么的。
一想到自己沾上菜叶的臭样被柏庄看到,连忙推开柏庄,尴尬地转过身。
“问就问,靠这么近干什么!”
他感觉脸上黏糊糊的,上手摸了摸,不可置信地看着柏庄,“你……还不擦手来摸我的脸!都是油!”
谭希晨生气地抽纸擦脸,感觉还是不干净,又拿湿纸巾擦了几遍才满意。
刚才的尴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柏庄不擦手就来摸他脸的怒意,他可是吃饭前才刚洗过脸的,白洗了!
柏庄:“我……”
“你什么你。”
谭希晨将擦过的纸巾放到桌上,怒道:“你没擦手就来碰我的脸,这事是不是真,你说!”
柏庄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真。”
“承认就好。”谭希晨又说,“那你要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嗯。”柏庄自知理亏,点了点头,“你说。”
谭希晨嘴角一扬,眼底划过一抹得逞,指着桌上满满一大碗被剥好壳的皮皮虾和虾仁,“以我们的关系,我肯定不会狮子大开口,只要你把这碗剥了壳的虾让给我,我就不生气了。”
柏庄看着他所指,有点诧异,“就这样?”
谭希晨皱眉:“怎么?你不肯?”
“没有。”柏庄说,“这些本来就是给你的。”
“这么好?”谭希晨惊喜:“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立即将那碗剥了壳的虾仁端到面前,开心享受起来。
“嗯~有人帮忙剥壳真方便。”
柏庄看着他吃东西,嘴角微微上扬,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拿起筷子从盘子里夹了一只没有剥壳的虾到自己碗里,才开始了今天的第一口饭。
柏庄清楚谭希晨有洁癖,吃饭时不喜欢弄脏手,但又极爱吃海鲜,很多时候就像今天这样,一不小心就被一些有坚硬外壳的海鲜扎到嘴巴,严重时被扎出血,疼得无法继续吃,只能坐在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桌上的海鲜。
自那以后,只要桌上有海鲜,柏庄都会先将一部分海鲜剥壳放在一个空碗或空盘,将需要剥壳的海鲜去壳后放进去。
柏庄一边吃,一边帮谭希晨剥壳,两人开心地解决了满满一桌的海鲜。
谭希晨摸着吃撑的肚子,“太饱了,我感觉食物都到这了,再多一点都吃不下了。”说着,他指了指胸口以上的位置。
柏庄收拾空碗,闻言,往他这瞧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然后将碗筷拿回厨房放进洗碗机。
谭希晨摸着吃到撑的肚子,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难受后回画室去弄画了。
而柏庄从厨房出来,也进了书房了。
……
谭希晨忙完回屋洗好了澡,坐在床上玩手机,白球正趴在床尾,贴着他的脚,尾巴悠闲地晃悠。
这个谭希晨养的狗,白球刚出生半年就被送到他家了,给他养了。
白球从小跟着他,不爱动的性子也随了他,不像别的狗狗爱出门撒野,白球是一只稳重的狗狗,它平时会自己在院子或跑步机上跑几圈消耗体力。
柏庄洗漱好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拍了拍白球的屁股,白球立马起身跳下床,晃悠晃悠走回它自己的地盘睡觉。
柏庄坐到床上,瞥了眼谭希晨,说:“关灯了。”
玩手机玩得起劲的谭希晨皱眉刚发出“嗯”的一声,“啪”一声,周围瞬间黑暗。
或许是中午没睡够,他居然有一丝睡意。想了想,那今天就早睡好了。
谭希晨放下手机,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闭上眼睛正要酝酿睡意,突然旁边的人似乎动了几下,紧接着身上突然一重。
他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腰上的手臂,缓缓皱眉。
他心想,这人也太敬业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伪装人设,抱着他睡觉。
谭希晨瞬间被激起不服输的精神,拿走压在他身上的手臂,紧跟着一个翻身。ⓃⒻ
柏庄看着手脚并用趴在自己身上的人,“?”
夜幕下,柏庄眸色一柔,“你要这样睡?”
“怎么?你不喜欢?”谭希晨挑眉,手脚上的力道故意加重了些。
柏庄:“……我是怕你这样睡不舒服。”
这种睡姿,没一会儿就难受了。
“……我不怕不舒服。”谭希晨咧嘴笑着,突然意识到周围乌漆麻黑,对方看不到,立即收起笑容。
他刚决定继续这个比赛,还没彻底进入状态,差点忘了要立人设的事情。
不过还好,他很快想起来,做出了该有的反应,并且拒绝了柏庄巩固gay人设的举动。
看来,他必须尽快恢复作战状态才行。
看着谭希晨执意这样睡,柏庄点点头,“好。”
他将两人身上的被子盖好,将空调调到合适入睡的温度,拍了拍谭希晨,“早点睡吧。”
“我……”
柏庄眼下的倦色,让谭希晨瞬间收口,撇了撇嘴。
算了,今天的人设也算立住了,明天开始恢复以往的作战!
这个比赛他不能输!
作者有话说:
晨某:非常好,又是立住人设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