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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恋爱脑怎么你了? 多肉桃 4509 2024-12-14 23:02:38

南斯只想知道, 那天下午,阮冬为什么会答应雌父。

他问过阮冬,但雄虫只是闭口不答, 末了,才冷淡地告诉他, 他就是愿意,南斯管不着。

南斯刚想开口。

下一秒, 身后忽然响起敲门声。

南尔曼看了眼大门,随手按下隔音罩, 继续淡声道:“不是解除婚约就好。”

“我可以不再动那只雄虫。”

“但你要记得,雄虫脆弱怯懦,除了延续血脉和抚慰精神暴动, 别无它用。不要学那些低等雌虫,为想象中的阁下幻影发疯。”

“南斯,你可以不依靠信息素渡过暴动,你的归宿是星海。”

“就算死, 你也应该死在开疆扩土的战场前线。”

语毕,南尔曼没有等他回答,很快从侧门离开大殿。南斯满身血地站在大殿中,沉默许久, 面无表情地也要离开。

刚打开殿门。

熟悉的漆黑眼瞳半抬,静静看过来。

南斯呼吸一滞, 下一秒, 骤然反应过来。

“阮冬。”

阮冬原本脸色就白, 看见此刻南斯满身血的模样, 愣了几秒,更加苍白。

南斯胸口深可见骨的伤被猩红染透, 军雌恢复能力强大,那伤口一边肉眼可见地生长,一边流血,视觉效果很糟糕。

阮冬不自觉皱了下眉。

南斯见状,顾不得问他为何在这里,立刻后退两步,面不改色道:“抱歉,你等我五分钟。”

他的强效恢复剂在悬浮车里,打完后再换套干净的衣服,最多五分钟。

阮冬没说话。几秒后,声音很轻地问:“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南斯一顿。

随后,他忽然福至心灵,犹疑一秒,向来游刃有余的脸上竟有些不确定:“....你是来找我的?”

——认识三个月,阮冬从未主动找过他一次。连通讯器也从未响起过特关声。

阮冬没看他,盯着不远处花园里的蔷薇,许久才开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南斯敏锐地察觉到,雄虫此刻的气息与往常有些不同。

仿佛累到极致,终于撕开那层怯懦影子,不想再装了。

南斯顿了顿,立刻脱掉沾血的外套,粗暴堵住伤口。确定阮冬沾不到丝毫血迹后,才伸手小心揽住他的腰,展开翅翼,飞向悬浮车。

金属大门关闭。

南斯轻轻将怀中雄虫放在椅子上,从柜子里扯出并不常用的毛毯,盖住他修长的腿。随后调低空气湿度,确保是手册中雄虫最舒适的环境,才温声道:“等我五分钟。”

他走进隔间,给自己打了三针恢复剂,暴力冲洗干净全身,而后匆匆换上新衣服,三分钟不到便回了主舱。

仿佛生怕阮冬等得不耐烦离开。

阮冬没离开。

他坐在椅子里,正垂头盯着毛毯花纹发呆。毛毯太大,但不重,轻软地包裹住身体。

阮冬记得,这是那次和南斯厮混完,他说有点冷后,南斯当即下单这条毛毯,半小时内让机器球送过来的。

那时南斯说错了话,阮冬满心失望与冷淡,几乎快要忍不住质问他:所有的阁下对他来说,是不是都是珍宝?所以自己也一样?

可下一秒,轻软温暖的淡色皮毛裹住身体。

南斯生疏小心地伸手,将他包成了一颗圆滚滚的粽子,竟还很满意,温声问他:“这样是不是就不冷了?”

“抱歉,我的悬浮车没有调过温控,下次我会调整好适宜温度和湿度。”

在那个瞬间,阮冬的生气、委屈、难过......都骤然如海潮般流泻消失。到最后,心头只余下一点带着苦涩的甜。

他总在这些细节里,透出一点阮冬贪恋的温柔。

“喜欢花纹?”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换好新制服的南斯蹲下身,捏着那块毛毯的皮质,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满意:“这是皮鲁兽的皮毛,不够保暖,花纹也不够对称鲜艳。当时应急才买的,你不常来,就忘了换。”

“我之前送了你很多皮毛,你有喜欢的吗?有的话,我换成它。”

南斯问得很认真。

他总觉得,阮冬太过清冷萧索。有种繁花开尽即将颓败腐烂的美。

要最鲜艳漂亮的色彩,才能令他看上去有些生机。

阮冬抿唇,半晌,长翘的睫毛垂落:“不必,反正之后也不会再来。”

南斯一顿。

阮冬强制将自己从过去的回忆抽离,沉默几秒后,冷淡地看向他:“前几天晚上,你让图勒来过公寓。”

南斯:“是。”

军雌将蹲的姿势换成半跪,直到他们四目相对,他能看清阮冬脸上神色的变幻后,才又说:“但图勒今早自己去了训练场领罚加练。”

“阮冬,我没有监视你。”

阮冬声音很淡:“多稀奇,原来你也会在意我的想法。”

南斯:“除了一些原则问题,我没有勉强过你。”

阮冬这下真笑了:“你指的是拖着我随时随地发.情,还是在我的通讯器里装定位、让副官来监视我?”

南斯气息一沉。

随即,他深呼吸了一下,心平气和地解释:“我指的是,你的生命安全。”

“我让图勒过去,是怕那些侍从再来强迫你。”

“至于定位,阮冬,帝国内部并不坚固。南亚性格嚣张,昏迷前惹过不少麻烦。加之背后利益牵扯,你身为一只能救他的平民雄虫,那些疯子会找你麻烦。”

他全然不提自己的私心,阮冬也懒得戳穿,不为所动:“谁让你害他昏迷呢?”

“如果南亚醒过来,我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这一切都要怪你。”

空气倏然安静。

半晌,南斯面无表情给自己打了针抑制剂,声音平静地喊他名字:“阮冬。”

阮冬比他更平静,直接冷淡低头,安静玩毛毯上的皮毛。

“......不生气了,好吗?”

南斯半跪在阮冬面前,全然没有帝国皇子的模样,棕榈色的兽瞳盯着他:“之前的争吵,是我错了。你才被抽过血,情绪不能起伏太大,对身体不好。”

阮冬直接说:“那你以后都别来找我。”

“看不见你,我心情最好。”

南斯顿住,半晌,起身拿了把银色手.枪,上膛塞进阮冬手中,让他对准自己的胸膛:“你可以打我出气。”

言下之意,不找他,想都别想。

阮冬抬眸,盯着南斯不容置喙的眼睛。片刻后,一把将手枪扔在地上。

他吐出口气,终于问出这五天来,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图勒说,你从十五岁上战场开始,就没有接受过信息素治疗。”

“南斯,你根本不需要雄虫帮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让他总是燃起希望,又狠狠踩碎。

三个月前,南斯紧急前往二等星,暂住皇宫的阮冬被侍从带到大殿。

他那时原本正在观察花园里的一朵蔷薇,思索着自己与它有哪里相似,身边堆满五光十色的宝石,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阮冬趴在窗边,看一会儿宝石,又看一会儿蔷薇花,尾钩轻盈摆动,唇角勾出不自知的笑。

直到他跟随侍从来到大殿。

抬起头,对上一双冰冷无温度的兽瞳。

“日安,阁下。”

主位的南尔曼象征性问了句安,不等阮冬想生疏回礼,他已经命侍从将昏迷不醒的南亚推了过来。

血腥味猛地传来。

病床上的军雌下半身空荡荡,原本俊朗的面孔也被苍白覆盖,因为刚从战场上救下,所以伤口处理得很粗糙。

半人半兽的虫子躺在他面前,伤口切面被黑色毒素侵蚀,肉芽一边生长,一边溶解,掉落的血肉糜烂成血水,不断沾湿仪器。

几乎是瞬间,阮冬就吓傻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连转身都来不及,弯腰便捂着嘴干呕了几下。亚雌侍从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南尔曼让侍从将南亚推走,淡声道:“阁下,我的血脉是为了虫族才会受伤,你的态度是否过于无礼?”

阮冬一愣,随即道歉:“对不起,我并非故意......”

可是,他真的很害怕。

南尔曼眯起眼,看了他几秒,随后通知般说:“阁下的信息素能够令南亚伤势暂缓,经过测试,你和南亚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今日我会颁布通知,你与南亚一见钟情,不日将举办订婚仪式。”

阮冬彻底愣了,半晌,才鼓起勇气拒绝:“抱歉,陛下,我有了......”

南尔曼打断他:“阁下,您只是B级,能与皇子订婚,是您的荣幸。如果您有喜欢的军雌,婚后可以纳为雌侍。”

见阮冬脸色苍白却倔强地盯着自己,南尔曼有些不耐,象征性道:“请原谅帝国的无礼,但南亚身为皇子,所有虫都万分担忧他。”

——如果不是雄虫心情愉悦才会释放大量信息素,他又何必亲自来说服这只B级雄虫。

一旁的亚雌也小声劝道:“是啊阁下,您还记得前几日和您说过话的南斯殿下吗?”

“他是南亚殿下的亲哥哥,这次去二等星,除了镇压暴乱,其实也是想找到解毒剂呢。”

“南亚殿下可是S级军雌,说实话,如果不是您的信息素能救他,您与他其实并不匹配。”

阳光温暖地自窗外洒落,阮冬长到十九岁,被无数人骂过不知好歹,倔得像驴。

但那一刻,在对上满殿毫无感情的兽瞳时,他几乎脑子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想找到一双温和带笑的眼瞳,然而触目所及,却都是高高在上的冰冷虫子,它们都盯着他,似乎他拒绝的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他分食殆尽。

穿书初日的那股恐慌再次袭来。

片刻后,阮冬听见自己几乎凝固的声音:“我答应陛下。”

“我愿意和南亚订婚。”

南尔曼收回杀气,满意点头。他就知道,雄虫弱小又怯懦,吓一吓才会听话。

中年军雌很快离去,侍官们恢复和煦笑容,想牵着这只幸运的雄虫离开。却被他应激般一把推开,猛地后退。

“我自己回去。”

阮冬转身,脸色苍白地推开大门,浑浑噩噩往外走。

没走多久,他忽然撞到一堵坚硬的墙。

抬起头,他看见一双熟悉的,棕榈色的眼睛。

所有冰冷都褪去。

那瞬间,阮冬下意识忽略了军雌脸上的沉怒,仿佛抓住落水后的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发着抖抱住了他。

“南斯,”他的声音颤抖:“你回来了。”

南斯一僵,怒火瞬间滞停。

阮冬像是刚出生的幼崽,躲在他怀里死死不肯抬头。南斯看见他溶金色的尾钩鳞片呼吸般阵阵炸起,猛地想起,这是雄虫情绪起伏过大,即将血液逆流、发病昏迷的前兆。

南斯顾不得其他,立刻横抱起阮冬,沉声道:“我送你去医疗所。”

谁知怀中的雄虫听见这话,瞬间发抖更严重,他剧烈摇头,惊慌地求他:“我不想去,我不想看见虫子,南斯,别送我去......”

南斯翅翼猛地停住,半晌,眼见怀里的雄虫已经快要意识不清,他只能将阮冬抱进花园隐蔽一角,回忆着手册中的话,低头一点一点地舔舐雄虫皮肤。

他此前根本没有此类经验,动作很是生涩,竭力放轻。阮冬皮肤细白,军雌一边舔,一边轻声哄他:“别怕......”

“阮冬,别怕。”

雄虫陷在他怀中,被他完全笼罩包裹。虚弱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不知过了多久,南斯听见怀里雄虫呼吸声渐渐平缓。半晌,他缩了缩手腕:“南斯......”

南斯停住。

他低下头,阮冬衣服被完全解开,露出遍布红痕的雪白皮肤。

雄虫漆黑的眼瞳看着他,尾钩轻轻落在他掌心,空气中浮动着浅淡的橙花香气。

南斯紧绷的心逐渐松懈,嗯了声,抓着他的手腕继续舔。

阮冬看着他,想起亚雌侍从的话,半晌,试探般忽然开口:“你弟弟......”

话音未落,手腕一痛。

南斯收回兽化的牙齿,棕榈色兽瞳紧盯阮冬,打断他:“刚才你答应了和南亚订婚。”

“为什么?你是否受到了雌父的威胁?”

阮冬一顿。

他呆呆地看着南斯没有完全收回的牙齿,看着他身后狰狞的翅翼和虫尾,最后,他看见自己溶金色的尾钩。

从未有一刻,他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此刻,他们是思维不一样的虫子。

阮冬声音很轻:“......那你为什么会吻我?”

此时此刻,他急切地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然而南斯蹙眉:“吻?什么是吻?”

看见阮冬的怔愣,南斯压下火气,解释:“这是雄虫手册中的舔舐治疗,你刚才情况紧急,所以我不得不失礼,抱歉。”

阮冬又是一愣,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话。

吻了他全身,说是失礼治疗。

送他花和宝石,难道也是对待雄虫的礼仪?

还是说,B级雄虫配不上皇子。他真的只是南斯偶尔无聊的玩笑?

阮冬呆呆地说:“你们都这样救治雄虫?任何一只都这样?”

南斯哪里注意过别的阁下,脑子也胡乱一片,闻言冷声道:“紧急情况下,大概都如此。”

阮冬顿住,忽然觉得无比荒唐。

他沉默地从南斯怀里挣出,阳光洒落,雄虫没什么感情地说:“你知道吗,我和南亚,信息素匹配度是百分之九十。”

——假如你有一丝喜欢,此刻也该告诉我,匹配度不代表什么。

你的愤怒,究竟是因为无聊的独占欲,还是因为喜欢和爱?

手腕被死死捏住。

南斯恍若未闻,面无表情地重复问:“为什么答应订婚?你是否受到了雌父威胁?”

“你说,我为你解决。”

阮冬看着他半晌,也冷淡地回答:“我愿意,你管不着。”

南斯脸色倏然一沉,阮冬冷冷地看着他,又问:“你知道雌侍是什么吗?”

寂静倏然凝固空气。

半晌。

南斯“哈”地笑了一下。

紧缩成针尖状的兽瞳死死盯着雄虫,他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你想让我,给你当雌侍?”

阮冬抿唇:“不,我只是想......”

“阮冬,你只是B级,未免太高看自己。”

年轻军雌此刻终于露出骨子里的傲慢与冷血。

他猛地将脸色煞白的雄虫拽回怀中,单手死死掐住他下颌,面无表情地轻声道:“帝国每年有几百只B级雄虫诞生,他们大多生活在主星,没有特殊情况,连进皇宫也需要申请。”

“阁下,你大概是初次来到皇宫,才会有如此不切实际的念头。”

阮冬被他用力掐着下颌,没有挣扎。半晌,那双寂静如冰的眼瞳忽然闪过一点泪光。

阳光下,像是晶莹剔透的宝石。

他说:“南斯,你刚刚叫我什么。”

南斯心脏莫名一痛,下意识松开手:“抱歉,我......”

他如梦初醒般低头,将雄虫揽进怀中,许久,声音喑哑:“抱歉,阮冬。”

阮冬又一次被熟悉的气息笼罩。

说来奇怪,他本想毫不犹豫地推开他,这一刻却忽然悲哀地发现,自己依旧存有幻想。

大概是他的怀抱太暖,而他怕冷。

沉默片刻,南斯缓缓吐出口气,骤然将此刻的所有负面情绪抹去。

他重新笑起来,低头舔舐阮冬清瘦的手腕,而后掏出那块冰蓝色的通讯器,轻巧扣上,声音恢复了温柔:“这是还没上市的最新款通讯器,淡蓝色,很配你。”

“阮冬,别摘。”

第一次见面时,他答应过他,会送他一块通讯器。

阮冬垂眸,半晌,机械点头:“谢谢。”

此刻,阮冬也正看着这块蓝色的显示屏。

悬浮车内寂静无声。

南斯半跪在阮冬面前。许久,才面不改色地笑了:“那只是以前。”

“我在战场久了,也难免需要雄虫治疗......”

他似乎编不下去,又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很快停下话头,半晌,凑近阮冬,低头想舔他的脖颈。

“别生气,我错了。”

温热熟悉的气息弥漫。

阮冬被他揽住腰,感受到军雌舌头熟练地舔过敏感处,激起一阵情.潮战栗。

下一秒。

他抬起手,一巴掌扇在南斯脸上。

作者感言

多肉桃

多肉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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