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课的时候,柏教授宣布下周一停课一次。
庭霜上完下午的课以后回家一查邮箱,果然也收到了助教群发的正式停课通知。
但是邮件里没有讲停课原因,柏昌意上课的时候也没讲。
如此秘而不宣,难道原因是……
庭霜拿出手机,给柏昌意发消息:周一君王不早朝?
消息刚发出去,庭霜猛然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目前距离:480公里。
480公里???
火热三天,一朝回到解放前?
柏老板这是去长征了?
庭霜没想通,又发一条消息过去:柏老板,你人在哪?
到了晚上九点多,柏昌意才回:汉诺威。
庭霜刚准备打字,柏昌意的视频电话就过来了,说:“这边有个机器人工业展会。”
庭霜瞧着柏昌意身后的背景应该是酒店,问:“所以你下午去看展了?”
柏昌意说:“没有,展会下周一才开始。我五点到汉诺威,刚跟中德两家合作的参展企业代表吃了个饭。”
庭霜说:“噢……咱们下周一停课就是因为这个展会啊?”
柏昌意说:“嗯我周一在展厅有个现场报告,周二晚上回来。”
庭霜说:“那你怎么今天就去了?今天才周三。”
柏昌意说:“这次是三方联合参展,LRM所和那两家企业有几个合作项目,周四周五在酒店开会,周末他们布置展位,我去盯一下。”
庭霜心里开始盘算了。
周四周五他都有课,周六要打工,周日有空,周一唯一的一节课也停课了,要是周六下午打完工坐火车去汉诺威,周一晚上回来,那他就可以和柏昌意过两天两夜,也算一起旅了个游。
嗯……不能让柏昌意知道,要周六半夜突然出现在酒店门口,按门铃给老教授送温暖。
“你在傻笑什么。”手机屏幕上的柏昌意问。
傻笑?
庭霜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说:“谁、谁傻笑了?我高兴不行吗?”
柏昌意说:“高兴什么。”
庭霜说:“高兴……高兴下周一上午可以睡懒觉呗。哎我不跟你说了,我、我那个……得赶紧去写实验报告了。”
得赶紧去订火车票了。
柏昌意说:“嗯别睡太晚。”
庭霜说:“好好好……”
刚把电话一挂,庭霜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说是去酒店送温暖……但是柏老板住在哪个酒店来着?
不管了,先订个火车票,之后几天再慢慢套柏老板的话吧。
可能是因为有工业展的原因,这几天往返汉诺威的火车票比平时贵很多,庭霜订完票以后查了一下这个月的消费记录,犹豫要不要再打一份工。
再这么下去,谈个恋爱都快谈不起了。
之后三天——星期四。
庭霜:“亲爱的……你住的酒店离会展中心近不近啊?会展中心离市中心有点距离,跑来跑去会不会很辛苦,嗯?”
柏昌意:“没事有人接送。”
第一轮套话:失败。
星期五。
庭霜:“柏老板,这么晚了你饿不饿啊?我在吃夜宵,你看,烤鸡翅,要不我给你叫个外卖吧?”
柏昌意:“我准备睡觉了。你吃完早点睡。”
第二轮套话:失败。
星期六。
庭霜下了班,拎着早上一起带出门的行李箱去火车站。
候车的时候,他再一次发消息开启第三轮套话:柏老板,我看到新闻说汉诺威这几天的酒店价格暴涨,好多平时一两百欧的酒店涨到六七百欧一晚,就这样还爆满。你住在哪家啊?我帮你看看它有没有趁火打劫你,怎么样?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柏昌意回:酒店是合作企业订的。
庭霜正在想怎么继续套话,柏昌意问:你在火车上?
庭霜:没有啊,我在家里。
柏昌意:你想清楚再回答我的问题。
想清楚……
不妙。
目前距离:399公里。
十几秒后:398公里。
庭霜:是的我在火车上。
柏昌意:去哪。
庭霜含蓄地回复:嗯……去瞻仰一下微积分的奠基人莱布尼茨。
莱布尼茨逝世于汉诺威。
柏昌意:把车次发过来。
晚上十点五十二分,列车驶入汉诺威中央火车站6站台,庭霜拎着行李箱下车,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柏昌意。
在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完全没有任何顾虑。
穿越汹涌人潮,伫立相拥亲吻。
“吃晚饭了么。”柏昌意顺了一把庭霜在火车上睡得有点乱的头毛。
“啊在车上忘吃了。”庭霜张望了一下,看见火车站里的咖啡店,“我进去买个三明治吧。你要吃什么吗?还是喝什么?”
柏昌意想到什么,镜片微微反光:“咖啡。”
“好嘞。”庭霜点点头,买了两杯咖啡一个三明治出来,把一杯咖啡递给柏昌意。
这个点已经很晚,柏昌意没有麻烦这几天负责接送他的司机,打车带庭霜回了酒店。
“哎柏老板,你说酒店是合作企业订的,那他们也住在这里?”庭霜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电梯里问,“我们不会被看见吧?”
柏昌意说:“看见了又怎么样?你是陪同的研究生。”
庭霜揶揄:“和你住一间房?”
柏昌意一脸坦然:“为合作企业节省经费。”
庭霜说:“你没带手下的研究生来?”
柏昌意说:“带了两个,不住这一层。”
出了电梯走到房门口,庭霜还在问:“那为什么偏偏是我跟你——”“哪儿那么多问题。”柏昌意开了房门,捏着庭霜的下巴吻上去,另一只手顺便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到门外。
庭霜整个人被按在门上,瞬间就被夺走了呼吸,柏昌意把行李丢在一边,不安分的手钻进了庭霜的衬衫,年轻男孩的身体很热,就是有点太瘦了。庭霜不安的扭动了下身体,被柏昌意压制,这点挣扎聊胜于无。
“……你干嘛……嘶……凉!”
庭霜被柏昌意的手表冰的一激灵,柏昌意将手抽出来,隔着布料蹭过他的胸前——
太明显了。柏昌意已经志在必得。他们太久没见,对彼此的想念已经足够热血沸腾。庭霜在混乱的空隙中想到,这门隔音好么?他们直接这样,会不会被听见?
似乎是不满庭霜的走神,柏昌意惩罚般的咬了下庭霜的喉结。他将衬衫推上去让庭霜咬住,手上异常熟练的解开皮带,庭霜已经硬了,身体的欲望格外坦诚,他嘴里咬着上衣,只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柏昌意伸手揉了下那团,然后直接将一根手指伸了进去。
“!!!”
庭霜咬着衣服发出变调的声音,整个人都微微战栗起来。几天没有做过,那里又变得很窄,手指探进去就立刻被软肉咬住,柏昌意哑声道:“放松。”
还是太干涩了,柏昌意撕开酒店客房的避孕套,将上面的润滑油倒在手上,又重新伸进去扩张。庭霜却不太配合,似乎是着急的想要柏昌意进来,柏昌意比庭霜高出不少,一低头就正好能够看见庭霜噙满情欲的眸子。
柏昌意的呼吸又重了几分,他让庭霜转过去,随便扩张了一下就换上了自己硬热的分身。
“唔!”才进去一半,庭霜的后穴紧的不行,柏昌意的性器在里面跳动了下,险些被夹的直接缴械,他安抚般的抱住庭霜的腰,然后挺身全部没入。
庭霜嘴里的布料终于掉了下来,“啊……不行……等、等下……”
柏昌意抽出一半又重新重重的撞进去,硕大的龟头狠狠的擦过庭霜前列腺的软肉,快感仿佛通电般划过全身,庭霜几乎忍不住发出声音:“柏……柏老板,太深……不要!”
“很深么?”柏昌意在这种时候就想面对旷课的学生般无情,他恶意的插进最里面,周围的软肉咬住巨大的性器,紧致的胶着感吸得他头皮发麻,“那这样呢?”
性器进入到可怖的深度,庭霜被剧烈的快感刺激到发不出声音,只能呻吟,他的性器在抽插中也硬起来,随着柏昌意的动作撞在门板上,他的裤子只堪堪悬在膝盖上,新来的研究生?研究生会被教授压在门上这样操么?
“……嗯……柏老板……啊啊!别!我……我站不住……”
庭霜的身子已经软了下来,后穴黏腻的一塌糊涂,柏昌意一次次用力撞进来,挺动的极快,恶意的顶着庭霜前列腺,过度的快感几乎蒸干了庭霜身上的力气,他站不住,身子一点点滑下去,却让柏昌意进的更深。
“不、不行……亲爱的……太深!啊啊啊……求你了……”穴肉狠狠缩紧,柏昌意知道庭霜快到了,他身后握住庭霜硬到不行的分身,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庭霜尖叫出声,他在高潮时被生生握住,前后都被侵犯,整个人被拖进灭顶的快感。
“Bitte r umen sie das zimmer auf……”
门外突然传来交谈声,庭霜心里一紧,连带着后穴都跟着绞紧,他抬手捂住嘴,拼命忍住不出声。
突然地缩紧几乎是刺激到了柏昌意,他更加用力的挺进,几乎是狂风暴雨一般侵占那个狭窄的甬道。
庭霜的身体剧烈颤抖,生理性的泪水涌出来,“啊啊啊……”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直到柏昌意终于大发慈悲的松开他。他高潮时有一种死而复生的快感,柏昌意在他高潮的时候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顶着前列腺在里面射出来,他没有戴套,滚烫的精液烫的庭霜不住战栗,嗓子发干,他从里到外都被冲撞了个彻底,无力的向后靠在柏昌意身上。
柏昌意射完并没有立刻抽出来,而是依旧抱着他,感觉到怀里的男孩被刺激的微微颤抖。
几天不见,存货颇丰,庭霜直接就被按在门上站着干了一次。
干完之后觉得口渴,庭霜光着两条腿去冰箱里找饮料喝。
弯腰,撅着屁股,打开冰箱门,把饮料一瓶一瓶拿出来看,到底是喝啤酒呢还是喝汽水……
年轻男生总是缺乏缺乏危机意识,又或者他是故意用这副翘着腰臀的样子勾引自己,柏昌意想。他不习惯于忍耐欲望,刚才的那次只是勉强缓解了心里的燥热,想起小朋友一路坐车奔波,才好心的想放了他。
庭霜对柏昌意的想法一无所知,他弯着腰在冰箱里挑拣,他中间的那个洞还没完全闭上,液体从里面流出来,流了两腿。
嗯冰的黑啤应该不错……
柏昌意心里的弦倏然断了。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就该长点教训。
“唔——”
“操,又来?”
“至少先让我喝一一嗯——!嗯……”
柏昌意之前射过一次还没完全软下来,又被庭霜撩的火大。借着之前的润滑,他进入已经没有难度,庭霜身上都是染过情欲的粉色,这个人如同被加热后的巧克力酱,在融化时又散发出甜腻的味道。
“先喝水?好。”柏昌意的分身还停在里面,他随手打开冰镇的黑啤,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突然低头吻上庭霜——
“你——!咳、咳咳……”冰冷的啤酒被渡过来,庭霜险些被呛到,只觉得今天柏老板格外反常,手上的力气都大了不少,他又被按在冰箱上,觉得要是再站在这被操上一次,怕是真走不成路,“柏、柏老板……商量一下,嗯……别站着了嗯!!!”
柏昌意直接将庭霜抱了起来,身子突然间腾空,庭霜只能用腿环住柏昌意的腰,用手环住柏昌意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柏昌意托住庭霜,感觉他太瘦了,抱着也没什么重量,身上也就屁股上的肉多一点,他用力揉了一下那处,将自己进的更深,庭霜原本平坦的小腹被顶的隐约可以看到一点凸起,庭霜的手上失了力气,两个人交合的地方成了唯一的支点。庭霜的身体过于敏感,每次柏昌意顶的很深时他都受不住的尖叫摇头,全身都在挣扎又退无可退,只能由着柏昌意侵犯最脆弱的地方。
他如同变成了一个性爱盒子,只能被动的接受过多的快感,却连声音都发不出,全都被压在盒子里。柏昌意的抽插越来越快,庭霜很快又射了一次,但柏昌意没停,手上在他高潮的时候快速的撸动,直到彻底没有。可柏昌意依旧没有停的意思,高潮后的甬道湿软敏感,死死的绞住他,在他顶到底的时候甬道的软肉会陷进微微凹陷的马眼,简直要命……
庭霜的声音已经发哑:“不……嗯——不行了……啊啊啊……我要……啊!求你……”
快感超出了限度,他眼前都开始发黑,浑身除了后面再也感觉不到,感觉到柏昌意重新撸动他的分身,他眼睛泛着红,“别……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嗯!”
他已经射不出什么,但柏昌意却没有松手,他用力撞向庭霜最敏感的那一点,庭霜仰起头,浑身都颤抖的厉害,柏昌意射的时候,感觉手上的性器猛地跳动了下,却一点东西也没出来。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又连来两次狠的,这回干完以后,庭霜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
缓过这段时间,他随手拿了两瓶啤酒,找开瓶器开了,递给柏昌意一瓶,然后一边喝酒一边慢慢走到落地窗旁边,靠在栏杆上看城市夜景。
柏昌意站在他身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那瓶啤酒。
“柏老板……你是不是不喜欢喝啤酒啊?”庭霜转头说,“我好像从没见过你喝酒。你不喝给我吧。”说着就从柏昌意手里拿走了那瓶啤酒。
不喜欢喝啤酒……
挺少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柏昌意不喜欢喝酒,但是以前孟雨融喜欢喝,所以他也会陪着喝。其实柏昌意也没有抽烟的习惯,但是庭霜抽的时候他也会陪着抽。他更习惯照顾别人,而不是被照顾,所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太表现出来。
也不知道小孩怎么就看出来了。
柏昌意看着庭霜看向窗外的侧脸,想到刚才在火车站的时候,他要庭霜去给他买咖啡,就是打算现在给庭霜三欧元的硬币,让不分场合乱给钱的小王八蛋认识到错误。
一半是逗逗小朋友,一半是给小朋友上一课。
但是现在他不想那么干了。
庭霜咕嘟咕嘟喝掉了大半瓶啤酒,说:“我想吃肘子……肘子配啤酒。”
“明天起来再吃。”柏昌意把庭霜手上的酒瓶子拿走,“走了去洗澡睡觉。”
第二天庭霜睡到中午醒来,房里没人,他给柏昌意打电话,说:“亲爱的你在哪啊?不是说去吃肘子吗?”
柏昌意说:“到十八层来吃饭。”
庭霜说:“就我们俩?”
柏昌意说:“还有中方企业的人。”
庭霜说:“哦哦那我收拾整齐点。我想着明天去看你的报告所以还带了正装……”
他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在餐厅门口跟服务员报了名字,被领着往柏昌意他们那边去。
老远,他就看见了正对他坐着的柏昌意,忍不住嘴角上扬,又朝柏昌意招了一下手。
柏昌意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对中方企业的人说了几句什么。
中方企业的几个人听了,转过头来。
庭霜本来想笑着点头打个招呼,可是在看清那几张脸之后,他脚步一滞,笑也僵在了脸上。
中方企业正中间坐着的中年男人是祝敖——祝文嘉和他共同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