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容玄睁开眼,头还有些晕乎,他刚想扶头起身,结果腿麻了,手臂因为不可抗力甚至无法碰到自己的头,容玄重重动了动,链条撞击的锵锵声传入耳膜,他顿了一刹,接着骤然清醒了,浑身汗毛倒竖。
他双手被缚大大张开,盘着腿半坐在长石上,只穿着里衣,衣襟也半敞着,本命灵器不在身边,双手手指干干净净,一枚指环都没有,包括狴犴的那枚也不知所踪,更雪上加霜的是精神力受阻,魂力降到最低。
这两坛酒喝下去,估计有段时间魂力凝滞,时间过去后修为和魂力都会有所提升,前提是这段时间不受。
容玄只穿着里衣,衣襟半敞着,腰带不知去了哪里,周围熟悉的环境让他无法静心,一大股瀑布分流从顶部坠落,正是之前闭关的地方。
这么说是叶天阳把他带到这里,拿走了他的全部倚仗,原因不言而喻。
“呵,呵呵……”容玄动了动被困着几乎麻木的双腿,不禁冷笑出声。
叶天阳啊,叶天阳!
昏过去的时候容玄就有想过哪里不对劲,叶天阳的反应太顺理成章,简直和他想的最好结局一般无二。虽说改口时连名带姓叫他名字的时候,容玄听着差点一掌呼过去,但也仅是想想。
好聚好散,还是朋友,似乎没什么不同,但也绝对不一样了。
他是容族,一旦暴露举世皆敌,而叶天阳是大衍神朝姬氏皇族,也拥有天族血脉,幼年时为谷族所救,与谷圣子为伍,两人就算不对立,像上辈子那样无话不谈的好友是不可能了。
正如容玄自己说的那样,他收故友为徒,并没有义务一路护到底,更何况他严厉训斥动辄打骂,本以为对方不可能不记恨,却没想到这货到现在还在感激他、还念着他的好,句句不离报恩,满满都是不舍,回忆到以前的种种,甚至触动了容玄的心弦。
可实际上不论叶天阳是何身份,最后决裂在所难免。
这次分道扬镳,日后形同陌路,容玄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徒弟,还是一个朋友。
一个曾与他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至交,一个在他恶名昭彰、众叛亲离之际还能站在他那边的傻徒弟。
在这充斥着权势名利、尔虞我诈的大世,再没有这样纯粹的人对他百依百顺,如果全是他单方面忌惮,把对方饱含善意当成恶意来揣度,无端防备了这么久,叶天阳从没想过报复,无论怎样处置都能洒脱接受,容玄当然会想不开,这和他的初衷背离。
俗话说好酒不贪杯,容玄并非嗜酒之徒,处在大衍神朝内他时刻保持警惕,从未掉以轻心,况且他身为炼药宗师,就算叶天阳没说,他也喝得出来,心里有个度,能喝多少,到点为止,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落到危险境地。
唯独到最后,容玄放纵了,反正极品仙酿喝多了对修炼也有好处,大不了醉一场,醒了潇洒走人,日后两不相干。
醉了以后,容玄大致记不太清了,叶天阳连哄带骗弄走他的本命灵器,取走了所有指环,包括狴犴藏身的那枚。
现在精神力受阻,所有空间,包括魂力空间在内一律无法打开,甚至无法驱使吞噬神火,体内的药力被重重禁制封住,真是可笑。
这货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一眼就能看穿的天真少年,就像明明心存怨愤想不开,灌他酒时候说得真诚又深刻,竟能以假乱真。
天劫内,叶天阳宁可死也不愿伤他半分,让容玄很是动容,没想到最后分开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容玄有些发怔。
手腕上的链条寒光熠熠,不知什么材质,就凭他现在的气力根本挣脱不开,像被关押一般明显受刑的姿势,容玄没有干等着,体内的药力被封禁,他干脆以仅存的少许精神力催动初级混元噬道,吸纳周围相对稀薄的灵气,谁知心念一动,灵气入体无比刺痛,容玄蓦然皱眉。
哪是什么灵气,而是净灵水雾!
这处闭关地有高阶聚灵阵,灵气本该极为浓郁,而今却寥寥无几,净灵水雾分散在虚空中几乎笼罩了整个洞府,不用想都知道是叶天阳在搞鬼。
轰隆一声巨响,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石门再度阖上。
玄奥气息外溢,地面上蜿蜒流淌的小溪流,隐藏着的重重阵法一律开启,与外界完全隔开,就连里头的灵气也被彻底抽离!闭关地死寂,外界的光亮无法穿透界壁刺入内里,而法光的灵石及魂晶全在另一边,同样通过阵法,照得里头如同白昼。
“不用做无用功,这地方的灵气维持在正常水平以下,到处布满了净灵水雾,哪怕禁制被破,净灵水也能在一瞬间嗜尽你的灵力,没我的允许,别想走出这地方。”
进来的只有叶天阳一个,冷漠得前所未见,突破成圣竟然就是圣者中期,有天劫和净灵之水在身,如今的叶天阳的确有了让他忌惮的资本,容玄面无表情,体内归于平静。
一眼看过去,容玄面对着他半靠在石壁上,发髻已经散开,长发披散在身后垂了一地,清冷的面容在光下几分模糊,没有直视的时候那般凌厉,更不见丝毫脆弱。
“不愧是我师父,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处变不惊。”
叶天阳放下托盘,拿着一物走了过去,龙筋索啪地一声抽了过去,无比精准地把容玄腿边的链条斩断。
“之前连名带姓说得不是很顺口么,怎么,还是想不开?”
容玄伸直了腿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那一击让他感受到了杀气,容玄绷紧了一瞬却无法快速动作,不只是魂力,体内残存的仙酿药力和圣师境灵力被重重禁制封住,没有灵气就意味着短时间内无法破开禁制,容玄只能再想办法。
叶天阳掀翻了玉盘,情绪起伏极大,难以平静:“住嘴!”
盘子落地,嘭地一声砸成粉碎,叶天阳盯着他的眼神像鬼一般。
有怒火,但没有破绽。
容玄想看看他的愤怒到哪种程度,于是继续激他:“我说过,缘分已尽,我教不了你什么,你也有心拜另外的师父,你用不着我,我也用不着你,好聚好散,何乐而不为。”
叶天阳骤然抬手,龙筋索脱手而出圈住容玄脖子,猛地拉了过来:“好聚好散?师父,您为什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口,您怎么不干脆杀了我再走,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说过,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您会后悔。”
困住双手的锁链嘭地一声绷紧,容玄被迫靠近,直视徒弟的脸,愕然发现叶天阳是没有表情的,是以怒到极致近乎玉石俱焚的人才会有的眼神,冷漠得如视死物。
容玄瞳孔微缩,瞬间没了试探的心。
真是讽刺,自己送他的东西竟然被用到自己身上,叶天阳没用龙筋索来捆他想必也是留了心眼,龙筋索经他的手,困不住容玄自己,但抽在身上还是疼的,甚至会丧命。
不如趁此机会把用不了的精神力全部分出去给尚在传承空间的主身,看能不能缩短时间磨尽上清宗主残魂。
“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师父,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适可而止,我没空陪你闹,”容玄竭力拖延时间,眸光冰冷:“趁现在放我走还来得及,不妨告诉你,我的主身并没有死,到时后悔的就是……”
“没死也好,被困在什么地方来不了吧。否则您慌什么。”叶天阳似乎松了口气,打断道。
“叶天阳!”容玄声音抬高一截。
最不济也是丢弃一道灵身!死不了。
老实说叶天阳这么做,容玄并非心寒,而是彻底看透了,有怨恨就有丢弃的理由,无需任何不舍,以后他的所作所为再没有任何顾虑。
“我的师父啊。”
叶天阳收了龙筋索,箍住容玄的脖子,一手挑起他的下巴,长睫掩住眼里乍现的危光,嗓音阴沉:“您给我的两万三千鞭,每一次都痛彻心扉,刺入骨髓,如今您说互不相欠,这些年我受的折磨,吃的苦,是不是得还完再走。”
叶天阳俯身狠狠堵住容玄因惊讶微张的唇,手探入他敞开的衣衫,顺着光洁的腰腹上摩挲,一直揉捏到后背。
刺啦一声,身上一凉,容玄闭上了眼。
不行,灵身不能丢!
渡劫成就圣者境好不容易突破圣师,死了前功尽弃,炼神境分出的灵身不可能再渡圣人劫。
预料中的鞭子没有到,反而是手腕上的束缚一轻,叶天阳抱着他放在之前的石床上,接着变本加厉地缠了上来,十指相扣按在头顶上方。
叶天阳把人抵上石壁,沿着唇角啃咬到脖颈,再到耳后。
挨着火热的躯体,肌肤相贴,叶天阳抬起他的腿。
“!!!”容玄浑身发毛,正对上叶天阳幽暗的眼睛:“你到底……”
预料中的鞭子没有到,反而是手腕上的束缚一轻,叶天阳抱着他放在之前的石床上,接着变本加厉地缠了上来,十指相扣按在把人抵在石壁上,沿着唇角啃咬到脖颈再到耳后。
挨着火热的躯体,肌肤相贴,叶天阳抬起他的腿。
容玄浑身发毛,正对上叶天阳幽暗的眼睛:“你到底......”
“看我。”叶天阳挨着容玄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袍 ,下身鼓得老高。
他扯下裤头,那物不偏不倚弹到容玄脸上。
容玄僵住了,固有观念被彻底击溃,他优雅讲究举止得体的徙弟,光着身子在他面前露出来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欲望勃发。
画面别具冲击力,容玄竟然没有动静,叶天阳疯了般半跪下来,捧着容玄的头,狠狠吻住了他。
“!! ! ”容玄瞪大了眼。
叶天阳张开手掌,抚摸容玄身上每一寸,或轻或重地揉捏 ,超凡入圣的圣师淬体卮皮肤光滑,如仙玉不掺半点瑕疵,容玄精于炼体,劲瘦并非无肉,线条完美,腰腹肌肉结实,摸起来却很舒服。
这是他抬头仰望,肖想了近两百年的人,一直放在心尖上呵护,小心捧着不敢伤之一分一毫的尊师,叶天阳有幻想过无数种亲近的方式,从没有想过要把容玄困住,这样强制性地压在身下,简直像梦一样,却比梦更加真实,更加诱人。
情绪压得太久太深,终于全面爆发,叶天阳什么也不想, 什么也不要,命都无所谓了,还怕什么。
容玄的腰被紧紧搂住,头被迫上扬,他被亲得喘不过气来 ,整个思维被颠覆了。
不是要杀人泄愤吗,不是要鞭答偿还吗,这是在做什么!
杀人前的温存,杀之前先侵犯?
他教出来的好徙弟啊!
“我说要你还账,就用这来还。”叶天归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径直揽着他侧对着自己,沾了水的手顺着背脊滑向股沟不加挑逗,长指整根没入。
荒唐!容玄脑弦挪紧:“出去。”
“师父,您夹得太紧了,我手指动不了。”
叶天阳炙热的呼吸喷薄在他肩上,语气要多恬不知耻就有多恬不知耻,脸皮厚破天际,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容玄双手被缚额上青筋直爆,他很会权衡利弊,现在及抗毫无胜算,他没必要把自己弄得太狼狈,或被人逼得丑态尽显 ,容玄强装镇定,紧闭着嘴不发出半点声音,往旁边挪了挪。
叶天阳勾起角,探入的手指增到三根,迅速向里推动,简单扩充之卮,没等容玄回神,叶天阳抬起他的长腿,毫不客 气地把自己的火热顶了进去。
叶天阳长长吐出一 口气,紧搂住容玄的脖子,一手按住他的腿根,挺深抵到最深处,再缓缓抽出。
容玄闷哼出声,一缕鲜血顺着唇角滑下。
“师父大可放心,我不杀您。”叶天阳凑过去和他舌吻, 舔着对方嘴里的鲜血微微皱盾:“您来数数,每进入一次抵一鞭,不算零头,够两万次,我就放您走。”
呼吸交织在一起,卮边都要被撑裂了,容玄冷汗掉了下来 ,理智处在暴走的边沿:“你敢!叶天阳你要是敢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把你撕成碎片,魂归虚无……唔! ”
叶天阳再次重重顶了进去,一手握住容玄萎靡不振的欲望上下撸动。
“继续说,多说一点,我喜欢听你的声音,我喜欢你身体的每一寸。”叶天阳重重呼吸:“太舒服了,师父,我想让你和我一起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挑逗的情话在耳边像针扎一般,容玄眉头皱紧,他清心寡欲惯了,不需要依靠发泄情事来纾解压力。
身体被异物侵入,肿胀般的疼痛对容玄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握住下边就有过火了。
以前一起洗澡不是没看过,只是没到互相碰触的地步。
叶天阳忘情地啃着容玄上下滚动的喉结,一直轻舔到耳垂 ,继而咬住容玄耳朵:“师父,你不是不喜欢被人碰,被人亲近么,我能想到最重的惩罚,就是对你这样。”
这样的叶天阳让容玄感到陌生,虽说气息甚至皮肤的温度都很熟悉,多年的习惯让他不至于连亲近都觉得恶心,但却浑身不舒服。如果这人的目的就是想看他迷乱的样子,容玄心里冷笑。
不说他没这面需求,就是主修分神禁术,一心二用家常便饭,他完全能一边修炼,让对方抱个木头人做到底,毕竟是 心里不悦,再大的快感也能抑制住。
“我想让你生气,你生气就代表在乎,对我的愤恨并非无动于衷。”叶天阳喘息的声音低缓而撩人,妖孽的脸带着情欲,没了半分脆弱,那双眼睛饱含侵略性的寒芒。
两边锁链因为他前后动作,撞击石壁锵锵作响,容玄反而越发沉寂,没有说话。
不是不气,容玄把怒气沉在心里,没有表现出半分。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报复,比起丟掉性命,其实不算太严重
越是被挑衅,容玄越能稳住心神,他道心之坚不至于被偶尔几次的情事冲溃。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人敢这样对他,容玄发誓要让他付出代价。
叶天阳只是盯着容玄的脸,碰着他的躯体就硬得不行,可对方就像石沉大海般冷漠。
“师父你看着我。”叶天阳语气带着一丝哀求,却直接出手掰过容玄的头,强迫性地让容玄看他。
容玄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叶天阳妖孽般带着癫狂的脸,直接坦然地睁开眼看着对方沉沦,眸光淡然,不带丝毫糜乱。
叶天阳抱他加快动作,撞击拍打的声音在洞府内回荡, 他换着各种羞耻的姿势压着容玄狠狠做,说尽甜到骨子里的情 话,容玄就清醒地看着他,清冷的眸光仿佛透着悲悯,甚至偶尔溢出口的呻吟都像极了施舍。
叶天阳要疯了。
得不到,哪怕把这人捧在手里,搂在怀中,再亲密地接吻 ,对方依旧清冷孤傲,高高在上,让人可望不可即。
叶天阳放弃取悦容玄始终不曾抬头的下边,握着他的腰身,重重挺到最深处终于发泄出来,他舒服而又憋屈地闷哼出声 ,眸光近乎绝望。
叶天阳抱着容玄喘息,努力让嗓音平静:“总共几下? ”
塞在他里头的东西似乎没有疲软的迹象,容玄被折腾出了一身汗,真不想被再来一次,他不舒服地动了动,绷着脸懒得回答。
“每进入一下抵一鞭,够两万下我就放你走,刚才总共几下? “叶天阳抱着容玄,把头埋进他颈项,嗓音低哑带着无意识的蛊惑:“师父难道没数吗? ”
容玄光顾着静心凝神,哪有心思想这些,算时间都不止半个时辰。
“我数了,总共三下。”叶天归道。
“你! ”容玄深呼吸,欺人太甚!
见师父总算大开尊口,叶天阳神情缓和了许多:“你说多少,三十,三百,还是三千?师父说多少就是多少。”
容玄绷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一脚蹬开叶天阳,想把人从自己身上踹下去,对方却像事先察觉到一般,一把握住他的小腿,整个扯开。
硬物在体内转过一个角度,容玄呼吸起伏了一刹。
叶天阳扶着容玄的腰又重重顶了下,一边偏过头轻舔脚踝 ,勾人的眸子斜着看他,带着说不出的美感与诱惑。
“刚才是三,现在是四。”叶天阳亲了下他的唇角,“还剩一万九千九百九十六。”
见他面露愠色,叶天阳不在自顾自地生闷气,他把捆住容玄双手的锁链延长了些,抬手捏印,将另一边垂落的瀑布清流被拘出一股,落入下边清潭中,恰好在容玄能移动的范围内。
叶天阳一手托在容玄膝下:“我抱您去洗洗,里头有我的东西,会流出来。”
“滚!”容玄触电般蹬开他,自己撑着凌乱的石床起身,头重脚轻晃悠了下,险些摔倒,叶天阳下意识去扶,容玄猛地拍开他的手:“滚出去。”
“我还有事,晚上会端点吃的过来,师父累的话先休息。”叶天阳凑过去亲了下他的额头,这才跳下石床回过头,“师父,我爱你。”
容玄愣了下。
叶天阳转瞬穿戴完毕:“下次记得要好好数,别分心。”
容玄强忍住极大的涵养,没有捡起石头砸他脑门。
叶天阳背对着他站了半晌,身后也没有任何动静,他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自嘲地一笑,推开石门出去了。
洞府内彻底寂静了,容玄走到水流处浑身抖如糠筛,他扶着石壁任由瀑布冲刷着躯体,漆黑的长发被水浸透贴在身上,容玄蓦然一僵,只见一股白浊顺着长腿内侧缓缓流下。
容玄脑弦嘭地一声断裂,他猛地一拳击向石壁,弯腰搬起巨石重重砸向石门,容玄转过身,后脑抵着壁面重重喘气,只听着轰声在洞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