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屿在餐桌上找来湿巾，声音有些冷。
“自己擦掉。”
陆渺也察觉到了对方的低气压，乖乖接过擦了擦脸。
“又不是我主动的。子颜姐姐是女生，我又不好拒绝她。你好小气啊。”
见陆寒屿神情没有缓和，陆渺又软下声音，可怜又害羞地望着他。
“我也亲亲你嘛，不要生气好不好。”
陆寒屿看了他一眼，面上仍然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却默许般地微低下头。
陆渺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脸颊上染上粉色。
他拉拉陆寒屿的衣袖，看向没有人的角落。
“我们去那边好不好。”
陆寒屿仍旧站立在原来的位置，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微眯着眼睛看陆渺。
陆渺拿他毫无办法，只好等周围没人看这边时，飞快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一下。
“好了吧……？”
“还行。”陆寒屿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感情，嘴角却有不易察觉的笑意。
陆渺暗暗松了口气，却不知道前方还暗藏更难通过的关卡。
他一个转身，竟然撞见了朱博杨。
陆渺见到自己以前的老师自然很惊喜，问对方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后天有场慈善拍卖会，有一幅我的画拍卖，主办方便请我一起来了，顺便结交些朋友。”
朱博杨已经在国内颇有名气，陆渺发自内心称赞起对方的画作。
他转身看向陆寒屿，脸上都是笑容。
“哥哥你记得吧，这是朱老师。”
他们聊了一会儿拍卖会，聊了会朱博杨的画作，话题又转到了陆渺身上。
和旁边冷峻的陆寒屿对比起来，朱博杨语气更显温柔。他先是夸赞上次陆渺的画展，感谢他的邀请。又回忆起几年前在巴黎时，陆渺带他游览美院的事。
直到陆寒屿握住陆渺的手腕，说他们还有事，二人的对话才被打断。
朱博杨有些失望，但仍然不失气度，同陆渺暂别，说之后将他介绍给自己艺术界的朋友。
宴会还在继续。
朱博杨饮完一杯酒，刚同自己的前辈交谈完，便见陆寒屿走到了他面前。对方是陆渺的兄长，他比平时还要谦逊几分。
“陆先生？”
“陆渺说他想单独跟你谈谈，十分钟后在那边见。”陆寒屿示意了一处地点。
不知为何，朱博杨总觉得陆寒屿传信的方式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但听见陆渺找他，仍不免有些欣喜。
“好的，请跟他说一会儿见。”
陆渺本来在听萧铭讲他刚遇上的趣事，刚才不见人影的陆寒屿却在这时突然出现，把他带到了宴会厅的转角。
“哥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啊？”角落处光线晦暗，陆渺不明白陆寒屿为什么带他来这里。
陆寒屿并未回答，沉默着将他困在墙角。
“哥哥……？”
陆寒屿一言不发，低头靠近，有些危险地在陆渺颈间闻了起来，像是占有猎物前的准备。
陆渺因为对方暧昧的动作脸变得绯红，却顾忌着地点，轻轻推了推对方。
“哥哥。”陆渺埋怨的鼻音甜软得更像是撒娇。
陆寒屿不等人拒绝便吻了上去。
余光瞥见光亮中走来的人影，他勾了下嘴角，更加狠地啃咬起对方的唇瓣，不留一点温柔。
“唔……”陆渺快被欺负得不能呼吸了，腿也开始发软，他不得不乖乖搂住对方的脖子。
直到听见有人在慌乱中碰倒东西，陆渺才惊醒过来。
他看见朱博杨迅速走远的背影。
他有些慌乱。“怎么办，朱老师看见了。”
“不想他看见？”
陆渺光顾着害羞了，想也没想，下意识摇头，“不想。”
“这样你还可以带他逛学校是不是？”
“你在说什……”
陆渺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陆寒屿拽着进了转角的门里。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从甲板透进窗帘的微光，看装潢像是另一间小规模的聚会厅。
陆寒屿把人禁锢在门后，语气有些冷。
“不是还带他逛校园？”
“他是我的老师啊。”陆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在意。
“还一起看电影。”
陆寒屿一条一条罗列起来。
“你在学校表演，连我都不告诉，但请了他去。”
陆渺记得那一次。
“可是你那会儿不是不理我吗。”
陆渺连现在回想起那一次，都不免难过。
“还扔掉我的花……”
“他喜欢你。”
“你在说什么啊。”
陆寒屿眼神很沉，里面全是占有欲。
“他喜欢你，他送花给你。”
陆渺本还想反驳对方送个花而已，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把花扔掉了？”
又联想起自己那次和朱博杨看完电影回家，陆寒屿对他发火的事。
“所以你以前一直吃他的醋，对不对？”
陆寒屿面色冷峻，“你说呢。”
“早知道。”陆渺想起那个时候的他，不说喜欢自己就算了，还因为这种事朝自己发火，害自己哭。他不由得一阵委屈，也赌起气来。
“我要是早知道这件事，我就改去喜欢朱老师，不要喜欢你了。反正喜欢你那么辛苦。”
陆渺还嫌不够解气，“人家朱老师比你温柔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