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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番外一

于青 花卷 2435 2025-02-03 22:01:04

江于青和陆云停的事在陆家爹娘面前过了明路,冲喜便成了真的喜事,陆家二老已经接受了此事,后来有人想给他们当中的一方说亲事,她有意无意地便将此事透了出去。

这下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陆云停和江于青俱是年轻一辈的翘楚,江于青对外的身份是陆家的表少爷,哪成想,二人竟凑成了一对。

震惊,又古怪。

时下龙阳断袖虽不至受人口诛笔伐,可到底不是主流,私下玩玩便也罢了,怎么还搬到台面上去了?此等事,若放在私下,便是风雅,可真要摆到人前,就忍不住受人非议。

有和陆家不对付的,想拿此事落陆夫人的面子,陆夫人虽娴静温柔,却也不是个软面团,当场就拿话将对方驳了回去,半点都不客气,足见回护之意。

陆家这门亲事是再真不过了。

赵子逸是后来才晓得的,知道时,险些将眼睛惊下来,转念又想起陆云停和江于青二人之间的相处,好像——也不是无迹可寻。陆云停那性子,若真是什么表少爷,哪会这样上心——啧,赵子逸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儿,好哇,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好上的,好上就好上了,他又不是见不得这等事,偏瞒着他,这是拿他当外人!

赵子逸是个急性子,转头就杀上门去了,在书房里堵着二人吱哇吱哇好一通声讨。

“还能不能做兄弟了?这么大的事,满江洲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还是我娘说予我知的,你们是不是拿我当外人?”

江于青弱弱的:“……我们没有。”

赵子逸听不见,插着腰,道:“多少年的兄弟了,你们竟不告诉我,陆云停不说也罢了,小于青你也瞒着我,真是伤透我心!”

江于青:“……我不是有意的——”

“你们就是有意的!”赵子逸说,越声讨越委屈,看得江于青不知怎么办才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看账本的陆云停。陆云停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落墨写下一笔账,方瞥了赵子逸一眼,冷笑道:“我若是你,就该去寻个大夫看看眼睛。”

“不是一对儿,谁天天睡一个房间,一张床?”

赵子逸:“……说不定是兄弟情深呢?”

陆云停道:“你见我外出时记着给你捎东西?”

赵子逸:“……”他突然想起二人每回离开江洲,回来时,陆云停总要给江于青带点儿什么,小到点心果子,大到稀罕物件,赵子逸还想起庄子马厩里养着的那匹马,那匹马有西域神驹的血种,有价无市,他喜欢得不行,想让陆云停转给他,陆云停没给。赵子逸起初还以为他是想自己留着,没想到,转头就给了江于青。

赵子逸面色复杂。

江于青轻咳了一声,道:“其实我和少爷之间……说来话长。”

赵子逸不是外人,江于青索性将他因何来的陆府一并说了,原想安慰他,可赵子逸沉默了许久,问道:“这么说,你们从四年前就好上了?”

江于青想了想,道:“那也没有,少爷原本是很不喜欢我的。”

陆云停一听这话,神情一肃,这可不兴说,说起来那就是要翻旧账的。江于青虽说不会在意那些事,可陆云停却也不想有万一,当即道:“那是最初,没多久我就喜欢了。”

江于青瞧着陆云停,有些面热,赵子逸生生被二人腻歪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恍恍惚惚地想,到底是他心大眼拙,还是这二人瞒得太好?要说瞒——其实陆云停和江于青也没瞒,只是他没往那处想。

赵子逸想通了,可心里还是有点儿不得劲,哼哼唧唧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谁能想着你们尽挑着窝边的咬,说好是兄弟,转头就,就……”

陆云停闲闲道:“你懂什么?我们这桩姻缘是天定的。”

“嘶——”好酸,实在是酸,这兄弟是没法做了!

江洲城中既有人知道,书院里自是也瞒不住了。他们这桩婚事来得太突然,有心人查了一番,江于青出身江家村,是陆家买来给陆云停冲喜一事也一并被人掀了出来。江于青回到书院时,书院同窗瞧他的眼神便带了几分深究和古怪,有瞧不上的,有看笑话的。江于青并不意外,神情波澜不惊,有议论的声音大,江于青淡淡地看了过去,话没说,已能将对方看得脸色胀红。

江于青身姿挺拔,淡然自若地收回了目光。

“神气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以色侍人的,”有人嗤笑,“这样的人也配进书院,当真是有辱圣贤!”

“我等不屑与此人为同窗!”

……

楚言和陈玉笙一干人原本和江于青同在一个课室内,他一来,几人如同不曾瞧见他一般,没有再和以往亲亲热热地招呼他说话了。江于青虽早有所料,心中却仍是不可避免地升起几分失落。

他以为他们是朋友。

楚言年纪小,坐在江于青前头,江于青看了几眼,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几年,楚言与他坦诚相交,他却有所隐瞒,此事的确错在他。

后来江于青寻了个人不多的时候,叫住了楚言,“楚言,那些事……瞒着你,是我不对。”

楚言闻言顿了顿,看着他,没有说话。

江于青道歉的话说出了口,却也不知再说什么,过了许久,楚言突然道:“你和陆云停的婚事,是因着你的卖身契在陆家手上?”

楚言道:“如果是陆家拿身契胁迫你,那份身契,我给你想办法……”

江于青怔了怔,摇摇头,道:“和身契无关,”他看着楚言面上别扭僵硬的神情,忍不住笑了一下,眉眼都柔和,道,“阿言,谢谢你。”

楚言面无表情地走了。

江于青看着少年的背影,心里蓦地松弛了下来。

江于青没想到周黎昇也会来寻他,说出和楚言一样的话,周黎昇目光紧紧盯着他,他生得酷似其母,艳而张扬。二人是不打不相识,这几年说对付,也不对付,说是朋友,也不算是朋友。

江于青不说话,周黎昇不自在,硬邦邦地道:“看什么,问你话呢!”

江于青道:“不是。”

周黎昇:“……什么?”

江于青说:“我和少爷的婚事,和身契无关,即便没有身契,我也想和少爷成婚。”

周黎昇一听这话就炸了毛,瞪着江于青,道:“江于青你疯了?你不科举了,不走仕途了?”

“你知不知道你和商贾结亲,还是和男人,你就算考上状元,一辈子也出不了头!”

江于青说:“我要没前程,你不是该高兴?总算不必再被我压一头。”

周黎昇面色一僵,恶声恶气道:“笑话,我用的着靠这个压你一头?我就算科举不如你,可我要走仕途,可比你便宜得多!”

江于青只点了点头,周黎昇眉头皱得紧紧的,说:“江于青,这种事,不是儿戏。”

江于青道:“我知道。”

周黎昇沉默下来。

“是因为陆家于你有恩?”

“不是。”

周黎昇看着少年白皙的面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江于青,如果你不是被陆家买来给陆云停冲喜……”

江于青说:“那你今日在这儿就瞧不见我了。”

周黎昇怔了怔,不知怎的,心里有几分不甘心,可又不知为什么不甘心,在不甘心什么。

江于青说:“周黎昇,无论如何,多谢。”

周黎昇不吭声,江于青朝他颔首,越过他慢慢走了。周黎昇盯着池边的那株遒劲的梅枝,蓦地想起几年前他和江于青头一回打架,那小子看着又小又瘦,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劲儿,骑在他身上,愣是掀不下去。二人打得凶,江于青那时还不是今日人前温润沉静的江承隽,穷山恶水里出来的,被逼急了,一身狠劲野劲儿都在眼睛里,反倒让人忘记了那张瘦巴巴的脸,就记得那双眼睛了。

周黎昇有些怅然若失。

路过的狐朋狗友见周黎昇杵着不动,走过来拍他的肩膀,道:“站着儿干什么?”

周黎昇指着那梅枝,没头没脑地问他:“它怎么还不开花?”

狐朋狗友瞧了眼,乐了,道:“周黎昇,这是晚梅,四月才开,如今才二月,它开的哪门子花。”

周黎昇说:“是吗?”

“哦。”

狐朋狗友笑道:“行了,好端端的,看什么花,走,晚上郑三攒了局,正想喊你呢,你去不去?”

周黎昇说:“去,怎么不去?”

说着,二人一道走了,临走前,周黎昇却回头看了眼那株临池未开的梅枝,四月的花,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开在二月的。

作者感言

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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