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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崩溃(二章合一)

装A作势 松子茶 7857 2025-03-02 12:37:40

许琮来找白榆商量这件事的时候,白榆还以为他自己昨天熬夜太凶,出现了幻觉。

白榆一口茶都喷出来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许琮。

但他没顾得上心疼自己几万块钱一斤的普洱,只来得及擦了擦嘴角,就着急忙慌地问道:“为什么啊?好端端的,你休什么假啊,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也没有吧,咱们团工作也不是很饱和啊?还是黑粉们让你太生气了,啊呀,我明年打算再招两个助理,专门帮你们处理舆情……还是你家里有了什么事啊?”

最后一句话,白榆问得小心翼翼。

许琮要不是最近心情太糟,都要被白榆逗笑起来了。

平心而论,白榆是个很不错的经纪人,虽然他们团确实红得发紫,白榆的事业也因此跟着更上一层楼,但白榆对他们的好并不是都出于利益,也有很多是发自真心。

如果可以,许琮也不想让他这样为难。

“都不是,”许琮说道,他很平静,云淡风轻地在办公室里砸下了一个大雷,“是因为我跟夏焰告白了。”

轰得一声。

白榆一天之内被冲击了第二次,这次比之前还狠,给他震得十分钟都没能说出话,一言不发地看着许琮,眼珠子却瞪得都快要掉下来了。

第十一分钟,他痛苦地发出嘶吼:“我就知道100%的契合度要出事,但你们没一个听我的,现在好了吧,完蛋了吧!让你俩搁那儿标记来标记去!”

许琮这下子是真有点被逗笑了。

他无奈又好笑地看着自己经纪人抱头哀嚎。

这下不只是茶水,连茶杯都被白榆给摔了,但是白榆已经顾不上了,膝盖一软,跪在地毯上诚心忏悔,眼泪都快下来了,他罪该万死,居然让自己团里出了这样的事情。

许琮漫不经心地转着戒指,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他决定的事情就很少动摇,经纪人发疯也阻止不了。

一直等白榆稍微冷静了一点,抽抽噎噎从地上又爬起来了,开始找自己的人参保心丸,他才轻声说道。

“跟100%的契合度没什么关系,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是我的问题,因为从夏焰出道之前,我就喜欢他了。”

这下好了,白榆仅剩的茶杯盖也没保住,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许琮在白榆办公室里待了两个多小时。

白榆在最初的混乱之后,还是很快捡回了经纪人的职业素养,与许琮权衡利弊,诚恳地说服许琮不要发疯。

但是没用。

作为圈内出了名的富二代,许琮当初签约的时候,家里虽然万般不愿,但出于溺爱的方针,家里还是派出了律师为许琮重重把关,与公司交换了某些资源,所以许琮从一开始就拥有极高的自由权。

换言之,许琮真的想做什么,别说白榆了,公司也拦不住。

“白榆,我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因为被夏焰拒绝了才做出某些过激的行为,事实上,我已经考虑了很久,在跟夏焰告白之前,我就想过会有这个结局,”许琮说得很平静,平时眉眼孤傲冷淡的人,现在坐在阳光正好的窗边,居然也会显得寂寥,他对白榆道,“只是人总是会有心存幻想,就算是我,也会心存一点妄想,万一夏焰接受我呢?”

可惜失败了。

白榆被噎得说不出话,他想说指望夏焰接受你,不如指望明天火星撞地球,也许夏焰会看在全世界都要毁灭了的份上,满足你一个礼临死前的愿望。

但他对着许琮这张朝夕相处的脸,又实在说不出这么落井下石的话。

他也看出许琮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这不是愚人节恶作剧,也不是许琮的一时起意。

许琮是正儿八经地来与他商量,不,来与他告知这件事。

白榆一只手紧握着自己的保心丸,怀疑自己头发都白了几根。

他疲惫地对许琮挥了挥手:“你走吧,我现在看见你就头疼,也不知道咱们俩谁更惨。”

白榆轻叹了一声气,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你出国休假也不是小事,我还要跟公司开会商讨最后的结果。但不管结果怎样,别指望我帮你去跟队友们解释,尤其是夏焰,你自己说去吧。”

说完,他就加大了挥手的幅度,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希望许琮快滚蛋的心情。

许琮笑了笑,也没多留,他确实只是来告知白榆一下。

他站起了身,但他到了门边,却又认真道:“白榆,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

白榆听完这话,只觉得更胃疼了,倒在桌上发出一声哀嚎。

夭寿了。

这话说的,他怎么品出一股要退团的味道,可不兴这么搞的,D•A要是解散在他手上,公司高层不得连番过来暗杀他……

夏焰是又过了好几天,才得知了许琮要去国外休假的消息。

白榆到底没憋住。

眼看着公司万般挽留,依旧无法改变许琮主意的时候,他还是偷偷给夏焰打了个电话。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他非要出国,最少半年,找的狗屁不通的理由说去进修,进修什么,他那张顶尖音乐学院的毕业证是假的不成,”白榆蹲在公司后花园里,烟头堆了一地,感觉自己要被苦闷的烟味腌入味儿了,“我反正是拿他没办法了,你们俩的事情,你们自己来处理吧。”

他忍不住跟夏焰唠叨:“不是,你俩也真是的,搞什么不好搞感情,许琮他是不是瞎啊,咱们队哪个不比你温柔,他看上你……”

白榆还没抱怨完,夏焰就啪得一声挂断了电话。

夏焰刚结束自己的单人活动,正等着助理去药店里帮他买个止痛贴,今天活动伤到了胳膊,手边的常用药又恰好用完了。

但是等助理回来,他根本来不及贴,直接催着助理一路风驰电掣赶回了宿舍。

现在正是傍晚,另外几个队友都还没有回来。

夏焰一路冲上去,来到了许琮的房门前,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推开了大门。

许琮正带着耳机在听歌,门砰地一声撞在墙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他想不注意都难。

他转过头,与气喘吁吁的夏焰对上了视线,明明从地库里跑到门口也没有多久,夏焰却跑得满脸涨红,呼吸急促。

许琮拿下了头上的耳机,里面放的是他们DA即将发行的新专辑,许琮仍旧在一遍遍地听,看有没有可以调整的地方。

现在耳机拿下来了,周遭突然变得无比安静,只有夏焰的喘气声,在沉默的房间里分外明显。

夏焰一步步走过来,站在了许琮旁边,气得胸腔不断起伏。

他这一路上都很愤怒,恨不得把许琮拎起来打一顿。

他会把许琮按在地上狠狠地揍,揍到许琮脑子清醒,收回自己荒诞傻缺的要求,最好还签下保证书,发誓永远不离开DA,不背叛组织。

可现在他真的站在许琮面前了,明明理智都在被火焰不断灼烧,烧得他好像每呼吸一下,都会牵动心脏。

但他对上许琮漆黑冷静的双眼,嗓子却像被炭火灼烧了一样干涩,只问得出一句:“你为什么……要申请休假?”

许琮将耳机放在了桌上,避开了夏焰的视线,轻声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一句话直接点燃了夏焰所剩不多的理智,他忍无可忍,一脚踹上了许琮的椅子,发出剧烈的一声“彭!”

但是很快,他又上前一步,将许琮拽了回来。

“就因为我没有接受你的告白,你就要退团吗?”夏焰质问许琮,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抖,“你出道的时候,不是跟我发誓要永远跟我在一起吗?不是说好了我们DA谁也不能退出吗?你让叶昭扬,林启绪,还有萧柠他们几个怎么想,就因为我们两个的私人问题,闹到团队都要解散吗?”

夏焰越说越激动,他的手劲很大,衬衫的领口勒着许琮的领口,勒住了许琮的咽喉,甚至带给许琮一点轻微的窒息感。

但是许琮没有阻止夏焰,他只是直直地看着夏焰。

“你说话啊!”夏焰仍旧死死地拽着他,眼睛里的愤怒与伤心几乎要化作火星冒出来,“你就这么想当个逃兵吗,你躲到国外就有用了吗?”

许琮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注意到夏焰的眼眶红了,明明夏焰才是暴怒的那个人,在质问他,气势汹汹地逼迫他。

这让夏焰看着甚至有点可怜,像在虚张声势。

许琮抬起手,握住了夏焰的手,夏焰的脉搏跳得很快,一如对方乱掉的心跳。

他不像夏焰这样慌张,愤怒,自始至终,他都很冷静。

他对夏焰说:“你说得我都想过,所以我才忍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告白,甚至不敢让你发现我在想什么。”

“我曾经也以为我可以忍一辈子,我会在你身边装好一个尽责的朋友,兄弟,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哪怕你遇上了心仪的omega,与她相爱,结婚,我也可以出现在你的婚礼上,成为你的伴郎,陪伴你走入教堂。因为我爱你。”

许琮的声音并不高,但是每个字都极其清晰,回荡在这间空旷的卧室里。

这声音像锥子一样刺人,夏焰不知不觉松开了抓着许琮的手。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许琮,嘴唇嗫嚅着:“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做不到,”许琮看着夏焰,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像是想笑一下,却没有成功,“我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这太难了。”

许琮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是白天,屋子里一片明亮的日光,甚至还没有到傍晚,照得人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如此清晰。

许琮明明很冷静,但是夏焰只是看着他,就想起了《静河》杀青的那天夜晚。

许琮也是这样看似冷静的,一步一步逼近他。

夏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许琮渐渐把他逼到了墙角,让他的背抵到了坚硬的墙壁上。

“你知道从十八岁开始暗恋你是什么感觉吗,每次听见你在旁边说起理想型,说起想找一个成熟飒爽类型的omega,看你上恋综跟其他人约会,听你说起你有朝一日也想组建一个家庭,我都在想什么吗?”

许琮的视线从夏焰的脸上逡巡,最后停留在了夏焰的嘴唇上,他的手掌也似有似无地放在夏焰的腰间,让夏焰完全被困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逼得夏焰不得不偏过头,不想与他对视。

可他却强硬地捏住了夏焰的脸,逼着夏焰与自己四目相对。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想像现在一样,把你逼到角落,狠狠地gan你,gan到你向我求饶,哭着说你哪里也不会去,我想占有你,想把我的信息素涂满你全身,想亲你,弄哭你,想对你做一切下流的事情。”

“尤其是你分化成omega以后,这样的想法就更加强烈了,因为你是我命定的omega,你跟我有100%的契合度,我们明明应该比谁都匹配。”

说到这里,许琮也忍不住发出一声自嘲的低笑声。

100%契合度又怎么样。

成为了omega与alpha又怎么样。

夏焰还是不喜欢他,老天为他打开了作弊器,却还是没有用,抵不过夏焰的心如磐石。

他的手指放上了夏焰的后颈,留在那儿的临时标记已经很淡了,毕竟不是终身标记,只像一个短暂的影子,终究要从夏焰的身体上消失。

“现在,你还想把我留在身边吗?”他问夏焰。

他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他跟夏焰靠得这样近,夏焰最近又频繁接受过他的临时标记。

随着信息素的浓度越来越高,夏焰几乎是立刻呼吸急促,脸颊也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夏焰呆呆地望着许琮,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杀青的夜晚,许琮也是这样看着他。

但又好像不太一样,起码那次他没有觉得许琮要离开他。

许琮的手轻轻摸了摸夏焰的脸颊:“你看,因为契合度是100%,只要我想,我甚至可以诱导你进入发情期。我可以在你发情期的时候占有你,终身标记你,让你一生一世都摆脱不掉我。

你真的想要把这样的危险分子放在身边吗,你想要哪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标记了吗?

到那一天你会原谅我,还是想要杀了我?”

许琮这句话几乎是贴着夏焰的耳朵说的,像是要让夏焰牢牢印刻在心里。

但说完后,他又慢慢站直了身体。

他压制住了自己的信息素,屋内的信息素不再升高,却还是浓得让人头晕目眩。

他冷冷地看着夏焰,平日里面对夏焰的温柔面具一旦被收敛起来,他看起来就冷酷得不近人情,像一个虎视眈眈的野兽。

夏焰说不出话。

因为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跟许琮就只能决裂了。

但光是想到这两个字,夏焰心口都一阵绞痛。

“你不会的……”夏焰虚弱地开口。

“我会。”许琮面无表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他按住了夏焰的手,紧紧扣住夏焰的手腕,因为太用力了,甚至留下深红的印子。他看着夏焰,心里既想把这个人吞吃入腹,又想让这个人一辈子都不要流泪。

这疯狂的念头不断交织,已经快把他逼疯了。

他说:“我会的,你不知道一个暗恋了你四五年的人脑子里都有什么肮脏的念头。你也不知道在你身边的每一天,我要跟这样的本能作斗争,到底有多痛苦。”

夏焰这下子彻底说不出话了,他望着许琮,手腕甚至开始微微发抖。

他来找许琮的时候明明杀气腾腾,作为队长,他有一万种理由谴责许琮像个逃兵。

可他现在看着许琮,却说不出一个字。

许琮说,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很痛苦。

这句话让夏焰所有的话都哽咽在了喉咙里,他嘴里苦涩得像吞了毒药,从舌根开始,一点点蔓延全身。

他难过地望着许琮,比杀青宴那一天的眼神还要伤心。

许琮又想要捂住夏焰的眼睛,因为无论对视几次,他都无法逃开这双眼睛的杀伤力,他看见夏焰眼睛红了,眼角泛着粉色,薄薄的一层水光,真的像桃花一样漂亮。

许琮抬手抚上了夏焰的脸颊,夏焰仍旧紧抿着嘴唇看着他,牙关咬紧,下颌线都绷直了,但是一滴眼泪,却顺着夏焰的眼角流到了他的手上。

滚烫。

随后又变得冰凉。

绵绵不绝。

房间里许久没有人说话,时间滴答滴答走过。

冬日的夜晚来得很早,室内的阳光都逐渐变冷了,过渡到了傍晚。

许琮闭了闭眼。

他还是舍不得夏焰露出这样的神色,他抬起手,替夏焰擦了擦眼泪:“我也没有想退团,我真的只是想出去一阵子,也许等有一天我调整好了,我不再像现在这样极端,我就还可以回来,可以跟你继续一起站在舞台上。对不对?”

夏焰的眼泪却越掉越多,把许琮的手都打湿了。

他听出来了,许琮在撒谎。

直到这个时候了,许琮还在尽心尽力地安慰他。

这反而让他更加难过了。

许琮确实很少见到夏焰哭,出道的时候再舞台上把手弄骨折了,夏焰也一声不吭,去参加室外综艺的时候,从高处摔下来,夏焰明明脸色惨白,却还能强撑着对镜头说不要紧。

夏焰一直很坚强,内核稳定,像个太阳一样照耀着周围,好像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法击垮他。

可现在他无声地流着泪,望着许琮,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夏焰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许琮房间的。

他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脑子里排练了一万种方式,要许琮把自己的话收回去。

什么出国休假。

什么暂时休息一阵子。

只要他还在DA一天,许琮就永远不能抛弃这个团队。

可是最后他从许琮房间往下走的时候,仅仅只是几节过渡的台阶,他却因为恍惚无力,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

最后他靠着长期的身体反应,手臂挂住了扶手,才稳住了自己往前栽去的身体,但代价是他的手背被扶手的雕花刮伤了,几条明显的白印子,慢慢渗出血痕。

而他自己也跌坐到了台阶上,许久没有起来。

夏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的脸上还是泪痕斑斑,眼皮都变得有些浮肿。

要是让那些讨厌他的黑粉或者对家看见了,估计能够笑到明年。

DA的队长在外面一直是无坚不摧的形象,原来私下里也能有这么狼狈的一面。

可夏焰现在脑海里一片空荡,连同心脏也是。

许琮刚刚的话,还有许琮的表情,包括从前他看过的那些画面,许琮假装不经意凝视着他的背影,眼神温柔又怅然。

都纷纷在他脑海里循环。

每一下,都像在他的心脏上狠狠撞击,痛得他说不出话。

夏焰失神地望着面前空荡荡的客厅。

他想,原来我让许琮这么痛苦。

原来他自以为是是许琮最好的哥们儿,是要永远携手走下去的双星,哪怕娱乐圈爆炸,他跟许琮也会并肩走下去,他一直,一直是这样的以为。

可原来他是许琮痛苦的源头。

他简直是全世界最失败的队长。

夏焰抹了把脸,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厨房里,他打开冰箱,看也不看,只要被他眼神扫到的啤酒都拿了出来。

然后他回到房间,一个人喝了个昏天地暗。

连队友们已经回来了都不知道。

他最后的意识是自己一个人到卫生间吐了个昏天地暗,扯了几下衣服没有扯掉,就这样坐在花洒底下,蒸腾的热气,还有温热的水珠洒了他一身。

此后的几天,夏焰跟许琮的关系又回到了冰点。

说冰点也不太合适。

他们两个人对彼此很客气,也会正常交流,会一起商量专辑的宣传制作,会配合地拍摄vlog。

只是两个人少了以前那种天然的亲密无间,好像他们一直是一对双胞胎,天生就该形影不离。

许琮已经正式告知了所有人,在结束这一次的专辑宣传后,他就会去国外休假一阵子,至少半年。

虽然还没有对外公布,但已经在与公司做公司交接。

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仓促决定,他对每一位成员都感到抱歉。

“真的对不起。”许琮真诚道,“是我太自我中心,给你们添麻烦了,抱歉。”

其他几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如丧考批。

要是平时,他们早就发作起来了,抄家伙的抄家伙,抗议的抗议,坚决不许任何一个人私自逃跑。

但现在几个人面面相觑,先是看了看已经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就差敲木鱼的经纪人,再看了看抱着胳膊,一言不发,神色冷然的队长。

谁都没敢当出头鸟。

他们当然已经在白榆的通风报信下,知道了许琮出国的真正原因。

真是砸得他们晕头转向。

谁能想到许琮居然会喜欢夏焰啊,还一暗恋就好多年。

谁听了不说一句忍者神龟。

现在看许琮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也见识过夏焰前几天百年难得一见的酗酒,明明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但谁也不忍心再吵吵什么。

每个人都很沉默。

最后是萧柠低声问:“那琮哥,半年你就回来了是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期盼地看着许琮。

许琮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难以回答一个问题。

尤其是几双眼睛都盯着他。

但他还是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嗯。”

然后就没有人再提问了,本来该像风暴一样引起惊天震动的消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谁也没有去苛责许琮。

也没有谁自不量力地去挽留。

就好像他们都相信了,半年后,许琮真的一定会回来。

大家继续准备新专辑的宣传,与粉丝互动,在练舞室里一遍遍排练,上节目去为新歌造势。

在新年到来之前,在镜头前挤作一团,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心形蜡烛,照着一张张风格各异的英俊脸庞,对粉丝送出新年祝福。

只是林启续最近沉迷上了占卜。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找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从龟壳到塔罗牌都有,每天神神叨叨,求神问佛的。

然后在某个冬日的早晨,他熬了个大夜,灰头土脸地钻出来,像饿死鬼一样往嘴里塞早餐,呜呜啊啊地对叶昭扬和萧柠宣布。

“根据我的占卜,我觉得许琮跟队长这事还有转机,”他嘴里还塞着面包,被噎得都快要翻白眼,却还在顽强地讲话,“我占出来许琮根本不会出国,会有一个巨大的,影响我们所有人的变动,这件事把许琮挽留了下来。”

长桌旁一片沉默。

叶昭扬的眼神一言难尽,他望着林启续,那眼神介于“国家打击封建迷信怎么没顺便把你这个败类扫了”和“我家老四真的很可怜已经被打击得神志不清了,算了别刺激他了”……之间。

萧柠还是一脸傻白甜,但这次也很难苟同,默默给林启续推过去一杯牛奶:“哥,别熬夜了,看你都说胡话了。”

林启续真是要被这两个人气死了,冲着这两人翻白眼。

“我真的占到了,凭什么不信我,”他冲这两人嚷嚷,“我祖上可是有高人的,我这一套是跟我姥姥学的!”

叶昭扬呵呵一声:“哟,你姥姥还教你塔罗呢?”

林启续被噎住。

但他很快又精神抖擞,冲叶昭扬翻白眼:“你这种庸俗的凡人,不懂,反正我占出来的结果,是许琮会留下来的,不过呢……”

他挠了挠脸,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下一句话。

“我怎么看出来队长好像有血光之灾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昭扬拍了一记脑袋。

“少乌鸦嘴,”叶昭扬皱着眉,差点要再踹林启续一脚,“信不信我揍你。能不能盼队长点好?”

没看见夏焰这几天已经多失魂落魄吗,一旦离开镜头,夏焰就沉默得像墙角边的绿萝,仿佛在冬日里缓缓枯萎了,抽烟也抽得比以前凶多了,阳台上总是烟雾缭绕的。

林启续想了想,也呸呸了几声,决定承认自己技法不精。

“也是,队长的可能是我看错了。”他咕哝道,“但我觉得琮哥会留下来,他说好来给我的新话剧捧场的……”

叶昭扬叹了一口气,这次没有再说话。

他看了眼手机。

2.17号。

还有三天过年了,他们结束掉后天的工作,就该各回各家过年了。

谁也没把林启续的话当真,包括他自己,大家还是照常出去工作。

新年的前一天,他们到电视台去录制一档综艺。

结束的时候,主持人给了他们每人两个红包,让他们写下想说的话,交给自己最在意的队员。

几个人一边嚷嚷道:“你们这是搞分裂啊,谁收多了谁收少了怎么整。”

但大家都还是乖乖接了过来。

夏焰拿着红包,一只手里握着钢笔,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他看向坐在另一端的许琮,许琮也迟迟没有下笔,但还是慢慢拔开了笔帽,刷刷刷写了起来。

几分钟后,主持人让大家交换红包。

夏焰是收到最多的,几乎每个人都给他写了。

而他自己的两个,一个是DA全团的祝愿,一个是给许琮单人的。

要是平时,旁边几个早就开始搞怪起哄,说队长偏心。

但今天摸鼻子的摸鼻子,鼓掌的鼓掌,哪个也没敢吭声。

许琮慢慢打开了那个红包,在夏焰龙飞凤舞的笔迹出现的那一刻,他还是不争气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那上面没有太多话。

只有简简单单一句——“祝你万事顺意”。

祝你此后,万事顺意。

许琮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心口处像被谁沉闷地敲了一击。

他回过头,看向了隔着两个人站立的夏焰,夏焰也在拆他写的红包。

“按时吃饭,别太拼,有事情多找白榆诉苦。”

夏焰看见这一行,没忍住笑了一下,可是下一秒,他却又莫名觉得鼻酸。

主持人还在活跃气氛,挨个念大家的红包。

一个金色的气球在所有人的头顶炸开,在这灿烂的金色拉花里,默默看向许琮的方向。

马上又是新的一年。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只除了许琮即将离开,所以连祝福的红包,都变成了临别的叮嘱。

刚刚主持人说他们可以在金球炸开的瞬间许愿。

夏焰想,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愿望。

但如果他跟许琮能破冰,结束这难堪的局面,结束他们这场荒诞的分别,他好像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几个小时后,DA结束了所有节目录制,离开了电视台上。

上保姆车的时候,许琮坐在了第二排,夏焰犹豫了一下,坐到了第三排去。

今天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却莫名有些疲惫,慢慢闭上了眼。

而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保姆车一个急刹,差点把他甩出去。

夏焰捂着头,头晕眼花的,不解道:“怎么了这是?”

叶昭扬绷着脸,回答了他的问题:“有私生追车。”

而几乎在这句话落下的同时,他们的车又遭受了一击撞击。

两个面包车紧紧跟在旁边,甩都甩不掉,时不时对准他们的保姆车就是一顿夹击,妄图把他们逼停。

夏焰都快吐了。

他出道这么久,也不是没有感受过私生的恐怖,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疯子。

他这暴脾气都要压不住了:“他们是想追车还是想杀人,是不是想在牢里过年,白榆你放我下去,我倒要看看是谁?明天我就去买热搜!”

“你少添乱!”

白榆在前排吼道:“我们马上就要甩开他们了。”

但变故也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就在白榆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其中一辆面包车直直撞过来,金属的外壳撞击在一起,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轮胎在地上摩擦得令人牙酸。

这边是靠近郊区的地方,路灯坏了好几个,能见度不算很清晰。

司机没有注意到路边有个还没有维修好的坑,紧急打方向盘的时候,又被那个面包车一撞,整辆车直接翻了过去。

车内简直地动山摇。

每个位置上的人几乎都被甩出了位置,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安全气囊弹了出来,碎玻璃渣子掉了满车。

整个车身前头都被撞得快要变形了。

白榆自己都被震得头晕眼花,碎玻璃渣掉在他的脸上,划得他嘴角都裂开了,血液淌下来,看着又恐怖又好笑。

但是等他稍微缓过劲来,就立刻去看后排的几个队员的情况,但是他只看了一眼,他心脏都要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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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一章发出来了!

宝子们圣诞快乐!

作者感言

松子茶

松子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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