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辉的研究生拿着课程表看了一眼，“大后天才有谢教授的课。”然后停顿了一下，“你是有什么关于数论上的问题想要询问谢教授？”
颜欢欢红着脸，“赵教授说关于素数方面的问题，谢教授知道得比较多一些。”
“确实。”赵辉的研究生点点头，“谢教授最近一直在研究孪生素数猜想，如果你有关于素数上的问题，询问谢教授是最好的。你知道谢-周定理吧？就是谢教授解开的周氏猜想。”
“真的吗？”颜欢欢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是谢教授解开了周氏猜想吗？”
“不然呢？”赵辉的研究生一脸古怪的说道，“你不知道？”
“我……”颜欢欢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是刚知道的。”
“没关系。”赵辉的研究生笑着说道，“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询问谢教授的。谢教授和赵教授都是同一个教授教出来的，他们关系很好的。”
“是……是吗？”这也是颜欢欢刚知道的事情，“我听说菁华大学的韩教授是赵教授的师兄？”
“是啊。”赵辉的研究生点着头说道，“我听过教授吐槽，说是陈教授给他们布置哥德巴赫猜想的时候，说是他已经把哥德巴赫猜想做得差不多了，如果这都不能解开哥德巴赫猜想，还是直接卷铺盖回家吧。然后陈教授就跑去哈佛大学，根本就没有管他们。”
“诶？”颜欢欢歪着脑袋，一脸震惊的说道，“啥？”
“有什么问题吗？”赵辉的研究生挠着头，“赵教授是这么给我说的啊。”
“陈教授是赵教授的老师？”
“啊？”赵辉的研究生不可思议的看向颜欢欢，“不是，颜欢欢同学，你不知道你和赵教授是师兄弟关系吗？”
“可……可是？”颜欢欢都已经快要手足无措，胡言乱语了，“陈教授看上去很年轻啊。”
“是啊，比你大一岁吧。不过陈教授十五岁就在普林斯顿大学担任教授了……不是，你真不知道啊？”
赵辉的研究生一脸震惊的看向颜欢欢，“你……真的不知道陈教授？”
“不，不清楚。”颜欢欢埋着头，用手搅拌着衣角。
“……”赵辉的研究生捂着脸，“大哥，你清醒一点好吗？那可是陈教授，华国第一位菲尔茨奖得主和诺奖得主。”
“菲……菲奖？”颜欢欢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不知道陈冉，但确实很明白菲奖的含金量。
“没错啊。”赵辉的研究生重重点头，“陈教授就是菲奖得主啊，千禧年大奖难题你知道吧？你是数学系的，肯定是知道的。”
颜欢欢点头，喉头滚动着，感觉他好像跟了一个很了不起的教授。
“陈教授一个人解决了四道千禧年大奖难题，得到菲尔茨奖不奇怪啊。而且陈教授还拿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强电统一理论你知道吗？陈教授用强电统一理论拿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而且……听说陈教授的陈-规范场论每年都在陪跑诺奖。这事儿吧，我是听赵教授说的。赵教授说陈教授有天在球球群里吐槽，诺奖每年都把陈教授的陈-规范场论拿出来让陈教授陪跑。”
颜欢欢一脸“我不懂，但大为震撼”的表情，“陈教授是怎么知道的？”
“哦，陈教授是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委组的会长啊，根据回避原则，他每年都要回避诺奖评审。所以陈教授吐槽瑞典皇家科学院就是给他个名头，把他溜着玩。也就陈教授敢这么吐槽诺奖。”赵辉的研究生啧啧了一声，“唉，颜欢欢同学，好好跟着陈教授吧。指不定什么时候陈教授就把你送上诺奖得主的位置了。”
颜欢欢倒吸一口凉气，陈教授是不是有点非人类了？
这么厉害的吗？他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呢。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赵辉的研究生哭笑不得的说道，“陈教授就是这个样子。”
“反正当陈教授的学生好处很多，不过很多时候都会比较辛苦。毕竟陈教授对所有人都是有误解的，他认为很简单的问题，真的很难。比如说你手中的课题，反正我是怎么都做不出来的。”赵辉的研究生叹息着说道，“总之，你好好跟着陈教授吧。”
“谢，谢谢王老师。”
颜欢欢埋着头，“那我可以去问谢教授吗？”
“当然可以。”
颜欢欢拿着课题前往谢春兰的办公室，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谢春兰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他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询问，“谢教授？”
谢春兰抬起头来看向颜欢欢，“哦，是颜欢欢同学啊。”
谢教授温和的说道，“对了，我听说你在陈教授那边学习对吧？”
“是。”
谢教授一脸同情的说道，“在陈教授那边当学生是比较辛苦的，我当年在陈教授那边攻读博士的时候，差点就被他给拉去当诺奖得主了。”
颜欢欢一脸震惊，赵辉的研究生说，说不定陈教授什么时候就要送个诺奖给他。他还以为是玩笑，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噢。”谢春兰怀念的说道，“是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教授把我和菁华大学的王成教授以及京城大学的李明教授抓去做强电统一理论。数学模型和物理理论都是教授一个人完成的，没想到最后一作写了我们四个人的名字，差一点就和教授一起拿诺奖了，吓死我了。”
“……”颜欢欢有一种好离谱的感觉。
他的教授是不是有点太牛了？
不是一点点的牛，是真的特别特别牛的那种。
“哦，你是有什么问题吗？”谢春兰笑着对颜欢欢说道，“对了，你有球球吗？”
“加个群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在球球群里说。”
“可……可以吗？”
“可以，反正群里什么人都有，说来还是师兄弟的群，没想到已经面目全非了。”谢春兰好笑的让颜欢欢加了群之后。
给颜欢欢讲解了许久的时间，直到傍晚。颜欢欢这才离开办公室，等江涛来接他的时候，已经是七点钟。天气不是特别炎热，有些微凉。颜欢欢裹着外套站在办公楼的大门前，江涛冲着他说道，“小欢，上车。”
颜欢欢打开车门，坐在车上。
江涛笑眯眯的说道，“小欢，前几天我出差去了，你生日我没回来。今天给你补上吧，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颜欢欢努力睁大了眼睛，看向江涛。
江涛沉默片刻，“真的吗？”
“恩。”
“好。”
汽车发动，没多久就回到家里。颜欢欢抱着江涛，“涛哥。”
“恩。”江涛摸了摸颜欢欢的脑袋，“去洗澡。”
“好。”
颜欢欢一路小跑去卫生间洗澡，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江涛正在做饭。吃完饭，颜欢欢一直缠着江涛。
没办法江涛只能让颜欢欢挂在他的身上，“小欢，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
颜欢欢凑到江涛的面前，亲吻下去。
江涛抱紧颜欢欢，一把将他抱入房间。
没多久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欢，乖，忍着点。”
“呜呜呜……涛哥……”
“乖，小欢，小欢……”
“呜呜呜，老公，我是不是你老婆。”
“是，老婆。乖，别哭。”
“呜呜呜，老公。”
“老婆乖，老公心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涛抱着颜欢欢，颜欢欢的嗓子都快哑掉了。
“明天别去上课了，我给你请假好不好？”
“恩。”
颜欢欢吸了吸鼻子，“涛哥，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恩，我会负责的。”
江涛挂了一下颜欢欢的鼻梁，“这可是自找，我说过让你想清楚。以后你就是我媳妇儿了。”
“老公。”颜欢欢满意的在江涛的怀里蹭了一下，江涛好笑的摸着颜欢欢的脑袋，“老婆乖。”
清晨，颜欢欢有些疼。江涛给他摸了药膏，洗完手去做饭。
颜欢欢哼哼唧唧的起床打开电脑，登上球球之后，看见昨天加入的群正在闪烁着。好像是今天早上才开始聊天的——【我的普林斯顿】
【青青青：咦，怎么有个新人？@欢颜 是谁啊？
春华秋实：教授新收的学生，今年的IMO大赛冠军
Robert：咦，又有新师弟了吗？
赵赵赵：Robert教授你在兴奋什么？
Luk：今天@欢颜 不是请假了吗？还是他那个哥哥给他请假的，我怀疑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五岳为之倾：不是，你们这就开始八卦小师弟的生活了吗？
阿冉鸭：唉，我心痛啊！数学都还没学好，就开始谈恋爱了，要不得！
传说中的小宇宙：不是，我记得弟妹也是十八岁就结婚了吧？
阿冉鸭：你懂什么！
勇：十八岁就结婚的人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谈恋爱指指点点！
阿冉鸭：我这是心痛，刚收的小弟子就被人拐走了！唉，还没有好好学习，怎么就能为情所困呢！！！
Andri：@烈日千阳 方警官，你家陈教授又在装了！
烈日千阳：啊？媳妇儿，你这么早就起床了吗？
热血阿强：你们又在群里聊什么？
团结有力量：大清早，你们不上班的吗？
阿冉鸭：林叔，你也在摸鱼啊！快来看啊，江东区刑警队的队长也在摸鱼鸭！
小明不是学渣：我已经拿好瓜子，准备看你们扒陈教授的小弟子，结果你们怎么自个儿打起来了？
Robert：快快快，我爱听，多来点！
赵赵赵：Robert教授熟练得不像是外国佬！
青青青：瓜子我已经买好了！
Andri：你们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大楼是不是有便利店啊？这家伙为什么每次都能这么快买到瓜子？
阿冉鸭：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Robert：关于你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华国有一部完整的刑法，警察有一套皮实的拳法，法官有一个客观的看法，刑警有一身敏捷的身法，你会有一个体面的死法！
烈日千阳：@Robert 我老婆又没犯事儿
赵赵赵：离谱，还扒不扒了？
春华秋实：昨天晚上小师弟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好了？
Robert：快快快，我爱听啊！
传说中的小宇宙：不是，你们都是教授，这么八卦真的好吗？
勇：我就没有看过这么八卦的教授
热血阿强：我媳妇儿已经开始让我给他剥花生了
烈日千阳：贺队今天休息？
热血阿强：是啊，正在给媳妇儿剥花生
Andri：小师弟快快快，把你家属拉进来，让我们好好看一下，是谁这么勇，还没开始在教授那边学习就被人拐走了！@欢颜
春华秋实：你们别这样，小师弟还是很腼腆的。】
当江涛端着清粥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颜欢欢坐在椅子上正盯着屏幕，他好笑的说道，“看什么呢？”
颜欢欢回头看着江涛，“老公，你看他们都在说我。”
江涛摸了摸颜欢欢的脑袋，“媳妇儿乖，咱们先吃东西。”
将清粥给颜欢欢喂了之后，颜欢欢抱着江涛，“老公，老公，你会不会娶我？”
“恩。”江涛肯定点头，“肯定会的。”
“咱们过段时间就结婚好不好？”
“为什么不是现在？”
“成，你说了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等你好了之后就去结婚。”
“恩，那我把你拉进群里好不好？”
江涛疑惑的问道，“什么群啊？”
“就是好多师兄的群，他们都在群里，还让我把你拉进群里。”
“成。”江涛点头，“那你把我拉进去吧，我看看你的师兄都是什么人，我去洗碗，洗完就过来陪你。”
江涛很快就洗完碗，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抱着颜欢欢。
颜欢欢躺在江涛的身上，登上江涛的球球，然后将他拉入群聊。
【赵赵赵：等等，这个@涛声 是谁拉进来的？
青青青：好像是小师弟拉进来的
Andri：好离谱！小师弟都恋爱了，我还是单身。
春华秋实：过于离谱！
五岳为之倾：我不是故意的哈，我就是想要问问，小师弟成年了吗？要是没成年的话，咱们群里这么多警察，是不是可以让人去诱拐他的人给抓了？@烈日千阳 @勇 @传说中的小宇宙 @团结有力量 @热血阿强
小明不是学渣：别骂了，别骂了！王教授别骂了！我是单身狗，我承认了！
Robert：快快快，小师弟你成年了吗？@欢颜
勇：淡定点，群里单身的还是有不少的
传说中的小宇宙：我也还是单身啊？群里有合适的人吗？
赵赵赵：等等，你们有毒吗？这是交友群吗？
青青青：[羞涩脸]我也还是单身
Luk：逆徒，别让我看见你！
热血阿强：还好我不是单身
烈日千阳：我记得这不是媳妇儿学生的群吗？怎么变成交友群了？
春华秋实：这是准备内部消化吗？@勇 看上谁了？
团结有力量：不是？这个群是不是有点问题？
Robert：这个群从亲属群和发小群之后，又要变成婚恋群了吗？
勇：我甚至想把我们单位的适龄青年拉进群
阿冉鸭：你们别太离谱！
五岳为之倾：你们过于荒谬！
勇：如果，我是说如果哈，群里单身人士都是教授，如果能找一个也是赚了！
春华秋实：@勇 我看好你，说吧，看上谁了？
团结有力量：@勇 说吧，看上谁了？
Robert：救命大师姐，还有林警官你们能不能别激动，我们不是在扒小师弟的事情吗？
传闻中的小宇宙：我都可以，我不挑[羞涩]哪位教授看上我了？我这就把自己打包送到你们床上
热血阿强：警察查房了！
烈日千阳：警察查房了！
勇：没眼看！
小明不是学渣：不是，群里是不是混入了一个奇行种？
阿冉鸭：我绝望了！
Andri：救命，这不是婚恋群啊！我已经想要拉小群了！
阿冉鸭：加我一个谢谢！
勇：怎么可以有这么多心眼，一个群还不够吗？反正到最后我爸也要想方设法的加入你们的群，何必呢
Andri：我的错，我一开始就不该把林警官拉进群聊的
青青青：不是，我磕了这么久的瓜子，还没开始扒小师弟呢？
五岳为之倾：小师弟，你成年了吗？
欢颜：成年了
五岳为之倾：那没事了，散了散了，我待会还有课呢
赵赵赵：我刚回办公室，听说小师弟声音挺虚弱的@涛声 你注意点
传说中的小宇宙：又是一个刚成年就恋爱的，谁来可怜可怜我吧
小明不是学渣：谁来可怜可怜我吧
勇：要不你们两谈一下吧，反正看你们这么想谈
Andri：我觉得可行
青梅：你们已经这么离谱了吗？
竹马：你们这么随便吗？
勇：你们什么时候出现的？
Andri：我怀疑他们一直在窥屏
赵赵赵：好了，陈青妍博士，你延毕了
青梅：@竹马 快，把这个威胁人的家伙抓紧局子里反省几天
涛声：这个群里都是什么人啊？
赵赵赵：蒸煮出现了，快快快，你究竟怎么拐走小师弟的@涛声
阿冉啊：话说，你不会是报道那天那个穿军装的傻大个吧？
青梅：啧啧啧
竹马：成年了啊，那没事了
涛声：你是？
阿冉啊：我是颜欢欢的教授啊，不然呢？
涛声：是陈教授啊，这个群是？
赵赵赵：看不出来吗？原本是师兄弟的群，后来变成家属亲友群了，已经往婚恋群发展了
勇：这些人都是教授，以及教授的家属，不用在意我们！反正他们说话的时候都会带上X教授之类的，待久了你就知道了。
涛声：都是真的教授？
热血阿强：不然还有假的教授？
青青青：咳咳咳，说起来，这也是青梅竹马吧。
欢颜：各位师兄师姐好！
五岳为之倾：小师弟真可爱，师兄捏捏脸！
Andri：变/态！小师弟，师兄捏捏脸！
Robert：不是，韩教授、王教授你们这么变/态吗？小师弟，师兄捏捏脸。
传说中的小宇宙：上面的三个一起抓起来蹲局子！
烈日千阳：@阿冉鸭 媳妇儿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的学生有点可怕呢？
阿冉鸭：我不认识他们！！！
涛声：哦哦，请各位多多照顾我家@欢颜 他不太会说话
阿冉鸭：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不是把我学生吃干抹净你要是敢跑的话，我直接打进你们单位！
Robert：我是相信教授的
涛声：打算转业之后就娶他回家
阿冉鸭：哦哦，那还差不多！
传说中的小宇宙：@阿冉鸭 我去，不是，出大事了？你们去临江论坛看看，还有@团结有力量 林队，感觉这次事情闹大了！
团结有力量：怎么了？】
林建民看了一眼电脑，揉着眉心，周宇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按下接听键，过了好一阵子倒吸一口凉气。
急忙打开电脑。
方耀阳疑惑看着电脑，他刚忙完没多久，看见媳妇儿在群里说话，也就说了几句。最后周宇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反倒是让他很疑惑。发生了什么？
高阳冲进办公室，“方师兄不好了。”
“怎么了？”
技术部的小哥走过来，“方队，这边发生了些事情。”
方耀阳起身，“说吧，什么事情。”
“您能出来一下吗？在会议室。”
“好。”
方耀阳带着高阳走进会议室，发现不少同事已经坐在会议室里。没多久，就连局长和副局长以及林建民来到会议室。技术部的小哥皱着眉头，方耀阳偏过头看向高阳，“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论坛上有人发了一些恐怖图片。”
方耀阳皱眉，“如果是恐怖图片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大的阵仗吧。”
林建民看了一眼技术部的小哥，“说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技术部的小哥起身，凝神皱眉的说道，“是一个紧急情况，发帖人是用的匿名发帖，我们现在捕捉不到他的IP地址，我怀疑对方对于计算信息学这块儿是有所涉猎的，并且不仅是计算机科学，还有数学他也有所涉猎。”
局长沉默了一阵子，“说吧，什么事情？”
技术部的小哥拧眉，“今天早上有人在临江论坛发帖子，宣称要挑战临江论坛粉丝量第一的用户。这名用户名叫阿冉鸭。经常混迹于临江论坛的学习区，回答了不少关于计算机科学和数学以及物理、化学方面的专业知识。”
说着，技术部的小哥打开PPT，“就是这张照片，明显是凶杀案的现场。”他停顿了一下，“这位匿名用户说要挑战阿冉鸭，说是要阿冉鸭在两天内破译他下次犯罪的地点，否则还会有第二位受害人。”
看见照片，就连高阳都忍不住想要吐，实在是太残忍了。
局长眯着眼睛，“他留下的是什么？要怎么破译？”
技术部小哥沉吟着说道，“我查阅过相关的文献，应该是一道代数拓扑学上的问题，具体我没有看懂。”
“那么那个阿冉鸭有没有回复？”
“没有上线，大概是没有看见。”
“那条帖子呢？”
“已经有很多人留言，浏览量几乎快要到几十万，而且这张凶杀案的照片在网络上一直传播，我们根本来不及删除。至于那条帖子，我们现在不敢删。”技术部的小哥苦笑着，“如果删掉，说不定又会有什么阴谋论，现在只能隐藏那张照片，已经联系好临江论坛那边的管理人员，他们会屏蔽那张凶杀案的照片。至于发在其他地方的照片，我们也联系所有社区管理人员，会屏幕那张照片。”
高阳忍着恶心说道，“这人太变/态了吧！”
方耀阳深吸一口气，他没记错的话，他老婆在临江论坛上的用户名就叫阿冉鸭。
“他会不会对这个名叫阿冉鸭的用户动手？”
技术部的小哥看了一眼方耀阳，“应该不会，他没有动手的机会。”
“哦？那么会不会是和阿冉鸭联合起来炒作的？”
“应该不是。”技术部的小哥摇头，“那人用的匿名IP，昨天凌晨阿冉鸭还在回复临江论坛学习区的问题。而且这个阿冉鸭的粉丝数量已经有好几百万，根本不需要炒作。他在临江论坛上的粉丝数量已经到顶了。”
“那会不会是这个匿名用户在炒作？”
“我们已经锁定了位置，联系了那边的派出所，马上会有结果的。”
“还需要多久的时间？”
“大概需要一刻钟。”
“现在我们需要找到阿冉鸭这位用户，然后破译他下一次行凶的地点？”其中有个同事询问。
“这种事情我们警方不能做吗？”局长沉吟着，“先看看对方是否是恶作剧。”
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这种事情太过挑战底线，根本想象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做这样的事情。
方耀阳握住拳头，希望老婆一定要平平安安，没有事才好。不过老婆在警苑小区，应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情况的。
他的拳头握紧，但愿老婆别看见这张照片。他的老婆原本就看不得这些东西，要是看见这么血淋淋的照片，说不定要做多久的噩梦。深吸一口气，他看向一旁的高阳。只见高阳挠着头，“这人太变/态了。“
“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理。”
方耀阳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很好，不管你是谁，敢对他老婆做这种事情，一定要把你给逮住。”
局长敲着桌面，仿佛是在想着什么事情。没多久，接到了电话。然后局长沉着脸，“林建民，你带队过去看看，还有，你们技术部的人一定要盯紧临江论坛，看看那个人会不会出现。”
技术部的小哥沉重的点头，局长这个表情也就是说，这人确实犯案了。
凶杀案，还是一桩残忍且让人无语的凶杀案。只为了挑战临江论坛粉丝第一的阿冉鸭。
林建民看向方耀阳说道，“耀阳，带队出警。”
“是。”方耀阳起身，带着同事直接离开。
等警车来到居民楼时，现场已经被封锁。
现场异常血/腥且惨烈，浓郁的味道让高阳忍不住夺门而出，不停的呕吐着。方耀阳走出来的时候递给给高阳一瓶矿泉水，“漱漱口吧。”
高阳喘息着，看了方耀阳一眼，点着头说道，“谢谢方师兄。”
“习惯就好了。”
方耀阳板着一张脸，“我第一次去凶杀案现场的时候和你差不多，不过这么惨烈的凶案现场我是第一次见到。”
高阳漱口之后，还是有些想不通，“方师兄，你说这人到底图什么？”
方耀阳摇着头，“我不知道，但他肯定心理不太正常。”
高阳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是不是还穿着警服，他想了想说道，“对方要挑战临江论坛第一的阿冉鸭，我知道这个阿冉鸭，说他是临江论坛第一大神，很厉害。据说是大学教授，似乎是数学系的。他经常回答一些关于数学、物理学和化学以及计算机科学上的问题。”
方耀阳和高阳并排坐在一起，高阳吞咽唾液，感觉有些微妙。看着方耀阳那张帅气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都升腾着一股莫名的悸动。也就是他不喜欢男人，否则他都快要忍不住爱上方师兄了。板着脸的方耀阳看上去很是严肃，拧着的剑眉已经端正硬挺的五官都让他显得很是帅气。
如果他是女人，可能会疯狂爱上方师兄。如果他喜欢男人，估计也会疯狂爱上方师兄，不管方师兄是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高阳想了想，看向方耀阳的侧脸，那是一张极为完美的侧脸，看上去极为帅气，帅气得高阳心跳加快。他甚至都能够感觉到身体有些变热，这样感觉似乎有点暧昧。
额，还好他不喜欢男人，否则惨了，肯定会爱上方师兄的。他观察过方师兄很久，他敢笃定，方师兄肯定不会喜欢男人。而且他对任何人都是一模一样的，不管男女，虽然有时候会笑。但眼中带着一丝清冷，感觉没有人走入他的心里。
抛开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高阳沉吟着说道，“方师兄，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对方或许以前也是一位在数学上有些研究的人。他想要挑战那位叫做阿冉鸭的论坛第一大神，或许这人以前也被人称作天才。只是因为某些事情，这人在数学上的研究有些不太如意……我记得那位叫做阿冉鸭的用户，一直被人称作天才。所以，他是想要和阿冉鸭较量一下，谁才是真正的天才？”
方耀阳琢磨着一下，认为高阳说得不无道理，“所以，你的意思是，对方是想要在阿冉鸭最擅长的领域之内击败阿冉鸭，成功挑战这位临江论坛的第一大神，以此来宣布他才是真正的天才？”
“没错。”高阳点着头继续说道，“我怀疑他肯定是学数学的，因为某种原因，没能继续攻读下去。但一直对于数学有研究，他不太清楚阿冉鸭究竟是什么身份，所以通过网络的方式在众目睽睽之下挑战阿冉鸭，就是想要证明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数学天才。”
“又或许，挑战阿冉鸭只是第一步，他想要挑战的数学天才有很多。并不仅仅只是局限在临江论坛，挑战完阿冉鸭之后，他或许还会给全球的数学天才发消息过来，一个个挑战。”
方耀阳拍了拍高阳的肩膀，“犯罪心理学蛮好的，你说说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理？”
“反社会性人格，常年孤僻，没有朋友，大概会经常出入一些书店。居住的环境应该不会太好，他应该对社会有一定的报复倾向，大概是以前风光过，但最后因为某种原因，让他愤愤不平。凶案现场很惨烈，说明对方应该……手段很残忍，并且专业。自学过医学，乃至于解剖学等等。听技术部的人说，他是匿名IP，并且找不到他的地点。对方应该自学过很多东西，年纪上应该是三十到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长相普通。平时应该是让人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反社会性人格的人，对人温和。但很少与人交谈，周围人对他的印象，大概会比较好。他是一个善于隐藏的人。”高阳想了想，总结了不少。
方耀阳点头，“业务能力很好，并且这些东西你都是怎么看出来的？”
高阳想了想，“对方分/尸的手法太过专业，显然是有前科的。但我觉得他应该是第一次杀/人，现场并没有完全处理好，他很激动。因为这让他感觉到刺激，或许他之前还在人群中回来观察过现场情况。他很有自信，警方抓不住他。”
“他附近应该有不少的流浪狗和流浪猫，之前应该是拿流浪狗和流浪猫作为练手用的。因为流浪狗和流浪猫现在正在大力围捕，最多的地方应该是郊区。我了解过这方面的信息，郊区那边有棚户区，所以我猜他应该是居住在棚户区的。”高阳笃定的说道，“他肯定也能够猜想，我们警方能够锁定他。他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我们警方解不开他留下的那个线索。他很自信，也很自大。认为即便是临江论坛的第一大神乃至于整个临江大学数学系的教授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开那个线索。”
“而且。”高阳沉吟着，“我怀疑，他说两天后是不正确的，第二次行凶的地点以及时间肯定被他藏在线索里，如果不能解开线索，肯定很快就会有帖子出现。”
“但他很自信，相信没有人能够解开他的线索。”高阳沉吟着，“他肯定会在帖子里留下线索的时间动手，可能，他已经抓住第二位被害人，只是还没有动手。他会等到他在线索里留下的那个时间才会动手。”
方耀阳拧着眉头，思索了许久。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让他们去解开线索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只是简单的逻辑推理那没什么问题，但让他们做数学题，尤其是这种高深的数学题，那简直就是在搞笑。
也不知道媳妇儿有没有看见那个帖子，但愿媳妇儿不要看见那么鲜血淋漓的画面，就算是他都有点忍不了。
实在是太过残忍和血腥！
此时，临江论坛——
【挑战临江论坛第一大神阿冉鸭！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数学天才！
楼主：下面是我第二次作案的时间和地点，两天后，我会作案！那么@阿冉鸭 你应该如何应对呢？
1楼：疯了吧？
2楼：炒作还是真的？
3楼：我吐了！
4楼：太可怕了。
5楼：楼主是匿名IP
6楼：天啊，这是什么人啊？
7楼：我报警了，太可怕了！
8楼：……我的天，太可怕了，我要做噩梦！
9楼：不行，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
100987楼：我的天，话说阿冉鸭，快出来阻止他啊！
100988楼：陈公子你在吗？
100989楼：@阿冉鸭 陈公子，你在吗？这人疯了！
…………】
陈冉沉默的看着帖子，照片已经被屏蔽了，但根据下面的人回复，这张照片肯定很血腥。他看了一眼留下的线索，是一道代数拓扑学上的内容。陈冉挑眉，不对，这道题有他陈氏代数论的影子，他看过他的陈氏代数论。并且根据陈氏代数论推导出关于代数拓扑学上的一些内容，如果是其他让人，说不定真的不能解开。而且，他的推导还挺厉害的。他这是准备挑战我？
陈冉有一种荒谬的感觉，没错，这人不知道他是陈冉。但肯定看过学术期刊，他是准备挑战论坛第一大神阿冉啊之后挑战陈冉。但他并不知道陈冉和阿冉啊是一个人。也就是说，这人是最近才上网的，学习过不少的东西。计算机科学、医生等。
用陈氏代数论来挑战我吗？陈冉眯着眼睛敲着桌面，这道题事实上对于陈冉而言并不困难，他的数学等级有9级，而根据对方推导出他的陈氏代数论，陈冉估摸对方的数学等级最多就是4级。不可能有5级，因为5级的数学已经能够解开千禧年大奖难题，至少能够在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上做出一些突破性的成果。
9级的数学对于4级的数学而言，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数学每一级都是一次天堑，是根本触不可及的地步。即便是赵辉这个他最看好的学生，数学上大概也就是4级。至于那个人，看上去像是4级，是陈冉估算最多4级。但很有可能他对于代数拓扑方面很熟悉，超常发挥，或许他的数学只有3级。就凭借3级的数学想要挑战他？
陈冉不可能在论坛上回复，而是看着题目开始心酸。
随后拿着手机，给方耀阳打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方耀阳正和高阳坐在一起。
听见电话铃声，方耀阳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高阳坐在地上继续思索着，方耀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兜里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老婆”于是按下接听键，“老婆，怎么了？”
方耀阳的声音温柔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陈冉在电话那头软软糯糯的说道，“老公，那个帖子我看见了，还好没看见那张照片，听说照片很可怕。”
“老婆，咱们别看了。”
“我已经算出来了。”陈冉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现在几点钟了？”
“现在上午十一点半？老婆，怎么了？”
“那没错了。”陈冉在电话那头说道，“老公，现在你立马带上人去江北区和江东区的交界处，那边有一个叫渔湖村的地方对吧？”
“渔湖村297号，下午三点半他会动手，下午4点一刻他会发帖子，4点半离开。他家距离渔湖村有半个小时的距离，他会在五点钟回家。并且在七点钟的时候来现场围观，然后七点一刻回家。凶器在他家的厨柜里。”
“老婆，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耀阳错愕的询问陈冉。
陈冉冷笑，“他很自信我解不开他的线索，所有的东西都放在线索里。而且他似乎没有想到事实上，他用代数拓扑学是从我的理论上衍变推导来的，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这玩意儿怎么用。”
“……”方耀阳沉默了，好端端的，跑去用别人创造出来的理论和别人挑战，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用了不少的代号，所以我花费了一点时间，破译代号。额，其实也就是查了一下他家附近的房间格局。他所有的数字都和附近房间格局以及数字是吻合的。”陈冉停顿了一下，“我对计算机科学和计算机工程学挺了解的，这家伙以为我不会锁定别人的IP吧。他的IP已经被我锁定了，虽然是匿名IP，并且IP地址一直在变没错，但要找到他的真是IP地址实在是太简单了。”
“对了。”陈冉停顿了一下，“你小子点，这家伙就是个疯子，别受伤了。如果你敢受伤，看我怎么收拾你。悄悄接近他，别让他跑了。”
“恩，老婆，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方耀阳对陈冉保证道，“今晚老公回家肯定会好好犒劳你的。”
“哼。”陈冉哼哼着，“我要吃火锅。”
“好，给你做好不好？”方耀阳乐呵呵的哄着陈冉，“老婆，我这就去抓人，你在家里等着我。”
“还有，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我怕他会对老婆不利。”
“我知道啦！”
陈冉嗯了一声，方耀阳那边挂掉了电话。
随后走到高阳这边，“渔湖村297号，叫他们赶紧过去，现在还有4个小时的时间，悄悄靠近，没让人发现了。”
高阳错愕的看向方耀阳，“方队，这是？”
“线索已经被破译出来了，对方准备在下午三点半动手，大概是已经抓到第二位受害者。”
“什么？”高阳急忙转身跑去叫人，方耀阳双手踹在兜里，思索着他肯定是相信媳妇儿的。但这里也必须要留住一些人，以及还得给技术部那边知会一声。
他拿着手机给林建民打了个一通电话去汇报，林建民在电话那头沉吟着说道，“耀阳，你现在带着一部分人去那边，至于这边以及网络上的问题我会让技术部和其他中队的人负责。还有，注意安全。你老婆要是因为你出事儿跑来我这边闹事，我肯定是受不了的。”
方耀阳挠着头对林建民说道，“林队，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受伤的。”
“那就好。”林建民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受了伤，你老婆铁定饶不了我。”
方耀阳乐呵呵的挂了电话，然后带着人前往渔湖村。
来到渔湖村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高阳坐在车里对方耀阳说道，“方队，渔湖村这边整体拆迁，已经没有多少人留下来。再过上几年时间，这边就要全都推倒。村民们都已经去了江北区那边拆迁房。这里留下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老人。而且，这个时候，大部人都不在。”
方耀阳看着空荡荡的羊肠小道，难怪这里很安静。原来基本上已经没人了。
“渔湖村297号在哪里？”
“在渔湖村的尽头，那边有好几个鱼塘。不过都已经干涸了……”
方耀阳看了高阳一眼，“小高，待会注意点。”方耀阳穿上防弹衣，然后对高阳说道，“把你的东西收好，如果让对方拿到你的枪，后果不堪设想知道吗？”
高阳点头，有点手忙脚乱。
方耀阳对高阳说道，“待会你待在我身边。”
带着人来到渔湖村297号的时候，方耀阳发现这不是平房，而是两层楼高的建筑。而且前面还有一个院子，根本不高进入。也不知道犯罪分子究竟是在一楼还是二楼，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旁边的高阳低声说道，“待会不要轻举妄动。”
高阳重重点头，四周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感觉到有点恐惧。
方耀阳悄无声息的翻墙进入其中，观察四周。发现墙边的窗户全都被遮盖住，他靠着墙，深呼吸，进入楼里的大门距离院子的大门还有很长一点距离那些玻璃上没有一丝缝隙露出。看来犯罪分子真的很自信他不会被人给逮住。
方耀阳看向对面进入的队员做了个手势，两人脚步很轻的来到大门前，将大门打开。其他的刑警队员鱼贯而入，高阳呼吸有些粗重，紧紧跟在方耀阳的身后。他的心有些惴惴不安，当方耀阳一脚踹开大门的时候，传来一阵响动声。
有人，所有队员的神经开始紧绷起来。
方耀阳低声说道，“不要单独行动，两人一组，别有事儿。”
“收到！”
队员们各自组队，方耀阳走进大厅，看了一眼大厅里面的楼道，对高阳说道，“小高，咱们上楼。”
高阳紧张的握住枪，深吸一口气，跟在方耀阳的身后。
两人轻手轻脚的来到楼梯口。
楼梯口很窄，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方耀阳走在前面，高阳走在后面。两人来到二楼时才发现，这是一个空旷的地方，旁边是没有堆砌墙的，一步踩空就能从二楼跌入一楼。边缘有两个人就在那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将匕首放在一个年轻女人的脖子上，“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方耀阳看着男人，沉声说道，“放下武器。”
“嘿嘿。”中年男人看上去有些疯狂，眼神中带着癫狂，“不对，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方耀阳看着男人眼中疯狂的神色，思索着说道，“你不是很自信我们警方找不到你吗？”
“是那个叫阿冉鸭的人告诉你们的？不可能，他怎么这么快就破译出来了？”中年男人身材矮小，看上去很瘦，胡子拉碴披头散发的模样，很是恐怖。
方耀阳一边靠近他，一边说道，“你猜啊。”
“别过来，你在过来我就杀了她。”男人看上去似乎有些激动，露出满口黄牙，“嘿嘿，就算是你们找到我又怎么样，我一样可以杀掉他。”
方耀阳看着男人，还没有说话。高阳沉声说道，“杀她多没趣。”
放下枪，高阳举起手，“我比你高，比你壮，如果你能杀掉我，不是更有趣吗？”
“而且你现在还有人质我不敢动手，不是吗？”
方耀阳瞪圆了眼睛，他不可思议看向高阳，这家伙是疯了吗？
男人打量着高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错，你比我高比我壮，如果我能杀掉你，一定更有趣。”
“那么，你真的确定你能救下这个人吗？”
高阳冲着方耀阳使了个神色，方耀阳会意。
深吸一口气，中年男人嘿嘿的笑着，看向方耀阳，“你，把枪放下，不然我就动手了。”
方耀阳蹲在地上，将枪放下。
“举起双手，你们都举起双手。”
两人无奈只好举起双手，“很好，就是这样，跪下，不然我就动手了。”
“你们都跪下。”
方耀阳冲着高阳使了个眼神，两人双手举着，准备跪在地上，就在这个时候，高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男人。在男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握住了男人的手，男人的力气并不大。
高阳使劲一捏，“哐当”一声，刀跌落在地上，年轻的女孩的嘴被封着胶布，只能发出呜咽着。
看见高阳制住男人，她不管不顾的往后一撞，跌跌撞撞的跑向远方。
高阳好在稳住身体，一把将男人翻身压在地上，拿出手铐，将男人拷住双手。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女人呜咽着，摔倒在地上。方耀阳立马将枪捡起来，放在身后。这让对高阳说道，“你小子，差点吓死我了。”
高阳抬起头来，露出一丝笑容。
同事们也纷纷跑向二楼，将男人抓走，男人还在疯狂的叫喊着，“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高阳接过方耀阳递过来枪，放好后，掏出一支烟递给方耀阳，“方师兄，多亏你了。”
“你小子。”方耀阳拍了拍高阳的肩膀，“以后别这么鲁莽知道吗？”
“这次也就是犯罪嫌疑人没什么力气，下次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高阳嘿嘿的挠着头，女人的双手被解开，胶布被扯开时，不停的呜呜哭着。这里也没有女人，一群大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年轻的女人看向方耀阳，就要向他扑过来，方耀阳急忙转身，没想到反倒是让女人摔了个狗啃泥。
高阳的嘴角微微抽搐，看来方师兄是真的不懂怜香惜玉。他想安慰一下女生，于是说道，“那个，小姐，没事儿了啊。”
女人清秀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趴在地上不想离开。
有一个同事看不下去，脱下警服的外套给女人披上，“没事儿吧？”
把女人给扶起来的时候，女人目不转睛的看向方耀阳。倒是方耀阳和其他同事一起下楼，自始至终根本没有看过女人一眼。
“咳咳。”高阳轻轻咳嗽一声，“已经没事儿了，你先出去吧。”
离开院落，已经有不少警车在外面等候着。还有女警和心理医生走过来安慰着受害的女生。
方耀阳就站在警车前和其他人说话，女人走到方耀阳面前，“你刚才躲什么？”
方耀阳一脸奇怪的说道，“你没事儿往我身上扑干嘛？”
“你……”女人气急败坏，“你这人怎么回事儿？”
“你怎么回事儿？没事往别人身上扑干嘛？奇怪。”方耀阳很困惑，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女人。
女人吸了吸鼻子，“你叫什么名字？”
“和你有啥关系？”方耀阳打开警车的门，直接坐进去，根本就不给女人一点机会。
女人快要抓狂了，这男人是真的太帅了，她刚才想也没想就想在这个男人怀里哭。没想到男人直接转身就走，根本就不多留片刻，什么钢铁直男啊。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投诉你。”
方耀阳看了女人一眼，“投诉我？”
旁边的女警察有些看不过去了，“那什么小姐，方警官已经结婚了，您就别这么缠着方警官，要不然方警官回家不好解释。”
女人的脸也不知道是涨红的还是被气红的，转身就走。
高阳出门的时候看见女人愤恨离开的背影，一脸古怪的说道，“这人怎么回事儿啊？”
旁边的警察撇嘴说道，“看上方耀阳了呗，方耀阳根本不理她，估计是被气到了吧。”
正说这话，不多时，也不知道媒体哪来的消息，有不少的媒体已经上前对着女人采访起来。
女人看上去很可怜，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带着一丝恐惧。
媒体就像是闻着味的苍蝇似的，“小姐，小姐，能说说看你为什么会被犯罪嫌疑人看上吗？”
“小姐，小姐，请说说看，你是怎么被犯罪嫌疑人给抓住的吗？”
“小姐小姐……”
媒体们拿着话筒，几乎快要塞在女人的嘴里。女人有些瑟缩的倒退了几步，旁边的女警察不厌其烦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受害者现在还没有缓过来，需要休息，可能还需要去医院检查，所以不能和你们交流。”
方耀阳拿着烟点燃，突然车窗传来一阵敲击的声音。
打开车窗，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冲着方耀阳笑着说道，“哟，这不是去年那个英勇对抗涉/黑/集/团负伤的方警官吗？”
方耀阳愣了一下，这才认清眼前的人是去年他受伤的时候跑来采访他的记者。是临江都市晚报的记者，三十来岁，很爽朗。听说是他们兄弟单位的老婆，方耀阳对着女记者笑着点头，“余记者又见面了。”
“听说你这位大英雄已经结婚了，恭喜啊。”
方耀阳嘿嘿傻乐着，余记者啧了一声，“方警官，你看咱们关系还是不错吧？”
余记者的报道一般都是偏向中立客观的，方耀阳点头。
“咳咳，我呢现在确实是想要采访你。”余记者笑眯眯的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有个请求。”
方耀阳疑惑的问道，“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能不能采访一下你老婆？”
“啊？”方耀阳微微一愣，随后挠头，“我不太清楚，您看我能不能回家问问他再回复你？”
“没事，没事。”余记者本来也就没有抱着一定能够采访上的心态，毕竟那位大佬不是谁都能采访的。就连央电都敢直接拒绝，还搞得央电没点脾气。她能采访说明她走运，不能采访也很正常。因为人家本来就不想被曝光，之前那两篇关于他的采访都被删掉了。倒是在外网还可以查看，以及中文版也能够看见。但转载是不能转载的。
这位还没有接受过国内的独家采访，如果能够采访到，那可就是真的独家采访啊！说不定还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呢。
余记者拿出录音笔，对着旁边的摄影师比了个手势，“我能在这里采访方警官吗？”
“额，可以。”方耀阳点头，正准备采访。然后摄像师对余记者比了个OK的手势，余记者正准备采访的时候，就听见对面传来一阵惊呼声。
“什么？”
“女士，请您说清楚一点？”
“您的意思是那位姓方的警官对您有什么企图？”
“女士，您的意思是那位方警官猥/亵您吗？”
“女士，您能够详细说明一下吗？”
余记者和方耀阳面面相觑。
余记者疑惑的说道，“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方耀阳懵逼的说道，“我碰都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啊。”
“那？”余记者看向摄影师，示意摄影师离远一点，不要关闭摄像头。
高阳急匆匆的跑过来，涨红了脸，“方师兄，那个女人污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