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方耀阳确实很震惊。陈冉居然申请了课题之后，还有很多钱花不完，不像是他，申请的经费并不多。有时候还得倒贴钱。陈冉耸了耸肩膀，“我有点累了。”
方耀阳走到门前，将大门关上之后，这才走到陈冉的身边，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媳妇儿，你在飞机上一直睡觉。”
陈冉抱着方耀阳的脖子，“那就……折腾一下。”
方耀阳的脸有些红，“媳妇儿，不好吧，咱们在酒店呢。”
陈冉眨巴了一下眼睛，“我还没有在酒店和老公折腾过。”
说着，他直接亲吻住方耀阳的嘴唇，手不老实的扒拉着他的衣服。
“唔。”方耀阳倒是很配合，没多久的时间，两人就开始折腾起来。
当方耀阳将陈冉按在沙发上一顿折腾之后，两人都有些累了。事实上方耀阳在飞机上睡着的时间并不多，陈冉在他的身边他还是很安心的。但就是害怕陈冉会有什么事情要叫他，所以他一直都是醒着的。
方耀阳将陈冉抱进卫生间，洗完澡之后，抱着陈冉来到二楼的房间，给他换上衣服，两人躺在床上，将陈冉抱在怀里，“媳妇儿，睡觉吧。”
看着方耀阳一脸疲惫的神情，陈冉眯着眼睛，“你不会在飞机上没睡觉吧。”
“恩。”方耀阳倒是承认得很快，“没怎么睡着。”
“怎么回事？”
方耀阳露出憨厚的笑意，“我怕媳妇儿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帮忙，要是我睡着了，那不就不能帮媳妇儿了。”
陈冉没好气的笑了一下，在方耀阳的怀里蹭了一下，“赶紧睡觉。”
“恩。”方耀阳低下头亲吻着陈冉的额头，“我就知道，媳妇儿最心疼我。”
原本外面还很冷，但是在方耀阳的怀里，陈冉觉得特别的暖和。他说不出那种感觉，总之就是特别的暖和。
外面的雪花还在飘着，看着方耀阳已经睡着，他也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清晨，德里克来敲门的时候，陈冉正在漱口。是方耀阳去开门的，德里克站在门外，冲着方耀阳笑着询问，“方，怎么样，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还不错。”方耀阳点头，“你是来找小冉的吧。”
德里克继续说道，“今天我打算带着两位去见那位先生。”
方耀阳听陈冉提起那位先生的时间并不多，似乎对于陈冉而言，那位先生不算是无关紧要，但也没有多么的重要。反倒是眼前这位德里克研究员，似乎很推崇那位先生，不过他看陈冉眼神也有些狂热，让方耀阳有点弄不清楚，这人究竟想些什么。
陈冉慢悠悠的下楼，“不如先去吃个早餐，然后再去找那位先生。”
“当然。”德里克点头，“那么我带着两位先去吃早餐吧。”
方耀阳将行李拿着，陈冉就背了一个书包。昨天陈冉就说过，只在这里住一晚上。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方耀阳就已经收拾好了。他洗漱之后，等了好一阵子，陈冉才醒过来。
拿着东西，三人离开房间。吃完早餐之后，事实上已经不早了，德里克开车带着两人上了高速公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停在一个小镇里。看上去天色已经有些黯淡了，德里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看来今天晚上是见不到那位先生了。”
“没关系。”陈冉无所谓的耸肩，“明天见也没什么事情。”
德里克今天也不好开车回家，于是他们在小镇的酒店开了两个房间，还是给陈冉开最好的房间。虽然看上去没有昨天酒店那么大，但也并不算小。
方耀阳都有些纳闷，“媳妇儿，干嘛他们都要开这种房间啊。”
陈冉想了想，“真的是太有钱了吧。”
刚吃完晚餐，两人坐在阳台上，手牵手看着外面的景色。别说，外面的景色很是好看。
只是有些寒冷，方耀阳看着陈冉不停的抖着身体，一把将陈冉抱起来，走进房间，将他放在床上，随后又将门给关上，“媳妇儿，别着凉了。”
“哦！”陈冉点头，方耀阳坐在陈冉的身边，看着陈冉盘腿坐在床上，一把将他拉入怀里。
陈冉闻着方耀阳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打了个呵欠，“啊，好无聊啊。”
“媳妇儿想做什么？”
“算了，没什么可以做的事情。”陈冉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挺现代化的，就是没有电脑。
洗完澡之后，陈冉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就这么盯着方耀阳看着。
方耀阳抱着陈冉，看陈冉一直都在盯着他看，他好笑的凑到陈冉面前，亲了好几下陈冉的脸庞，“媳妇儿，在看什么呢？”
“看你长得帅啊。”
他好帅，我好爱！陈冉用手揉捏着方耀阳的脸，方耀阳乐呵呵的也不拍开陈冉的手，好像是任由陈冉摆弄他似的。
好一阵子之后，陈冉埋在他的怀里，“睡觉睡觉，明天还要去见人呢。”
陈冉的想法是，如果能够和那位先生谈论几天也是比较好的。听说那位先生的身体并不算太好，他也不知道该带点什么去看那位先生。德里克也告诉他，那位先生不太喜欢见人。如果不是他亲自来到法兰西，估计那位先生也不会见人的。
并且，估摸着只有他和方耀阳能够见到那位先生，不对，方耀阳也不一定能够见到。毕竟那位先生想要见的人只有他。
至于德里克，肯定是见不到那位先生的。
谁都知道，那位先生现在是不见人的。好在陈冉今天在逛小镇的时候，看见有一家花店，他去询问了一下，花店明天会开张。
正好，他明天去见那位先生之前，在花店买一束鲜花，就是不知道，那位先生会不会允许方耀阳留下来。
要是方耀阳不能留下来，那倒是有些尴尬了。
德里克的华语事实上并不是特别好，只能完成一些简单的交谈，更多的时候是和陈冉用华语以及法兰西语和两人对话。这让陈冉还是有些头疼的，躺在方耀阳的怀里，陈冉想着要是那位先生不让方耀阳进去的话，还真是挺麻烦的。
方耀阳倒是没想这么多，抱着陈冉，没多久就安静的睡着了。
清晨，阳光照耀在房间里。陈冉是被阳光照射下，挡住的光芒给弄醒的。
他揉了揉眉心，方耀阳已经将窗帘给拉开。陈冉疑惑的对方耀阳说道，“怎么起来这么早？”
方耀阳露出憨厚的笑容，“没，我想着你昨天不是说要去买花吗？我就早点起床。”
陈冉嗯了一声，起床之后，洗漱一番。和方耀阳一起下楼，德里克正在坐在不远处的咖啡店。看见陈冉离开酒店，急忙跟上来。
“我准备先去买一束花送给那位先生。”陈冉停顿了一下，他没什么胃口，不是特别想要吃饭。
“好的。”德里克颔首之后，就等在原地。
买完花之后，德里克询问了一下陈冉是否需要吃早餐。得到不需要的答案后，带着陈冉和方耀阳前方那位先生所在的地方。
山路有些难走，他们停在山脚下，这里的人烟稀少。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院落散落在远处，德里克指着其中一个房屋说道，“那边就是先生居住的地方。”
陈冉和方耀阳手牵手跟在德里克的身后，那是一栋比较宽阔的院落，是木质结构的。院落里还有不少的花朵，阳光很是灿烂，虽然还有些冷，但在阳光的照耀下，再加上方耀阳就在他的身边。陈冉还是觉得有些暖意的，德里克走在前方，站在大门前，敲响房门。
用法兰西语说道，“先生，您在吗？”
一个瘦小干瘪的光头老人慢悠悠的打开门，他盯着德里克上下打量着，过了许久之后，这才对德里克说道，“你来做什么？”
德里克微微一笑，摘下手中的毡帽对着干瘪的老人微微鞠躬说道，“先生，那位来自华国的先生来看您。”
老人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向陈冉和方耀阳，看了许久，这才对陈冉说道，“你就是陈对吧。”
陈冉错愕的看向老人，一脸难以理解的说道，“您怎么知道我是陈冉的。”
“他……”老人看了一眼方耀阳，“看上去就不像是搞数学的。”
方耀阳和陈冉都同时沉默了，真没想到老人会这么说。
老人再次看了两人一眼，“为什么你会带他一起来？”
“因为他是我老公。”陈冉大方的给老人介绍着，“他叫方耀阳，是一位警察。”
“噢！”很明显，老人对于方耀阳并没有任何的兴趣。
“格罗滕迪克先生。”陈冉停顿了一下，“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一定要见我呢？”
格罗滕迪克看了陈冉一眼，这才缓缓说道，“因为我看了许多你的论文，我发现你的论文非常的与众不同。”
老人的眉头微微皱着，“我很惊讶，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你这样的数学家，你的思索角度以及深度，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陈冉没有说话，反倒是格罗滕迪克继续说道，“所以我想邀请你来一趟这里，不过见到你还是非常的开心。”
“谢谢！”陈冉哭笑不得的冲着格罗滕迪克说道，“我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下见到您的。”
格罗滕迪克看向一旁的德里克，“你走吧。”
德里克倒是很无所谓，“陈先生，我在外面等着你。”
“请进。”老人慢悠悠的走进房间，似乎并没有不让方耀阳进入房间。陈冉转过头对方耀阳使了个眼色。
走进房间之后，陈冉这才看见宽敞的房间阳光洒在大厅里，看上去很是舒服。有一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虽然，这里是森林，并没有面向大海。
但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外面的花朵依旧盛开得很是繁盛。
格罗滕迪克倒上两杯咖啡，指了指一旁的座椅说道，“坐吧。”
方耀阳有些手足无措，对方是一位干瘪的老人家，他还真不好说什么。不过听媳妇儿说，这位老人家是当代最厉害的数学家之一，而且他说的一直都是法兰西语，和他根本就不能沟通。
陈冉拉着方耀阳坐在椅子上，格罗滕迪克也坐在椅子上，对陈冉说道，“噢，对了，我听说你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恭喜你。”
“多谢您，先生。”
陈冉微微一笑，虽然对于陈冉而言，诺奖不重要。但被人恭喜还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不是吗？
格罗滕迪克再次打量着方耀阳，缓缓的说道，“很抱歉，我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你会带着他一起来我这里？”
“事实上，是因为我获得了诺奖，我想让他跟我一起去领取诺奖。”
“这是你第二次获得诺奖吧。”格罗滕迪克轻轻抿了一口咖啡，随后说道，“之前你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论文我也看过，关于数学的部分非常的经常，我听说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做出来的。当时，你还在普林斯顿大学，希望我没有记错。”
“是的。”陈冉毫不避讳的点头，“大部分都是我做出来的。”
“可是你现在关于数学上的深度，比之前深了好几个层次。”格罗滕迪克一点也不怀疑，陈冉是有真实水平的。
对于陈冉，他没有任何的阴谋论。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超越他太多。
事实上，他还是有些疑惑的，眼前的年轻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在如此小的年纪，就能超越所有人。格罗滕迪克对于数学上是非常有自信的。他并不认为，他是那么好超越的。可是这位年轻人轻而易举的超越他，不少人告诉他，陈冉是现代数学上实质性的第一人。他毫不怀疑这位陈冉就是实质性的第一人，他总以为这位陈冉虽然在很多人口中是年轻人。至少也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可是他有些年轻得过分。
看上去就跟个高中生似的。
不管是德利涅还是法尔廷斯，来看望他的时候，总会提起这位陈冉。他也看过陈冉不少的论文，他输得心服口服。这个年轻人确实很厉害，并且在数学上的深度是谁都达不到的。
可是，他刚才见到陈冉的时候，确实是被震撼到了。因为德利涅和法尔廷斯告诉他的年轻，以及在他想象中的陈冉，和面对现在真正的陈冉，让他感觉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在现代，或许一个二十岁的欧洲年轻人，甚至有可能连二元一次方程组都做不好。可是这位来自华国的少年却成为了实质性的数学第一恩。
怎么可能不让他震惊！
他说那句话的意思，也不是在怀疑陈冉背后有什么人。因为谁都很清楚，陈冉的水平就在那里，当初他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还带着好几个学生，并且获得了两次诺贝尔奖。他的学术水平是毋庸置疑的。
他只是很想知道，陈冉究竟是怎么做学术的。为什么能够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能够达到这种几乎是前无古人的高度。
至于后面有没有来着，格罗滕迪克悲观的觉得，后面的人想要追上陈冉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的论文，现在即便是他看上去都很吃力，很晦涩。需要花不少的时间去理论，可是一旦理解之后，很多以前想不通的问题，立马就能够想通。
这就是陈冉的水平，跟所有人都不在一个线上。
陈冉思索片刻，缓缓的说道，“或许是对于数学理解的不同吧，比如说关于泛函分析方面。”
格罗滕迪克研究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泛函分析，后来悲观的认为泛函分析已死。因为他觉得泛函分析已经没有继续研究下去的必要。但陈冉的一篇论文不仅让泛函分析焕发出第二次生机，甚至将泛函分析的深度拔高不少。
很少能够遇见这种能让陈冉酣畅淋漓讲述学术的人，陈冉说起话来几乎是没完没了的。
反倒是格罗滕迪克，偶尔做出眉头紧皱，思索的姿态。偶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上去很是丰富。不像是陈冉，除了手舞足蹈的开心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
方耀阳拿着咖啡厅轻轻喝了一口咖啡，太苦了，他果然喝不惯咖啡。前些时间姐夫还嘲笑他是山猪吃不了细糠，这么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他确实就是一个吃不了细糠的山猪，这玩意儿，真不知道什么地方好喝。
陈冉一边端着咖啡杯，一边和格罗滕迪克说着关于数学上的事情。
他们从泛函分析聊到代数几何，然后在聊到群论。这大概是陈冉第一次酣畅淋漓的和另外一个人无所顾忌的讨论关于数学上的问题。
即便是作为数学教皇的格罗滕迪克都晕晕乎乎的，关于陈冉的很多思想，他现在还是不能够理解。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过高深莫测。
他是在数学上实在是太过超前，不，应该是说，他在数学上实在是超前太多。多到他还有不少地方都理解不了陈冉究竟到达了什么样的深度。
不知不觉，天色就黯淡下来。
格罗滕迪克有些累，“陈，你准备在法兰西待上多久的时间？我听说，你似乎回到了华国，你是一位华国人？”
“没错。”陈冉微微颔首，“我正在华国的临江大学担任教授的职位。”
“噢！”格罗滕迪克一脸遗憾的说道，“那么你应该很快就要回到华国了吧。”
“是这样的。”陈冉想了想，“不过我要前往瑞典皇家科学院领取诺奖，在此之前，应该会在法兰西待上一段时间，不过不会太久。”
格罗滕迪克露出笑意，“那么看来将来我还是有机会继续向你请假的。”
“先生，和您讨论数学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格罗滕迪克摇头，“不，我才是，和你讨论数学让我学习到了许多的东西。那些都是我以前从未想过的。”
“说起来。”格罗滕迪克看向陈冉，“可以等我一下吗？”
“当然可以。”
格罗滕迪克听见陈冉的回答，起身走向屋内，那边似乎是一个杂物间，也不知道正在翻找着什么东西。他翻找了许久的时间，过了许久，他拿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放在书桌上，“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陈冉疑惑的看着格罗滕迪克，“先生，这是？”
“一些奇怪的想法，如果您能帮我看一下，那实在是太好了。”
陈冉可不觉得这只是格罗滕迪克奇怪的想法，但他还是拿起笔记本翻开。
在看见的一刹那，他就被笔记本上的内容给吸引住了。那些数字实在是太过迷人，格罗滕迪克又继续说道，“我现在有些累，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希望您明天还可以过来。和您谈论关于数学上的问题，实在是太棒了。”
“当然。”陈冉微笑着拿着笔记本，上面的内容很吸引他。看着方耀阳傻兮兮的坐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一只鲜花，他有些尴尬的说道，“先生，我都忘记了，这束鲜花是送给你的。”
“谢谢。”格罗滕迪克看上去确实有些累，陈冉就没有多打扰他，“那么先生，我明天再来见您。”说完，陈冉离开房间，带着方耀阳走向他们来时的路。
方耀阳今天昏昏欲睡一整天的时间，还有好几次，都已经睡了过去，睡得还不错。因为陈冉和格罗滕迪克的交谈实在是太好催眠了。原本两人说的话就让人听不懂，而且一直在讨论数学上的事情。对于数学，可以说是方耀阳最不擅长的玩意儿。他都不能听懂，看着两人聊得很起劲，他就睡着了。说起来，他一点也不吃醋，因为确实没啥好吃醋的。
两人讨论学术上的问题，他有啥好吃醋的，再说，一位干瘪的老人他都吃醋，那他估计吃醋都吃不过来。
方耀阳握着陈冉的手，走到汽车旁的时候，德里克都快要睡着了。陈冉敲了敲窗门，德里克这才惊醒，苦笑着打开车窗，“陈先生您和那位先生聊完了？”
说着，他看着陈冉的手中拿着一本笔记本，看上去似乎有些年头。不过，德里克也没有多问。
而是对陈冉说道，“陈先生，您还是上车吧，如果回去晚了，我们大概只能拜托前台给我们随便做点什么东西。”
陈冉点头，打开车门。坐在车上，他很自然的将埋在埋在方耀阳的肩膀上，似乎有些累。
“看来您和先生聊的比较好。”
陈冉想了想，“还算是比较好吧。”
这位先生在数学上的，确实很厉害，和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不是一个感觉。他以前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和其他教授谈论，基本上那些教授都跟不上他的节奏。这位先生勉强能够跟上他的节奏，虽然很多时候，看上去是被他给说得有点懵掉，但毫无疑问，这位先生确实是唯一能够勉强能够跟得上他节奏的人。
几人吃完饭之后，回到房间。
陈冉坐在床上，将脑袋埋在方耀阳的怀里，方耀阳抱着陈冉，看着陈冉手中拿着的笔记本。
“媳妇儿，这是什么东西啊。”
陈冉想了想说道，“这位先生以前还有不少的作品都被他给销毁，或者是没有流传出去。我想这个笔记本，应该也是他以前的作品之一。”
说道这里的时候，陈冉多翻了几页，看见上面的笔记还挺新的，看上去……似乎正在打算做一些关于数学大统一的东西。
他有些诧异的说道，“原来这位先生也打算做一些关于数学大统一上的东西啊。”
“啥？”方耀阳很纳闷，“媳妇儿不一直在做大统一吗？”
陈冉目光炯炯的看着笔记本，“我之前做的是物理学上的大统一，这位先生现在做的是数学上的大统一，而且，我大概以后也会做数学上的大统一。这位先生的论文，正好能够参考一下。”
方耀阳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做大统一理论啊？”
他听说很多次这个大统一理论，所以真正做出来是有什么用吗？
陈冉笑了笑说道，“可以说没有用，但也可以说很有用，就看你怎么想。”
“诶！”方耀阳挠着头，也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就是说，关于物理学上的大统一理论能够让我们现在清晰的认识到，现阶段物理学上的终极。至于数学上的大统一理论，自然是为了更好的研究数学。”陈冉看了方耀阳一眼，“我都想要做出来。”
“我媳妇儿真厉害。”
方耀阳抱着陈冉不撒手，看着陈冉认真的研究着笔记本上那些他看不懂的数字，心中想着，我媳妇儿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根本看不懂，但他媳妇儿好像很轻易就能够看懂，还能够深入研究。
陈冉看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感觉到有些累了。
方耀阳小声的对陈冉说道，“媳妇儿，要不咱们先睡觉吧。”
“好。”陈冉将笔记本合上，放在一旁。埋在方耀阳的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清晨，他是拿着笔记本出门的。今天方耀阳就没有跟着陈冉一起去格罗滕迪克的家里，是和德里克一起在车上等着陈冉的。
来到院子里，看见格罗滕迪克正在修剪花枝。他走上前对格罗滕迪克说道，“先生。”
格罗滕迪克抬起头，手有些颤巍巍的，看上去是因为年纪大，手有些使不上劲。
看见陈冉的时候，格罗滕迪克还是一脸平淡的表情，“陈先生，你来了。”
一般来说，这样的人物都不会叫别人先生，更何况，陈冉可是格罗滕迪克小辈的小辈。陈冉摸了摸鼻梁，“先生，您这么叫我，我倒是有些惭愧。”
“这有什么。”格罗滕迪克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况且，你确实比我厉害很多，我有不少的问题想要同你请教。”
“叫你一声先生，让你给我指点一些数学上的问题，似乎是我占了不上的便宜。”格罗滕迪克推开房间门，疑惑的看向陈冉身后没有人，“你老公呢？”
“噢，和德里克研究员在一起呢。”陈冉笑了笑，“他总觉得似乎他来这里的话，会打扰我们的兴致。”
“噢！”格罗滕迪克这个时候幽默的说道，“或许我应该谢谢你老公，昨天晚上我睡得很好，因为他白天也睡得很好。”
陈冉沉默了，说实话，这个笑话过于冷。
“不过我很好奇，你作为最顶尖的数学大师，为什么会嫁给这样一个对于数学一窍不通的人。”
陈冉这个时候腼腆的笑着，“反正都没有我厉害，我不想再家里的时候变成十万个为什么，况且……他超帅，我很爱。”
格罗滕迪克微微一笑，作为数学大师的格罗滕迪克一辈子只有三件事情最重要：思考、冥想以及女人。
在他看来，女色和男色都是差不多的。他喜欢女色，陈冉喜欢男色，并不奇怪。大概这位数学大师一生最重要的事情说不定是和他一样的：思考、冥想以及男人！
所以他并不会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
“关于您笔记本上的内容我看过一些。”陈冉停顿了一下，跟着格罗滕迪克走进屋子里，依旧还是昨天见到的那些摆设。
“我有个问题。”陈冉看向格罗滕迪克，一字一顿的说道，“您最近似乎正在做数学大统一理论。”
格罗滕迪克微微颔首，“咖啡需要加牛奶吗？”
“当然。”陈冉笑着说道，“说起来，我也打算做数学大统一理论的。”
“哦？”格罗滕迪克一点也不惊讶，在他看来，陈冉这种惊才绝艳的数学大师要是不做数学大统一理论才是一件怪事。
“不过，我看您的笔记还有不少是新的，关于数学大统一理论的问题上，您应该还有不少东西没有想清楚吧。”
看向格罗滕迪克，陈冉发现他只是淡定的将咖啡杯放在他的面前，笑着对陈冉说道，“没错，我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想清楚。事实上，这个笔记本上的内容是我这些年所有的感悟，当然和先生比起来，算不上什么。我看过先生很多的论文，不少的论文比我笔记本上的内容更有深度。况且，你还很年轻，这辈子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做数学研究。”
“我肯定是比不上的。”
陈冉尴尬的摸着鼻梁，不管怎么说，面对数学教皇，陈冉多少还是有些感慨的。这位被誉为教皇的数学大师，是当代最顶尖的数学大师没有之一。
“你的几位学生也很出色。”格罗滕迪克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端着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我希望陈先生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
“恩？”陈冉将笔记本放在一旁，疑惑的看向格罗滕迪克。
“我相信陈先生是知道的，我所有的论文都收回来，并且没有公布作品。”格罗滕迪克对陈冉说道，“这些东西对于陈先生而言都是没有用的。”
确实，他原本是打算将这些东西交给陈冉的。看过陈冉好几篇论文之后，他改主意了。因为他的作品即便是交给陈冉也是毫无用处的。
陈冉在数学上，已经踏足到他未知的领域上。根本不需要他的那些作品，说不定对于陈冉而言，那些作品还是累赘。
“您觉得我笔记本上的内容如何？”
陈冉想了想，“很有趣，并且有很大的研究价值，但我不认为您能够完成数学大统一理论。”
格罗滕迪克喝了一口咖啡，也不生气，而是对陈冉说道，“那么陈先生很确定自己能够做出数学大统一理论？”
“我也不太确定，但我觉得可以试试。”
格罗滕迪克笑了起来，“即便是我隐居在这里，我也听说过，陈先生说的尝试一下，都是能够完成的。”
“迄今为止，还没有打破过这样的规律。”
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啊！陈冉在心中想着，面上保持着微笑，“那么我很荣幸，您这样的数学大师都能听见这样的话，但我不得不澄清一下，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谣言。”
“你打算怎么办？我听德利涅说起过，你似乎在前段时间已经完成了引力量子化的理论，原本德利涅是想要来我这边的，但被你的论文给拌住。”
“我也想要看看你的论文，德利涅说最多明年三月，你的论文应该就会被刊登。这次你投稿在什么期刊上，依旧是Physical Review Letters吗？或者是其他的？”
“大概是Nature或者Science吧。”陈冉想了想说道，“事实上我已经投稿给Science，他们现在还没有给我回信。”
“哦？”虽然格罗滕迪克很久没有投稿论文，但依照他对于陈冉的了解，像是他这样的大佬，不可能Science不给他回信才对。
“你什么时候投稿的？”
“哦，在我来法兰西之前吧。”
而且他来到法兰西之后，根本就没有上网，也不知道Science有没有给他回消息。
“或许，对方已经给你回复，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格罗滕迪克轻松的说道，“说起来，陈先生，不如我们继续讨论一下我拜托你的事情。”
“好的。”陈冉也好奇，格罗滕迪克先生作为一位数学大师，究竟有什么事情拜托他。
“我听说赵和韩都是您的学生？”
“是的。”陈冉眼睛一亮，似乎眼前这位数学大师甚至知道他学生的名字。
“我也是看他们关于哥德巴赫猜想证明的论文时发现通讯作者的名字是陈先生。”格罗滕迪克继续说道，“他们在数学上都有很强的天赋，虽然不如陈先生，但我认为他们也是可塑之才。如果努力钻研数学，说不定几十年之后，也会成为最顶尖的数学大师。”
陈冉舒服了，有时候真的夸奖本人，陈冉还没有这么开心。但是夸奖他学生，他特别的开心。这是什么老父亲心态啊！
“我想让陈先生将我所有未公开的作品交给那两位年轻人，并且告诉他们，我很看好他们的以后。”
“额？”陈冉愣了一下，这……啊？
“陈先生，您做不到吗？”看着陈冉的脸色，格罗滕迪克很是担忧的想着是不是太为难陈冉了？也是，对方是陈冉的学生，还要陈冉的学生接受来自他的馈赠，确实有点不太好。
“没。”陈冉急忙摇头，“如果他们能够获得格罗滕迪克先生的作品，这是他们的幸运，不是吗？”
看上去，这位陈先生似乎很好说话。
接下来，两人开始继续谈论数学上的问题。
直到天色昏暗的时候，陈冉才慢悠悠的从房间里走出来。黯淡下去的天空显得有些冰冷，陈冉裹紧衣服，走在路上，没多久就来到汽车门前。
方耀阳打开门让陈冉进车里暖和一下。
发动汽车，回到小镇之后，吃完饭，两人回到房间。陈冉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方耀阳看着陈冉思索的模样，没有忍住，“媳妇儿，想什么呢？”
他坐在被子里，看向一旁的陈冉。
“唔……”陈冉疑惑的说道，“今天格罗滕迪克先生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啦？”
方耀阳伸出双手抱着陈冉的腰身，让他的脑袋埋在怀里，“他做什么事情了？”
“怎么说呢，很奇怪吧。”陈冉想了想，“他让我把他从未公布的作品交给赵教授和韩教授。”
“这确实有点奇怪，两位教授认识这位老先生吗？”方耀阳也变得有点疑惑。
“不认识。”陈冉想了想，“我都不认识，他们更不会认识。”
“算了。”陈冉在方耀阳的怀里就特别的想要睡觉，这个时候脑袋埋在方耀阳温暖的怀里，他有点忍不住想要睡觉。
“老公，睡觉吧。”
“恩。”方耀阳伸手将灯关掉，床很软，他将陈冉抱在怀里，合上眼睛。
陈冉的脑子正在不停的旋转着，他倒不是在思考为什么格罗滕迪克要让他将作品交给他的两位学生。而是在思考着今天讨论的关于数学大统一理论的事情。
如果让他来做数学大统一理论，他应该从什么方面入手比较好？
想了许久，陈冉还是想不出办法。但是陈冉很确定，按照格罗滕迪克现在的研究方向，肯定也是出不了任何成果的。
奇怪，难不成是我想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