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前面的司机安静地开着车,车内只有沈斯缪在说话。他因为喝了一点酒,声音也比平时沙哑几分:“万小姐说了你高中的时候。”
纪浔闻言侧过头去看他。
沈斯缪靠在窗户边,眼尾浮红,领带被他扯松了,露出来的侧颈细腻如白瓷,窗外的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光影在他凸起的锁骨上流动,好像被撒了一层金色的细粉。他短促地轻笑了一声,眯起眼,目光投到纪浔身上,懒懒地说:“听她怎么暗恋你的。”
“妙妙,你醉了。”纪浔盯着他静静地说。
沈斯缪搭在膝盖上的手动了一下,他缓缓朝着纪浔靠近,鼻尖与他相互碰触,从鼻腔呼出来的热气喷在了对方的脸上,皮肤变得潮热,变得酥麻。静谧的空间里,心跳以及呼吸都变得一览无余。沈斯缪嘴唇阖动着:“我没醉。”
沈斯缪说话时唇齿淡淡酒气,以及一股木质香,一股脑地钻入纪浔鼻间。他侧目看着沈斯缪泛红的耳廓,抬手捏了一下他耳垂,捻着那颗红痣揉搓了一下,轻声说:“你耳朵很烫。”
沈斯缪舒服地眯了一下眼睛,蹭了蹭纪浔的鼻尖,拉下了他的手握住了,低头去吻他的骨节,舌尖舔过他指缝,最终把脸埋进了他的掌心,沙哑地说:“你的手好冰。”
车子停在了小区楼下,纪浔扶着沈斯缪从车子里面走了出来。
外面还下着小雨,冰凉凉的雨丝淋在脖子上刺得人遍体身寒。沈斯缪其实还没有醉到不能走路,只是头有些犯晕。他软软地靠在纪浔的肩上,双手搂着他的腰,眼睛比平时更加湿润如含了一泓水。他把脸贴在纪浔的脖子处,小声地叫:“纪浔,纪浔。”
“嗯。”纪浔配合地低下头去听。
沈斯缪凑到他了耳朵旁,还抬起手掌挡在了前面,小声地说:“我没有醉。”
纪浔盯着他脸上的红晕看,抬手贴在了他的脸上,冰冷的手指蹭了一下他脸上的那一团红,说道:“好红,像胭脂。”
沈斯缪眨了一下眼睛,看着他说:“头有点晕。”
外面的雨逐渐变得有点大,纪浔扶着他朝房子里走,电梯还没有来,显示屏上红色的数字一直在跳动着。沈斯缪的衣服被雨弄得有些潮,他不自在地扯着已经松了的领带,皱着眉说:“讨厌雨。”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他们走进了电梯,风被阻隔在外,红色的数字不断飙升。沈斯缪凑过去舔纪浔的喉结,又去吻他的嘴唇,哑声说:“想脱衣服。”
“快到了。”纪浔的目光盯着显示屏。
用指纹解了锁,纪浔搂着沈斯缪的腰,又单手关了门,一路跌跌撞撞地朝里面走去。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沈斯缪感觉自己处于一种亢奋状态,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他贴着纪浔说:“我身上黏,想换衣服。”
说着就把身上的西装扔在了地上,把脖子上松松垮垮的领带扯了下来,一把捉过了纪浔的手,眯着眼睛,开始动作笨拙地绑他的手腕。
纪浔站着没有动,手向前伸着任由他绑,垂着眼皮默默地注视着他的动作。
领带在纪浔的腕骨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沈斯缪满意地注视着,又牵着领带扯了一下,最后点了一下头:“绑住了。”
沈斯缪细白的手指绕着领带缠了几圈,像是确定不会松了,才晃动着朝前走。他把西装外套脱了,白衬衫的下摆被系在了西裤里面,显出了清瘦的腰,脚步不稳地向前走,被皮带掐住的那一节细腰,像是扭动的水蛇一般。
或者说他整个人都在晃动。
纪浔垂眼看着他的步伐,走着他踩过的地方跟随着他。
终于哐当一声,沈斯缪摔在地上,连带着纪浔也被带了下来,压在了他身上。
“痛。”沈斯缪皱着眉说。
背部贴着冰凉的地面,肩胛部位被撞得火辣辣的,他们两个压在一起直喘气。纪浔的脸就在他的上方,垂下来的头发像羽毛一样若有若无地蹭过他的额头和眼帘。他感觉到了痒、钻心一般的痒,像是被昆虫爬过一样,毛孔都收缩了起来。沈斯缪睫毛不安地乱缠,感觉呼吸进来的空气是从纪浔鼻息里喷出来的热气,他感觉嗓子有点干。
纪浔盯着他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过了一会把绑住的手递到了他面前,轻声说:“解开。”
沈斯缪哼了一声,把脸瞥到了一边,理所当然地拒绝:“不要。”
纪浔眨了一下眼睛,黑压压的睫毛垂了下来,凑近仔细地盯着沈斯缪,用鼻尖蹭了一下他绯红的脸,确定地说:“妙妙,你喝醉了。”
沈斯缪没有醉,只是头晕的厉害,至少他的思维是清楚的,还存着良好的判断能力。
他凑过去用嘴去咬纪浔手腕处的领带,温热的嘴唇贴着那块凸起的骨头摩擦,牙齿咬过领带,口水浸湿了布料,湿软的舌头轻轻地扫过手腕处的肉。
解了许久,他靠在地上喘息,眼睛迷离地看着纪浔:“解不开。”
纪浔低着头去咬那湿润的领带,嘴唇贴着被沈斯缪舔得湿漉漉的手腕,把领带咬开,然后扔到了一旁。
他站了起来,立在了沈斯缪身旁,低垂着眼睛看他。
沈斯缪看着他,朝他抬起了手,哑声说:“抱我。”
纪浔抓过了他的手拉起了他,捞过他的腿,把他扛在了肩上往房间走。
视线一下颠倒,沈斯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纪浔把他放在了床上,沈斯缪一把抓过了他的手,把他拉上了床。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他感觉到一种无畏的疯狂充斥着他。
沈斯缪有太多想问了,比如你高中是怎么过的,什么时候被领养的,为什么被领养了之后还要靠资助完成学业,还要自己兼职来赚取生活费。
以及万敏所说的那句,只有他自愿,他才会留下来。
他们躺在床上面对面的拥抱着,隔得很近,近到可以听见呼吸,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声。沈斯缪说:“那对老人是在高中的时候领养你的吗?”
他们凑得很近,近到能看清脸上的每一颗痣。纪浔全神贯注地看着沈斯缪,看着他的眼睛,解读着他瞳孔里闪过的情绪。他抬起手指去摸沈斯缪的睫毛,对他说:“不是领养。”
“不是领养?”沈斯缪睁大了眼睛。
他眯了一下眼睛,摸着沈斯缪的眉骨,像是被吸走了所有的注意力,然后开口说:“有一颗痣。”
一颗很小的痣,是褐色的。
沈斯缪不满地用额头撞了他一下
纪浔摸了摸那颗痣,才说:“是亲生的。”
“他们是你亲生的爷爷奶奶?”沈斯缪有些惊讶地说。
纪浔点了一下头。
沈斯缪细长的手指穿梭在纪浔的发丝里,缓缓地抚摸着:“他们对你好吗?”
“还行。”纪浔舒服地眯了一下眼睛。
“什么叫还行?”沈斯缪皱起了眉毛,冰凉的手指戳了一下纪浔的脸,“当时你还没有成年,还在读高中就要去兼职。”
沈斯缪眼尾上挑泛着红,扬起一点下巴,睨着眼,愤愤不平地说。
纪浔侧卧着,一只手枕在了脸下,薄薄的眼皮垂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斯缪,伸出手指绕了一下他的下巴:“好像猫。”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沈斯缪愣了一下,他睫毛扇动了几下,过了一会他往下缩了一点,把脸埋在了纪浔的肩颈处,轻声说:“我本来是喵喵。”
纪浔搂着沈斯缪的腰翻了一个面,让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手搭在了沈斯缪的背上,摸了摸他两片清瘦的肩胛骨,然后笑了一下,叫道:“喵喵。”
“嗯。”沈斯缪矜持地轻声应到,过了一会,他垂下了睫毛遮住了眼睛,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光照在了他冷白的脸上,他瞥过头不去看纪浔,别扭地说:“再叫一遍。”
纪浔倏地笑了一下,胸膛处传出了轻微的震动。
“笑什么,不准笑。”沈斯缪抬眼恶狠狠地瞪着他,然后瞥开了眼睛,上挑的眼梢扬着,像一只矜傲的猫。
纪浔闻言垂下眼睛看他,手指拨弄了一下他颤抖的睫毛,叹了一口气,声音平缓又沉郁地说:“大小姐。”
清晰又低哑的声音轻飘飘地从头上传过来,沈斯缪感觉耳朵一阵酥麻。
只是轻轻一句大小姐,他却感觉腿都软了,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战栗感
疯了,要疯了。
过了良久,沈斯缪瞥过头轻声“嗯”了一声,耳廓红了一片。
“他们既然已经找到了你,为什么你还要靠资助完成学业,就这样也算对你还行。”沈斯缪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纪浔把一只手枕在了脑后,看着天花板说,平淡地说:“不是很想用他们的钱。”他垂下了眼睛,过了许久才说:“客套又陌生,不像一家人,他们不自在,我也不自在。”
他望着沈斯缪的眼睛,从他的眸子里解读出了心疼,他在为自己而难过。他伸出了手托住了沈斯缪的脸,安抚一般地摸了摸。
纪浔有些出神地想,其实他们待自己真的还算不错,衣食住行上不曾苛待过,有了一个意义上的家,也会对他嘘寒问暖。
“我们……也算一家人的……”沈斯缪说的断断续续,他撑起身子坐在了纪浔的腰间,细长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流连,垂着眼皮,目光沉沉地看向他:“我会永远爱你的。”沈斯缪覆下身用手捧住了他的脸,贴着他的额头说:“就算你说不是,我也会把你锁在屋子里的。”
说完沈斯缪笑了一下,热气喷在两人的脸上,他沙哑地说:“很可怕是不是,我也觉得我极端,可是我想让你知道这个房子永远都是你的巢。”
纪浔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脸上拉了下来,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抬起修长的手指一寸寸地抚摸着他的脸,垂下手,从容地与他十指相扣。
纪浔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见消瘦的轮廓,他露出了模模糊糊的淡笑,眼睛与昏暗的光线融为了一体,如浓雾缥缈的暮景。他目光落在沈斯缪脸上,从容地说:“不是已经锁住了吗。”
沈斯缪镇住了,握着纪浔的手不断收紧,手背暴起了青筋,指尖不正常地颤抖。
他覆下身来,把脸贴在纪浔的脖子处,鼻尖细致入微地在他颈侧滑动,如同瘾君子一样贪婪地嗅着,不加掩饰的病态迷恋。
纪浔抬起了手,搭在了他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亲了一下他的发丝。
沈斯缪的全身都在颤抖,但却奇异的感到了一种扭曲的安心感,锁住了,是他自愿的。
是呀,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扭曲的,不正常的,跌跌撞撞的你追我跑,相互拥抱的畸形爱欲。
沈斯缪抬起头注视着纪浔,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纪浔持着一颗玲珑心,通透淡漠,早已被淬成刀枪不入的铁盾。而他敢确定,他永远是纪浔心里最特殊的人。
58
沈斯缪趴在纪浔的身上,窗外微弱的光线透进来,银白的光如同蝶翅扇动洒下的鳞粉,照亮了纪浔鼻梁的弧度,他漆黑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颧骨处隐在阴影里,光线切割下,唯有那凸起的喉结,以及锋利的锁骨泛着森森的冷光。如同充斥冷感的雕塑,颓废和冷漠在他身上同时展现。
在静谧的空间,呼吸和心跳都是那么的清晰,他们拥在一起却诡异的融洽,像是相互缠绕的藤蔓。他亲吻着纪浔的锁骨,又仰头去吻他的嘴角。纪浔的手穿过他的发丝轻轻地抚摸着,配合着低下了头。
衣服摩擦的窸窣声,口水吞咽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皮肤碰触所带来的颤栗感,像是被火燎了一般,全身都开始发烫。感觉氧气从肺部中流失,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们依旧死死地抱着对方,直到抵住额头剧烈的喘息,潮热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纪浔捧住了他的脸,轻轻地吻一下他的鼻尖。
沈斯缪趴在他的怀里喘息,这一刻他感觉他们的心跳声都重叠到了一起。
纪浔精瘦的腰身被皮带束住了,沈斯缪把他的衬衫扯了出来,冰凉的手软若无骨探进了衬衫里面,指尖沿着他的腹部滑动。
纪浔的喘息声变重,腹部收缩了一下,肌肉变得紧绷。
沈斯缪伸出一根手指挤进了他皮带里面,抚摸着他凸起的胯骨,探进内裤边,沿着那条深陷的腹沟缓慢向下。
“妙妙。”纪浔抓住了他的手腕。
沈斯缪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撩起眼皮看他,凑到了他耳边吐着气说:“摸到了,好硬。”
纪浔的耻骨向上抬了一下,如同跳动的鱼一般。
沈斯缪牢牢地压着他,轻声对他说:“想让你干我。”
他需要一场性爱,需要纪浔在他身上挥洒汗水,需要结合来确定对方。
纪浔揉了揉他发红的眼尾,盯着他迷离的眼,说:“你头晕吗?”
“我没有醉呀。”沈斯缪在他的身上蹭动着,喘着气沙哑地说:“脱裤子,帮我脱裤子。”
沈斯缪感觉一双手移到了他的腰间,然后皮带的抽拉声响起,他的裤子被解开了,皮带松松的垂在胯骨上,他不安地收缩了一下肚子。
一双手勾着裤子往下脱,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抬腰。”
裤子褪了下来被扔下了床,皮带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声音清晰异常。
一个激灵,沈斯缪缩进了纪浔的怀里。
微弱光线里,他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遮住了丰腴的臀部,笔直白皙的两条腿光溜溜的露着,只穿着黑色袜子包裹住了白皙的脚。
他在纪浔的身上扭动着,衬衫的下摆往上移,黑色的蕾丝内裤若隐若现,隐秘地露着胯下的春光。
他凑在纪浔耳边小声地撒着娇,叫纪浔帮他脱内裤。脸凑得近,持着几分媚态和娇矜,认真地对着纪浔笑。小声地说:“内裤好湿。”
纪浔当然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装作糊涂的说着最引诱的话,持着几分醉态变更加的得寸进尺。
从一开始就是如此,沈斯缪的故意挑逗,故做懵懂地引诱他,诱着他下套,进入他布下的天罗地网里。他们之间畸形又怪异的关系,如同喝甜腻的血,饮最烈的酒,昏昏沉沉地无法挣脱,糜烂地陷入里面,滋生出疯长的爱与欲。
“纪浔,纪浔。”沈斯缪依旧低声地叫着,抬着上挑的眼梢,像是怕他不信一样,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摸摸看,真的好湿。”
纪浔垂下了眼皮,浓睫投下了淡淡阴影。他目光落在沈斯缪脸上,修长冰冷的手指勾住了他的内裤边,又沿着他的胯部缓缓下移,听着他急促的喘息声,手指按在腿心的那块布料,目光笔直地注视着他说:“没湿。”他看着沈斯缪潮红的脸,嘴角勾起了一丝淡笑:“骗子。”
“对啊,骗你的,我哪里来的水。”他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眼睛如同蒙了一层水,凑上去轻声说:“你把我操出水啊。”
纪浔盯着他不说话只是笑,然后耐心十足地去脱他的内裤。
沈斯缪感到莫名的颤栗,纪浔真的在慢条斯理地脱他的内裤,修长的手指对付着胯骨两边的细绳,认真地解着。
“直接脱,不要解了……”沈斯缪感觉自己要疯了,纪浔的冰凉的手指蹭过他的胯骨,带起一片战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双腿在打颤,尾椎骨都在发麻,仿佛感觉自己好像真的会流水一样,他要化了。
纪浔眯了一下眼睛,掐着他的腰示意他坐起来,沈斯缪坐在了他腰上。
“坐上来一点。”纪浔淡淡地说。
沈斯缪感觉自己的腿都在发软,他往上移,坐在了纪浔的胸膛上。
纪浔依旧躺在着,眯着眼睛全神贯注地解着那条绳子。
沈斯缪耻骨绷直着几乎不敢乱动,他跨坐在纪浔身上,大张着腿对着他,而纪浔垂着眼专注的注视着他,解着那根内裤绳,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近到他几乎感觉到纪浔的呼吸喷在了他的胯间。
折磨人,真是要疯了。
别解了,直接脱吧,他想大声喊,可是全身软成了一摊水,脑子成了浆糊。
终于那两条细绳解开了,垂在了他白皙的大腿上。纪浔的手指沿着那条绳绕了几圈,然后扯出了被他坐在胯下的内裤。
纪浔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内裤旁的蕾丝,抬眼直视他:“为什么喜欢穿带蕾丝的。”
“因为好看啊。”沈斯缪呼吸不稳地说,他眼尾有一抹潮红增加了几分媚态,看向纪浔问:“好看吗?”
“你穿很好看。”纪浔如是回答。
沈斯缪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他缩进了纪浔的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肩胛处,把自己缩成了一个茧。
他问纪浔内裤好看,纪浔说他穿很好看。
从一开始到现在纪浔也从来没有觉得他穿裙子很奇怪,也没有觉得他喜欢这些东西不正常。问他,也会如实的说很好看。
沈斯缪从来都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喜欢这些东西也从不畏惧别人的眼光,他骄傲的目中无人,就连对于异装的喜欢,姿态也是高高在上的。他觉得自己怪,明明不在乎,却又偶尔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奇怪。
“你觉得我奇怪吗?”他问纪浔。
“不奇怪。”纪浔回答。
沈斯缪挪上来了一点,贴着他的脸说:“我想让你帮我穿内衣。”
“好。”
沈斯缪从他身上坐了起来,噔噔地跑下床,从柜子里面拿了一件东西,然后又爬上了床上。他把身上的衬衫脱了,分开腿跪坐在床上,把手里的内衣递给了纪浔。
白色一件胸衣,有着繁琐的花纹和俏皮的蕾丝边。
“穿……帮我穿吧。”沈斯缪低着头有些紧张地说。
纪浔解开了手中的内衣,然后朝他说:“抬手。”
沈斯缪抬起了细瘦的手臂,腋下都是一片莹白。内衣穿过了他的手臂,白色的肩带虚虚地挂在肩头,胸衣遮住了他贫瘠的胸部,白色的蕾丝贴着他白皙的肌肤。
纪浔的手伸向了他的后背,摸了一下他两片清瘦的肩胛,然后把扣上了胸衣。
纪浔走下了床,沈斯缪的目光跟着他而移动,有些发紧地问:“怎么了。”
柜子的抽拉声响起,纪浔从里面拿出了一顶假发出来,他拿着假发回到了床上,双手穿过了沈斯缪腋下把他提了起来,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凑近,把那顶假发戴在了沈斯缪头上。
黑色的微卷的头发散在沈斯缪白皙的背上,有几缕垂在了白色的内衣前,沈斯缪睫毛颤抖着看向一侧,白净的脸上透着红潮,有种稚嫩的纯欲感。
纪浔抬手托住了他的脸,曲起一根手指把他脸侧的头发挽到了耳后,手指蹭了蹭他耳朵上的红痣,神情静默地看着他说:“很美。”
沈斯缪坐在他的腿上比他高一点,他伸出手臂抱住了纪浔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胸上,把下巴抵在他的头顶,细长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发丝里,幽幽地说:“这样像不像在哺乳。”
纪浔轻声笑了一下。
“我们……也算一家人,是不是。”沈斯缪把胸往他脸上挺送:“像不像母亲给孩子母乳。”
“妙妙,我没有俄狄浦斯情结。”他说。
“对呀,我知道的,我只是想这么做。”他低着头亲吻着纪浔的发丝,又捧起了他的脸,亲吻着他的眼皮和额头。
沈斯缪想他真的是病了,竟然产生了这种疑似母性的爱,幻想着抱着纪浔的头哺乳着他。
沈斯缪的胸贫瘠可见肋骨,纪浔用牙齿咬下来他的内衣带,用掌根把他的内衣推上去了一点,凑上去含住了他的乳头。
沈斯缪颤抖着抱住了他头,挺送着胸往他嘴里送。
纪浔掐住了他的腋下把他提了起来,走下了床,沈斯缪慌乱地夹住了他的腰。
他裸露的背贴在了冰冷的墙上,白皙的双腿紧紧地夹住纪浔的腰,抱着他头,把胸往他嘴里送,满脸潮红地说:“吃,吃它。”
纪浔抬眼直视着他,凑过去含住他的耳垂,咬了一下,然后低下头隔着透明的蕾丝舔他的胸,从容地,淡定地,最后含住了他的乳头。
轻声的呻吟和吸吮声响起在房间里,沈斯缪高高地仰着头,卷曲的黑发从两侧散下来,遮住了纪浔的头。
他双腿紧紧地夹着纪浔的腰,白皙的小腿向前绷直,脚踝被黑色的袜子包裹住了,显得格外的色情。
他们又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床上,开始做爱,连床板都在震动。
沈斯缪的屁股里流出了白浊的精液,漆黑的头发湿透了,一缕一缕地黏在白皙的脖子上。他把纪浔抱在怀里,亲吻着他汗湿的额角,抚摸着他紧绷的背部肌肉。
“累不累。”他低头吻了一下纪浔的嘴角,手指轻柔地抚摸着他汗湿的头发。
纪浔眯了眯眼睛,伸长了手臂从旁边拿了一盒烟,他点了一根咬在嘴里,缓慢地抽着。
“遇见你的时候是在日本,那时候你去哪干嘛。”沈斯缪嗓子沙哑地问着。
“学校的一个项目,有个导师带着我过去了,去日本的大学交换学习”纪浔缓缓地吐出了一口烟。
闻言,沈斯缪笑了一下:“那我们能遇见也真是有缘。”他望着窗外面说:“那时候我的姑母跳入池塘自尽了,我心情烦闷,夏日祭出去散心,却正好遇见了你。”
沈斯缪絮絮叨叨地说着,慢慢的声音变小了,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纪浔把手里的烟灭了,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他和沈斯缪面对面地睡着,他观察着沈斯缪的脸,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一下他泛红的眼皮,沈斯缪迷糊地叫了一声“纪浔。”
“嗯。”纪浔轻轻地应了一声,即使知道他已经睡熟。
“妙妙。”他也这么叫了他一下。
过了一会说道:“おやすみなさい”
59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有下雨,沈斯缪在他手里硬塞了一把伞,说是今天会下雨。
纪浔看着天上淅淅沥沥的雨,有些出神的想,这把伞派上用场了。他靠在屋檐下抽烟,修长的手指被冻得青白,火红的烟头在阴暗的天气里格外的显眼。他伸出手往外面接了一下雨,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骨腕滑进了袖子里。他把手收了回来,把抽完的烟头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撑开了伞,朝医院里面走去。
纪浔拿着缴费单走出病房的时候,老太太也跟着出来了,她握着纪浔的手说:“瘦了,最近是不是又生病了。”
“没有,只是穿的有点薄。”纪浔低头看着手里的单子说。
“小满啊,辛苦你了。”她最终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她看着纪浔手里长长的缴费单叹了一口,眼睛酸涩地说:“都怪我们拖累你了,你要怨就怨奶奶吧。”
“我先去缴费。”纪浔把手抽了出来,拿着单子朝缴费厅走。
他把费用结清之后,走过一个垃圾桶时,把手里的缴费单揉成一个团扔了进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气冷得彻骨。
他撑开伞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坐了上去。
肩膀上湿漉漉的全是水,他的手指冻得泛红了,靠在座位上无聊地看着外面。也许是车内暖气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起得太早,他盯着外面掠过街景,感觉头脑发沉,他抬手揉了一下眼睛,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梦,他可以确切的这样认定。
他已经好久不做这样的梦了,梦到过去。
他骑着单车从学校里面出来,把车子靠在路边,走到小卖部买了一包烟。
他有烟瘾,几乎戒不掉。
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抽得很凶,一根接一根地抽,直到满地的烟头。上次这么抽的时候,他自己独自在卧室里,把门窗全关了,坐在床沿吞云吐雾。
因为警局找上他,说他还有直系亲属在世,目前他们已经和警局取得联系。他以为他的生活早已获得平静,如一潭死水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不在乎。
这样的重逢他并不期待。
他感觉自己情绪涌动缓慢,难以共情,几乎外露不出来,像是结了一层寒冰一样,有时候他会想,谁拿着凿子把它砸破,让里面混着冰碴的水流出来,这种想法让他获得一种畅快感。
买完烟,他踹进口袋里面,把自行车锁在了小卖部门口,叫老板帮忙看顾一下。
兼职的地方是一家KTV,开在了职高旁边,聚集在那条街上的大多是不良少年。他一般都是走路过去,以免自行车丢失。
这条街杂乱无章,违规建设的KTV,无数的小吃摊摆在路旁,各类食物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有许多头发颜色各异的少年围在一起抽烟,烧烤摊上摆着一扎一扎的啤酒。
进入KTV里面,难闻的烟酒味扑鼻而来。有几个纹着刺青的人叼着烟朝他吹口哨,冷嘲热讽的嘲笑了几句。
纪浔来这里兼职的时候,一个女生抽着烟,轻佻说:“穿着一中的校服来这里兼职。”她挑着眼睛看他:“好学生不是应该好好读书吗?”
他当时有条不紊地摆着酒,掀了一下眼皮看她,倏地笑了一下,眯起眼,目光落在她脸上:“你怎么知道我是好学生。”
笔直的眼神,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她的心慌乱不安地跳动着,有些慌乱地猛抽了一口烟。
她用余光悄悄的打量着他,穿着干净宽松的蓝色校服,很是清瘦,侧着脸,下颌线条很漂亮,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很淡漠,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那些酒瓶,漆黑的头发下,唯独那双眼睛被玻璃瓶折射出冷漠的沉郁。
她轻笑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对于她的殷勤纪浔烦不胜烦。经常在这里聚集的不良少年,其中有一个在追她,经常见了他总是会言语讽刺,纪浔只当做没有听见。
今天他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握着口袋里烟,皱了一下眉。其中一个人凑上前来挑衅,撞了一下他的肩,压着声对他说:“孬种。”
纪浔面无波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与其说是打架,倒不如说是发泄。
KTV的后巷,他一个人对多少个,他记不清了,大概是三个。
多少拳头落在身上他都不在乎,他揪住了那个挑衅的人,把他压在地上,一拳一拳地往他身上砸,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不要的打法。
直到所有人都精疲力尽,围殴他的三个人都走了。他才靠在墙上喘气,鼻腔里面流出了血,他抬手捂了一下,温热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又流到了白皙的骨腕上。
他用袖子擦了擦,从口袋里面拿出了烟,靠在墙上恹恹地抽着。
捡起了地上的东西,他不紧不慢地朝外走。
出去时候碰到了万敏,虽然他也不知道她在这附近干嘛。
万敏小跑过来,有些担忧地说:“你的手流血了。”
麻木的钝痛感从手背传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血已经把袖子染红了,湿漉漉的一片都是血。
纪浔一边朝前面走,一边不怎么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他抬起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指骨处伤口,然后把手放进了口袋里面。
回头朝后面的万敏说:“送你回去,这里不怎么安全。”
送完万敏回家,他推着自行车回去。手上的血液已经干枯了,衣服和伤口黏在一起,一扯又是一片鲜血淋漓。
他看着手上的血,久久地凝视着,他感到了畅快,伤口处的刺痛感让他有一种不真切的真实感。他感觉全身的经络都舒展开了,升起了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他去超市买了一大盒草莓,把自行车靠在了一旁,他坐在路边一颗接一颗地吃,直到吃撑。
警局联系上了他,说是他的亲生爷爷奶奶已经到了这座城市。
他当晚没有睡着,睁着眼睛看向外面的月光。
原来他还有亲人的,他以为他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十七年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找到了他。
他想起那个偏远的山庄,想起了福利院,想起了小春和关绾,也想起了院长。
他把被子盖在了脸上,心里想着,不需要了。
现在出现已经太迟了,他已经不需要了。
重逢的那天他已经记不得具体时间了,他在警局里面,对面坐着两个年迈的老人。他看着他们的脸孔试图在找寻自己的踪迹,然而无果,他放弃了。
他依旧接受着自己是没有亲人的。
他无法找寻处任何他需要他们的理由。
直到那个老太太抱着他哭,干枯的手紧紧地攥着他,叫他:“小满。”
纪浔呆愣着,他感觉头顶的灯光过于刺眼,感觉眼前变成了一片白,细微的哭泣声就在他的耳边,他感觉有种错觉自己飞到了空中,灵魂脱壳一般朝下观看。
“我是你奶奶啊。”一句话把他拉回到了躯壳里面,像是一种莫名的引力一样。
他最终回抱住了她。
他们在这边租了一个房子,让纪浔从福利院搬出来了。
老太太会煲汤给他喝,会叮嘱他多穿衣服,只是始终相互客套着,不敢流露出太多情感。
做菜也是按照纪浔的口味做的,他们没有太多话可说,大部分都是相互叮嘱。
纪浔感觉自己太过于寡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交谈,他一般是默默地帮他们把事情做好。
他回来的时候止住了脚步,门没有关上,里面的声音一清二楚地传了出来。
“孩子已经大了,感觉怎么养也养不亲近了。”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他和我们也不怎么说话。”
“慢慢来吧,这些年他吃了些苦,性子是比别人冷一些。”老头咳嗽一声,声音沙哑地说:“我们儿子死了,儿媳也跟别人跑了,我们年龄大了,认回小满,也是想着以后他为我们养老,不然连养老的人都没有。”
纪浔听他说完,过了许久才进去。
一旦有些话听多了,也就免疫了,期待的多了,也就变得麻木了。
他回到卧室里面写作业,戴着耳机听英语听力,平静地仿佛入定了一般。
他觉得自己或许有某种情感障碍,不然为什么感觉不到情感的涌动,再也感觉不到何为疼痛。或许他早已练就一颗金刚不坏心,也竖起了万丈铜墙铁壁。
天空沉陷一种灰蓝色,像是蒙了一层雾一样,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雨,灰败的蓝压下来,像是要把教学楼吞没一样。
所有人都在午休,他走了出来走到了废弃的保健室。
因为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关绾打过来的。
外面的植被冲天一样长得茂盛,浓绿得夺人眼目,樟树的树冠在晃动着,爬在墙上的藤蔓一种张牙舞爪的姿态长着。
关绾打开了保健室的门,她的情绪不稳定,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疯长的枝桠被光映在玻璃上,留下斑驳的剪影,外面的风一动,那些枝叶如同活了一般,在玻璃上流动着,也同时照在了他们的脸上,活灵活现地跳动着。
她最终哭出了声,询问着他:“你过得好不好吗?”
纪浔的脸被斑驳的光影所覆盖,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的冷漠。
她受不了他的漠然,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哥哥,你……你的……家人是不是找到你了。”她终于流下了眼泪:“你是不是把我忘了,也忘了小春和院长了。”
“找到了,过的还行。”他这样说着,注视着关绾脸上的泪,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哭了。”
“我高兴啊,高兴哥哥有家人了。”她抹脸上的泪,却牢牢抓着他的手不放。
纪浔的手掌沾满了她的泪水。
“你以前不哭的。”纪浔凝视着手指上温热的泪水,她哭得几乎哽咽,这废弃的房子变得了一层脆弱的外壳,把她的伤心装在了里面。
“我过得不好,一点也不好,你为什么一次也没有找过我,每次都是我去看你。”她摇着头说,“我很想你,小春最近不见了,我也好想她。”
纪浔握着她的手捏紧了:“小春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能走出来,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他朝着关绾一边走一边说“为什么一定要记得过去,从福利院走出去为什么还要找我,不找我你可以过的更好,忘记那场火,忘记小春,忘记我,这样你才会过的好。”
他盯着关绾的脸,视线如同实质一样,一寸寸地压向她,树影在他脸上流动变幻着形态,他的神情,充斥着冷漠和审视,如同一把剃刀一般刺向她,剥落着那脆弱的外壳:“你过的不好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想让我和你一起痛苦,一起沉浸在那须臾的回忆里。”
“不是的,不是的。”关绾摇头。
“如果不是,你就好好活着,没有人一直活在回忆里,火灾以及小春都是你痛苦的源泉,为什么要记着。”纪浔表情冷漠的如同雕塑,他插着口袋站在窗边,侧脸逆在光里,颈部线条被照得发亮,凸起的喉结都充斥着生硬的锋利。
如同一把刀,刀刃雪白发光,泛着森森的冷意,以及绝对的清醒。
“没有人像你这么理智,你过的好吗?过的真的好吗?”
风吹得门窗震动,苍蓝色的天像是要下雨。
枝桠扭曲,樟树晃动。
关绾蹲地上失声痛哭。
她发疯,他抽烟。
白色的烟雾缭绕着从他指尖飘出,他低垂着眼眸,看着猩红的烟灰垂落在地上。
晚上回去的时候下起了大雨,他没打伞,骑着自行车朝着沿江风带骑行。
骑得很快,几乎到了雨水迷眼睛的地步,他走下来把自行车扔在一边。
慢慢地朝前走,然后加快速度,加快速度,他开始疯狂地朝前跑去,他感觉呼吸都是冷的,都是冰的,雨水打在了他的脸上,浑身没有一点温度,心也没有温度,冷的彻底。
你过得好吗?过得真的好吗?
关绾的话一边在他耳边回放,他感觉跑得腿发酸,心脏都在发痛。他脑子闪现出小春的脸,院长的脸,以及他的爷爷奶奶,他脑子都快炸了。
过得好不好,活成什么样,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他停了下来,剧烈地喘息。
他不需要用回忆当佐料,时不时令自己如鲠在喉,也不需要拿着曾经受过的苦,淌过的险,来做别人爱自己的筹码。
纪浔被淋得脸色苍白,全身湿漉漉的,漆黑的头发黏在后颈上,雨水不断从他的脸颊滑过,又从下颌流下去。他把手搭在栏杆上,视线模糊地看着涨潮的江面,他发出了一声冷笑,从口袋里面摸出了烟,被冻得青白的手指,湿漉漉地夹着烟。
江水说涨潮就涨,人也会说变就变,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不过是一簇灰罢了。
他推着自行车往往回走,回到家就发了烧,生了一场大病。
老太太急得差点打120,还好打了点滴之后烧退了。
他半夜起来的时候,发现厨房还亮着灯,老太太坐着小矮凳在为他熬中药。
回学校后,纪浔瘦得更加厉害了,校服穿在身上更加的宽松,他容易嗜睡上课依旧睡觉。
头发搭在他的眉骨处,露出了发青的眼睑,垂在桌子前面的手,手指轻轻一曲,就能看见手背上凹陷的骨线,以及淡青色的血管。
万敏翻动着课本,悄悄地为他遮住了光。
嗡嗡——
轮胎刹车声响起,纪浔不怎么清醒地看着窗外。
梦醒了。
手机依旧在不停地震动,天边突然打了一阵闷雷。激得周围的车子不断鸣笛,纪浔感觉自己的眼皮抽了一下,他皱了一下眉,接过了电话。
“哥,你快医院吧。”关绾的声音带着哭腔,缓慢地说:“快来看院长。”
作者说:三合一
最近因为生病和考试周把我折磨的人没了,生病瘦了五斤我也是没有想到,这可能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
妙妙和纪浔就是最适合彼此的,以纪浔自己的视角来看,他的感情太麻木了,所以只有这种热烈的爱,只有妙妙这样疯狂的爱,以及不加掩饰的独占才能让纪浔悸动。
打破冰层,让水流出来,不管里面是冰渣还是刀刃,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妙妙。
纪浔是那种冷漠的疯狂。
好啦~评论一下鼓励我这个头秃作者吧。
还有四章就可以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