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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高门深户 孟还 2519 2025-04-03 07:31:15

应闻隽呛了他一句:“谁同你有缘分……赵公子,你缺钱缺到这种地步,连下月房租都要我来替你出,你怎么不去找你那好大爷了?”

看着应闻隽的揶揄神色,赵旻脸皮又厚起来了,说了句:“我就找你要钱,就要你养着我。”说罢,将人往怀中一搂,摆明了一次不曾叫他过瘾,今夜还要来第二次,第三次。

应闻隽笑骂一句,顺从地打开了双腿。

二人房事本就和谐,那夜过后,应闻隽只比从前放得更开,直叫赵旻在他身上流连忘返。他们之间达到了某种诡异而又心照不宣的默契,应闻隽不问赵旻要做什么,赵旻也没再咄咄逼人,要应闻隽同宋千兆划清界限,反倒是又回到了先前偷偷摸摸的状态。

应闻隽白天在外工作应酬,傍晚回宋家应付宋千兆,到了深夜,确定宋千兆睡下了,才叫管家给自己开门,前去应付赵旻,同他厮混。

大多时候赵旻不会放过他,只是喜欢用他前面的怪癖好像变了,开始对他后头更感兴趣。明明口口声声说后头麻烦,用后头从头到尾弄上一次的时间够玩前头两次,现在却不厌其烦,不搞前面,只搞后面。

只是每次结束的时候都要弄进去,弄得应闻隽颇为不悦。

虽说那夜过后,二人在某种程度上对彼此更加坦诚,不再遮掩,可应闻隽是不再遮掩欲望,赵旻这混蛋却是不再遮掩兽性与骨子里那点说一不二的野蛮与阴险。

可若说都是野蛮与兽欲,又确实冤枉了赵旻。

这来回几步就能走到头的小院子,还真在那么一两个猝不及防,无可预料的瞬间,给了应闻隽“家”的感觉。

在他劳累一天回到此处闻到飘来的桂花香时;在他进屋,看赵旻臭着一张脸同他抱怨怎么这么晚才来,等他一起吃饭时;又或是半夜醒来,发现赵旻搂着他腰时。

应闻隽绝不把这份温情归于赵旻,固执地在心底觉得,赵旻这狗窝像个家,全都得归功于张妈。

这样混乱荒唐的日子持续了大概半个月,一天应闻隽从码头出来,看天色还早,打算回宋家收拾几件衣服。他同宋千兆找了借口,说要去西安盘货,实际上是要同潘子欣的人一起到香港去。

茶铺虽只是个借口,是潘子欣推他出去的由头,可应闻隽倒还真有些兴趣,不为别的,他想为赵芸去看看。

谁曾想还没进宋家大门,隔着车子就先听见一阵喧哗声。

开车的司机往外看了片刻,回头道:“前头围了不少人,车开不进去了。”迟疑后,朝应闻隽问道,“您家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这司机是赵旻给他安排的,对宋家的事情并不清楚。

应闻隽早就习惯了赵旻有钱找司机没钱交房租的无赖做派,叫司机将他放下就好。

“那您今夜还去赵先生那处吗?若去,我就还老时间来接您。”

宋府外头,围着一群彪形大汉,阵仗十足,各个满脸横肉,面色不善地盯着每个在宋府周围来往的人。应闻隽想了想,对司机说自己今晚不去赵旻那里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害怕是自己同赵旻的事情东窗事发,又或是赵旻终于动手,撺掇着潘子欣对宋千兆发难了。

正这样揣测着,就见一人戴着墨镜,被簇拥着从宋府走出。宋千兆铁青着脸,陪着笑跟在这人身后,还想再送,这人却极不给面子的一摆手,笑着拍了拍宋千兆的肩膀。

这是一个充满蔑视挑衅,不尊重的动作。

宋千兆这两年挣了些钱,身边又有不少莺莺燕燕捧着,自觉今非昔比,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决不允许别人这样轻慢自己,在自己的地盘,挑战自己的权威的。

果然,那人前脚上车,车子刚一开走,就见宋千兆猛地转身,胳膊抡了出去,甩了什么人一巴掌。

一声尖利的叫喊哭天抢地地响了起来。

隔着汽车扬起的尘土中,应闻隽看见宋家前头一片骚乱,似乎是谁同谁打了起来,听声音像是大太太,她带着哭腔尖声叫道:“你就是把他打死,那些钱他也还不上!”

她双臂张开护着什么人,在她身后,宋稷面色灰败,鼻青脸肿地躲着,宋千兆来打来踹,他也不躲,眼睛直直的,又挨了宋千兆一巴掌后,突然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他胡乱抓脸捂嘴,弓着身子呕吐,显然是烟瘾犯了。

这下宋家更是乱套,一群人在大太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七手八脚地将宋稷抬了回去,宋千兆气急败坏地骂了句:“都别管他,死了拉倒,死了清净!”继而转身,朝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千兆的心腹——冯义。

冯义眉头紧锁,时不时点头,话倒不多,一副颇为棘手的样子,见宋千兆面色实在不好,便叫人将他送回房内。他转身往外走,抬头去找黄包车,下一刻,就看见了在不远处站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应闻隽。

冯义犹豫片刻,回头看宋千兆没注意此处,便朝应闻隽走了过去。

本以为应闻隽对他厌恶至极,看见他来就要躲,谁知应闻隽不止不躲,还朝他主动搭话,问这是怎么了。

冯义叹口气,解释道:“大少爷抽大烟,在外头欠了赌债还不上,对方找上门了。”

这事应闻隽早就知道。

他“哦”了声,又问道:“难道宋千兆就没钱给他还么?宋家账面上的钱不多,可你这些年在香港,里里外外替他走出去不少钱吧。他就这一个有出息的儿子,现在虽提防着,可以后家业也还是要给他的。”

一提钱,冯义就敏感了许多,总算不再为应闻隽看似和煦的态度而头昏脑涨,只含糊说了句:“对方不肯罢休,想讨个更大的,这里头有些麻烦事儿,用钱解决不了,要是钱能解决,老爷就不发愁了。”

宋千兆这些年行事嚣张,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

应闻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反倒是看了冯义两眼,突然道:“宋稷抽大烟,你也抽大烟了?脸色怎么难看成这样。”

冯义一怔,他最近确实有些烦心事。

应闻隽很快又道:“不想说也可以,我就是随口一问。”

他随口一问,却是问得冯义心头一热,砰砰直跳起来。

明明宋千兆吩咐给他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但应闻隽一句关切,就这样实打实地压在他心上,让他迈不开腿,移不开眼睛。

“是我自己的一些家事而已……”冯义抓住机会,开了个窍,“找个地方,我请你喝杯咖啡?”

应闻隽看他一眼,反问他:“眼见就要吃晚饭了,你请我喝咖啡?晚上不要睡了。”

冯义又立刻道:“那就不喝咖啡,我们去别的地方,你从前总喜欢吃些甜的……”

应闻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片刻的沉默就又叫冯义提心吊胆起来,一面想着他说起从前,是不是叫应闻隽不高兴了;又一面想着,应闻隽今日对他的态度大变,不似之前冷若冰霜了。

胡思乱想间,就看见那叫他魂不守舍的人终于点了点头,一颗心方算是落了回去。

二人去到法租界新开的餐厅里,这里离宋家远,离赵旻工作的海关总署也远。

这对昔日的恋人终于在五年后又心平气和地坐到了一起,这次没有宋千兆的监视,更没有赵旻在一旁挑拨。应闻隽一落座,冯义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移不开了,过了半晌,才低声道:“你瞧着不大一样了。”

“是吗?”应闻隽随口道,“五年没见,我当然和从前不一样。”

“不,我说的是,你瞧着和前一段回四川时,又不一样了。”

这次应闻隽没再吭声,他假装看不出冯义那小心翼翼的讨好与拘谨,随手指了几个菜。这地方他前天刚同赵旻来过,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他一手拖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突然问道:“你在香港的太太孩子怎么样了?”

冯义神情一凛,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从前不是没有幻想过若再有一天和应闻隽见面,只有他们二人时要说些什么,想着应闻隽要骂他怪他,又或是对他漠视憎恶,唯独想不到,应闻隽开口第一句,竟是问他远在香港的太太孩子如何。

香港这地方对他二人意味着什么,冯义心知肚明。

应闻隽既这样问,是不是代表已经原谅他了?

作者感言

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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