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窗外还是月明星稀,淡薄似烟的云雾飘在灰蒙蒙的天空,一身热汗的郁晟儒已经做完早训回别墅,汗水沿着精壮胸膛一路流下,打湿白色背心,印出健实肌肉。没有直接回卧室,先去一楼浴室把自己一身一脸的汗和灰洗干净,才上二楼到轻手轻脚打开卧室门,掀开被子拿掉走之前塞在瞿淮怀里的枕头,翻身上床把人拥入怀中,看他熟睡静谧的脸,晟爷铁血柔情,偷香亲一亲宝贝额头,一套动作熟练又干脆。
不在卧室自带的浴室洗澡是怕吵醒他,放枕头在瞿淮怀里,是怕自己走掉后小狼崽闻不到自己的气味睡不安稳。最开始瞿淮不知道郁晟儒有早训的习惯,早上醒来身边空空荡荡,迷糊的小狼崽连拖鞋都没穿明白,一左一右踩反了下楼,揉着朦胧睡眼扑到刚回来的郁晟儒怀里,撒娇的语气带着些许不满:“你去哪儿了?”
晟爷心疼得肝都要碎了,一把将人横抱上楼,跟在身后进门的赵宁燕九和葛天被大哥齐刷刷以眼神秒杀:我老婆撒娇也是你们能看的?
不看不看,三个人屁股着火,跑得比兔子还快。
亲亲抱抱才把人哄睡着:“睡吧宝宝,我不走了。”
自此以后,只要是睡觉时要离开瞿淮超过五分钟,郁晟儒都会把自己枕头放他怀里,就算是半夜堂口突发紧急,也从来没忘记过。
七点半,闹钟响了。
“宝宝,”晟爷耳语低沉,宠爱又耐心:“要起床了,今天你有课。”
然而学霸今天不想动,并且想骂人。
世界上最最最讨厌的,就是每年一次的冬季小学期。
瞿淮想拿走赵宁的锤子,然后敲开他们辅导员的头,本来前两天就能放假了,你说,你为什么要去揽一节讲座!讲座要是和专业有关就算了,你为什么要去揽一节生物系教授的讲座!
“人头不够,生物系的都放假了,”辅导员也一肚子苦水,上头院长的命令他也没办法:“总不能请别人大学的教授来,底下就几个歪瓜裂枣坐着吧。”
瞿大学霸平生头一回想逃课,但是不行,听宋方白说这个教授不光要点名,这节课还要算进小学期课程里的学分。
偌大的床上,小狼崽翻身打了好几个滚,最后还是滚回男人怀里,搂着脖子赌气抱怨:“起不来。”
“乖乖的,”郁晟儒知道他还是会起,自己老婆什么样他最清楚,偶尔私下也会感叹,想他郁晟儒念书时打架逃学,找个老婆却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高岭之花,可真是赚了:“不然我帮你清醒清醒?”
不给瞿淮拒绝说不的机会,直接堵上嘴,强制掀开睡衣衣摆,扯掉睡裤拉下内裤,男人普遍具有的晨勃现象在少年人身上更明显,握住精神的小瞿淮,蓬勃一根在手上很有分量,另一只手探到后方,摸摸昨晚浅尝辄止的穴口,抓过床头润滑,琳琳洒洒倒在瞿淮股间,又抹一点在自己蓄势待发的肉具,肉伞龟头艰难挤进小穴,瞿淮一声呜咽,一道红痕抓在男人臂膀。
“你,嘶……轻,轻点,我,我还要上课!”
“知道,”解开胸前两颗纽扣,低头含住嫣红挺立的小奶头:“宝宝乖,就做一次,很快的。”
我才不信你很快!哪次不是半小时起步!
意识被下身打桩机一样的速度撞到涣散,阴茎一甩一甩流出一点清液,沾湿郁晟儒小腹。两条长腿缠住男人的腰,衣衫不整犹抱琵琶,一副欲拒还休的隐忍,看得郁晟儒血气上涌,愈发用力挞干。
“宝宝,”他熟悉这具身体,因为每一个敏感点都是他亲自开发,白皙的胸已经被啃到不成样子,伸出手揉捏拧住红肿的乳肉:“夹得老公好爽啊。”
瞿淮眼眶泛红,眼角湿润,火热粗长的凶器每一下都擦过前列腺,激起一片颤栗。
“郁……郁晟儒,”他有点受不了了,肉穴被磨红,股间湿得不成样子,收紧后穴试图让身上这头不知疲倦的大狮子快点停下:“老公……呜……”
“轻点宝宝,”不轻不重一巴掌打在挺翘的臀:“要把老公鸡巴夹断了。”
最后还是没受住,被男人插得他哭出声,抽抽噎噎叫着爸爸快点射,精液糊满两人小腹,用力收缩吸吮后穴那根要命的凶器,郁晟儒眼神赤红,一记深吻间抽出湿滑沾满淫水的肉具,抵在穴口射了一腿。
不是晟爷不想内射,是有人要上课。
“都怪你!”呼吸混乱未平的小狼崽浑身散发粉白的春情,乳头又红又艳,锁骨上好几个不明红痕,腿根颤抖还是要踢他:“这样我怎么出门!”
不敢躲,老老实实挨了踢,认命抱起小祖宗去浴室:“宝宝不气,老公送你去上课。”
郁晟儒纵情任性的后果,就是赵宁把好好的辉腾又一路开成云霄飞车,悄悄看一眼车内后视镜,看见嫂子一路脸都是黑黑的,自家大哥舀一勺保温桶里的虾肉馄饨,吹一吹,再喂到小祖宗嘴边:“来宝贝,再吃一口。”
赵宁不难过,他已经麻木了。
青大不许外来车辆入内,但郁晟儒总可以把不许变成例外,直接一脚油门让赵宁踩到大礼堂。
“我先进去了,”瞿淮下车,垫脚仰头亲他一口:“不用等着我,讲座完了打车回家。”
“不行,要乖,等我来接,”郁晟儒搂紧他:“我们不回别墅,回老宅。”
郁晟儒说的老宅在雁鸣山,翻新后现在叫承山公馆。
“那我之前和你说的……”
“什么?”
“你忘了?”瞿淮强撑一点心虚:“许迟川来我们家过年的事……”
他看见男人的脸一秒就黑了。
“我不管,”小狼崽学会耍无赖了,重重一口亲在他薄唇:“你上次答应了,不能反悔。”
我他妈那是答应了吗!那是你穿制服勾引的我!
一向清冷自持的宝贝穿一身学生制服后穴里插着一根兔尾巴又羞又涩看着他,郁晟儒当场血气上涌理智全无,别说是答应家里多个人过年,就是要他买下太平洋一串岛,买!马上就买!
“我、答、应、了,”牙齿都要咬碎:“但我们说好了,晚上他不能和我们一起守岁。”
“好。”许迟川也不会想和一晚上一个黑道大佬坐一起的。
小混蛋,望着长腿细腰一身清雾远去的背影,晟爷摔上车门:“去图书馆。”
“图,图书馆?”不是,我大哥转性了还要看书?
“咖啡厅坐一会,等他。”
赵宁一脚油门踩到底,就说我大哥怎么会看书,他明明只想看大嫂。
青大的礼堂很大,大到能同时容纳下小千人。还没走进就看见一张大大的海报,上面写着讲座主题和教授:
生物科研与人生——柳风烟教授。
刚在后排落座,手机就响了,是宋方白。
“瞿淮小哥哥~”
冷漠打断:“好好说话。”
“咳咳是这样的,昨晚王者赛季最后一天,我们三个浴血奋战到一整晚……”
“起不来?”
“起不来,”宋方白声音听起来明显阳气不足:“拜托拜托,一会帮忙签个到。”
“行,睡吧。”
“瞿淮?”
抬头,是同样被抓来凑人头的许迟川。
“法学院也收到通知了?”
“是,”在他身边坐下,许迟川无奈点头:“听说这个教授很厉害,辅导员让我们来洗涤心灵。”
九点,讲座正式开始。
隔得太远瞿淮看不清楚人脸,但讲台上的教授明显不是垂暮朽朽的老者,而是戴着金属边框,西装革履的年轻教授,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成熟学者的自信,还有一点斯文败类的气质。
瞿淮觉得肯定是他和郁晟儒呆太久了不对劲,怎么看这教授都像是……弯的?
“大家好,我叫柳风烟,是这次讲座的主讲教授。我听说今天在座的同学不全是生物工程系的,在这里我很感谢其他系的同学对我的支持。”
瞿淮动动耳朵,这声音有点好听。
“大家也看到了,我今天讲座的主题是生物科研与人生。我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空非常大的一个话题,所以我们今天不讲生物的专业知识,我相信在座的其他同学也不愿意听这么枯燥的东西,所以我今天要讲的是从一个成年人角度出发,所看到的这万千世界的一隅。”
他对这个教授的声音很有好感,真的很想认真听完,但一早经过激烈运动的身体实在太疲惫,听着听着就开始发呆,发着呆就开始犯困,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看得许迟川笑出声。
“瞿淮,醒醒,”戳戳眼神迷茫的男孩:“你头都要掉地上了,昨晚干嘛去了?”
不是昨晚干嘛了!是今天早上有个老流氓遭的孽!
被赵宁清了场的咖啡厅,郁晟儒坐在角落,桌上放着一杯龙井,正看着报纸,毫无征兆连打三个喷嚏。
不让睡觉那就聊天解困:“你们考完了吗?”
“完了,今天小学期结束就放假。”
“家里……知道吗?”
“知道,”许迟川的口气悄无声息变得透明:“昨天打了电话。”
“催你回去了?毕竟春节……”
“说好了,不回去,”强撑的笑容很勉强,眼里黯淡无光:“这边找个律所实习,或者找份家教做一做。”
“随你吧,有事儿说话,”他并不劝许迟川回家,有些痛不面对,是实在无法承受:“但我们之前说好的,来我家过年。”
“真去?”他以为瞿淮只是说着玩儿:“你老公同意了?他居然同意了?”
“同意了,所以你必须来。”
“我……”
“你要是不来,”在郁晟儒身边太久,说话也越来越像,沾染了些霸道:“我就让赵宁把你打晕了套麻袋扛来。”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不是最不喜欢管闲事吗!
“知道了,我要带什么年货?”许迟川有点头疼:“可是你老公什么都不缺。”
“什么都不用带,人来就行。”
忽略这句废话,低头思索良久,脑海里灵感一现,他知道带什么去了!
“迟川,”好友又瘦了不少,眼下乌青明显,还是没有忍住要问的冲动,瞿淮欲言又止:“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他一直不回来,你要等多久?”
“已经两年了,”
“没有期限的等,你还要坚持多久?”
“我不知道,”清瘦的男孩挤出嘴角一点惨淡的笑意,看得人无端心酸,像掐拧一把心尖上最嫩最软的肉,极酸极痛:“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
“可现在活一天,就还想等一天。”
少年时代遇见的男孩,那张英气俊痞意气风发的脸,毫无防备闯入他的世界,就这样惊艳十五岁的青春。
谁都不会有穆时海好,谁都不再能比得上他的哥哥。
寂寂无言,瞿淮没有再说话,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杀不死一颗爱人的心。
许迟川靠在椅背,不停摩挲手腕上那块已经很久的表,日月山河皆在,还是要爱他。
后面一小时过得很快,讲座已经接近尾声,讲台柳教授已经在做最后总结,男人低沉有磁性的声音透过话筒,回荡在整个礼堂:
“虽然我是一个生物工程系的老师,但是我相信,我今天在这里所讲的一番话,对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有所裨益的。我始终坚信自己做的一些事情能够影响一部分人;”
“谢谢大家来听我的讲座。祝大家安好,快乐。下次有缘再见。”
虽然没太认真听完这教授讲的东西,但瞿淮对他最后这番总结观感极好,只是接下来的话太残忍,让他刚刚建立的好感咔嚓碎了一地。
“你们辅导员告诉我,这堂讲座是要算进学分里的;”
“那么,请同学们拿出位置下方的白纸和笔,写上自己的学号,从前门排队离场,走一个人往我手里交一张条。”
晴天霹雳!全场哀嚎!
心底默默为宋方白历乔苏和路声画三个大大的十字架,这可不是我不帮,是老狐狸段位太高了!
郁晟儒掐着时间离开咖啡厅准备接老婆,刚出图书馆就看见自己车旁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瘦瘦高高的小孩。
“小孩,你干嘛?”
男孩吓一跳,猛然回头,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格外大。自从晟爷摘下瞿淮这朵高岭之花,连带着对所有大学生也多了三分容忍,此刻看见他一脸警惕的模样,倒是有点像第一次见面时的瞿淮。
“找个东西,”柴荆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男人不是善茬,有点后悔自己粗心大意,不小心丢了进青大礼堂的通行证:“落在你车底下了。”
“赵宁,帮他找找。”
通行证被车右前轮挡住,赵宁捡出来递给他,看着这个黑衣黑裤面色严肃的男人,柴荆一把接过,鞠躬感谢,一溜烟跑不见影。
赵宁:??我有这么吓人?比大哥还吓人?
许迟川和瞿淮结伴出礼堂,一眼就看见三角梅下站着的男人,看见瞿淮出来,肃穆的眉眼瞬间变得柔和。
“你老公来了,”许迟川十分上道:“我先走一步。”
打开后座车门:“饿吗宝宝?”
“不饿,哎等等,”正准备上车的小狼崽一摸裤兜,好像校卡不见了:“我校卡不见了,等我进去找找。”
“我和你一起。”
礼堂里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正门入口瞿淮迎面撞上正从里面出来的男人,连忙道歉:“对不起柳教授,是我不小心。”
“没关系,”柳风烟推一推眼镜:“小心一点别摔了。”
“咦?你是瞿淮吗?”
瞿淮这才注意到,柳风烟旁边还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学生:“是我,你是?”
“啊那就没错,”一张卡递在他眼前:“是你的校卡吗?”
“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谢谢你。”
“不客气,”柴荆摆摆手:“我在地上捡到的,本来准备交给你们学校老师。”
“宝宝,”身后一个熟悉声音传来:“找到了吗?”
这不是刚刚那辆辉腾的主人吗!
郁晟儒也认出了他:“是你啊小孩。”
“认识?”
“不认识,”这种时候就该迅速撇清关系表忠心:“刚刚咖啡厅外头他通行证丢车底下了,赵宁帮他找的。”
“柳教授,我们先走了,”瞿淮客气有礼:“讲座很精彩,辛苦您远道而来。”
“谢谢,也祝你学业顺利。”
讲座结束,就是真的放寒假了。
驱车往老宅去,跨越小半个岚省越走越幽静,承山公馆公馆依山傍水,背靠雁鸣山,青江从山脚下蜿蜒流过,郁晟儒手握雁鸣山开发的权限,前山做旅游,后山连通之前的郁家老宅修了公馆,土生土长的传统华国式建筑在郁郁葱葱的林间拔地而起,是费心费力修了好几年的结果。
看着眼前类似四合院一样的宅子,背后还有一个类似小型迷你的城堡,刚下车的瞿淮直接呆愣在原地。
他知道郁晟儒有钱!但不知道郁晟儒这么有钱!
“看傻了?”晟爷牵过小狼崽的手往里进,丢下一个更重磅的炸弹,直接炸晕瞿淮:“别傻宝宝,这是你的房子。”
“我,我的?”
“你的,”男人眼神太真挚,像浩瀚星海中无尽的黑洞:“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房子太大,瞿淮花了足足三天时间才走完公馆的每一个角落,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一应俱全,离过年还有半个月,每天都跟做梦似的带着小德牧撒欢,下湖捉虾上房揭瓦,样样都干。这是他和郁晟儒的第一个新年,也是父母离世后,第一个不用一个人蹲在山上,孤零零守着墓碑的新年。
是久违的家的感觉。
白天去射击场打枪,细腰窄臀的男孩冷静沉着,托枪的手稳如磐石,瞄准目标手稳眼快,一枪冷酷爆头,一旁赵宁看的叫好,举手投足间有几分晟爷年轻时的风采,除了缺少那股子遇神杀神的狠劲。
但也不能要求太多,毕竟小祖宗过的不是到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和燕九虎二葛天老黑一致认为,嫂子现在天天过的是妈见打的神仙生活。
比如带着那只德牧天天撒丫子似的往外跑,钻进后山一人一狗都不见,到晚上吃饭时还没回来,郁晟儒急了,带着保镖漫山遍野找人,最后在一棵无花果树上找到的人,小狼崽正伸手摘果子,底下德牧急的汪汪叫,看见大爸来了,急吼吼跑出去咬住人裤脚拖到树底下。
“瞿淮!”郁晟儒脸黑得要吃人:“你给我下来!”
手一抖,刚摘的果子被吓掉两个。
“你想挨揍是不是!”翻来覆去把人检查好几遍,拍掉他身上的灰,蹲下边系鞋带边骂人:“出门不知道带保镖?你摔了怎么办!”
晟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当晚被男人欺压在床,郁晟儒发了狠,将他手脚都铐上,后入时把他双手铐在背后,不许他自己摸,每一记深顶都残酷无情,将人操到崩溃:“知道错了吗?嗯?还敢不敢乱跑?”
“呜呜……不……”嗓子都要哭哑:“爸爸我错了……”
但男人铁了心要给他教训,直把人操到失禁才罢休。抱起脱力的瞿淮去浴室清洗,温柔又霸道的言语里是郁晟儒不可说的担心:“宝宝乖,别让我担心。”
再不敢爬树的小狼崽退而求其次选择爬上屋顶看星星,铅华如水的夜坐在男人怀里,看一眼北极星再亲一口老公,晟爷买了一架高桥最贵的望远镜,从背后抱住小爱人,低头拥吻无心看飘缈如云的星。
月光下,两只款式相同的戒指交相辉映,熠熠生辉。
大年三十一早,两人穿着素净,郁家祠堂门口,郁晟儒一手牵着瞿淮,一手推门而入,祠堂两边站在同样一身素衣的七月、赵宁、老黑、葛天、狄五和燕九,连一直呆在东南亚的虎二都赶了回来。
鞠躬后插香,再直直跪下,面对祖宗牌位。
从十六岁开始就再没跪过的晟爷不跪天地不跪祖宗,但这一跪,是为爱人讨来名分。
他要把瞿淮的名字加进郁家族谱,不是放在他旁边,是要添在他之前。
我将以爱你为铠甲,只要你愿意,郁晟儒此生唯一心愿,为你万敌不侵。
“郁,郁晟儒,”瞿淮有些心颤,按住动手的笔:“这样不好。”
“没什么不好,”浓墨如漆,力透纸背:“不能在华国结婚就已经是很对不住你;”
“瞿淮,你不是陪在我身边站在我身后的一尾菟丝花,”
“你是燃在我信坛上永不熄灭的火。”
穿透灵魂的振聋发聩,除了爱他,再没退路。
在道上都带风的七个大哥,被迫做了背景板工具人,为什么大年三十都要这样虐狗!汪汪汪!看我们叫的声音大不大!你们两能听见吗!
大概是听见了,郁晟儒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们:“你们先回去,帮德叔打打下手。”
干饭干饭!谁要在这吃狗粮!
“还去哪儿?”绕过祠堂往后,进到一个更幽静的小院,嘎吱声格外明显,红木香案上供着两尊崭新的牌位,瞿淮走近细看,脚步呆滞,浑身发颤。
是他父母的牌位。
“以后来上香,”岳父岳母在,晟爷很规矩,只是牵起瞿淮的手:“想他们就来这里说说话;”
“这个小院除了你,不会有人来。”
“哎别哭宝宝,”温柔抹去他眼角的泪,粗糙的指节很温厚:“再哭他们该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出去等你,”体贴把空间留给这一家人:“等会还要吃年夜饭。”
跪在蒲团上,清冷的眼里难得流露出脆弱和想念,那些被刻意埋没的、视而不见的溃烂通通被郁晟儒放在心上,如润许无声的春雨,一点点被治愈。
爸,妈,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他。
你们会祝福我们的?对吧?
墙上照片,一男一女面容慈善,望着唯一的儿子,微笑骄傲。
年夜饭摆上桌时门铃正好响起,瞿淮一脸兴奋打开门,是拎着礼物上门的许迟川。
“家这么大,”本来就路痴,足足转了十五分钟才找到门的许迟川第一件事就是吐槽:“不会迷路吗?”
“不会,”伸手要接许迟川手上的袋子:“说了不用拿东西。”
“不是给你的,”躲开他的手直奔主座找郁晟儒:“给你老公的。”
“晟爷,新年快乐,感谢你大方收留,”恭敬地上礼物:“一点小东西略表心意。”
“是什么?”
男孩目光狡黠,口型无声。
情、趣、内、衣。
晟爷很满意,看这个电灯泡瞬间顺眼了不少。
室外鞭炮声不绝于耳,哔哩啪啦清脆声响,室内一桌佳肴美酒,电视里春晚小品做了背景,虎二正扯着老黑一起灌赵宁酒,燕九、七月、狄五和葛天开了桌麻将打得热火朝天,碰杠声传遍整个主屋,瞿淮和许迟川一人倒一杯RIO假装在拼酒,郁晟儒则正专心致志给老婆挑鱼刺。
“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瞿淮和他碰杯:“打一个吧,今天除夕。”
犹豫不决,还是起身去阳台,拨通电话。
夜风有些凉,吹乱许迟川零碎在额前的发,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传来沈斯静惊喜的声音:“小川!”
“新年快乐,”温润疏朗的男孩听见母亲声音,心肠有些酸:“帮我把问候带给爸爸。”
“小川,你,你要注意安全,学习不要太累,”电话里头的女人有些哽咽:“什么时候回来?”
“今年不了。”
“小川,他已经走了,你不要再……”
“妈,”急促打断她:“就这样,新年快乐,你们早点睡。”
手腕用力泛青,痛苦坐倒在地,那些被压抑太久的情感就这样被沈斯静的一句话轻易撕开一道小口,痛苦和思念倾泄而出,叫人难以承受。
我知道,知道他走了。
点开通讯录,一页页往下翻,手指在发抖,找到那个很久不联系的号码,拨号。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您核对后再拨。Sorry……”
眼眶干涩发痛,有湿润液体夺眶而出。
他当然知道这是空号,穆时海早已离开他,去往不知何处的国度,过去两年每一次的拨打,都是同样的机械女声不断重复。
点开短信,一字一句跳动在屏幕。
“哥哥,新年快乐。”
“我好想你。”
“穆时海,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穆时海,”
“迟迟长夜终有时,总是百川必归海。”
“我在等着你的,不要忘记我。”
发送失败,和草稿箱里落灰的几百条信息一样,不见天日。
擦干眼泪换回微笑准备进门,透过阳台玻璃看见里头一杯就倒的瞿淮已经晕晕乎乎倒在郁晟儒怀里,褪去平日的清冷,一脸乖巧温顺,冲男人傻笑。
至少他和瞿淮,有一个人能获得圆满,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
“来宝宝,”晟爷的公主抱越发熟练:“我们上楼睡。”
“唔……老公……”
“嗯,”浴缸放满水,耐心给他擦背:“我在。”
雪山清雾化作一道氤氲水汽,情缠相绕,浴室里情欲织迷,赭红的脸上一双亮晶晶的眼清光晕璀璨,只有郁晟儒成熟英气的脸。
只有他。
“宝贝,”音色低沉暗哑,有抑制不住的欲望在生长:“再看着我,老公就要忍不住了。”
“别忍了,”扑到他怀里溅出一身水打湿男人衣裳,小脸红扑情潮涌动,解开扣子露出湿答答的乳头:“今晚……都归你。”
窗外炮声响彻整夜,床上抽泣声……声声入耳。
辞旧迎新,从晟爷吃饱开始。
携手小狼崽晟爷,隔壁龙子太太家的柳教授和圆圆
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