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思澜说的太含糊,除了徐聘,工作室与公司的人都等不住了。
在大众眼里,徐聘消失两天,没有发声,没有出现在任何场所,也没有丢出一封娱乐圈最常见的律师函,可不就是默认。
处于关注状态的粉丝们把希望寄托于第三天晚上。剧组在那个时间会有场不公开的杀青宴,徐聘会不会出席以及出席时的状态和反应都将说明很多问题。之前徐聘还在与导演的微博互动中开玩笑,说等那顿大餐,届时如果还不出现,便是真正躲避或者默认了。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杀青宴同样是徐聘给予大众交代的绝佳时机。
经纪人把杀青宴的服装放在徐聘身边,直白地问他现在打算干嘛。
徐聘说:“等。”
经纪人知道徐聘与章思澜的事情,几年前他加以拦阻是为了保住工作与徐聘的前途。直到前段时间知道他们俩又开始往来,他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想着只要不耽误拍摄就由徐聘去好了,反正过阵子就要走。
没想到还是出了幺蛾子。
“我认为没必要再等了。”经纪人叹气,“他如果愿意,当初你们不会是那种结果。这次不会不同,所以听我一句,趁没那么难解决的时候彻底断干净吧。”
断干净不光是公司的主意,更是章思澜父亲的要求。
章父给徐聘他们两条路:一、再次名声尽毁,量他徐聘和徐聘的爹有多大本事以后也没太多人愿意冒风险找满身丑闻的人拍戏;二、承诺永远不再和章思澜有关系,这次出国之后三年不准回来。
听上去霸道且不合理,但大家清楚,章思澜的父亲绝对有那个资本和能力来对付徐聘。无论徐聘做哪个选择,只要不合他意,最后还是可能按照合他意的方向强行改变。
见徐聘不作声,经纪人不停劝说:“而且章思澜能干嘛,他爸把他摘得干干净净,他甚至不知道这事儿背后究竟是谁干的!你相信他有什么用,万一章思澜临阵退缩呢。”
经纪人的话有理有据。
徐聘盯着桌上的手机,沉声说:“我…想再相信他一次。”
其实不用经纪人反驳,徐聘自己都知道这回答有多虚。
他也是矛盾的。
徐聘不是没信过章思澜,以前信他终会愿意爱自己,换来的却是绝情。按理来讲,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但凡有脑子就不会重蹈覆辙,可自打再次见到章思澜,徐聘忍不住又跳了下去。
即使表现出来千万般冷漠,他仍得承认,自己太爱、太爱那个男人了。
爱到愿意去自我欺骗。
最后一次见面时章思澜在床上的眼泪,多多少少可能是存在了些爱意的吧,徐聘这么告诉自己。
下午一点半,经纪人接了个电话后回来告诉徐聘:“到今晚六点,如果章思澜没动静,咱们准备出发去杀青宴。”
第一次门铃响起时,坐在椅子上的徐聘站了起来。
开门后来人是化妆师。
一旁的经纪人摇摇头,拉化妆师讨论今晚的妆发。聊完了,徐聘依然安静坐着,盯着桌子上没有来电和信息的手机。
经纪人问:“抽烟吗?”
徐聘摇摇头。
于是经纪人示意化妆师开始,徐聘未拒绝。万事无法全由他做主,徐聘代表的不仅是他自己,现如今的做法已是由着他任性很多了。
六点零五分,在经纪人的催促下,徐聘给那个这些天未开过机的号码打了个电话。听到对面冷冰冰的机械女声回答后,所谓的“相信”变得令人啼笑皆非。
“走吧。”
话音刚落,门铃再次响起来,同时伴有极大力的敲门声,大到足以震动徐聘已经破碎不堪的心。
一般能通过安保上楼的人大多是相识的,但动作这么使劲,助理打开可视电话先看了眼。
“章、章先生?”她赶紧开门。
徐聘迅速走过去。
门一开,满脸怒意的章流流绕过助理直接冲到徐聘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就要打。
徐聘见“章先生”指他,脸也垮下来,毫不示弱地把人推了回去。“章流流你疯了!你来做什么,章思澜呢?”
“你还有脸问!”章流流气喘吁吁地瞪他,想上去再打却被旁边人拦了下来。
章流流委屈又生气,说话声里带了些鼻音,冲徐聘嚷道:“思澜为了给你求情,跟他爸妈出柜了!这两天被他爸打罚得不成样子,现在还跪着呢。你在这里舒舒服服,他却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