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盛淇方租了辆车，带沛正去了趟东岩公园。
他们凌晨出发，打算到山顶看日出。
人少，沿海公路上一路都没什么车。从挡风玻璃往外看，能一眼望见马路顺着车前灯远远地延伸出去，与夜色交于一线。
沛正穿了件深灰色的连帽卫衣，腿上放着盛淇方给他拿的冲锋衣，手里拿了个三明治在吃。
盛淇方专心开车，偶尔沛正将三明治送到他嘴边，就张嘴咬一口。
两个人没怎么说话，空气微凉，车上开着广播，声音调得很低：
Yon can count on ne
Cause I'm gonna stay
……
There's a light that is yours too keep
And brighter than all the rest
……
沛正吃完三明治，又跟盛淇方一起解决掉一个苹果。他刚把包装纸放进垃圾袋里，盛淇方就递了张湿巾过来，“吃饱睡会儿，还要一会儿才到。”
沛正伸手去摸了摸盛淇方的下巴，摇头：“我不困。”
海浪翻涌的声音从半降的车窗外传进来，沛正扒着窗沿往外看，一大片海鸥从海面上低空掠过，离得远，仅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小点。不过叫声倒很清晰。
它们上下来回地飞，沛正看得入神，盛淇方从后面捏住他脖子把他拽了回去，“坐好。喜欢？可惜今天来不及了，下次再来海边看。”
“真的好多海鸥啊。”
“嗯。”盛淇方又说，“下周过来看。”他把时间更加具体化了一些。
沛正重新坐好，两只手握着安全带，转而看着盛淇方，点点头很乖地说：“什么时候都行，你不忙的时候。”
“嗯。”盛淇方说，“过来。”
沛正上身前倾，向他靠近一些，“怎么了？”
“再来一点儿。”
沛正又靠近一些，下巴已经要蹭上盛淇方的肩膀了。
盛淇方微微侧脸，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很听话，亲一下。”他解释道。
盛淇方的嘴唇也有些凉，碰到眼睛上一点没有过多停留，更没什么多余的动作，沛正却一直忍不住抿着嘴偷偷地笑。
他把头深深垂下，不好意思给盛淇方看见这幅傻得过分的样子。
到地方以后，上山也就十几分钟。不费时间，但从山脚到山顶，中间温度降得很快。沛正把盛淇方的冲锋衣穿上，拉链拉到盖住下巴，卫衣和冲锋衣上的两层帽子都戴上，还是觉得冷。
他面向太阳即将升起的地方站着跺脚，朝手心里呵气，下刻便被锁好车过来的盛淇方从背后抱住了。
盛淇方比沛正高那么多，需要躬身才能把下巴支在他肩膀上。
“大矮了。”盛淇方低声抱怨，他找到沛正的嘴唇，贴着蹭了几下，“在车上只能亲到眼睛。”
沛正眼睛被亲的那一下就心痒得不行，碍着盛淇方没什么想继续下去的表示，还是认认真真地在开车，连牵手都没有，所以他实在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这人就像吊着一口没喝饱的小奶兽，现在盛淇方低头亲上来，恰似那口缺的奶又一次喂到了嘴边，他立刻吭吭唧唧地迎上去，张口啊呜咬住了盛淇方的嘴唇。还意图挣脱怀抱，想转身正面抱着亲。
但他很快就被盛淇方制住：盛淇方的胳臂用上两成力，就能弄得他动弹不得。
沛正没有办法，只能仰着头急切地去追盛淇方渐渐撤开的吻。
“好了，好了。”盛淇方低笑一声，安抚道。他凑回来重新啵得亲了一口响的之后再次退开，站直了把沛正锁在怀里，一只手找到沛正的嘴唇揉了几下，“看日出。”
沛正拿后脑勺朝后蹭他，盛淇方又闷闷地笑了几声，胸腔跟着震颤，带的沛正的心跟着跳得更快。
盛淇方这次把下巴支在了沛正头顶，沛正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这还怎么好好等日出。
“看完日出可以亲吗？”
“你怎么这么色？”
沛正红着脸不说话，但盛淇方不放过他，一手钻进他的衣服里，在他腰上抓了一把，“色狼吗？”
“你先勾引我的……你先亲我。”
“唔。”盛淇方略作沉吟，“还是这种强盗逻辑。”
“那我究竟是强盗，还是色狼？”
盛淇方又笑了。他最近经常笑。沛正听一次心动一次。“很色的强盗。”盛淇方说。
“好吧。”沛正靠着他的胸膛，妥协道：“你说什么都对。”
“嗯？”。
沛正只好小声说：“老公说什么都对。”
盛淇方又嗯了声，这次是表达满意的语调。他另外一只手的手心突然贴上了沛正的侧脸，“看，日出。”
远方一大片火红的光从地平线侵略性极强地蔓延上来，火轮初具轮廓，照亮了整个东岩公园。
光线传到身处纽黑为制高点的两个人这里，盛淇方低头，嘴唇贴着沛正耳边的皮肤，轻声说：“我爱你。”
沛正望着那轮红日，眼泪掉在两个人交握于他腰上的手背上，他不成调地说：“我爱你……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