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靖市局经侦队全队, 携刑侦队两名卧底在约定会面的前一天抵达津北。
去津北之前,韩队拿着林壑予和易时变装后的照片给Ace确认,Ace连连点头, 人找得不错,扮相很传神, 特别是旁边那个旗袍美人, 容颜娇丽妩媚动人,比真正的Airy还要靓上三分。
等一行人抵达津北,Ace见到真人,顿时傻了眼:“……韩队, 假装我嫂子的美女在哪儿?”
韩队指着易时:“不就在这儿嘛。”
Ace一脸懵逼,时不时悄悄用余光偷瞄易时, 暂时很难将这个样貌周正的警官和照片上的美人联系在一起。
作战会议室里,韩队打开投影,放大地图:“Ace和Tiger(洗钱集团负责人)约定的时间是明晚7点, 地点在明景国际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我已经提前和津北这边的同事打过招呼, 他们会配合我们一起布控, 争取一鼓作气抓到Tiger。”
“Tiger会带几个人?”易时问。
“据我们调查, Tiger出行一般会带四个保镖,昨天他和Ace再度通话,为表诚意,把自己弟弟Lion也叫上了。”
大屏幕上出现两张照片, 左边那个虽然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但好歹是尚能接受的程度;右边那个花里胡哨品味极差,身上的颜色多到惨不忍睹, 五颜六色的头发就是一座审美地狱。韩队轻咳一声:“我知道你们肯定在想,这种暴发户是怎么做到老大的?Tiger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Lion就是个正统废物了,但他是Tiger唯一的亲人,Tiger也很疼这个弟弟。”
“难怪是表诚意,他带着Lion,相当于主动暴露弱点了。”
“那就从他弟弟下手吧,挟持Lion的话Tiger也不会见死不救。”
会议室里讨论声源源不断,只有林易二人一直保持沉默,易时翻到后一页,対林壑予轻声说:“Tiger有一架私人直升机。”
林壑予沉思几秒,低声道:“Ace的情报有问题。”
两人放下洗钱集团的资料,转而研究先前Ace的所有口供,一条一条仔细审视,直到韩队问:“老林,你觉得怎么样?”
林壑予没急着回答,反问:“你们抓到King之后,他対Ace背叛自己是什么态度?”
“啊?”韩队想了想,“挺平静的,他说这辈子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适当立功有助于减刑,他为什么会拒绝?”易时问。
小刘回答:“就说不想去啊,死活不愿意,自暴自弃了,下半辈子吃定皇粮,死也要死在牢里。”
林壑予和易时対视一眼,彼此心中的猜想已经得到证实。
“老林,你是不是察觉到有问题?”韩队迅速蹿到他身边,“快说说快说说,发现什么了?”
“呵,一只狡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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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3 P.M.,明景国际大酒店。
“会面的总统套房在右边那间,里面的针孔摄像头加上你们身上的一共有10个,我们会在这里随时关注房间里的情况。记住啊,Tiger拿出暗网秘钥,咱们就收网。”韩队把枪递给林壑予,“易时不好带武器,放你这里吧,你的枪法我信得过。”
蹲在一旁的Ace忽然开口:“韩队,这种谈判讲究坦诚相见,在进房间之前双方都会提前搜身,被发现带枪的话就进行不下去了。”
“那他们要是下黑手怎么办?!”韩队呵斥,“你小子想害林队?!”
Ace缩在墙角委屈不已:“韩队,你怎么还怀疑我,你看,我从被你们抓到之后,有说过一句假话吗?我连King都出卖了,还要怎么样。”
“那就不带了。”林壑予说。
“老林!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啊,要是让你受伤,领导能把我生吞活剥了!”韩队把枪塞过去,“你拿着,他们要是不肯谈的话,咱们就他们堵套房里面,直接抓回去慢慢审。”
“他如果毁了秘钥,你们就算抓到人,后续侦查难度也会增大。”林壑予把他的手推开,“都到这一步了,功亏一篑太可惜。”
林壑予走到墙角,居高临下地看着Ace:“你说的都是真话,対么?”
Ace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之中,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凌厉的下颌线条和两抹尖刀一般的精光,身体打了个寒颤,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磕磕巴巴回答:“是、是真的,都、都是真的。”
“嗯。”林壑予单手提着他的衣领,将人拽起来,“小刘,小谢,给他下手铐换衣服。”
很快,Ace穿上西装,喷好发蜡捯饬得精神矍铄。他左右张望,対那位男扮女装的警官充满好奇,小刘也在问:“韩队,易时好了吗?”
“在化妆,快好了吧。”
话音刚落,套房的卧室门打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Ace回头,被徐徐走来的旗袍美人惊艳到目瞪口呆。
这、这是那位警官?!
他认识的人里,的确有长相清秀一点的诈骗犯会男扮女装,专骗那些脑满肠肥的富商。不过他们的变装多多少少都会存在一些不协调感,面部的轮廓或是骨架这些问题难以修饰,还有自身的那股气质,无法和女性贴合等等。还从没有一个能像易时这样,容貌、气质、言行举止全部都能完美契合,如果不是先前见过一面,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站在眼前的会是个男人。
林壑予右手微微抬起,易时走过去,拐住他的胳膊。相较于女性来说,易时的身高略显超标,再加上旗袍下那一截大长腿,更是在视觉效果上拉长了身材比例。
韩队打个响指:“这样,老林,你搂着易时,他和你靠在一起的话,应该会好一点。”
林壑予单手搂住易时的腰带入怀中,易时乖巧地贴在肩头,耳尖淡淡微红,凌厉美人化为小鸟依人。韩队惊喜拍手:“我就说吧!得亏是老林啊,咱们局里的身高天花板,换成花匠的话,和易时站一块儿更像被包养的小白脸了。”
时间所剩无几,众人抓紧时间最后沟通一遍行动流程,一直关注监控的同事回头:“韩队!人来了!”
韩队挤到电脑屏幕前,只见六个男人走出电梯,右拐走向最里间的总统套房,正是Tiger兄弟和他的四个保镖。
气氛瞬间凝肃,每个人回到自己的岗位,随时待命。韩队站在门口,握住门把手:“老林,你放心,这一层都是我们的人,一定会尽力保护你们的安全。”他看向Ace,“你小子最好老老实实的,当好你的配角,敢生事端的话小心吃枪子!”
包间的门打开,Ace被推出去,扭头左右张望,服务员、保洁员,全部都是警方的人,安排得如此严密,让他恨得暗暗咬牙。
不过没关系,等会儿只要进入包间,就是他翻身做主了。
林壑予搂着易时跟在后面,Ace像是想到什么,回头笑道:“林队,易警官,你们的耳麦也要藏好了,不小心露出来也不好解释。”
易时修长的手指将长发挑至耳后,淡淡道:“耳麦是小事,狐狸尾巴露出来,才是真的难以解释。”
Ace心中一颤,笑容尴尬:“……您是什么意思?”
“King不敢去见Tiger,因为他很清楚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鸿门宴。你和Tiger暗中勾结,要一起做掉他,他的生意以后由你来接盘。”易时唇角勾起,笑容冷冽,“你和King早就不合,被抓到刚好趁机把他弄进去,然后再通过这次会面,利用Tiger来救你,直升机现在停在天台吗?”
Ace额头冒出冷汗,咽了一口唾沫:“警官,你、你别乱说啊,韩队他们都能听见,我是真的打算改过自新,想争取宽大处理的啊!”
一直沉默的林壑予开口:“Lion应该不是传说中的废物,恰恰相反,有他在的话,救你的成功率更高。这两人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今晚面対的就是King和他的情人,如果知道你带着警方的人过来,会是什么表情?”
“就算你真的能顺利逃走,这两兄弟被你耍得团团转,你也是死路一条。”
Ace脸色惨白,紧握双拳,争分夺秒地权衡利弊。他自以为完美的计划,居然被人全盘托出,警方既然已经知晓,他们还敢跟着自己深入虎穴,就这么有把握吗?
耳麦里传来韩队的声音:“老林,顶楼那架直升机已经被我们控制,这些犯罪分子无路可逃,放手去干吧。”
“嗯,好。”林壑予瞄一眼Ace,“不用担心子弹无眼,我们刚好有个挡箭牌。”
!!!Ace吓得跪地求饶:“我真的不想死啊!是我糊涂,我会好好配合的,一定会的!”
易时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拽起来:“最好记住你的话,否则你一定是今晚的第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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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景大酒店开展的捕虎计划大获成功,跨国洗钱集团负责人Tiger和Lion以及在场成员全部抓捕归案,中途虽然有发生火拼,但警方并未折损一兵一卒,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我靠,你们不在现场真是亏大了,那场面,堪比欧美大片!林队和易时他们两个的确没带枪进去,但是他们有别的招啊!易时那个胸针,我还以为就是个装饰品,谁知道他拿下来就当成掌中刺,把Tiger的手筋都划断了!”
“対対対,Lion一看Tiger受伤,枪立即掏出来,林队那套动作太炫了!先把西装扔过去干扰视线,然后一脚把Lion扫倒,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枪就到他手里了。”
“后面的保镖最搞笑,其中一个去抓易时的头发!结果薅了个寂寞,给易时一个过肩摔撂倒,狠狠踩在胸口,那可是高跟鞋啊,那么细的跟,我看着都疼!”
“还有两个打算从背后偷袭林队,给林队一枪一个教做人,捂着腿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后来Lion趁乱捡了一把保镖掉在地上的枪,结果你猜这么着,枪是空的,弹匣给易时下下来了!”
“等我们闯进去,地上躺的都是人,林队和易时站在中央,我脑子里冒出几个大字:史、密、斯、夫、妇!”
“太精彩了,林队牛逼,易时牛逼!我把监控都拷回来了,你们午休的时候赶紧看!跟我们一起尖叫!”
经侦的人描述得那么绘声绘色,刑侦队的人捱到午休,迫不及待用投影仪欣赏,大办公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喝彩、掌声,两位电影主角很淡定,坐在人群中央,仿佛事不关己。
在嘈杂喧闹的立体声中,林壑予低声说:“旗袍挺好看的。”
易时脸色微红,不自在地抓了下耳尖:“……韩队送给我了。”
“只有一件?”
“三件。”
又一阵喝彩声响起,林壑予捏住易时的手指,靠近他的耳畔:“晚上穿给我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