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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番外:他的甜 1—最后的玫瑰

他的蜜 千十九 2972 2025-05-26 07:03:11

俞知年说完,肖意驰眼里浮上薄雾,眼泪从眼角一颗一颗往外掉。

“别哭别哭……”俞知年心疼,急,又不敢用力,轻轻给他拭泪。

俞知年越哄肖意驰眼泪掉得越多,仿佛闸门打开,洪水奔涌。

哭累了,身体里沉重的东西好像都被清空,他就无知无觉地睡过去了。

俞知年立即唤来医生确认他的状况,得到医生“他睡着了”的定论,俞知年松了口气。肖意驰没看见,俞知年也掉眼泪了。松了那口气后,整个人迫切需要休息。俞知年坐在床前,重新握住肖意驰的手,头枕在自己手臂上,闭眼。

几个小时后,肖意驰缓缓睁开眼,视线逐渐清明,是医院的天花板。

“醒了?”俞知年比他先醒来,正握着他的手,眼里满是热切和怜爱,“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度和视线的热度,当意驰终于有再世为人的真实感—昨晚,他回到俞知年身边了。

肖意驰试图发声,声音还是有点哑,但感觉顺畅些了,“知年……你是不是向我告白了?”

他想确认,那些话不是他幻听。

俞知年吻了吻他的手背,点头,“是的。”

“你能再说一遍吗?"可怜兮兮地请求。俞知年好顺从,看着他,“意驰,我爱你。你是我贫瘠的荒原上,最后的玫瑰。”回味着每个字,肖意驰鼻子又红了。

“宝贝,求你了,别哭,笑一笑好不好?”

俞知年连忙使尽浑身解数让他别哭。

肖意驰笑了,吸吸鼻子。他问,“那……聂先生呢?”

“你的‘史努比大法’十分有效,这里,”俞知年带着肖意驰的手来到自己心脏处,轻轻碰了碰,“完全属于你的了。”

肖意驰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你发现了?那本书。”

“你换了书的位置,不就是想让我发现么?”

“是想让你发现,……但不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否则,俞知年得多难受啊。

肖意驰动了动手指,想摸俞知年的脸。俞知年凑过去,让他摸个够。

“肖意驰,俞知年是属于你的。”

肖意驰抚摸着他的脸,“俞知年,肖意驰也是属于你的。”

俞知年动容,稍稍起身低头,蜻蜓点水地在肖意驰唇上啄一下。“你赶紧好起来,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真是让人浮想联翩。肖意驰连连点头。

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望他们的人,是张院长。

“肖老师,领导和我说明了情况,这回你立了大功,是我们学院的骄傲啊!”张院长给肖意驰竖起大拇指,“你好好养伤养身子,学院里的工作不用担心,等你全好了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你要是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联系我的秘书,我们一定为你解决!”

“谢谢领导,谢谢学院!”肖意驰坐在病床上,感激道。

“不用客气!”张院长目光落在默默给他们端茶递水的俞知年身上,“这位是……?”

肖意驰不自觉挺起了胸脯,“这位是我男朋友,俞知年,他是方达律所的高级合伙人。”

“张院长好。”

“哎呀,青年才俊啊!”张院长伸手与俞知年握手,“咱们肖老师就交给你照顾啦!”

“谢谢领导对意驰的关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替肖意驰送走张院长,俞知年回到病房。肖意驰见他回来,朝他伸手,想让他握住。俞知年从善如流,握着他的手坐往床边。

“俞律师,你挺有‘男朋友’自觉的。”肖意驰脸上全是笑意。俞知年挑眉,“是吗?”

“我觉得,你的潜力很大,应该要更进一步。”肖意驰循循善诱。

“哦?肖老师,那是什么意思呢?”

“那,得靠你的领悟了。”肖意驰笑,垂眼玩着俞知年的手指。

俞知年忍住体内冲动,慢悠悠回复他,“嗯,那我就慢慢领悟吧。”他加重了“慢慢”两个字。

闻言,肖意驰憋屈不满又可怜地横了坏心的俞律师一眼。

潘阿姨和麦阿姨也来看望肖意驰了。

麦阿姨一见他,眼泪就哗啦啦流下来,把化好的妆都哭花了。一旁的潘阿姨红着眼给她递纸巾,肖意驰赶紧好言安慰,才把那哭倒长城的架势给劝住。

“别怪我们夸张,这是高兴的眼泪。”麦阿姨一边擦泪一边说。

肖意驰圈住两位阿姨,感激道,“我知道,谢谢你们。”

麦阿姨在他怀里抬头,“意驰,你最要感谢的,是知年。”趁俞知年回律所一趟的工夫,麦阿姨把俞知年这四个多月来的表现从头到尾夸了一遍,潘阿姨听着都不好意思了。“知年有空就穿着你的衣服过来听我说你以前的事,还让我教他做你喜欢吃的菜,这么好的男人,哪里找哟,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你能想象俞律师穿着懒蛋蛋的T恤学做酱肘子的模样吗?肖意驰惊喜到乐坏,眼眶慢慢变红,“我会的。”

潘阿姨握住肖意驰的手,“期待你们的好消息,你赶紧好起来,别让我们等太久。”

肖意驰用力点头,“阿姨们,你们再把知年的事详细一点说给我听,好吗?"

阿姨们就是能说会道,肖意驰听着,这嘴笑咧得,就没合上过。

晚上,双人床大小的病床上,俞知年躺在肖意驰旁边,“感觉你今天心情很好啊,阿姨们功劳不小。”

潘阿姨离开时给俞知年发信息打“小报告”了。

肖意驰看他,美滋滋地称赞,“我们聊的都是你,我这么高兴,你的功劳最大。”俞知年往他的方向靠近一点,“你们都聊了我什么呢?”

俞律师是在花式求夸奖么?肖意驰低低地笑,“你来我家住,打扫卫生修修补补不说,邻居把你错认为我你也不在意,还以我之名助人为乐,你不嫌弃我的衣品,穿着我的衣服到处跑,还向麦阿姨学做我喜欢吃的菜。”肖意驰说着说着,动情抚上俞知年的脸,“怎么办,你太好,我又一次爱上你了。”

俞知年嘴角噙笑,“多多益善。”一次又一次爱上我,直到永远。

肖意驰不满足,“我都是从阿姨们那里听说,那你呢?本人角度我还没听过呢。”俞知年伸手覆上肖意驰的手,往指缝间扣住,带到唇边吻一吻,“……我以前难过的时候,就会抱着史努比入睡,但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很坚强,没有依赖史努比,心里想的都是你。”俞知年的眼里全是肖意驰,“再夸夸我?”

肖意驰忍不住眼泪了,“我的知年真棒。”

那四个多月,他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都在想念俞知年。被脱光衣服屈辱地检查身体时,为保护一个孩子人质被摁头往尘十里时,从移动的车缝中窥见月光时,看着当年采访的小孩在仇恨的路上无法回头时。炮火的轰鸣,狂热的欢呼,绝望的尖叫,无情的鞭打,狠绝的表情—每一个瞬间,正是心中强烈的要回去的念想,支撑着他,让他迸发强大肉体上和精神上的耐力,抵受一切。

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俞知年揽过他,在耳畔安慰,“我的意驰,勇敢坚强,棒极了。接下来,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专家为肖意驰作仔细的身体检查时,就对俞知年说过,肖意驰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当时维和部队破防而入,发现肖意驰脸上、身上都是阿迪勒?扎伊德自杀时溅出的血。他整个人跌坐在尸体前,久久不能回神。

“如果哭出来舒服,就在我怀里哭个够,我在这里陪你。”俞知年感知着肖意驰身体的颤动,心脏抽痛。要是能替他承担所有的痛楚就好了。让他永远嘻嘻哈哈,嚣张得意。

“知年,知年……”肖意驰抽噎,断断续续地,慢慢,声音小了下去,睡着了。

俞知年看了看怀里的人,无限怜爱,在他缠着白纱布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第二天,医院打算开始为肖意驰进行心理疏导。由于希琳比较了解他的情况,俞知年与医院沟通,请希琳来帮忙。

肖意驰再见希琳,笑着对后者打招呼,“希琳,好久不见。”

希琳微微一笑,举了举手里的小袋子,“里面装了新的熏香,这回又来看看你能否猜出来是哪款香?”“好。”

当年,肖意驰他们一众记者与国际人道组织联系上,希望他们为在战争中受伤的、无家可归的小孩安排去处。阿迪勒?扎伊德在名单上。但就在工作人员到来前,孩子被远房的舅舅带走,开始了“教导”。

阿迪勒?扎伊德称肖意驰“叔叔”。“叔叔,我想,这是我的宿命,是我的责任。”十七岁的阿迪勒目光坚定,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命运安排的正义”。为此,“手沾鲜血是必要的”。肖意驰看着他那过分成熟的脸,“那些人质也是必要的吗?”“命运选中了他们。为了打败敌人,他们是必要且光荣的牺牲品。”

阿迪勒才十七岁。他的世界里只剩仇恨。宿命、死亡、鲜血、苦难。

那个试图逃跑的人质被一枪击毙。众士兵欢呼,肖意驰看向阿迪勒。他似乎早已看惯,表情平静到冷漠。

肖意驰只觉悲凉。这个当年乐观地说着要和小伙伴踢足球的小男孩,已经看不见了。

肖意驰有时候想好好拥抱他,告诉他,世界还很大,十七岁的可能性还很多。在动荡的青春期中,他应该觉醒的不是肩负打败敌人的沉重责任意识,而是懵懂的对爱的认知。

最后,反对派大败。

阿迪勒把肖意驰的背包扔回给他,“叔叔永别。”

没等肖意驰反应过来,阿迪勒自杀,结束了自己的宿命。

有一瞬间,肖意驰觉得,那孩子终于解脱了。下一瞬间,他又觉得,自己太幸运。他对这个世界,还有强烈的念想。他要回去,回到他爱的、爱他的人身边。他的人生,没有白活—喝最辣的酒,睡最爱的人。

崖柏香燃尽,清雅悠扬的香味留存。希琳给他鼓励,“意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肖意驰点头。打开门,俞知年一直候在门外。见他出来,脸上展露笑容。

肖意驰朝他走过去。他说他是贫瘠的荒原,实则,他是他最后的归宿。

这三十多年,他们俩各自走的路程数,加起来或许够环绕一个地球了。最终,他们走向了彼此,越来越近。

“俞律师,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肖意驰在俞知年跟前停下。

“当然可以。”两人紧紧相拥。

作者感言

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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