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也是后来跟安亦混熟了才知道,安亦那天之所以没和他做,是因为姜寻表现得太纯情了,他那看起来就没什么经验的吻法,像个处男。
如果真是处男的话,第一次必定很快,安亦怕他到时候没面子,所以没舍得伤害年轻弟弟的自尊心,先给他撸一次垫垫底。
姜寻亲吻的经验不多,可不是没有。主要还是安亦太会亲了,他亲得太猛了,姜寻没顶住。在之后的那一周,两人几乎每天见面,姜寻原本该出的差都没去。
实在是上头了,一脑袋坠入爱河了。
“姜总怎么春风满面的?”
有熟人来公司谈事儿,姜寻给人倒了杯茶,被人这么一问,他还恬不知耻地说:“有吗?那我低调点儿?”
“我们姜总封心锁爱多年了,胡总别乱说哈。”公司里的人跟着起哄,“我们姜总有白月光呢。”
姜寻出了个声,下巴一抬:“出去,别在这儿瞎扯。”
平时大家关系处得好,姜寻也没架子,下面人也不怕他,笑嘻嘻地出去了。
白月光谈不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姜寻早不惦记沈帆那回事了。他总不至于到现在午夜梦回还做着重归旧好的梦。
但沈帆出现在姜寻一生中最炙热浓烈的年纪里,十七八岁是能为爱情付出一切的岁数,也是最相信爱的岁数。
那段回忆有着特定的背景。破旧的乡下高中,学校的破宿舍,在世界被放弃的一角,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拥有着他们的秘密。
它永远不会被忘记。
姜寻也从没有想要刻意遗忘过它,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至少在当时沈帆曾经为了他去那所乡下高中当老师,在那个闭塞的角落,沈帆没有放弃他。
对现在的姜寻来说,沈帆是一段遥远的记忆。
说恨也不恨,说想也不想,说怀念可能也不怀念了,但是这一段经历和那一段时间,是姜寻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它客观存在。
只是偶尔在想起那一段的时候,姜寻会想问问沈帆,他那时候到底是为什么放弃的。因为那时候自己太小,撑不住一段感情,还是它原本就是凑合着发生,也没被期待过有未来。
姜寻白玩一回网络,身边俊男靓女大把大把的,平时一副花架子,这会儿却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被人勾得魂儿快丢了。
安亦发消息给他:周末有事儿没?
姜寻回复:有安排。
安亦:好的。
姜寻:可以推。
安亦:哈哈,那不用麻烦。
过了半小时,姜寻主动发:推完了,现在没事儿了。
安亦当时准备去上课了,在去教室的走廊上发了条:好的,那这周跟我过吧。
那周六是安亦生日,姜寻要订餐厅,安亦没让,说有地方要去。
之前电话里约安亦出来那伙人提前把时间占了,郊区有个别墅是他们的聚会点,这次安亦是带着姜寻去的。
安亦在路上和姜寻说:“你今天怕是得喝点儿酒。”
“能喝。”姜寻说,“没问题。”
“你什么量啊?他们喝起来可虎了。”安亦说。
姜寻回答说:“量还可以,不是很菜。”
“你上回喝成那样是喝了多少?”安亦笑笑,“我去接你那回。”
姜寻一笑,看着前面说:“我不告诉你了吗?那次我装的。”
安亦又笑了声,伸手过去摸摸他后脑勺。
这一伙人都是安亦发小儿,认识很多很多年了。
安亦的性向大家清楚,也都知道他过往处过几个,私下里零散见过,安亦没怎么在这么多人的时候带着来过。
他们一到,别墅的房主站楼上阳台打招呼。
安亦说:“滚下来。”
“哎,马上滚。”那人喊了声。
下来的人看着得有四十左右,安亦跟姜寻说:“你叫皮哥。”
随后和老皮介绍:“姜寻。”
姜寻招呼了声,握了手,接着被安亦搭着肩膀带走了。
姜寻是个往哪领都不丢份儿的帅弟弟,身材长相气质都没得挑,加上入社会入得早,身上没有拘谨的学生气,是个场面人。
一下午时间姜寻和这些大哥打成一片,几个人里各行各业的都有,姜寻都能跟着唠会儿。
安亦没特意介绍过姜寻身份,没说过是朋友还是什么,但他那默认的态度就是说明一切了,加上时不时搭个肩膀什么的。
安亦很少这么外显什么,这次明显是挺稀罕的,眼神和表情都能看得出来。
晚上吃饭时安亦把姜寻安排在自己里头,没让他坐喝酒的那半撇,拿自己给隔开了。
“能陪点儿,不能从头陪到尾。”安亦低头给自己倒茶,说,“你们喝酒太虎,别给我们陪坏了。”
“小姜,你上这儿坐,过来。”老皮朝他招手,拍拍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哥这儿来,咱们新认识的,交流交流感情。”
“我别了,”姜寻笑着说,“我听安哥的,他让我坐哪儿我坐哪儿。”
安亦耸耸肩。
“行,让他坐那儿吧,安亦不舍得放过来。”旁边人开玩笑说,“在那儿也不耽误。”
安亦不喝酒,就在旁边一小杯一小杯地喝茶。时不时给姜寻倒一杯,姜寻喝酒间隙就喝了。
有时又要集体跟酒了,安亦就不咸不淡地说一句:“不跟。”
姜寻就喝茶。
可这毕竟是安亦过生日,他自己不喝,姜寻也不喝说不过去,所以一顿饭下来哪怕安亦在旁边盯着拦了一半,姜寻还是有点喝多了。
这次不是装的,头有点发晕。
中间苗嘉颜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儿。
姜寻回消息都觉得字小,手指头敲不准。
后来安亦再不让喝了,谁劝让谁滚。
“你管这么宽呢?人小姜还没说话呢。”老皮说。
安亦说:“滚滚。”
“不过说真的,小姜看着靠谱多了,比上次那个肌肉男强。”老皮也喝高了,嗓门儿挺大地说,“我以为上次那个傻逼能让你以后不找小的了。”
姜寻抬起头,看向安亦,问:“他怎么傻逼了?”
安亦没回答,只是笑着说:“谁说我们小了。”
安亦说这话时手还放在姜寻后脑勺上:“我们也不小。”
“那傻逼喝多了说他老。”老皮又骂了两句脏的,说,“跟别人勾勾搭搭。”
姜寻脑子一抽,眉心一竖想要说话。
老皮又说:“你还找这么年轻的,就你没记性。”
安亦来回摸摸姜寻后脑勺,带着点不经意的笑,说:“……他算个屁。”
姜寻也是喝多了,加上一时情绪鼓起来。安亦起来去洗手间的时候,姜寻也跟着了。
洗手间门一关,姜寻把安亦一搂,照着嘴亲下去。
虽然只是嘴唇用力一碰,但架势肯定足。
“你一点儿不老,”姜寻把脑门儿顶安亦肩膀上,咕咕哝哝地说,“那是什么傻逼。”
安亦微低头看他,笑笑,问他:“难受不?难受我领你回去。”
“不难受。”姜寻直起身,眼神想有点对不上焦,皱着眉看着安亦说,“他大还是我大?”
“你大。”安亦笑着说。
姜寻仍是皱着眉:“我说年龄呢。”
“那也是你大,”安亦说,“你大一岁。”
姜寻骂了一句比较粗鲁的,小X崽子。
安亦一下子笑出声,这种话还是头一回从姜寻嘴里听见,马上往他嘴唇上亲了口,说:“咱不骂人。”
那天,安亦开着车把姜寻拉回来,直接拉回自己家。
两人在卧室床上亲吻的时候,安亦把姜寻压在身下,低头问他:“你是酒后特别行的,还是酒后不行的?”
姜寻粗喘着说:“不知道,试试。”
安亦又跟上回一样笑起来,这次姜寻不让笑了,一翻身把安亦翻下去,按着脖子咬嘴唇,亲得特别凶。
这次的姜寻就不像上次那样被安亦带着亲,这次到后来安亦也有点招架不住了,姜寻吻得让人没空呼吸。
两只猫被关在外面,蹲着等了会儿,蓝猫还挠了几下门,没挠开,才双双走了。
房间里两人已经都赤裸了,套和油已经被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在床上。
姜寻伸手摸过来,打开盖子之前,安亦摸摸他脸,在他嘴上一啄,说:“等会儿。”
安亦把地上姜寻刚脱的衣服拉过来,接着跪了下去,拍拍床沿,说:“过来。”
姜寻那会儿眼睛都快烧红了,只觉得脑子里神经一蹦一蹦的。
安亦特别疼他。
上次给他打出来还记得手上带油。这次在他俩正式做前,安亦先给他口了一回。
姜寻在他嘴里,觉得自己每一处都被包裹着,安亦柔软的舌头像是要把他灵魂都抽干。
射精之前姜寻要抽出来,安亦没让,手放在他胯骨边,一个深喉直接把姜寻榨了出来。
姜寻喉咙哼出爽极的哼声,手放在安亦头上,叫“安哥”。
安亦站起来,俯身过来,摸摸他的脸,说:“酒后挺行,我试过了。”
那天是他俩第一次做,安亦全程带着他,姜寻因为射过一次,后面怎么爽也不至于收不住,那是一次极和谐的亲密。
姜寻确实很行,安亦头一回跟他做就能射出来。
做到后来酒精和情欲一起卷得姜寻视线模糊,甚至看不清安亦,只知道抱着他不断亲吻,片刻不想分开。
姜寻二十多岁一个大小伙子,身边花花草草莺莺燕燕,有时因为说话太不着调甚至还显得有点油。
可骨子里其实还挺纯,这么多年在沈帆之后这是头一回起了念头想要谈恋爱。
动了念头就一发不可收拾,在和安亦在床上极尽亲密的时候,姜寻一阵阵地觉得自己心里发空,好像怎么也填不满,想把安亦整个人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