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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圈养

斯文败类 狮子歌歌/公子十六夜 4056 2025-06-08 08:01:05

钟煦试图找到灯光开关,但摸索一番后,还是失败了。他只能抱紧双腿,蜷缩成一团,借由后背抵住墙壁的那丝冰冷触感,在黑暗中找到一点支撑自己的力量。

这几天他一直没好好吃饭,又接连受到惊吓,情绪一直游走在崩溃的边缘。现在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即便他不想,但眼皮还是发沉,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只是这一觉他睡得并不安稳。

周围实在太安静了,他感觉像是躺在一副冰冷的棺材里,深埋地下。

他将双手举到眼前,指尖几乎要戳到眼球了,他也看不清一根手指的轮廓。他大声嘶吼着仇野的名字,也没人听得到他的声音。

更可怕的是,渐渐地,他自己都听不到了。

血液似乎凝固了一般,心跳也越发缓慢而沉重。他宛如一具活死人,丧失了视觉、听觉和味觉,最后他连自己的身体也感觉不到了。

只剩下一个空洞麻木的灵魂,漂浮在死寂的黑暗里。

他没有了时间感,不知道从被关进来到现在,是过去了两天、两个小时,还是仅仅短暂的两分钟。

以前钟煦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惧怕孤独的人,可这种被圈禁在黑暗中的感觉,远比孤独要恐怖煎熬得多。从身体到灵魂,钟煦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来自于仇野的凌迟。

——他在每次吐息时缓慢死去,又在下一次吸气时短暂复活。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久,钟煦连撞墙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有些绝望地想,仇野会不会已经把他忘掉了,又或许对方本来就是想让他这样悄无声息地腐烂掉。

忽然有道微弱的蓝光在眼前闪过。

太久没有见到光线的眼睛,不适应地眯了起来,钟煦还以为这是人死前会出现的幻觉,几滴清凉的水便润湿了他干裂的双唇。他立刻清醒过来,心里掀起一阵欣喜的狂潮,如在沙漠中迷失许久终于遇到绿洲一般,恨不能一头扎进水源之中。

他大口灌着水,被呛到了也不肯停下,甚至连仇野给他打营养针的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慢些,”仇野温柔抚摸着他瘦削的脸颊,“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别走……”钟煦话音未落,男人已离开了,将他再次一个人留在了黑暗里。

经历过一线曙光的人,很难再次安安静静地待在深渊里继续腐烂,钟煦开始疯狂渴望仇野的触碰和声音,哪怕他不抱他、不说话,只让他知道他还在也好。

钟煦摸索着爬到厚重的门前,凭着最后的力气,不停拍打门板,呼喊仇野的名字。

而仇野便坐在门外的地上,静静听着——事实上,钟煦在里面被关了多久,他就在这里守了多久。

等到门内的呼救声渐弱,语气也逼近绝望,他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上楼换了件衣服,拿上营养针和水,回到地下室里,带给钟煦一丝微弱的光。

反复几次过后,钟煦的意志被彻底瓦解了。

他顾不上针头还在胳膊里没有拔出,就死死抱住了仇野的脚踝,边哭边虚弱地哀求道:“不要留我在这里!求你不要离开我!”

仇野安慰地拍了拍他颤抖的肩膀,柔声道:“我一直都在,过几天再来看你。”

“不要!”钟煦紧紧搂着他不肯放手,“我已经想明白了,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你的,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仇野将他干枯而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反问:“真的吗?”

“真的!”钟煦仰望着他,犹如仰望他的神明,“你说的话我都会听,求你了阿野,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好不好?”

黑暗中,仇野居高临下地注视了他许久,才轻叹一声:“闭上眼睛。”

钟煦立刻依言照做,紧接着身体一轻,他被仇野打横抱在了怀里。

久违的怀抱,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丝活着的感觉。

只是这段时间他除了喝水,滴米未进,整个人瘦得好像只剩一把骨头。仇野亲了亲他的额头,叹道:“以后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

钟煦点点头。

外界的光线,哪怕是最温和的自然光对他来说也过于强烈,即便隔着眼皮,都好像要把他照瞎一样。他蜷在仇野怀里,把脑袋埋进了男人的胸口。

没多久,他感觉自己被放进了浴缸中。

温热的水域包裹着他,让他的身体渐渐回暖。

他偎在仇野身前,乖乖地让男人帮他清洗身体,哪怕是最私密的部位,他也没有丝毫羞耻心似的,大敞着双腿任仇野清理揉搓。

在仇野帮他刮胡子时,他突然艰涩地开口问了一句:“多久?”

声音好像被车碾过一样,破碎又沙哑。

仇野说:“十九天。”

钟煦垂下眼皮,没再说话。

仇野帮他吹干头发,然后便抱他去楼下,让他先在沙发里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做点粥喝。”

钟煦没有反对。

他安静地窝在沙发里,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那道身影,已经哭肿的双眼再也分泌不出一滴泪水,只是涩涩地发酸发疼。

“过来尝尝。”

仇野带着围裙,不像是居家过日子的好丈夫,倒更像在为某种情趣杂志而角色扮演的男模。

“这是我特意为你学的,看看味道怎么样。”

钟煦踉跄着走过去,仇野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炒青菜,说:“现在先吃点清淡的,不然你会胃疼。”

钟煦点头,端起粥碗抿了一口。

说实话,味道一般,但对他这个多日未曾进食的人来说,这碗粥比任何珍馐美味都要宝贵。

他风卷残云般把那盘青菜扫了个干净,才终于找回了一点说话的力气。

“还有吗?”他期期艾艾地问。

“你要慢慢恢复进食,不能一下吃太多。”仇野摘掉围裙放到一边,“还饿?”

钟煦点点头。

任谁饿了将近二十天,只靠营养针维持生命,谁也会像他这样饿得眼睛发绿。一碗小米粥怎么能填饱肚子?

仇野笑着坐到他身边,说:“那喂你点高蛋白的东西吃,好吗?”

钟煦迟钝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顺从地起身,因为腿脚还没完全恢复力气,在跪下去的时候,膝盖“咚”地一声磕在地板上,疼得他倒抽了口凉气。

“慢一点,不要着急。”

仇野揉了揉他的发顶,解开睡袍衣带,露出傲然挺立的阴茎。钟煦跪伏在他腿间,先抬眼看了眼仇野,才缓缓低下头去,张开嘴巴,将那根他久未品尝的肉棒一点点含入口中。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做的关系,钟煦觉得这根填满他口腔的阴茎比平时更硬、更粗,他无处安放的舌头被紧紧挤贴着茎身蜿蜒暴起的青筋,仇野抽插起来时,舌头又被迫贴在男人硕大的龟头上前后运动。

钟煦很快就没了力气。

他一手握住仇野的阴茎根部,可怜巴巴地抬眼看向男人,被插满的嘴巴里不时逸出几声呜咽。

仇野充满爱怜地俯视他,可抓着他头发的手却毫不泄劲,进犯口腔的鸡巴也越发粗暴。

到最后,钟煦只能张大嘴巴,被动承受男人的操弄,让他将鸡巴顶送进自己的喉咙深处。

仇野按紧他的后脑,将一股股浓稠的精液射进钟煦的嘴里。钟煦乖顺地将那些腥涩的液体全部咽下,一滴不剩,又讨好似的含着仇野还未消软的鸡巴前后动了几下,用舌尖勾舔着马眼上残留的液体。

“好吃吗?”仇野抽出阴茎,给钟煦擦了下被口水打湿的唇角。

钟煦点点头,还没开口,就被男人托起抱在怀里,吻住了嘴唇。

不知是吻得太激烈,还是刚才他吃得太认真,现在大脑有些缺氧,整个人晕乎乎的,提不起力气。

仇野抱他回卧室,简单漱了下口,便抱在一起上床睡觉。

仿佛生了一场重病,刚才鬼门关回来,钟煦十分虚弱,每天睡不醒似的,大半时间都窝在床上。

为了帮他恢复身体,仇野请来专业的营养师调配饮食,使钟煦的进食习惯和营养摄入稳步恢复到原来的水平。用了足足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终于补回他那十几天丢掉的体重。

等他休养得差不多了,见钟煦还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仇野便要求他同自己一起运动健身,加强锻炼。

一切都好像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只是钟煦再也没有走出过这栋半山别墅。

他就像是仇野圈养起来的宠物,就连跑步,都只绕着庄园里的那片大草坪活动。

“想出去吗?”仇野问他。

钟煦淡淡扫了一眼围墙边那排高耸的意大利柏,沉默两秒后,摇了摇头:“不想。”他将吸汗毛巾搭在肩头,继续绕着草坪跑圈。

仇野望着他跑远的背影,良久,才追上去。

当一个人的生活只局限在一小片天地间,没有任何追求与目标时,对于时间的概念就会变得逐渐模糊。钟煦觉得自己有一小部分灵魂,被永远留在了那间黯淡无光的地下室里。直到那天早晨,他起床跑步时发现草坪上结了一层白霜,才意识到冬天快要来了。

——他已在这座半山别墅里,被仇野圈养了近半年时间。

其实倒也没什么不好,他在这里无忧无虑,无需为生计奔波劳碌,堪比活在世外桃源。

而这座桃花源里只有他和仇野两个人,所以除了跑步、吃饭的时间,大部分时候他都不着寸缕——这是仇野要求的,方便他们随时随地摄影与做爱。

不过霜降之后,天气越来越冷,别墅里暖气烘得再热,也还是显得冷清。

钟煦裹了件睡衣,坐在门廊上,望着前面百米外的雕花大门打了个哆嗦。

最近仇野出门时,都不会特意设置门禁,有时甚至会故意将大门敞开一条缝隙,像是为他特设的考题。

钟煦不敢过去,连带大门附近五米的区域,都会刻意绕过。

因为他知道这栋别墅上上下下布满了监控,他的每一步,都逃不过仇野的眼睛。

万一惹男人不高兴了,他不仅跑不掉,也许还会被扔回那间恐怖的地下室。

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钟煦托着腮,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天色渐黑,仇野差不多该从公司回来了,他随时准备迎接。

正想着,有车灯闪过,雕花大门缓缓开启,钟煦立刻起身,朝门口跑过去——这是他每天离自由最近的时刻。

但这天在仇野的车后,还跟着辆吉普。

仇野熄火下车,后面的吉普也紧跟着下来一人。

对方绕过仇野,风风火火地朝钟煦跑来,钟煦下意识地往屋里跑。

这半年多的时间,他再没见过外人,哪怕连蒋文安也没见过,所以遇见外来面孔时,退缩成了他的本能。

“钟煦!别跑!是我啊!”

那人在背后发出一声急切的呼喊,钟煦用了将近五秒钟,才迟钝地想起这道声音的主人名叫柯俊远。

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已经模糊得有点陌生了。

“你认错人了,”仇野握住柯俊远的胳膊,轻巧地将他推后两步,“那不是钟煦。”

“当我瞎吗?”柯俊远气势汹汹地瞪着仇野,“你这叫非法拘禁,你信不信我报警!”

“好啊,”仇野笑吟吟地看着他,“尽管报,但在警察来调查之前,请柯先生离开我家,否则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你!”柯俊远说不过他,一边高声叫着钟煦的名字,一边又想往里面闯。

仇野伸手按住他的胸口,拿出手机当着柯俊远的面,按下了报警电话。柯俊远被他气得面色涨红,半晌,还是选择了暂时妥协。

只是在上车前,他指着仇野,沉声说:“你得意不了多久仇野,我们走着瞧。”

仇野笑着说:“难道柯二公子又打算去我爸面前告状了?你们老柯家的那点人情,可禁不住你这么滥用。”

柯俊远没理他,只深深望了一眼躲在门廊下大理石柱后面只偷偷露出一个脑袋的钟煦,便“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倒车转向,绝尘而去。

仇野笑意顿时全无。

他转身走向钟煦,在距离他只有两步之遥时,勾了勾手指。

躲在廊柱下的人,立刻现身,像只摇尾巴的小狗一样走进了他的怀里,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

仇野顺势低头咬住钟煦的唇,含糊地问:“你想不想跟他走?”

唇齿间沁出了血腥味,钟煦吃痛地皱起眉,又听男人低沉地问他:“为什么要犹豫?快点回答我,给我个坚决的答案。”

“不、不想,”钟煦口齿不清地回答他,心跳快得出奇,“我的主人只有你一个。”

仇野似乎很激动,霸道地吻住他的唇,一把托起他的屁股,抱着人大步上楼去。两人连晚饭都没有吃,从床上折腾到浴室,又在镜子前做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筋疲力尽,他们相拥着在床上睡去,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分开。

可仇野睡得并不踏实,半夜,他从梦中惊醒过来,浑身沁了一层冷汗。

怀里空落落的,似乎在印证着刚才那个让他不安的噩梦。

“钟煦!”仇野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他顾不上披衣服,就那么赤裸裸地冲出卧室,往楼下跑去。

结果一楼大厅的灯是亮的,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仇野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就见钟煦站在大敞的冰箱前,在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

活像个饿死鬼似的,两腮都被撑得鼓鼓胀胀的,脸颊和嘴角沾了不少碎屑,但他等不及把东西咽下去,又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钟煦。”仇野轻轻叫了他的名字。

钟煦浑身一僵,呆愣愣地转过头来,塞满食物的嘴巴咧不出笑容,他试图眯起眼睛冲仇野笑笑,却不知怎的,泪水不受控地糊了一脸。

作者感言

狮子歌歌/公子十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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