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微年甚至以为他还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见到两个一模一样的柏寅清？
柏寅清黑沉着一张脸，他走到床沿，努力控制情绪起伏，眼前画面却异常清晰。他额头青筋跳了跳，双手穿过虞微年腋下，将虞微年面对面抱起。
随后抽过一张纸巾，轻柔缓慢地擦拭虞微年的唇瓣。
虞微年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做梦，他看了眼近距离的柏寅清，又看着坐躺在床上，缓缓起身，耳廓通红，又强撑镇定的“柏寅清”……
他皱了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所以，现在真有两个你？”
“另一个你刚上大学？是两年前的你？”
虞微年见惯大场面，但这种事还是头一回见。哪怕他做梦，都不会梦这种荒诞剧情。
他坐靠在柏寅清怀里，神色自若，却见“柏寅清”眉峰微蹙，以一种极其微妙的视线望来。
虞微年勾了勾柏寅清的脖子，告状道：“老公，他瞪我。”
柏寅清抚了抚虞微年的后脑，哄着：“不用管他。”
“……”
“柏寅清”看着眼前二人腻歪，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其中一个人还是另一个自己。
“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他冷声道，“这两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柏寅清”试想过多种可能，皆无法推测出合理的结论。不管虞微年追求他还是纠缠他，他都不可能答应虞微年和虞微年在一起。
目前他，记忆停留在拒绝虞微年的那一天。他也无法想象，为何在他说出如此难听的狠话之后，虞微年还能坚持。
“为什么我们会在一起？”
这个话题可真有趣，虞微年轻飘飘瞥了柏寅清一眼，哼一声道，“你说呢？”
“要我细数一下这些年你做了什么吗？”
柏寅清正在用手指给虞微年梳发，闻声，他动作一僵。
“年年……”他低声唤着。
二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柏寅清”眉头皱得更紧。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我做了什么？”
“我永远都不会喜欢男人……”
柏寅清冷声打断：“这里没你说话份，滚。”
“柏寅清”刚要说话，虞微年也跟着搭腔。他双手搂住柏寅清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柏寅清身上：“你不准骂我老公！”
一个字都没说的“柏寅清” :……
“柏寅清”表情十分精彩，总是面无表情的冷淡面庞满是复杂，夹杂微妙的晦涩与无奈。虞微年很久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当即笑得浑身发抖，面庞浮起一层薄红。
柏寅清担心虞微年喘不过气，大掌轻轻拍着虞微年的后背。等虞微年缓过劲儿，又给虞微年倒了杯温水，润润嗓子。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虞微年分开唇，含住杯沿，柏寅清托着杯底往上抬，喂他喝水。等他喝够了，柏寅清又拿乳霜纸帮他擦拭嘴唇水珠。
“我们的恋爱过程有点不正常，你也不用问了。小孩子知道太多不好，你现在成年了吧？”
“……成年了。”
虞微年的语气跟逗小孩儿似的，不走心，又带着几分调侃。
“柏寅清” :“我有权利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柏寅清却平静地问：“我们为什么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柏寅清看着另一个自己，冷淡面庞压抑着许些愠色。他看到对方薄唇带着一个不深不浅的咬痕，唇色也比先前要深。
他竭力控制自己不去回想方才那一幕，却总做不到。
虞微年在外头怎么玩，他管不着，只要不带回家，不让他知道，亲眼看到就好。现在呢？另一个男人登堂入室，躺在他们的床上，与虞微年接吻。
最荒唐是的，这个人还是过去自己！他愤怒嫉妒又算什么？
自己跟自己吃醋吗？这太可笑了。
这些也都算了，柏寅清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反正虞微年不是和别人接吻，而是另一个他自己。最令他担心的是，另一个自己更加年轻。
而且……虞微年对那时的他展开追求，说明虞微年很喜欢十八岁的他。而现在，另一个符合虞微年理想型他出现了。
虞微年会选择更年轻的他吗？
箍在腰侧的大掌缓缓收紧，充满占有欲力道，让虞微年无法忽视。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把面颊往柏寅清脖颈中靠。
“困。”
柏寅清立刻将虞微年抱起：“你还没睡多久，确实会困。我抱你回房间，你再睡一会。”
“我们大概七点吃饭。”
虞微年“嗯”一声，偏首看了沙发上的“柏寅清”。
“虽然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你先在这里住着吧。”他道，“实在不行，过两天你去另一个房子里待着。”
就看“柏寅清”愿不愿意了。
他没记错的话，这时候的“柏寅清”应该很厌恶他？他不确定“柏寅清”留有哪个时期记忆。
可通过“柏寅清”方才细微的表情变化，便能得知，现在“柏寅清”多半还处在恐同直男阶段。
虞微年被放在床上时，回忆起方才画面。柏寅清不过低头亲亲他的面颊，“柏寅清”便掩盖不住惊诧，错愕的表情，仿佛世界末日来临那般可怕。
他一个没忍住，低低地笑出声。
太有意思。
柏寅清半跪在床沿，他静静地看着虞微年，大掌握住虞微年的手，没有松开。
“怎么了？”虞微年笑完，才对柏寅清眨了眨眼睛，“生气了？”
“因为我跟另一个你接吻？”
“不是……”
柏寅清竭尽所能扯出一抹无所谓的笑，然而他笑比哭还难看，僵硬得像一具因外力而出现裂缝的雕塑。
“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他说完，停顿很久，才轻声说，“我只是……有点不安。”
这下轮到虞微年困惑了：“不安？”
“没什么。”柏寅清沉思过后，缓缓摇头。他将虞微年的被子掖好，“我去给你洗衣服，然后做晚饭。年年，你再睡一会，等会我喊你。”
柏寅清只留了一盏小夜灯，他离开卧室，背对房门。头顶射灯自上而下，照清一张复杂幽邃脸。
他原本想打探一下虞微年的态度，可仔细一想，太愚蠢了。
虞微年现在什么都还没做，他便自乱阵脚。
他应该冷静一点，而不是像怨夫一样，询问虞微年更喜欢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就算虞微年更喜欢过去他，他也有自信能够掌控局面。过去他十分愚蠢，思想又天真幼稚。
他不相信经验丰富的他，还斗不过一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
……
柏寅清给“柏寅清”准备了一个手机与电话卡，他对与恋爱过程闭口不谈，只告诉“柏寅清”一些基本信息。
现在“柏寅清”好歹能通过网络获取信息与资源，他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与同样面容冷淡男人仅是一个对视，便厌恶地错开目光。
“这几天只是让你暂住。”柏寅清淡淡道，“别老出现在年年面前，更别试图妄想其他。”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正在笔记本电脑浏览搜索引擎“柏寅清”，闻声，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和虞微年扯上关系，又谈了这么久恋爱。”他道，“但我不会喜欢男人。”
“永远，不会。”
多么自信又笃定的语气，又令柏寅清十分熟悉。他不咸不淡地收回目光，没有继续往下接话。
更没有告诉对方，这样的话，他也曾说过无数次。
“柏寅清”通过网络查询，解到部分他们没有透露给他内容。
他好像很早就和虞微年在一起了，也在一起了很久，打破了虞微年的恋爱记录。但再甜蜜的恋爱也有被厌倦的一天，大概三个月，他就被虞微年甩了。
只是之后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虞微年又跟他复合。根据一些帖子信息与知情人士猜测，还原，他被甩之后，每天仍跟在虞微年身后跑。
虞微年去酒吧，他当司机;虞微年和男模玩儿，他在一旁默默倒酒;虞微年和别的男人开房，他在门外听墙角，时时刻刻送套……他像一头任劳任怨老黄牛，不计一切地付出，只为能回到虞微年身边。
又有一部分人说，他似乎还过闹自。杀，动静很大，都进抢救室……
“柏寅清”越看，越是迷茫。黑色的字体，熟悉的中文，组成他看不懂语句。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些蠢事？
尽管这些都是校友猜测，但这些人八卦得头头是道，还真挺像一回事儿。 “柏寅清”不确定其中言语真假，始终保持怀疑态度。
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虞微年为他破例。
花心如虞微年，也确实安安稳稳地与他同居多年。
“柏寅清”产生更加荒唐且不可置信的想法，他不相信浪子回头，更不相信虞微年会有收心的那天。昔日，虞微年追求他，纠缠他，也不过是因为征服欲作祟。
可虞微年居然真的做到收心，浪子疑似回头？
夜晚，“柏寅清”夜不能寐。他走出客房，去岛台倒了杯水。
房子里到处是二人同居，恋爱的痕迹，许多生活物品成双成对，冰箱上又有柏寅清写的便签，以及定制的冰箱贴。
冰箱贴是二人一猫全家福，有Q版，也有照片版本。看起来十分温馨。
“柏寅清”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他没有用橱柜里杯子，更没兴趣和虞微年用情侣杯。他拿出一次性纸杯，面无表情地倒了杯水，一口饮尽。
他一转身，便看见前方有一个高挑颀长身影。
虞微年抱臂依墙，一条腿微微弯曲，显得身形愈发修长。睡裤懒懒散散地挂在腰间，勾勒出胯骨形状，露出一小截白得晃眼的细腰。
“柏寅清”登时进入戒备状态。
虞微年很久没看到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有意思。他挑了挑眉：“什么表情？怎么，我看看你都不行？”
“柏寅清”敏锐察觉到虞微年眼中的饶有趣味，他不相信虞微年只是单纯地“看”。看虞微年那恶劣的，充满恶趣味表情，他笃定，虞微年在打坏主意。
“看我做什么？”他语气淡淡。
“你会不明白我为什么看你吗？”
虞微年漫不经心地正身，朝岛台方向走来。
他双手撑在大理石壁面，仰面迎着暖黄灯光，唇角挑起一个暧昧笑，“之前忘记问了。我很好奇，你记忆中，我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柏寅清”眉宇轻拧，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哦——看来是很糟糕一步。”
当初追求柏寅清的过程，虞微年原以为他已经忘得差不多。可看见“柏寅清”这表情，一些沉睡记忆再度苏醒。
他努力回忆着，“让我猜猜……我们应该还没有接吻，在轰趴派对之前？”
“柏寅清”反驳：“我不可能跟你接吻。”
“那是你在医院期间，你让我陪你睡觉的时候？”
“柏寅清”寒声道：“我不可能这么做。”
都不是，那说明对方穿越时间挺早，后续一系列事都没有发生。虞微年哼笑了声：“还是说，在军训期间，你撞见我和前任纠缠不清时？”
“……”
这一次，“柏寅清”没有说话，只平静地看着他。
虞微年眨了眨眼睛：“啊，猜对了。”
对方不需要说话，虞微年也大致能猜到对方的心理活动。尽管对方还是那张冷面，但他们在一起在一起这么久，许多方面已形成下意识的默契。
“柏寅清”不明白虞微年究竟要做什么，但他能确定，虞微年很危险。他绕过岛台，想回客房，却见虞微年挡住了前方的路。
虞微年不紧不慢地靠近，他每往前走一步，“柏寅清”便会往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
“柏寅清”被逼到角落。
他垂下昏暗的眼帘，神色冷漠。
也正是这样端着的，不允许任何人接近的冷淡表情，总是能调动虞微年的征服欲。
不论何时。
“装什么？”
虞微年顺手取过岛台附近的筷子，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柏寅清的脸。行为十分恶劣，言语却无辜又暧昧，“你现在再抵触我，抗拒我，又什么用？”
“还不是被我拿下。”
单纯的陈述语句，带着几分调侃与玩味。 “柏寅清”语气骤然冷下：“他是个蠢货，我不是。”
他不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未来的自己才会和虞微年在一起，又对虞微年死心塌地。但他能确定，他绝对不会成为未来的他。
“哦——”
虞微年拖长调子，他看着如今柏寅清的模样，没忍住轻笑了声，嘴巴真硬。
“好吧，那你加油。”他将筷子丢在一边，“争取多撑几天。”
虞微年像玩够了，转身就走。刚走两步，想到什么般，他停下脚步，微微侧着身。
悬在半空的长形灯在他锁骨，脖颈处形成冷白剔透的光，也将肌肤的吻痕照得极其清楚。他浑然不觉般，语气轻松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下手。”
“你最好说到做到。”
“两年前我刚见到你，确实对你很感兴趣，但你们是同一个人。你现在已经被我泡到手，又被我睡了这么久。”
“我早就睡腻了。”虞微年懒洋洋地开口，“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我一而再再而三在你身上花费时间吗？”
“你也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
虞微年看到对方表情微变，差点没忍住笑意。不过很快，他身后出现一个熟悉的，炙热的温度，他下意识一偏头，便望见一张黑沉幽冷眼。
突然出现的柏寅清将虞微年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一只大掌牢牢扣住腰身。自上而下的灯光照得柏寅清眉眼深邃立体，连目光都是不明的。
虞微年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他刚刚只是开玩笑，逗直男玩儿。
柏寅清应该没听见多少吧？
“寅清，你什么时候来的……唔？”虞微年试着动弹，却被大掌紧紧箍住腰身。
后方，传来一道冷淡男声。 “柏寅清”嘲讽道：“你听见了吗？他说他对你腻了。”
“他迟早会抛弃你。”
这也是“柏寅清”早就知道事，所以他不理解为什么未来的他，会和虞微年在一起。
他不可能不知道虞微年是什么样的人。虞微年花心，滥情，满口谎言，那些听起来动人的甜言蜜语，也不过是不走心语句，同样的承诺不知给过多少人。
所以“柏寅清”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何未来的他会这么蠢，又为何会掉进这个明显拙劣的陷阱？
柏寅清一言不发，唯有手背青筋缓缓浮现。他竭力控制情绪，维持平静神色。
虞微年抬起雪白的足，脚尖轻轻踩着柏寅清的鞋面，又勾了勾柏寅清的小腿。
他们之间很默契，只需要一个小动作，就知道彼此在传达何意。柏寅清弯身帮虞微年擦拭小腿上水珠，虞微年刚洗完澡，身上还有些湿。
随后，柏寅清将虞微年迎面抱起。比起刚成年的“柏寅清”，如今他的身形已朝成熟男人方向发展。
他常年锻炼，保持身材，肌肉线条愈发明显，肩膀也更加宽阔。因为晒黑了些，他将虞微年抱起，手臂横在虞微年的腰侧时，能够形成鲜明肤色差与体型差。
“他问你话呢，听见没。”
虞微年勾着柏寅清的脖子，目光却落在另外一个人的脸上。
他像在挑衅，下巴微抬，“他说我会抛弃你。”
“……”
许久，柏寅清才说，“我会很听话。”
虞微年伸手钳住柏寅清的下巴，因为被面对面抱起，他处在比柏寅清高的位置。
他低头俯视柏寅清，又见柏寅清侧首，亲了亲他的指尖。
“所以可以不要抛弃我吗？”
“柏寅清” :……
饶是面容冷淡，喜怒不形于色他，在看到这一幕时，面庞仍禁不住浮现惊愕的裂缝。
虞微年还嫌“柏寅清”受到的刺激不够大，他当着“柏寅清”面，挑衅般掀起衣服下摆，让“柏寅清”将他身上痕迹看得愈发清楚。
柏寅清面色骤变，他忙用大掌捂住，不让“柏寅清”看。
可宽大的，较深肤色的手掌摁在上面，非但不能阻挡什么，反而更像当着“柏寅清”面揉。
“柏寅清”不想看，无奈他视力极佳。被吃得红肿嫣红肤肉，边缘变得模糊，扩散，晕出水红色的鼓起一团，其中一个还带着咬痕，可见未来的他有多么痴迷。
他脸色铁青，竟不知该说什么了：“你们真的是……”
柏寅清警告：“闭嘴。”
“柏寅清”表情太有意思，比虞微年想象中的还要精彩。他忍不住笑意，肩膀细细颤动，泪花控制不住从眼尾溢出，又很快被柏寅清一点点舔舐掉。
他心情好，任由柏寅清舔着他的眼泪。他单手勾住柏寅清的脖子，没有正面回答。
“真乖。”
虞微年笑着拍拍柏寅清的脸，手指递到柏寅清唇边。
柏寅清毫不犹豫地含住他的指尖，冷淡面庞满是沉浸与痴迷，一路舔舐到指根。
震撼二字已无法形容“柏寅清”的心情。
眼前的人，当真是未来的他吗？
这几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变得毫无底线，毫无尊严可言？！
……
房间。
虞微年心情很好，他半靠在床头，左手拿着一本杂志，右手则时不时搭在柏寅清的后脑。
忽的，他小幅度哼了声。
“你居然敢咬我？”虞微年瞪着柏寅清。
“年年……”
柏寅清伏在虞微年胸口喘气，唇色染有一层水光。薄唇边缘，是晕开，微鼓嫣红色泽。
“你更喜欢他吗？”
虞微年又哼了声，眼尾湿红，困惑地望来：“嗯呢？”
柏寅清没有马上接话。
他满脑子都是先前的画面，也知道虞微年那时表情意思。虞微年觉得好玩儿，觉得有趣。
虞微年只要对一件事产生兴趣，代表他会投入时间与精力。他新鲜感等于喜欢。
虞微年哼哼两声，他被吃得舒服，手指轻扯柏寅清的发丝：“换一边。”
他郁闷地看向其中一边，柏寅清怎么老盯着一边？都不对称……
“……”
柏寅清沉默地继续埋头。
他吃相极其难看，又有些凶，像没有被喂饱狼，狼吞虎咽。
终于，柏寅清无法继续忍耐。他边吃边问：“你更喜欢之前的我吗？”
听起来，竟还有几分幽怨。
虞微年愣了两秒，随后才反应过来：“你不觉得那时候的你很有意思吗？”
回头看“柏寅清”反应，简直太有意思了。十八岁的柏寅清没有多少社会阅历，却很有个性，像一只不合群，单打独斗孤狼。
那种傲慢，不好接近的冷调，很容易让虞微年产生征服欲。
哪怕过去这么久，虞微年第一眼看到十八岁的柏寅清，还是会不由自主感到亢奋。像遇到一个挑战，也像一个难攻克游戏关卡。
“真的，很有意思。”虞微年回想起方才对方反应，低低地笑了声。
柏寅清却笑不出来。
他咬了咬虞微年：“年年，你是觉得他比较年轻，比我有趣吗？”
“我现在也没有很老，我才二十岁不到……”
为了显小，柏寅清都不说虚岁，改说周岁。他强调，“我才十九岁，不老。”
柏寅清再度将面庞埋进虞微年胸口，满是依恋地轻蹭。他侧首啄吻虞微年，亲出含糊不清水声。
“他确实比我年轻。但是年年……”
柏寅清努力压下妒火，试图保持冷静，却毫无作用。
他停顿片刻，才幽幽开口，“我十八岁就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