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答应大家写的番外来了~
今天下午的拍摄有场中剑后落水的戏,季凡川吊着威压从船头掉入水中。这部戏是古装,整场戏的难度在于落水的姿势要优美,要仙气四溢。所以剧情不难,但拍了三遍才过。
四月下旬虽然已经春暖花开,中午能穿短袖的季节,但水里的温度并不高。季凡川一袭白衣落入水中,立刻被冰冷的河水浸透,沉甸甸的坠在身上。
导演一喊“过”,季凡川从水里慢慢走上岸,仙气十足的白色广袖束腰长袍湿淋淋地裹在身上。刚上岸就打了几个喷嚏,赶紧披了浴巾去洗澡换衣服。
季凡川体质一直很好,两个人都没把这件事放心上。赵柯是当天夜里才发现季凡川发烧了,确切地说他是被热醒的。身后像贴着一个火炉,连后颈的皮肤被过于灼热的气息喷洒都像被火燎过,滚烫的一片。
翻身过去摸了下季凡川的额头,烫手。
大概是掌心贴在额头上带去了一点清凉感,季凡川无意识地抓住赵柯的手,更紧密地贴在自己额头上。
“你发烧了。”
“嗯?”半梦半醒间,季凡川只觉得整个脑袋昏昏沉沉,感觉赵柯翻身坐起来,下意识地拽住他的手。
“去哪儿?”
“我去拿体温枪。”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掌心温度也热得吓人,赵柯感觉季凡川起码烧了38°以上。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季凡川闭着眼睛,没当回事。
“你脑门能用来‘铁板烧’了,还没事。”赵柯把他的手扒开,起床去找体温枪。
被窝空了一块,床头灯亮了,拖鞋的声音慢慢远去又折返回来。
“滴”的一声,体温枪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数字。
“都38.9,我要不量一下,明天你烧傻了都不知道。”赵柯把体温枪放在一边,又伸手摸了下季凡川的额头:“我带你去医院。”
睁开发沉的眼皮,季凡川声音沙哑:“先吃点药吧,去医院太折腾了,不想动。”
灯光下季凡川的脸颊泛起病态的红,赵柯拿过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半,现在的情况出门一吹风,说不定又要加重病情。酒店的房间里没有退烧药,他在外卖软件下单了退烧药、退热贴还有感冒药。
“我去拿瓶水过来,你嘴唇都干起皮了。”赵柯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只能搜肠刮肚想想自己生病的时候都怎么缓解。郁闷地发现,他也好几年没生病了,除了多喝水,居然想不出一个有用的方法。
季凡川本来想说不用,还没张嘴整个嗓子都干得连吞咽都困难,拖鞋和地板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赵柯在房间里走动的声音,让他觉得很心安。
赵柯拧开瓶盖,把季凡川扶起来,喂他喝了大半瓶水。赵柯又打湿了一条毛巾,敷在他头上。
“这样舒服点没?”赵柯语气里透着焦急。
“好多了。”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带来了片刻的舒缓。季凡川拉住赵柯的手说:“上来。”
“马上药就送过来了。”赵柯没有抽出手,用另一只手点开外卖软件,显示外卖员距离自己只有一公里了。
季凡川握着赵柯的手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软件提醒外卖员已经到酒店楼下了。赵柯轻轻把手抽出来等在门口,在敲门的第一时间,就从酒店机器人的托盘上拿到药。
把季凡川扶起来喝了一颗退烧药,额头上的湿毛巾换成退热贴,赵柯这才关了灯躺下,刚躺好又被身后一团火热包围。
“热。”
“抱着舒服。” 季凡川含混地应了句,面前的人就像一个天然空调,贴上去的瞬间整个人都舒服了。
被这么一个火炉贴着,赵柯热得冒汗,一想到季凡川是病号,到底没舍得把他推开。
这一觉根本睡不踏实,退烧药很快发挥了作用,季凡川开始发汗,被窝里像蒸笼。赵柯不放心,又爬起来,把毛巾用温水打湿,笨拙地把季凡川身上的汗擦掉。用体温枪测了下,已经降到37.9°,他这才放下心又躺回床上。
季凡川这一觉睡得很沉,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闹钟却没响。他伸手去摸手机,刚一动,赵柯就醒了。
“闹钟我关了,跟导演请了一天假。”他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你都烧到快39°,专家说高烧会反复,退烧了也要观察一天。”这些是半夜赵柯上网临时抱佛脚查到的信息。
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他叮嘱道:“我给你点了白粥和发糕,九点钟送过来。我去洗个澡,昨天你跟着个火炉一样,还非要抱着。”
洗完澡,外卖已经送到了,赵柯点的都是清单好消化的清粥小菜。吃完饭给季凡川又量了一遍体温,确定没有再烧了。
“我去睡个回笼觉。”凌晨六点赵柯等季凡川彻底退烧后,给导演请了假,点好外卖才睡了一会儿。这会儿吃完早餐,又开始犯困了。
等季凡川洗完澡回来,赵柯已经睡熟了。他坐在床边的指腹抚过赵柯眼睛下的青黑,原来被人照顾是这么幸福的感觉。虽然赵柯一句都没提起,但昨夜在昏昏沉沉中,耳边间或响起的脚步声,和鼻息间熟悉的味道,如同最好的助眠剂。
俯身在赵柯的黑眼圈上亲了下,季凡川躺回床上握住赵柯的手,陪他一起睡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