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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濡沫 郑二 3391 2025-07-25 08:08:50

文秀回家又从头到尾洗了一遍,裹着睡衣去书房喂吉米送来的病龟,他为它们买了一个暖房,伤势没有转好之前每天都得上药包扎,所以不能让它们像自己的大小草那样进入冬眠期。

他的工作性质也就适合养养龟了,乌龟耗能慢,喂一顿饱的,半个月不理也死不了,宋仕章常常笑话说他的性格跟大小草像,不聪明不机灵,什么事儿都不急,又不吭气,只朝着目标吭哧吭哧顽固不化地龟速前进。

他养大小草,宋仕章养他,有什么区别,大小草要是没了他也一样会很伤心。

在床上睡不踏实,抱了宋仕章的羊绒大衣来,闻着味道,倒是很快睡着了,迷糊中觉得脸上痒痒的,把头埋进被子里,却听到了低低的笑声。

文秀一下子惊醒,还没把那人看清,便被一具高大的身躯压住了,床铺猛的下陷,他被嵌在被褥里,封住了嘴巴。

这熟悉的作风熟悉的体味只能是一个人的,这是宋仕章。

文秀想到了反抗,可一想自己今晚确实是利用了他,哪儿还好意思叫他滚出去。

这一失神情况便更糟糕,宋仕章掀开了被窝,不客气的抽掉了他的睡袍腰带,重新覆上他,大手沿着光滑精瘦的大腿一直摸到了冰凉的脚髁,脱掉了他穿着保暖的地毯袜。

文秀有些阳虚,冬天常常是手脚冰凉,宋仕章陪在身边时他把他当暖炉,不在时他甚至会穿着棉袄睡觉,裹得像个僵尸一样宁可手脚束缚一动不动。

有多久没给他暖床了,宋仕章仔细想,这个冬天两个人似乎一直是在闹,差一点闹得他连这门口都进不了了,这会儿摸到他冰凉的手脚,怎不心疼。

宋仕章听见李洁的母亲说的那些话,李洁是自己不想结婚了,偷偷跑去做了流产。这么多年文秀对自己一直都是惟命是从,却为了李洁不惜跟自己闹翻,他心里应该是很爱她的吧,如今未婚妻悔婚打胎,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应该是不小的打击了。

宋仕章忍不住吻他的脸颊轻叹:“你这傻瓜。”

文秀推他,开了台灯,问:“你现在要做吗?”他的表情很认真,好像在问,你要不要吃宵夜?

宋仕章每次看他这个样子都特别的心软,很多事情,在他看来是年轻的文秀不能承受的,他却总是表现的那么平静坦然。最早是中考的时候,他明明是第二的成绩,却被挤出了重点高中的录取名额,宋仕章是绝对不能接受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人身上的,所以他亲自去了一趟那个偏远县城的学校,扶着他的肩膀站在高中校长跟前说,校长,我的孩子很优秀,如果他遭遇什么不公平的事,以后会加倍发生在你的孩子身上。相比起宋仕章的霸道张扬,文秀却是那么的平和,甚至在写信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都没有用什么表达心情的句子,就好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似的。

宋仕章问,他们这么对你你一点儿不生气呀?

文秀只是抿着嘴巴浅浅的笑,眼神闪烁看着他说,生气的。

宋仕章好奇了,问,生气你怎么不说出来呢?

16岁的少年老成世故地说,我说没有用的,所以我不说了,等你来。

不否认宋仕章的英雄主义情节被这句话充分的满足了,这世上有个人全心全意的依赖他,视他为天地,这个人纯净的像镶嵌在深山峻岭中的明镜湖泊一样,让人想要占有,想在他身上撒野。宋仕章是个实干家,那时候也还年轻,他的出身和成长经历让他没有意识到世上很多事情是他不能做的,因此在文家残破的老房子里,在那张古老的龙凤床上,他带文秀经历了一场对他来说像是饕餮一样美妙尽兴的欢爱情事。

文慧已经到了懂人事的年纪,她坐在门口泥地上捂着嘴哭,事后宋仕章听见了她隐秘的哭声,他看着混乱一团的被褥间躺着的已经晕厥的文秀,白皙嫩滑的腿间还有斑驳血迹,宋仕章想,做都做了,那就弥补吧。于是便干脆带他们姐弟离开了那个贫穷的边疆城市,给了他们还算得上是宽裕的新生活,他包揽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到后来惊觉花在这对姐弟身上的精力都超过自己家人了,他似乎,不知不觉的已经把他们当作家人了。

宋仕章觉得这挺好,守着一个不谙世事却认真爱他的小傻瓜,有段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就这样过一辈子了,实际上他现在也还是这么想,虽然他发现文秀对他的爱其实根本里是尊敬与畏惧。

不管是什么吧,宋仕章想,反正这么些年,两个人的生活都拧成一股绳了,要分开不是易事,他已经不年轻了,有时候想想,有这么个人一心一意守在边上也是幸事了,大概宋家上下也已经意识到了这点,偶尔老太太也会问起文秀,甚至提过带文秀出席一次家宴。

宋仕章是认真的,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认真的但他这一辈子就认真这一次。

所以他是真的接受不了背叛,接受不了他说,宋仕章你让人恶心,请你不要再出现。

宋仕章想这应该就是报应,源头大概就在文秀16岁那年的夏天。

文秀没有听到回答,宋仕章看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文秀于是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要做?”

宋仕章说:“好,做。”

“没有套套了。”文秀补上了他想说的话。

宋仕章说:“没有就没有。”不把精液留在他身体里就是了。

文秀细微的皱了一下眉没作声,显然是有话不能说出来。

宋仕章突然想到了什么,支起身单膝跪在床上俯视他,问:“你嫌我脏?”

文秀说:“没有。”他坐了起来,拉着他的脖子使他低头跟他接吻,但宋仕章挥开了他。

柔黄的灯光下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那么平静,宋仕章的年纪与他高大的体型使他看起来有些攻击性,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几米远那厚重的窗帘上。

文秀试图解释刚才自己沉默的意思,但他确实有些介意两个人的直接身体接触,有件事他真的很好奇,也一直很想问:“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做?”他真的不理解,比他会伺候人的应该有的是,如果说宋仕章喜欢他这面相,现在也有林白了,为什么他还要找来。

宋仕章被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加上已经被惹得很不快,便说:“我不跟你做跟谁去做?”

“林白,或者其他,随便你。”

宋仕章火气一下子被挑了起来:“我还就是想干你了,怎么着吧?”

文秀说:“但是我已经说了……”

“不要我出现?”宋仕章冷笑,“是谁打电话招我来的?不是你吧?”

文秀后悔死了不该把这话题挑起来,做就做了吧,又不是没做过,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关系。搞得现在自己这么难堪,还激怒了宋仕章,太不合算。他很快坐起来讨好他,抱着他的腰,脸颊隔着西装裤子蹭他的阴茎,那一块位置突出明显,宋仕章的怒气里仍然夹杂着冲动。

他这样做,宋仕章的心又软下来了,他拿他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束手无策了。

“……难过就哭出来。”宋仕章担心李洁跟孩子的事刺激他太深。

文秀不解的抬头看他:“嗯?”

“你们还年轻,孩子可以再要。李洁,她会愿意跟你结婚的。”宋仕章佩服自己真的做了一回他的长辈,真他妈到位。

他这话让文秀在床上跪正了身体,说:“你别去逼她,她不愿意结婚,那就算了。”

“你不是很喜欢她?”

“我几时说过我很喜欢她?”

宋仕章一个皱眉,抓住了他的下颌:“你再说一遍。”

文秀有些不确定了:“我好像应该是没有说过我喜欢她吧。”

宋仕章突然觉得他好像快要抓到了一些很模糊的东西,他继续问他:“那孩子是怎么来的?”

文秀张了张嘴,说:“这不重要,已经没有了。”

宋仕章发现自己跟他沟通有些障碍了,他听不懂文秀说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等等,等等……你不喜欢她你就跟我说要跟她结婚?!”

“我没有说要跟她结婚,是你先提议的,是你说要办一场风光的婚礼。”

宋仕章完全想不起来了,一开始到底是谁先绕到这个圈子里来的:“我说的?”

“嗯,你说的,在急诊室。”文秀心想,反正我什么都没干。

宋仕章有一种被玩了的感觉,当文秀否认他喜欢李洁时他有一瞬间的狂喜,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那婚礼一开始是怎么来的?他摁着两侧太阳穴放松神经试图想起来事情的整个经过,文秀却已经熟练的拉开他的裤子拉链,把他半软的性器含进了嘴里。

宋仕章所有的思维都中断了,下意识的低头,文秀也在看他,只是很努力的握着他的阴茎塞进自己嘴里,嘴唇包住了,舌头像舔冰棍一样上下滑动。

宋仕章哪里还想得起来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文秀的眼神让他连自己姓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不能用这种好像当年16岁少年一样的眼神看他,宋仕章没那个定力不去蹂躏他。

文秀做的很用心,他其实挺喜欢看宋仕章迷醉的样子,宋仕章并不是个很帅的男人,但谁也不能否认他很有魅力,也许跟家世有些关系,他只是站着便有一种雍容骄傲的气度,尤其是正式的场合穿一套西装,倘若再笑一笑——文秀是见到过的,很久之前他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的时候,那时候两个人就已经有很多年的性接触了,文秀一见到那个样子的宋仕章,学士袍掩盖下的双腿立刻就软了,只有想要被他贯穿的渴望。

刚毕业那几年,文秀几乎没有睡过一宿好觉,除非是宋仕章出差了。但他心甘情愿被他折腾,当他进入他的身体,文秀有时会欢喜的哭出来,他有多喜欢他,宋仕章曾经是他的一切。

其实后来也没有发生什么足以让两个人不再融洽的事情,只是当时他傻到以为,他也是宋仕章的一切。

宋仕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甘心守着一个从贫困山区出来的笨小子。

文秀发狠了,用力的吞咽,卖力的吸吮,顺着宋仕章压在他后脑的手劲越吞越深,几欲作呕。

宋仕章终于循着本能把阴茎顶到了文秀的喉咙深处,顶端传来的酥麻快感使他更加用力的往里捅,一直到喷射出来。

文秀一把推开了他,跌撞下床,扑在洗脸池前呕吐。宋仕章扣在他后脑勺的手手劲很大,那根东西一直凶狠的攻击他的咽喉,几乎要顶到气管里面去,他以为他会窒息。

宋仕章跟进来看,抚摩他的背脊问:“还好吧?”他问这话时口吻里有笑意。即使是口交宋仕章也很少直接在文秀嘴里射精,他还是喜欢压着他让他哆嗦哀求,一声声叫得他酥了骨头。

文秀漱了口,眼睛湿润看着宋仕章,说:“我没事。”

宋仕章高深莫测的笑,手臂抱胸,说:“我想起来了,是我提的结婚,可你怎么解释孩子呢?嗯?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文秀说:“我的。”

宋仕章问:“怎么来的?”

作者感言

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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