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沅是惊醒的。
他恍惚中做了噩梦,梦境支离破碎,隐约记得栾曜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用尽全力向他跑过去,可他们中间永远隔着那么远的距离。
席沅坐起来,背后都是冷汗。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另外一张床被子没动过,但栾曜也没有睡在他身边。席沅冷静地起身,站起来的时候两条腿都是软的,浑身上下都在痛。
他扶着墙往浴室走,拉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席沅站在门口发了很长时间的怔。他好像很艰难地消化着现实,过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去。
席沅没穿衣服,他赤裸地站在镜子面前。从脖子到大腿,他全身都是性爱的痕迹,有吻痕,有深深浅浅的牙印,还有栾曜用手握出来的淤痕,看起来有些可怕。
席沅还记得栾曜在床上的样子。他很痛,但又隐秘地高兴着栾曜在他身上留下这些印迹。起码这些还能让他有个念想,就像他额头上不甚明显的疤。
席沅私心希望它永远不要消失。
他缓缓蹲下身,低下头,双手捂住了脸。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门被拉开了。席沅茫然地抬头,看见栾曜站在门口,蹙着眉看向他。
席沅确认般叫了一句:“栾曜?”
栾曜走进来,弯下腰把他抱起来,语气很不好:“你是不知道穿衣服吗?”
席沅趴在他肩膀上,低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栾曜把他放在床上,随手拉过被子盖住他的身体,闻言看了他一眼:“我早上回基地拿了我的行李回来,顺便买了早饭。以为你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就没叫你。”
席沅这才看见门口放着栾曜的行李箱,桌子上摆着几个袋子。他愣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今天已经超过三个月了。”
栾曜扬眉:“所以呢?”
席沅眼神黯淡:“所以不需要对我好了。”
栾曜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他低头看着席沅,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席沅,你是不是真当我做慈善啊?”
席沅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栾曜说:“我在你心里是多有爱心?跟不喜欢的人牵手拥抱接吻,别人求我一句,我就愿意跟别人上床?”他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一刻不停地往下说,“还是我在你心里是个十恶不赦的形象?做完爱,下了床就能装陌生人?”
席沅的脑袋宕机一般迟钝地运行着,他哑然道:“我没有这样想你。”
栾曜又笑了,这次笑得有些无奈。他弯腰亲了席沅一下,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注视着他的眼睛:“还听不懂吗?我只跟喜欢的人接吻做爱。”他又摸席沅额头上那个微微凸起的疤痕,语气沉静,“欠你的这点情,真当我能愧疚这么久?我真正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我做。席沅,我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如果不是喜欢你,就算你头上再多缝三十针,我也不会碰你一下。”
席沅这才渐渐反应过来。他的脸色从苍白变得潮红,近乎急切地抓住栾曜的肩膀,哑着嗓子说:“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栾曜笑了笑没说话。
席沅又问了一次:“是吗?”这次他眼眶红了。
栾曜低头吻他,含着他的嘴唇,声音有些模糊:“你觉得呢?”
席沅的目光垂下来,低声说:“我不敢想。你一直都不是同性恋。”
栾曜往后退了一些,他语气很自然:“是不是很重要吗?你喜欢过除我以外别的男生吗?”
席沅哑然,摇摇头:“没有。”
栾曜说:“所以没那么重要。单纯喜欢你这个人而已,换别的男生,我可能还是不行。”他伸手把席沅拉起来,“穿衣服起来吃饭。”
席沅坐起来,还是愣愣的。他穿上衣服,从床上下来,站直的时候差点腿一软跌倒,被栾曜眼疾手快抱住了。
栾曜搂住他,皱了皱眉,伸手去揉他的腰:“还疼?”
席沅没说话。栾曜看不见他的表情,见他只是紧紧靠在自己怀里,只当他撒娇,任由他抱了一会儿。但过了一会儿,栾曜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打湿了。
栾曜扶着他的肩膀,想推开他:“席沅?”
席沅不松手,仍旧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紧紧抓着栾曜的衣领。栾曜看他身体在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温声说:“我怎么总是把你弄哭?”
席沅沉默了一会儿,才声音闷闷地说道:“我有点不敢相信。”
栾曜捏着他的后颈从自己怀里拽开,低头看见席沅眼尾是红的,脸上还挂着泪。栾曜用手背拂去了他的泪痕,有点好笑地说道:“要亲也亲了,要做也做了,还要怎么让你相信?”
席沅抿着嘴唇:“我配不上你。”
栾曜笑容淡了,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鼻梁,直起身说:“以后不要说这种话,我不喜欢听。”他转身把早餐拿出来,“过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席沅始终在偷看栾曜,栾曜刚开始假装没看见,后来见他变本加厉,这才放下筷子:“看我做什么?”
席沅说:“怕你突然消失。”
栾曜笑了,他站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哪儿也不去。”
吃完饭栾曜打了个电话给前台,把标间换成了大床,又续住了两天。席沅在旁边看着他,栾曜边和前台说话边捏席沅的耳垂。等挂了电话,他问席沅:“这两天没事吧?带你在这儿玩儿两天再回去。”
席沅摇摇头,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他们把行李搬进新房间,比之前的标间大一点,配了一个阳台。他们待在房间里看了个电影,下午的时候席沅的身体不适减轻了一些,栾曜便带着他出门吃了顿饭。
栾曜选的一家网红日料店,价格不低,但的确味道很好。栾曜咬了一口鳗鱼手握,又递到席沅嘴边:“尝一尝。”
席沅张开嘴,把剩下的吞了下去。
栾曜手指上还沾着酱汁,仍旧举着,贴着他的嘴唇很轻地拨弄着:“不帮我舔干净吗?”
席沅愣了愣,脸“唰”得红了,比昨天脱光了主动求欢还要羞耻似的,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他惶然看了栾曜一眼,见对方没有放弃的意思,只好伸出舌头小心地舔了舔他的指尖。
栾曜兴致盎然地看着他把手指舔干净,恶劣地捏住了他的舌尖。席沅立刻往后退,低下头吃饭,快要把脸都埋进盘子里。
栾曜笑了笑,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把手擦干净。
吃完饭,他们去商场逛了一圈儿。酒店的拖鞋有点滑,栾曜去便利店里买了两双棉拖鞋,结账的时候他把拖鞋递给席沅,席沅站在后面排着队。
便利店的结账处有个货架,他们俩恰好站在货架的旁边。席沅看了一眼便别开目光,栾曜挑了挑眉,弯下腰贴着他的耳朵说:“拿一盒。”
席沅低着头,没有说话,耳朵又红了。
这时候前面的人结完了账,收银员便拿着扫码的机器看向他们。栾曜双手插在口袋里,又低头跟他说了一遍:“拿一盒,选大号。”
席沅只好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拿了一盒上面标“Extra Large”的,低着头和拖鞋一起递给收银员。
收银员见怪不怪地扫码,但还是下意识看了一眼他们俩。席沅低着头,没注意到她的目光,倒是和栾曜的眼神碰上了。栾曜没有回避,很礼貌地笑了笑,倒是收银员先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其实栾曜没打算当天晚上再做。他看得出来,席沅并不舒服,下午走路的时候也很勉强,有时候坐着头上都冒冷汗。他只是单纯觉得逗席沅很有意思,他交往过的很多任女朋友都没他脸皮薄,买一盒避孕套都能脸红。
他们晚上在广场上看了会儿音乐喷泉,又沿着步行街吃了点小吃就回酒店了。栾曜先洗的澡,靠在床头玩手机。
他看到李永洋在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栾曜说:后天吧。
李永洋发了个“ok”的手势,又说:买了票跟我说,我开车去接你。
栾曜低头打字:好。席沅跟我一起回去。
这时候席沅洗完澡出来了,他穿着宽松纯棉的睡衣,头发已经吹得半干,走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一股香味儿。栾曜掀开被子看向他,席沅便乖乖地上了床,往他怀里钻。
栾曜一手搂着他,一手看手机。对面李永洋发了一串问号,又说:卧槽,三个月还没到啊?
栾曜回他:到了,但我们在一起了。
他还想和李永洋说点什么,但感觉席沅靠在他怀里,一直在动。栾曜低头看他,嗅了嗅他的头发:“你身上好香。”
席沅仰起脸,很专注地看着他,然后凑过来吻他。
栾曜于是低头和他接吻。他吻得很温柔,没带什么欲望,单纯地在安抚他一样。席沅抱紧他的腰,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
栾曜松开了他,微微退了一点:“再蹭就出事了。”
席沅抿着嘴唇看他,栾曜亲了亲他的眼睛。席沅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低声说着:“我想……”
栾曜顿了一下,手从他的睡衣下摸进去,捏了捏他的腰:“不疼了?”
席沅犹豫了一下。
栾曜笑:“难受还要做?”
席沅很轻地“嗯”了一下,把脸贴在他脖子上。
栾曜于是把手机扔在了床头柜上,把席沅压在他身底下,不紧不慢地解他的纽扣。席沅还是很紧张,用手捂住了眼睛。
栾曜把他衣服全脱了,俯身低声说道:“席沅,想好了,现在不做还来得及。”
席沅拿开了手,抬起胳膊抱住了栾曜,语气是羞怯但坚定的:“要做。”
栾曜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他把床头柜上刚买的那盒避孕套拆了,拿了一个递给席沅:“会戴吗?”
席沅撕开包装,把套子取出来,却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栾曜。
栾曜笑,牵着他的手把套子套在性器上。他已经完全硬了,戴上去的时候觉得有点紧,席沅的手一直在抖,栾曜亲他的发顶:“别怕。”
席沅局促地抱住他,没说话。
这次他们做得比昨天更顺利,也更激烈。席沅趴在床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被栾曜用一只手按在他腰窝。他用另一只手从后面压住了席沅的脖子,撞的时候凶狠而粗暴,盯着席沅沉溺在欲望里的脸,心里的情绪像被点燃了。
栾曜笃信欲望是情感的投射。在昨天以前,他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席沅,但说实话,他没觉得自己做好了和同性上床的准备,他甚至不觉得自己会硬。他以为自己对席沅的感情更偏向于一种纯粹的喜欢,和欲望无关,可昨天晚上证明他对自己的预判也错的离谱。
他对席沅不是没有欲望,只是因为这种欲望很陌生,他的潜意识没有接受也没有承认,反而一直在压抑这种欲望。所以在欲望冲破藩篱的时候,栾曜甚至觉得他对席沅的欲望比对之前上过床的女孩子们更汹涌。
栾曜喜欢看席沅在床上哭,喜欢看他害羞却顺从,看他诚实却清纯。席沅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完美,但这些好像只是锦上添花,栾曜更喜欢的不是这具肉体,是在性爱里只为栾曜震颤的灵魂。
席沅的性器抵在床上,随着栾曜的动作反复在床单上摩擦着,最后忍不住射了。他高潮的时候后面会下意识咬紧,栾曜察觉他射精了,便把他翻过来,抵着他的额头说:“你又把床单弄脏了。”
席沅身上都是汗,他微微张着嘴巴,眼神有些迷离,小声说:“对不起。”
栾曜吻他,把脸埋在他脖颈里。席沅抱着他的肩膀,手心贴在栾曜的后脑上,短寸扎得他微微有些痛。
席沅声音很轻,因为栾曜的动作,一句话被撞得有些支离破碎:“只有,这个时候……才敢相信……”
栾曜的手从他的腰一直摸到大腿,心不在焉地问:“相信什么?”
席沅微微后仰,闭上眼睛喘了一会儿才顺过气。他紧紧搂着栾曜,许久才说:“相信你喜欢我。”
栾曜撑起身体看他,停在他体内没有动。席沅的里面很热,甚至于比他的阴茎更烫,柔软的甬道拥抱着他的性器,在被伤害的同时回报以温柔。他注视着席沅,很轻地说:“要对自己多一点信心。”
席沅“嗯”了一声,只是说:“我很知足。就这一刻,也是值得的。”
栾曜射进去的时候,席沅又跟着释放了一次。栾曜亲了他一会儿,把软下来的性器抽出来,套子扔在地上。
洗澡的时候又做了一次。起初是席沅跪在浴缸里给栾曜口交,他做得实在很烂,栾曜都忍不住笑出来。席沅很受挫,栾曜摸了摸他的脸,突然说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在日料店,你舔我手指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席沅回忆起下午的事,渐渐脸红了。
栾曜抓着勃起的性器在他脸上蹭了蹭,又用龟头拨弄他的嘴唇:“我当时就想,席沅的舌头这么软,好适合……”他停下来,凑近了席沅,在他耳边用气音说了两个字。
席沅羞得躲进他怀里,被栾曜抱住做了一次。
晚上席沅先睡了,栾曜才拿起手机,看见李永洋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还有几个未接来电。他拿着手机去阳台上给李永洋回了个电话,对方立刻接起来,开口就带着怒意:“你搞什么?”
栾曜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席沅,把阳台门轻轻关上了。李永洋看他不说话,又问道:“栾曜,你在不在听?”
栾曜这才开口:“吵什么。”
李永洋被他的态度搞得很烦躁:“你发的消息什么意思?和席沅在一起了?你搞同性恋?”
栾曜靠在栏杆上往外看,语气很镇定:“你不是看懂了吗?还有什么要问的。”
李永洋骂了几句脏话:“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我?”
栾曜“哦”了一声,坦然道:“做爱去了。”
李永洋愣了愣,不可置信地问道:“和谁?席沅?”
栾曜没回答,只是略微有些不耐烦地说:“还有事吗?如果还是这些废话,我挂了。”
李永洋气笑了。他说:“你疯了吧,你是不是疯了?我不管你了。”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栾曜收起手机,在外面吹了会儿风。过了一会儿他才进去,在席沅身边躺下来,把席沅搂进怀里,闭上了眼睛。
他们第二天没有出门,除了吃饭,几乎都在做爱。在床上,在地毯上,在浴室里,在阳台上。栾曜把席沅抱起来,席沅后背靠着墙,双腿缠在他腰间。栾曜仰起头亲他,席沅脸上还是湿的,栾曜尝到了他的眼泪,有点苦也有点咸。
在阳台上的时候,席沅看起来很害怕,一直在说“有人会看见”。栾曜站在他身后紧贴着他的身体,性器在他的大腿缝里摩擦,又湿淋淋地捅进后穴里。席沅仰起头,有些哀求地看着他,栾曜却很狠心,只是咬着他的侧颈,更加用力地操进去,在他耳边哄道:“听话,没事。”
一盒避孕套,用掉了一半,其他时候栾曜都直接射在了里面。做到最后,席沅已经完全站不住,只能依偎在栾曜怀里,完全靠栾曜缠在他腰间的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做到半夜席沅终于开口求了饶,他的双腿几乎没办法完全合拢,从腰到屁股再到腿都是红的,臀缝股沟里全是干涸的精液。他抓着栾曜的肩膀,承受着栾曜剧烈地撞击,断断续续地请求道:“栾曜……不、不要了……”
栾曜“嗯”了一下,亲吻他的锁骨,低声说道:“乖,这次做完就睡觉。”
栾曜抽出去的时候,肠道里涌出一股股的浓精,从穴口缓缓流出来,空气里一股腥味。席沅累得话都说不出,栾曜抱他洗澡,放上床的时候席沅已经睡着了。
尽管李永洋气急败坏,但回去的当天早上还是给栾曜发了一条信息,让栾曜把高铁班次发给他。栾曜把票买了分享给他,李永洋冷漠地回了句“收到”。
栾曜觉得有些好笑。他走到洗漱间门口,靠在门边看正在洗脸的席沅:“下了高铁李永洋要来接我们。”
席沅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他知道我也在吗?”
栾曜点头,语气浑不在意:“不用理他,我在他不敢骂你。”
席沅只好点了点头。
高铁上席沅一直在睡觉,到站的时候栾曜才把他叫醒。席沅走路都费劲,栾曜便拉了两个行李箱,放慢了脚步陪他走。刚出高铁站,栾曜就一眼看见了李永洋,他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挂着黑色口罩,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栾曜朝他挥了一下手,李永洋就走过来,一句话也不说,冷着脸帮他拉了一个箱子。
栾曜语气淡淡的:“不打算理我了?怕被传染同性恋?”
李永洋瞪他,仍旧不说话。
栾曜懒得理他,空出一只手正好去牵席沅。席沅知道李永洋八成不想和他说话,可毕竟李永洋是过来接他们,他不说话显得太不礼貌,只好客气地说:“今天麻烦你了。”
席沅的嗓子明显是哑的,李永洋愣了一下,立刻又恶狠狠地去看栾曜。栾曜挑眉,眼神里充满了笑意。
等上了车,李永洋硬邦邦地问栾曜:“去哪儿?”
栾曜转过头问席沅:“送你去学校?”
席沅点点头。
栾曜把安全带系上,对李永洋说:“先去学校,我回家一趟。”
李永洋默不作声地打了火,一言不发地往前开。他一直开到席沅宿舍底下才停下来,栾曜下车帮席沅拿了行李,又送他走了几步。李永洋透过车窗看见他俩站在宿舍底下说话,过了一会儿,栾曜低头在席沅额头上亲了一下。
李永洋立刻别开目光,觉得一阵恶寒。
栾曜很快又上了车,坐回副驾驶。李永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栾曜说:“喜欢他,就跟他谈恋爱。什么怎么回事?”
李永洋烦躁地按了一下车喇叭:“他是男的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欢女的吗?”
栾曜嗤笑了一下。他说:“男的女的很重要吗?看合不合适,还得先看对方身上长的是鸡巴还是奶子?”
他话说得很粗鲁,倒是把李永洋镇住了,好久都没再说话。
栾曜按下车窗,语气很平静:“我不想跟你因为这种事吵架。我跟你从小玩到大,但你没有资格管我喜欢什么人,我父母也没有权利干涉我。”他偏过头看李永洋冷硬的侧脸,继续说道,“其实一直以来你都比我更乖。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想学拳击,经常逃了游泳队的训练去练拳,后来被你爸妈打了一顿,你就不敢去了。但我一直很清楚,你很喜欢拳击,那副手套你放在柜子里连我都不让碰,你也其实根本不喜欢游泳。你觉得做一个活在别人期望里的人开心吗?你的人生,需要别人来教你怎么过吗?”
李永洋的眼神黯淡下来。
栾曜说:“我很多时候都为你感到可惜。高三的时候,你没有说,我也看出来了,你喜欢秦雪老师。”
李永洋抓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了。他声音很紧张:“你怎么看出来的。”
栾曜笑了一下:“最好的朋友每天在想什么,这很难看出来吗?”他转过头去看车窗外倒退的街景,“我觉得你是个傻逼。因为秦雪老师明显也喜欢你,但你连尝试都没有尝试,就放弃了。”
李永洋抬高了音量:“她不喜欢我!”
栾曜仍然很冷静:“随你怎么说。你觉得她是老师,你是学生,她比你大八岁,所以你什么都不敢想,只敢做懦夫。”
这时候已经开进了栾曜家的小区,车停下来,李永洋握着方向盘,把头靠在上面,露出了疲惫又痛苦的表情。栾曜解开安全带,回头又说了几句:“李永洋,我跟男生谈恋爱这件事,你接不接受都可以。如果觉得实在恶心,就暂时别跟我来往了。”
李永洋抬头问了一句:“为了他,你要跟我绝交啊?”
栾曜反问:“到底是谁想绝交?”他顿了顿,“想通了就再来找我,一起吃顿饭。”
后来差不多有两个月的时间里,李永洋都在躲栾曜。除了训练的时候不得不碰见,其他时候李永洋都不会主动找他,就算在训练的时候碰见了,李永洋也基本不说话。栾曜知道他脑袋一根筋,也没去逼他。
再后来李永洋才别别扭扭地找了栾曜,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看起来是在求和。栾曜请他吃了顿饭,和席沅一起。
吃饭的时候李永洋话也不多,开了几瓶啤酒,全被他一个人喝了。席沅都看出不对劲,问道:“没事吧?”
喝到后来,李永洋趴在桌子上红着眼睛问栾曜:“秦老师真的喜欢我吗?”
栾曜淡淡地说:“当时候是的,现在都过去三年了,说不好已经嫁人了。”
李永洋便沉默了。
栾曜和席沅把喝多了的李永洋送回家,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牵着手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席沅问他:“秦老师是谁?”
栾曜说:“我们英语老师。”
席沅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走到一半,栾曜突然把席沅拉进旁边的树林里,在昏暗的路灯下吻他。他们抱在一起,很快都起了反应。栾曜凑在他耳边说:“要不要去开房?”
席沅边喘气边点头,嘴唇被吻得有点红肿。
栾曜笑了,亲了亲他的耳朵,摸他额头上浅淡的伤疤,低声说:“走吧。”
没啦,其实最近很忙,每天白天要做自己的事情,晚上才有时间写,所以一直都没休息好QAQ废文闭站正好俺也要歇着了!
席沅和栾曜这个故事其实就是俺一个脑洞,本人就喜欢酷酷的体育生,谁懂、、配个软乎乎的小可爱,谁能不硬邦邦??我这人写文就图自己开心,写下来的都是我自己的萌点,如果恰好也给大家带来了开心,那我非常非常荣幸~~所以也希望读者们不要在文章里找三观或者什么人设剧情之类的judge我,比如“哎呀这受有没有尊严啊,怎么这么舔,看不下去”,怎么了呢怎么了呢,就不准作者喜欢舔狗受吗?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到处指手画脚还不会自己产出吧?(其实这篇文至今还没人judge我,大家都很peace哈哈哈哈,但是我还是为了保险先说一下)
虽然看这篇文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俺还是特别开心!因为你们都特别积极,特别友善,特别热情,每次发出来一篇都能看到好多真情实感的评论和我互动,俺超级感动的!!真的特别特别感谢读者,不知道怎么传达这种感动和感谢,如果你们写文你们可能就懂了,反正就是狠感谢狠爱狠感动(一堆废话
我也没想通过这种没营养的小说给大家输出啥价值观嗷,就是觉得希望大家都能左右自己的人生,喜欢做的事就立刻去做,喜欢的人就去争取,爱从来都没有对错(当然我是指在法律和道德范围内)。栾曜和小席虽然性格差别很大,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很勇敢也很上进,所以才能获得美美爱情,事业爱情双丰收,祝愿大家也都做善良勇敢积极向上的人!!!
好了好了,再说就太多废话了,别的不说了,下次开新文你们再来捧场好吧(虽然应该是明年的事情了,这篇应该也没番外,有想法的话再说吧,或者你们也可以在评论区说下想看啥番外,当然我不一定写,别抱太大希望嗷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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