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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出书版番外 最长情的告白

嫁入高门的男人(出书版) 彻夜流香 4827 2024-06-06 22:48:29

贝律清第一眼看见路小凡的时候,他就像只放在旧货架上的二手茶缸。

深藏蓝色土气的运动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从头到脚都似蒙着一层黄泥尘土,脸上的黑眼镜过大,不时地从鼻梁上滑脱,露出后面瞪得老大的眼睛,显得过时又滑稽。

没有人特别在乎他,从联姻的贝家,到他的亲人,甚至包括他的父母。

是的,他就像一只放在旧货架上的二手茶缸,若是有人开价就卖了,能卖个好价钱当然好,若是不能也就打折贱卖了。

贝律清有些可怜他,他觉得仅此而已。

怜悯是一种廉价的善心,贝律清从未打算把它表露出来。

只是在不经意间,多多少少影响着他对路小凡的一些决定,比如他会给门外偷偷抹眼泪的路小凡递一块手帕,又或者尽管他不习惯于与陌生人同房安还是将蹲在贝律心门外的路小凡给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就像延伸出了一道他人生当中本不该有的小径,从此贝律清便误入了歧路。

路小凡对贝律清的仰慕是赤裸裸的,尤其是他落在贝律清身上的那些目光犹如完全不加掩饰的垂涎,有的时候贝律清会忍不住怀疑路小凡看他的目光到底是出于仰慕,还是出于欲望。

这种想法令贝律清莫名地焦躁,他坐在沙发上翻着手中的书,从放任看来他似乎看得聚精会神,但其实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不要让别人轻易看破你的想法,说话永远要留有余地,这是他作为一个高官子弟必修的技能,所以哪怕他被旁边的路小凡搞得心烦意乱,他也是不动声色的。

路小凡本来是坐在旁边替贝律清扇扇子的,九月的天,午间的空气里仍然透着燥热,贝家没装空调,除了因为小楼本来冷暖适宜,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空调也是一种高官的形象。

但是他扇着扇着就乏了,然后就靠在贝律清的肩膀上税号了,睡着睡着他就滑到了贝律清的胸部,最后一头栽倒在贝律清的腿间,仿佛这才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呼呼大睡了。

他的头抵着贝律清的裆部,短短的发梢在他的头部每个不经意的牛东健磨蹭着贝律清腿根部的裤子,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

贝律清紧盯着书上的字,拿着书的指节都已经因为用力而泛出了白色。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推开路小凡的,可是他不敢动,他怕一动就失控了,因为他的内心有什么正汹涌而来,如同没顶一般要将他掩埋。

他的内心沸腾着,脑海也在尖啸着,那是青春的躁动跟年轻的荷尔蒙。

那是一种冲动,仅仅是本能的冲动,贝律清心中反复再三地提醒着自己。

因为如果是本能的反应,那是可以压制或者转移的,贝律清牢牢地抓着这条防护绳,以避免自己被巨浪卷走带向连他自己都茫然的未知。

路小凡是谁?

那个看上去庸碌又言行带着可笑的人,即使撇开妹夫这个公开身份,贝律清也不认为自己会跟这样的人有什么交集。

可是当他看见路小凡蹲在厨房里抹眼泪的时候,他隐隐能猜出原因,路小凡大概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早回来了并且听到了刚才他与林子洋他们的对答。

从来不曾后悔过的贝律清在那么一刻突然就后悔了,他不该把他比作鸭子的,因为那样那双曾经为他亮过的眼睛就不会流眼泪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平静,只是偶尔贝律清跟人外出就餐的时候回下意识地点汤或粥,可是那些粥汤里他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差的也许不是滋味,而是一个人全身心信赖另一个人的表达。

因此路小凡一副没出息狼狈又唯唯诺诺的模样再次出现在他贝律清面前的时候,一向对人要求很高的贝律清居然没有因此而感到鄙视,而是心情突然就轻松了,好像一直找不到着落的情绪忽然找到了一个安适的出口。

路小凡在他的宿舍下面徘徊得太久,身上淋得湿漉漉的,薄薄的衬衣将他的背部映衬得异常清晰,那根脊椎正微微弯曲着一路延伸下去。

贝律清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欲望有些无法克制了,路小凡坐在前面好像也有所察觉,但他的反应就是不安地反复地做着抬臀又坐下的动作。

贝律清觉得只要再有一秒他就控制不住了,可事实是他控制了一秒又一秒,他将头靠在路小凡的脖子上,好像唯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力量不去给眼前这个人打开那扇尴尬、孤独又彷徨的世界之门。

他解决了路小平的工作,亮光仿佛又回到了路小凡的眼中,他又变回了那个让他满心仰慕的人,路小凡重新元气饱满地在贝律清身边蹦跶了。

当然不只是他,还有他那些形形色色琐碎的乡村麻烦,跟路小凡一起挤进了贝律清的生活,它们时不时地让贝律清觉得自己会忍无可忍,可是偏偏他又忍下了。

路小凡这个人到底哪里好,贝律清实在说不上来,只是知道有了他之后,家不再是个与天一起黑的地方,如果他晚上回到家中,那里会因为一个人而亮着灯光。

因为有了路小凡,早上会有人早起给他做早餐,天上下雨了会有人惦记给他送伞。

所以贝律清觉得也许路小凡的麻烦就像生活里的尘螨,可能会让他的皮肤有一点痒,但是如果不细想,也不是不能忍。

路小凡总是因为他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担心着贝律清的不快,可是真正让贝律清感到不快的是路小凡那种随时准备打包走人的怂样。

“律清,你家那个小农民正在专科院里叫人欺负呢。”某天林子洋笑嘻嘻地跟贝律清提了一句。

贝律清不是个高调的人,也不喜欢多管闲事,尤其这还是一桩校园内常见的欺凌事件,可他的脑海里好像总是在晃动着路小凡那张担惊受怕的脸。

他最终还是带人去把那个带头欺负路小凡的高个子给打了,可是回过头来见到的不是路小凡大快的表情,而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以及他拖在手里的大包小包。

路小凡被人欺负成这样都不知道反击,也不知道向他求救,唯一知道的就是逃跑。

贝律清生气了,他不光生路小凡的气,也在生自己的气。

可是他到底为了什么而生气,他又说不上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待着路小凡什么,只是理智在告诉他,路小凡这个人以后还是不要理会了。

路小凡当然是不可能从贝律清的脸上发现他在生他气的,可是他好像就是有本事在贝律清的不动声色里察觉到点什么。

只是连贝律清自己都搞不清楚他为了什么而生气,路小凡就更不可能明白了。

吃过了饭,贝律清拿起了外套就朝着门外走去。

“哥,哥,今天不是周末吗?”路小凡跟了上来。

其实上周他们本来约好这周末一起看录像,贝律清淡淡地回了一句:“明天学校还有事。”他说完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时候马路还没有拓宽,贝家的外面还有房子,孩子们调皮总爱拿皮弓射路灯,因此巷子里的路灯三天两头的坏,显得有点黑。

贝律清没走几步,脚下突然亮了起来,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他佯装什么也不知道笔直的朝前走着,快走出巷子的时候,脚下的灯光消失了,却突然又听见后面传来了“哐当”一声,像是有人不慎撞到了什么栽倒了。

贝律清回过头去,快走了几步把地上的路小凡给拎了起来,不耐烦地道:“你连路都不会走吗?”

路小凡因为拿手电一直照着贝律清的脚边,所以自己反而不小心被邻居放在媚外的垃圾桶给绊了一下,可他到底从小背柴,因此很快就稳住了身形,只是单腿跪了一下没摔的很惨。

贝律清这么一拎,路小凡反而没站稳就那么顺势地抱了一下贝律清的腰,他的身体贴着贝律清身体的那一瞬间,贝律清整个人都僵直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呀!”贝律清咬着牙沙哑地道。

贝律清到底在想什么,路小凡平时也觉得硬猜很困难的,但是正在努力做人心腹的路小凡又有些羞于承认这一点,因此只好跳过这节,讨好地道:“哥,我明天早上去给你送粥好吗?”

借着路小凡手里的手电筒光,贝律清只能隐隐在黑暗里看见路小凡的轮廓,可是他的模样在他的脑海里却又是如此清晰,眼镜框后面那双总是被惊的瞪大了眼睛,以及那张柔软的嘴唇。

他突然很想要欺负他,想要压着他,看着他眼泪汪汪的,听见他的嘴里用另一种腔调喊他哥,贝律清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知道自己再不走……就要真的变态了。

贝律清总是在理智里告诉自己,路小凡不是一个适合跟他发生什么的人,可是在另一方面,他又开始习惯并且纵容着路小凡与自己相处。

他习惯喝路小凡的粥,习惯听路小凡喊他哥,习惯路小凡接触一些他的隐私物件,比如他的内衣。

贝律清小的时候跟着母亲生活,但沈吴碧氏忙得母子经常一个月都照不上一面,贝律清就被完全拜托给了家里的保姆阿姨。

贝律清曾经亲眼见过一个保姆阿姨给他送早餐的时候,手里的儿童勺不慎掉到了地上,也许是怕麻烦,她捡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又放回了托盘。

这个保姆阿姨平时对他很亲热,好似贝律清就是她的孩子一般,但贝律清知道若他真的是她的家人,她是不会嫌弃麻烦再下一趟楼换把儿童勺的。

贝律清早慧,很久很久以前就仿佛把人情看得透透的了。

路小凡不是个大厨,但大厨不会操心贝律清这两天有没有上火,最近是不是在篮球比赛,粥里面要不要放梨丝,煲汤到底用牛肉还是猪骨。

所以路小凡做粥汤不是大厨的味道,而是家人的。

这样在贝律清周遭所有的朋友都在嫌弃着完全摆不上台面的路小凡,也许包括贝律清自己有时也会对路小凡的不知所谓冒火,路小凡还是悄无声息地爬上了贝律清家人的名单。

倘若没有发生贝律清那件吸食麻药,给路小凡灌药,逼路小凡脱衣这件事情,贝律清也许会一直忍耐着,忍耐到平淡,忍耐到遗忘。

可是当他看到路小凡穿着平角短裤,肿胀着下体,眼泪汪汪似的哀求般喊着他“哥,哥”的时候,贝律清所有的忍耐与理智都消失了。

路小凡就像是在邀请一般,他的手盖在备料表情的修长的手指上一起揉搓着他腿间的性器,贝律清觉得自己的下体胀胀的都在疼痛,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欲望。

他摆弄了一会儿路小凡之后,就顺势扒下了路小凡的裤子,拉开了自己的裤链,仅剩的一丝理智是用手勾住了路小凡的下巴,免得他一惊一乍的,招来不必要的后患。

然后他抬起了路小凡的腿,将欲望一寸一寸地挤入了路小凡的后庭,路小凡在疼痛与乍惊之下,拼命地乱蹬着自己的脚。

“别动,小凡。”贝律清吃痛地道,他的手指摆弄着路小凡的前面,很快路小凡就又被欲望给拉进去了,路小凡是个很能忍,但同时又是一个很容易丢盔弃甲的人。

非要说他像什么,那大概也只能说真的挺像一块牛皮糖。

贝律清有节奏地抽插着,路小凡被彼此起伏的快感与疼痛交替地拉扯着,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哥”,贝律清看着他透着晕红的脸颊,冒着水意的眼睛,想要多欺负他一点的念头就会自然而然地冒出来。

他把路小凡翻了过来,将他的腿折了下去,换了个姿势插了进去,这样路小凡的表情就看得更清楚,包括他再疼痛感麻痹之后,在不断的刺激下欲望重新抬头,最后再贝律清的撞击之下精液喷溅了贝律清一脸。

贝律清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边的精液,路小凡目瞪口呆看着他的表情,然后……又硬了。

路小凡不是那种能持久的人,使劲折腾他,他一个晚上能高潮好几次,贝律清有时为了延缓他高潮到来的时间会可以打断插操的进程,路小凡就会像丢失了要紧物件的模样,一脸的急切跟渴求地盯着贝律清。

那种几颗以及被需要的感觉好像同时也在催化着贝律清的兴奋,不要说在做的时候,哪怕是偶尔晚上想到,贝律清就会想要路小凡。

所以贝律清找到能找到的任何地方,学校里所有偏僻的角落,偏僻的小林子,又或者某个偏僻的仓库都是他与路小凡做爱的地方。

当路小凡躺在一堆宣传单间,晃动着双腿,却因为嘴被手帕堵着只能发出呜咽声的时候。正是贝律清一生中所有失去理智的疯狂,还有属于他青春最后的一丝不顾一切。

当激情渐渐消散之后,贝律清也会想路小凡到底为了什么而靠近他,为了那丝身处异地的不安感,为了他身后那堆麻烦,有没有过一丝是为了他贝律清本人。

这句话贝律清是不会问的,因为问了那就好像他在质疑自己在路小凡那里真实的份量,又或者在乞求什么似的,他的傲气绝不允许他这么做。

路小凡为那些事情在贝律清的面前越卑微,贝律清就觉得越厌烦,他好像觉得他们之间的一切其实都是交易。

李文西的出现正是在贝律清积累这些情绪达到了一个登封的时候,路小凡是个遇事就会逃跑的人,那他到底会不会为了他贝律清而选择勇敢一点呢。

贝律清突然就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就像李文西说的那样:“假如他连我都惧怕面对,那他哪里来的资本去面对沈姨呢?”

假如路小凡逃跑了,他们就这么算了吧。

无论路小凡选择发怒,选择质问,选择流泪,贝律清只要当中的任何一样,但是路小凡哪一样都不曾选择。

他只是发了一会儿楞,好像一个小学生需要时间去理解一下老师的惩罚含义,然后便在不要再次触怒老师情绪的大前提之下乖乖地接受了惩罚。

贝律清躺在那张床上,看着已经空了一半的地方,心里想着不稀罕,但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总觉得床上少了个人便似有些倾斜了一般。

其实床没有倾斜,倾斜的是贝律清的世界。

路小凡来了,麻烦来了,麻烦解决了,路小凡走了。

他再他的生命力来来去去,但从没有为了他贝律清而来,又的时候贝律清想他干嘛要接受呢,也许只是为了再印证一下路小凡曾眼睛很亮地喊过他一声“哥”,他尽管不承认,却依旧眷恋着在那瞬间里心中的微软、微甜跟微暖。

“我们像过去那样吧。”贝律清会这么说,可是再多就不能有了,因为再多就要卑微了。

在很多年以后,他们一起坐在维也纳的大铁锚上看游船,路小凡从挎包里拿了一只大茶杯出来,里面是他泡的清火茶,他倒了一杯给贝律清。

贝律清喝过茶之后,路小凡就盖上盖子,满面愉悦地抱着被子坐在贝律清的边上,眼里映着睡眠的波光粼粼。

贝律清好像突然就领悟了,任何的誓言在岁月里都会被时光拉的无比苍白,而路小凡根本就不需要那些表达。

他早在漫长的岁月里将自己点点地,细细地,一层层地铺满了贝律清的那条歧路,他不需要任何言语,因为那已经是他……最长情的告白。

作者感言

彻夜流香

彻夜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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